书的味道（原创·随笔） [复制链接]

胡凑

主楼

发表于 2011-1-23 10:5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书的味道
   记得从念小学开始就喜欢闻书的味道。每个新学期发了崭新的课本，总会迫不及待地打开书页去闻，谁知一闻定情，从此便爱上了这一缕香。
   书香是初春顶破冻土的新芽的味道；
   书香是仲夏夜里第一朵栀子绽放的味道；
   书香是晚秋时分采撷的最末一枚红叶的味道；
   书香是暮冬红梅枝头那一簇香雪的味道；
   书香还是待哺时依偎在母亲怀里的乳香的味道。
   书很香，这是不争的事实，大多数人认同。古人说“花香不及书香”，这香的意境仿佛又更上了一层，轻易地把我几句做作而蹩脚的比喻全抹杀。花香是世间最美妙的味道。而书的味道是纸张与油墨的气味混合起来的，说它比花还香，实在有些过誉。至于“只爱花香不爱花”，兼及“只爱书香不爱书”，那就有些偏执了。没有花何来花香，没有书何来书香，如同没有刀何来刀利。
   中国素来有“书香门第”的说法。一个家族几代人爱书、读书、藏书，使书香像血脉一样绵延，很不容易。但此处的“书香”并非指书的香味，而是指代一种叫做“芸香”的植物。纸质书籍容易受潮、腐坏，生出一种以纸张为食的蠹鱼来。芸香有驱虫增香的功用，把它夹在书页里可以很好的保护书籍。这是古人想出来的法子。香樟木也有类似的功用，人们将它制成木箱来装书籍，所以旧书、旧物都被戏称为“压箱底”。苏常地区有这么一个习俗，每到六月六要进行曝书，让一年中最毒辣的太阳去消除书中的虫豸腐朽之气，让发发拂拂的夏风去吹散久置的积尘。
   如此看来书并不香，反而是臭的。这当然是指古书、旧书而言。此类书的味道多闻势必对身体不好，可能会引起呼吸道过敏、感染。很不幸的，我总喜欢买些旧书来读。泛黄的纸页像位饱经风霜的智者，吸引我的阅读欲。
   旧书大多很脏——请原谅我用了“脏”这个字眼。有的书不光品相差，内里也是污龊不堪。有一次，我买回一部《女仙外史》，翻开来许多页里夹着一根根头发。想必看书的这位仁兄一定是边看边抓头皮，把头发和发屑全惠赠给下一位读者了。书里夹贴的书签、藏书票从未碰见一张，秽物倒见过不少，有桔子皮、瓜子壳、香烟灰、眼睫毛及各类长在阴暗处的弯弯曲曲的毛，更有甚者竟将鼻屎涂在书页上。呜呼！如此读书诸相实在不敢恭维。虫豸腐朽之气再加上人体的浊气，这样的书还能不臭吗？臭书罗列架上，书斋也将成藏污纳垢之所。可见问题之严重。
   一本书就像一道菜，文字是盘中的菜肴，纸张是盛菜的器皿。器皿熠熠生辉，再差的菜肴也看起来赏心悦目；相反，再精美的菜肴盛在猪食槽里恐怕不会有人产生食欲。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每个读书人都有责任和义务把阶梯擦得光亮些。
   书籍并不只是一位朋友，它应该是每个爱书人的红颜知己。我们要用怜香惜玉的态度去爱护每一本书，使它们新的光鲜，旧的厚重，闻着是那么的香喷喷！

                                                                                                                        2011-1-20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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