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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背后的老屋》
总是要以一种倒叙的方式接近。每个夜晚
它的痛点和沸点都会同时点燃
祖父的小酒盅仍未斟满,我的童年
父亲的沉默是一剂膏药,贴在记忆的漏风处
我却始终在光阴的漩涡里打转,眼睁睁地看着老屋
在陌路的鼾声里无眠
它和我一样,不曾在族谱里出现
《暖春》
水墨的颜色渐次加深。几副汤药过后
河流转了面色,偷偷推醒木船
猫冬的闲话筛了又筛,只余几场邂逅
开始在夜里不安
男人和白杨树一起蜕皮,筋骨却又重了二两
女人倒掉旧历的土豆,将苣荬菜,一棵一棵
剜进日子里
《写下这首诗,春天就不远了》
从千年前铺展来的一张宣纸,右上角
压着一块胎印。昨天和今天,各自用掌心的温度
一遍遍熟记
注释被打了折,揣摩的手势挂在唐宋的风烟里
无人能抵。一出汉剧抗不住一首元曲
水袖空舞,身段暗泣
历史的墙根下,一蓬蓬簇新的鹅黄
正在落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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