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 晴
拿着中医开的单子去抓药。21味,老大一包。配药的女孩问坏人:你老婆病得很严重吗?坏人说,还爬得起来。无言得很,这只认中药的身子。当我把六十大洋一副的中药煎成一小碗,如同品茶一般淡然地将之喝掉的时候,坏人定定地看着我,我吃药的能力,简直在他眼里是出神入化的。这能力是练就的,事实上多少能力都是练就的,天知道那些能力完全不希望拥有。但是总不能天天苦巴着一个脸,喝完药后向人撒娇,让人往自己嘴里搁一枚糖果什么的。我一想到要自己撒娇,就觉得倍有难度。多难呢,像是一个结婚N久的女人,天天吵着老公要过浪漫生活那般,精疲力竭。
中医说,接下来,我要给你开个方子,也许吃几个月,也许吃一年。我答: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他说你要有心理准备,每一副可能不只六十大洋。一股寒凉从脚底升起来,头皮都麻了。哀叹了一句:不是贵妃,偏偏得富贵的病,怎生得了!话说,一个天天抱着药煲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呢?总不能不活了。也就是多了那么点时间磨叽那药煲而已,劳资不穿美衣,劳资过默默无闻的生活,乐得清静。
“哐当”一下,药煲的盖子被摔烂了。话说那个盖子和煲本不是一对,原来的盖子很久以前就让我摔烂了。坏人听得声响,近前一看,说:你啊你啊,不想吃药也就罢了,瞧吧,原配让你给摔没了,这个二奶也让你摔没了。那当儿我正一手抓一片破瓷碎瓦,大有来多少摔多少的架势。
其实,不管怎么样的生活过去,我总感觉,那种无嗔无痴的心境离我越来越近,几乎触手可及了。那么只要我相信,心里的美好便会一直等着我,或者,追随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