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3日 晴
阳光真好,我忘了洗被子。其实怎么是忘呢,整夜的咳嗽折磨的,九点多还不愿意起来。然后还得到学校签到。路上,我用手掌在额头支着,使自己的目光能看得远点。一个老太婆在家门口晒太阳,她也用手支着额头,也在看我。路边的菜地里,两个女人在劳动,收获她们种的萝卜。是那种小小的长长的嫩嫩的白萝卜,不是后来的改良种。那种萝卜我最喜欢了,想叫她们卖点给我的话差点脱口而出。终于还是没有说,毕竟人家自己如果不爱,未必会种。小时候,脚上长了冻疮,奇痒难耐,母亲就用萝卜熬水给我泡脚。那些一边泡脚一边将嫩糯的萝卜片捏碎的时光,舒服得什么似的。待到水渐渐变得只是微温的时候,萝卜片儿已经彻底被我捏碎,那些白而通透的屑片儿浮在水里,竟不舍得一下便倒掉。因为萝卜的味道弥漫着,也是我很喜欢闻的。
母亲每年冬天总会收获很多萝卜,吃不完的都用来腌萝卜干。每个周末,我回校的背包里,都有满满的一大玻璃罐炒好的萝卜干。那基本是我一个星期的菜了,再添些青菜什么的基本够了。现在仔细想想,那时候仿佛都吃素过来的。工作后,一小碟萝卜干就白粥的早餐也是我钟爱的。只是后来,母亲渐渐老了,家里的田园再无力耕种。萝卜干我便极少吃到了。而到了满市场都在卖良种大萝卜的时候,我便很难买到那种细嫩的小萝卜了。过年的时候,婆婆将一袋白菜干和一罐萝卜干给我带回住处。打开袋子,看见菜干一小团一小团的,整理得非常精致,一小团用来煲,一家三口便恰好。再打开萝卜干的罐子的盖子,那股熟悉的味道让我几乎落泪。其实,天下的好母亲都是一样的。
办公室的人在发牢骚,说起一些制度的不完善,说起受到某些窝火的待遇。某人说着说着,分外生气,生气到想哭。我想起了那次骨干教师培训的旅差费事件。本来文件说是单位负责费用的,临了某校长说让我出一半。我跑校长面前,交叉起双手,冷冷地说了一句话,那个校长心有不甘地打电话叫财务办妥了。后来,校长见我,装作打电话,我见他,装作没看见。但劳资依然热爱学生专心工作,他管不着。如果不幸遇见了一肚子坏水的所谓领导,更不能做个委屈的软弱的人,那只会憋屈得紧。要硬气,想着劳资关他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