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3-6-13 21:08 编辑
153 什么可以成就一个人?当然是自己的努力和别人的帮助,但是光是具备了这两点(这两点有的时候都很难具备,这也是迷惑的原因)有的时候并不能达到目的,这样的例子很多,我不想在这里讨论这件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善良,什么叫善良呢?凡是解释这个东西,本身就已经离善良很远了。善良是本真,是人性的初始,如果你常常不忘,你一定是个善良的人。常常不忘实际是在显露本性,不是背单词,像和尚念经那样!善良好比水,清澈无形,须臾不可离开。 袁芳让柱子给退了票,专心致志地伺候二大爷,二大妈白天回来,晚上就是她自己,英子也来,她想替袁芳前半夜,因为她得上班。 袁芳不能拦着英子,因为她知道,英子对二大爷就像父亲,但是袁芳不会让她晚于十点就回去。 “是闺女吧?”旁边的老头是个心血管的病人,不像二大爷那样不清醒。一天看着袁芳给二大爷擦身子问二大妈。 “是!”二大妈没有犹豫地回答,因为她没法说袁芳是谁。 “真好!我有三个闺女,给我雇了护工,一天一百块钱,孝顺吗?当然孝顺,我不能让她们跟你闺女似地这么做,可是,护工连脚都不给我洗,我他妈的交的钱里没有洗脚的?我要是自己能洗脚我上这干嘛来呢?”老头说。 袁芳听着觉得好笑地说:“你早说我就给你洗了,我不要钱!” 老头听了点头说:“我不能让你洗,我那样就是罪过,好人是应该跟神仙一样供着的,所以,好人是难找的。” 二大爷是摔跤的出身,身体的底子很好,加上是第一次得这个病,又有袁芳和大家的细心照料恢复得很快,他什么都明白,说话要是仔细听也能听懂,袁芳每天都扶着二大爷坐起来一会儿。 “姑娘,你让我怎么谢你——!”也许是脑血管的病人爱激动,二大爷掉下了从来难见的眼泪。 “大爷,你要是想谢谢我,我有个条件。”袁芳说。 “你说,你只要别让我给你买活人脑子。”二大爷说。 “你赶快好了。”袁芳说。 “对,老哥哥,你要是不快点儿好了,你都对不起你闺女这份儿辛苦。对了嫂子,这闺女怎么还有谢的?“老头说。 “不卸(谢)我就套着喂他!”二大妈打了马虎眼说。 十五天二大爷出了院,走的时候街坊们都来接他,英子给二大爷买了个轮椅,二大爷看见火了:“你不让我走道了?” 柱子赶紧过来说:“这车给您预备走累了我们推着您。” “小兔崽子,你就是向着你媳妇儿!”二大爷说。 董大夫走过来说:“二大爷,这可不算完,这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剩下的除了锻炼,我还得扎您。” “我不烦,我自个儿给自个儿拔过牙。”二大爷说。 董大夫听了纳闷儿,二大妈接过来说:“别提了,你二大爷后槽牙活动了,到医院人家说得拔,一听二百块钱,这老东西自己回家喝了半斤酒,用钳子自己把牙拔下来了,弄得满嘴是血,可吓死我了。” 袁芳听了心里想,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给谁花钱都舍得,自己怎么能冒这个险? 154 二大爷出了院,但是还是不能走,袁芳和二大妈伺候着他。院子里的街坊现在拿二大爷的病当了主题,不管是谁回来,第一要做的就是去二大爷屋里看看,董大夫则是每天都要给二大爷扎针灸。 “二大爷,我又扎您来了!”每次董大夫来给他扎针灸都会怎么说。 二大爷只是笑,他说话费劲只能捡着省事的说:“扎!” 二大妈有了袁芳这个帮手觉得分外的轻松,不但如此,二大妈有的时候觉得,她说什么没有袁芳说着管事,其实原因很简单,二大爷必须给袁芳面子 。 比如,二大爷得了这个病,嘴就不管事,吃东西就会流在外边的衣服上,二大妈给二大爷做了个“围嘴儿”,二大爷看见气红了脸,说什么也不戴。 袁芳看见走过给二大爷戴上,二大爷就什么也不说,二大妈看见说:“还是你管事,他看见我就吃准儿(欺负人)。” 袁芳每天都给二大爷做按摩,天气好的时候,就用英子给买的轮椅推着二大爷到大街上去。 这天,袁芳推着二大爷出了门,走到胡同口正碰见老季。老季看见二大爷坐在轮椅上一愣。 “哟!二大爷,您这是怎么了?”老季问。 二大爷说话慢而且不利索,又不乐意说自己的病情 ,摇了摇头。老季看见袁芳说:“老头怎么了?” “中风。”袁芳说。 老季说:“我正找你呢。” “什么事?”袁芳问。 “能借一步说话吗?”老季问。 袁芳看了看二大爷说:“有话你就说吧。 “我得用这房子了,你尽快找地方搬走,房钱剩下多少日子,我如数地退你钱。”老季说。 袁芳听了一愣,她想不到老季能找她要房子说:“半年呢,这才四个月,再说了,我得照顾二大爷,我搬哪去呢?” “这我可就不管了,当初我是因为曹所长的面子租给你,你也知道差着一半儿的钱呢,现在,曹所长说他不管这个事了,我指着这房子还贷款呢,有了给房钱多的主,我当然不能撒手啊。”老季说。 “可我没地方去呀?”袁芳说。 “真是善财难舍,我是好心眼儿地照顾你,你没地方去你也不能老住在我这呀?”老季说。 “你再等两个月,我自然就给你个答复,现在我也不欠你的房钱,你轰我走就没道理。”袁芳说。 “那好,可有一样,后俩月的房钱可就不是六百了。”老季说。 袁芳受过房东的敲诈,可是她没想到直到今天她也没摆脱这样的命运。 老季看袁芳不说话说:“你给个答复,要不就搬走,要不就给你涨房钱,两样儿你挑一样儿。” “多少钱?”袁芳问。 “一千五。”老季说。 “一千五?”袁芳睁大眼睛看着老季。 “这都不多,这是什么地方?寸土寸金之地,现在的房子是什么行市?我告诉你,你不租我马上就能找到人。”老季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