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与卞缘挥手告别,小鱼儿脸上不由自主地笑。她知道那笑来自心海,来自掩耳盗铃前的兴奋与紧张。她抑制不了,也不想抵制。多么美好的感觉!
拐过楼角,她知道卞缘完全看不到自己了,于是双手用力紧握,心里喊,加油!
此刻,她真想一个人站在海边,或是峰顶,对着远方,高声大喊,给那片波涛汹涌的心海找到一个出口,好让自己的灵魂乘一叶小船顺流而下,破浪乘风。
夜深人静,小鱼儿像是一个刚刚逃脱监管的淘皮学生,蹦蹦跳跳地上楼。急急地取出钥匙开门,关门,不去开灯,背靠在门上,闭上眼,双手握于胸前,头低垂,微笑地等待着心中那个小兔子安静下来。
一分钟,两分钟……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小鱼儿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她第一次发觉,原来静夜会如此之美。此刻,小鱼儿是一枝世界上从未见过的最美丽的花,它绽于静夜,心灵合一,无法重现。
小鱼儿打开灯,换上拖鞋,拉上窗帘,准备洗澡。
温热的水从淋浴头里喷洒出来,小鱼儿双手抿过头发,从耳后环绕回,捂在脸上,任水流哗哗地从头到脚浴过全身。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双手顺着水流轻轻地抚过脸颊、脖颈、胸口,轻轻地抚摸小巧的乳房,一种美妙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她颤栗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小鱼儿哭了。泪水像开闸的水奔涌而出。水雾蒸腾下,她左手捂住嘴,慢慢蹲下来,身体抖动,嘤嘤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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