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生日
我经常做些毫无目的的事，比如准备去打街机，走街上了又觉得去网吧也不错，到网吧门口了又拐进边上租赁武侠小说的书店进去翻了翻，出来后就忘了要干啥。然后又循着街独自逛上一圈，待到真想起是准备打街机时，已经没了兴趣，还是回去睡觉的好。
去螺蛳湾给杏子买衣服应该算是较少见的有目的行为之一了，因为那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都不喜欢过自己的生日。只记得住对方，也不会去操办什么，两人之间一件礼物，一个吻，一个拥抱，其实都可以。
也有些人的生日，不管如何，总要过的。像昊昊的，还有张晴的。
到九月十五，昊昊的蛋糕不管大小我总要送一个过去的，小丫头的圆脸就像十五的月亮那样完美。
张晴的生日在十月一日国庆，有福的人就是这样，举国同庆。
来下邀请的丫头真的长大了，十七岁如花的年纪，压抑不住的青春气息，朝阳般蓬勃、热烈、夺目。不要怀疑她的年纪，她本就跳级读的学，学霸中的小霸王。
张晴的家长是我们版纳整个国营农场农垦系统的第一书记，嗯，她爹往下越着很多级还管着我爹。只有这样的家世才能由着她选择自己喜欢的学校，你还真以为她进不去云大？她分数是够上海交大的。人喜欢，你就没办法。或者说，她这样的，无论读哪所大学，其实阳光大道上早就有鲜花等着了。
所以，她的生日宴是一整天的，翠湖国宾馆大厅中午是宴请学校师长、团委、学生会及一众良好优异表现的学生们的，晚上金马星级酒店的筵席是家庭性质的。只有夜宵，学府区那家老肥店，才是我们的，还包了场，两桌。
张晴是他哥张公子开车送过来的，崭新的三菱越野。没进店，远远扫了一圈刚到门口的我们701一众人，撇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摸摸鼻子，早没什么感觉了，在张公子眼里，我怕是连只苍蝇都不如。换以前，可能我还会有被鄙视后的愤恨，现在么，呵呵了，丫头就是亲我，怎么滴，咬我？
张晴还是那个张晴，我家那个丫头。看她跑过来有些不安的眼，我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换她安排，很可能会是我们学院街对面的豆腐摊，但看到张公子了，我就知道这些都是他哥的安排。
“丫头，生日快乐！”我大声的开心笑道，把回复了笑容又想粘过来的公主女孩依旧顶回去，从杏子那拿过礼物，递给了她。包装好的盒子里有一双红色带鞋伴搭的公主鞋，杏子说，张晴肯定会喜欢，此刻，我信了。
“谢谢我哥，谢谢杏子”笑眯眯的张晴接过去就想撕，哪有这么不懂规矩的，我把她手打开了。张晴俏皮的吐吐舌头，开始跟边上这些个开心的要起礼物来。
笑闹一番，走上台阶推门，张晴转身看着帮她抱满礼物的我眨了眨眼，说“里面那桌有惊喜哦，我哥。”我楞了楞，想起两个字，杜鹃。
边上杏子用手捅捅我，嘴凑我耳边“什么惊喜呀，我呢亲哥哥？”
有点伤神，我看了眼杏子，你怕是欠收拾了呀！杏子学着张晴笑眯眯的看着我还挑了下眉，来呀，我呢哥~ 行，就服你。
进了门，转过屏风，本来十几张桌的大厅被布置过了，只有两张大圆桌，鲜花、美食、蛋糕，酒水饮料。
左边空着的，右边已经坐下了人，都在看我们进来，笑着起身。
我看见了惊喜，两个。嗯，这个不算惊，喜，有一点。没看文林他们都放的很开，上去拍打笑闹起来，新疆，这狗日的！人模狗样的西装穿着，头上摩丝铮亮，嗯，跟刚上过油的旧皮鞋一样。你想，看过一条死狗的惨样了，再怎么捯饬，不还是条狗么不是。
没理会被文林阿恒他们叫着憨狗的新疆，我看向了那个起身却没移步的文静女孩，浅蓝衣裙细白腰带，素净，淡淡的笑意。还是那头长发，乌黑亮丽，服帖的束于身后。惊喜么，还好吧，真是好久不见。待我长发及腰时，你来娶我么？哈，那是狗血剧呀，你们还真信？
我哈哈笑道“呀，我最最亲爱的杜丽鹃同学，您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女大十八变古人诚不欺我，试问还能记得我不？”我也会京腔的好吧，比新疆说的还要好。
本还想张开双手表示下拥抱的，但胳臂上还有只杏子的芊芊玉手在掐着实在不太方便，算了。看看对面脸色微微泛红的女孩，我镇定转身开始招呼大家入坐，日了，饿了一天就等这顿饭了不是。
招呼中发现个熟脸，邵小这小子，怎么混到师大这边了。这位我们班本地走读生很神奇的，我只要通宵到早上出去一吃早饭就准能遇到，缘分啊，一起吃早饭的交情都起码几十顿了。话说他跟杜鹃两个人的名字都是废的，一个杜丽娟叫成杜鹃，一个邵小波叫了邵小，都生生被浪费掉一个字，也不知道他们父母会不会郁闷当初起名时那一份多余了的文艺心。
问过后才知道，现在跟新疆混了呢，看看他蛮老实的脸再看看那边正显摆的新疆，嗯，蛮搭。
闹哄哄入席，张晴理所当然的主角，一众追捧，气氛很显欢乐。
丫头今天开始喝酒了，看着还行，一圈喝过来明显是兴奋了。敲着酒瓶示意大家有话说，大家就都听她说，我看着她眼睛瞅着我就知道不妙，却也隔着张桌没法阻止。只能听她乐呵呵的开了口。
“今天最开心，公开个秘密。我猜你们最想晓得我哥为哪样叫蚂蝗，给是，给想听？”其他人就都凑趣说想听，拍着桌子让丫头讲。
“嘘，安静。我讲个你们听啊，我哥那哈太好玩了……”张晴讲的无非就是我被人打了一顿，然后我再追人打一年的无聊事迹。只不过其中几件比如守人厕所我丢炮仗啦，人去洗澡我把洗发液换成了橡胶湿胶，给人拖鞋上图钉等事被她说的绘声绘色，如身临其境一般，引得全体震惊，哄笑不止。
“……一直到后首，那个大块头憨憨被我哥逼的在校门口亲口说呢，见到就绕路，怕我哥了呢，讲他就是条缠人的蚂蝗！这才叫出名的呢！”张晴最后很是得意总结道“总之，我们学校后面敢惹我哥的就几乎么得啦，比凶呢有好几个，但能绕得人哭呢就我哥一个！”她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很是搞笑，红透了的脸还举着一对小拳头比划着。
看着笑疯掉的几个舍友及家属，看看一脸羡慕与呆滞的新疆跟邵小，再看看那边几个如见妖魔的师大同学，我只能解嘲的讪讪笑着，示意阿娇去帮扶着下张晴，看样子丫头是有些醉了呢。转个话题问新疆的近况，听了新疆一通吹，才知道这位如今混云大去了，也不读书了，开网吧当老板了。呦呵，这个是真来钱的营生。
等大家都来了兴趣，游戏呀，追着问新疆赚了多少，有什么好玩的，定时间去玩等等。
这才有空狠劲吃了几碗肉，也没忘了给杏子抢了个肘子，这妖今晚就憋着劲掐我了，赶紧补补吧。
都没怎么看那边，是的， 杜鹃那我都没怎么看，嗯，也就对了几眼就滑过了，什么事都没有的。
杏子信不信有关系么，我信！
生日宴结束的比常规要早些，张大公子来接的，同时接走的还有杜鹃。闺蜜的话可能张晴还是和杜鹃更近，阿娇或许还是候补成员。
我觉得我看张公子也像看苍蝇似的，杜鹃就一乖巧女孩，什么都不懂拒绝的，又不是臭鸡蛋。你盯个什么劲呀！草
挥别新疆跟邵小约定了下次去网吧玩，跟其他人打了招呼我们一群就回宿舍，都喝了不少，倒头就睡。
隐约记得杏子说明儿要上来聊聊，问题是你哪天不上来呀，聊个什么呢还要专门说，懒想了。
一觉睡到近十点，阳光透过窗户玻璃将宿舍照的很是亮堂。
翻个身想伸懒腰才发现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来了，这女人如今越来越神出鬼没了。
伸手揽入怀，嗅着熟悉诱人的香，便想吻她。
轻吻唇分，她看着我，眼里幽幽放光。
“杜丽娟同学，嗯？”
女人是麻烦呀，还国语。我头有点大，“就是杜丽娟同学呀，嗯！”很肯定。
杏子眼有点冷，唇角却翘起来“真的？”
不要学狗血剧情去分辨，这个时候，要，热吻！能融化一切怀疑。
我深情吻上她的唇，轻叩牙关进入吸吮，嚓，被咬了！疼！真咬啊！我的舌~
睁眼怒了哦，她咬着不放，眼里满是戏谑，想骗谁呢？
我继续瞪，骗你干嘛！她瞪回来，当我傻的？
我疼啊，还用力！她得意，就咬，咬死你丫的！
只能举手投降，逗她痒都没用，这是属那啥的，不会松口。
“哈……嘶……哈”我他妈疼的想抽她，嗯，不敢，嗯，不是不敢，是不舍得。
“说来听听呀，杜丽娟同学。”
“跟你讲了噻，么得事！”
杏子又眼里放幽光。
“真呢么得事，就是……就是……”
“嗯？”
“就是以前看过一场电影，额……”
“嗯”
“然后么……晚了点，她进不了校。就陪着校门口荷花亭里坐了半宿……”
“哼~”
“嗯，然后就被学校保安抓了。”
“哈~”
“就这样嘛，嘶……哈”
杏子把脸贴上来，眼对着瞳。
“你说我信不信？”
努力让眼神变得真诚，“真的！”
嘶，又咬！下唇被她咬的很狠。
我真的冤枉，疼的冤！
杜鹃真的就是个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女孩，说实话，我也没起过什么坏心思好吧。
我只是喜欢看她文文静静的笑，看她裙下那双纤细的腿，穿着白凉鞋，就总觉得像圆规般带着尖儿，好看。
也就这样啊，逃学回来再见，她好奇我的逃学历程，我又喜欢炫耀，就吹呗，她抿着嘴儿笑起来，真好看。
那个晚上，看完电影在王震将军的实验林里逛了一会儿，胶树林里并排走着，两个人的手有时会碰到，就，抓住了下。但，一到路灯下，她便挣脱了去。
就老老实实的亭子里聊天，聊大学，聊将来，很纯洁。
直到那该死的电筒照过来，我都没碰过她一手指头。
她被放进校睡觉，我是保安室拷到天亮。
一早被叫进校长室，那个比我矮一个头却凶的像一头被侵犯领地雄狮的张眼镜校长。怒吼着“你个烂番茄！自己不想读书就滚远一点！还敢来带坏我呢学生！”
我是写了保证书才满脸口沫子的出来。就像张眼镜怎么都不信我会变好一样，还好他也不信向来三好的杜鹃会变坏。
我被勒令以后不准靠近农场中学半步，不然就让保安直接带我回去让那黑脸的爹抽死我为止。
我后来也真的再没进过那学校，哪怕很久很久以后张眼镜都走了，我也没再进去过。
倒是去了坟上，给校长点了根云烟。你看，置什么气呀，如今就是比活的久呀。
所以，整个学校都以为我跟杜鹃有点什么，其实真没有什么。如果，没有那夜保安出现的话，容我想想啊。但，毕竟没有如果不是。
“……就这样，最多……就拉了一下手。”我坦白，我交代。
女人是真会变，杏子的眼就柔了下来，像只想入睡的猫一样软下来，待撸。
“还疼么？”
看天花板就不能理她，能不疼么，嚓。
“你昨晚看张晴她哥带杜鹃走，心疼么？”她悠悠的问
我去，还能这么玩？
差点被噎到的我，只能瞪着她，至于吗？
杏子吻上来，她的舌，灵巧，吻，热烈。
问题是，这不该是我最初的操作么？
我疼，他妈的舌头和下唇都疼的厉害！
却，不舍得分。
良久……唇分
杏子又笑说，看新疆跟邵小都有点喜欢杜鹃的意思。
“她很招人喜欢啊”她说。
我脑袋疼，谁喜欢谁去，跟我无关。
“那，如果她过生日，你还去不去呀？”
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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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肉菩萨
雷达卡
发表于 2021-5-24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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