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了座机电话,再后来又有了手机,哥哥和我的联系就便当了很多。
哥哥说他的中医技术在当地独占鳌头,找他看病吃中药的人很多,通城那个中药店给的诊费显得微不足道,得另外加收诊费。每个来诊患者看过病,开罢处方,收他五元钱,加上中药店那个一元,收入还算马马虎虎。
停了一年多,和哥哥的电话中我问他诊务忙不忙,哥哥说,不怎么看病了,种十来亩稻田,实在忙不过来。看病误了农事,问病人要诊费,他们又是难割难舍的,索性不干了,省得得罪他们。
又过了一阵子,嫂嫂突然打来电话,说哥哥吃醉酒又骂人又打人,问我怎么办。我说你把电话给我哥,我问他。哥哥接过电话,我问他咋回事,哥哥支吾道,别听你嫂子瞎哕哕!今儿中午我去送礼,酒席上多喝了几盅,回来后你嫂子不依不饶地跟我吵架,我气愤不过,就推搡她几下。
十分钟后,那边又把电话打过来,这回是侄儿柳柳打来的,二叔,我们一家人确实是受不了了!我爸在家里喝醉酒,再怎么胡说乱骂,我们也能忍下去;他不该在其他场所喝醉后,把家里的事情往外抖落。显见他养活了我们一家,我们又嫌弃他这个后老子。天长日久下去,再好的家庭也被他戳零散。你把他领回去吧!
这是七月底的事情,我决定去通城一趟,妥善地解决这个问题,真不行的话,就把哥哥弄回来算了。查看了地图,坐火车到武昌,再转乘长途汽车到通城,下车离哥哥家不到二十里地;另有一条道路,从湖南的湘阴下车,往东走百十里地也能到通城。
恰巧我们本地有贩羊的老板,发车往桂林送羊,我和羊老板熟稔,问他去桂林途经湘阴不,老板说,湘阴岳阳长沙都是必经之路。我很喜欢,就给老板说了想搭个顺风车,老板笑了,不算是个事儿。你只要不嫌羊的膻臊味儿,不怕驾驶室里闷热就成。等我把羊装上车,随时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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