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给女人送花,是哄女人开心,最土、最简单、最管用的办法。当白洁的宿舍被520朵红玫瑰侵占的时候,白洁第一次觉得钱的视觉冲击力真强,它可以幻化成任何形式出现在你眼前,可以是丑陋的、美丽的、荒唐的,,,,比如她一直标榜精神胜于物质,可当这一堆野蛮又张狂的红出现在眼前,还是晃得她轻飘起来。梁栋对自己的那点喜欢,本是淡墨写就,可此时被这热烈的红描得如此浓烈,快要燃烧起来了似的,而她白洁对这虚假的浓烈,竟也毫于抵抗力,与大多数女人并没有两样。只是她比有些女人痛苦些,她明明什么都明白,却放任自己,任自己愚蠢与沉沦。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热闹些,之前怎么也填不满的空白,现在都被填满了。白洁终于愿意从心里承认,她仿佛又恋爱了。只是这点恋爱的感觉如滑不留手的丝缎,她能感觉到,却又抓不牢,浮浮荡荡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
唉,得过且过吧,也许极乐时就易生些悲。白洁这样安慰自己。接下来他们又回到恋爱常态。经过上次醉酒事件后,两人又严守男女大防,暂时并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梁栋不是不想,只是有点怕吓跑了白洁,他想白洁需得完全从心底里接纳他后,身体上才能完全接纳他。他想要的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征服,让对手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皮若楚是从小陶嘴里听到的,说梁总好像又换女朋友了,而且这次感觉有点一样,说那个女人可能真有些手段,怕是真能收了梁总这个浪子的心。几个女同事连忙附和,说梁总这段时间明显笑容比以前多了,而且还时不时一个人傻笑,有时候正笑嘻嘻的讲着电话,一见有员工又装的一本正经。明显一副陷入爱河的样子。
皮若楚不是没有感觉到梁栋的变化,只是还抱着些希望,也许自己感觉错了呢。她当时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把办公桌上的一堆纸,揉成团堆了一堆。他梁栋可以是一堆女人的,独不能是哪一个女人的。
梁栋为了周末和白洁约会的时候更心无旁骛一些,工作日几乎每天都会加班到很晚。接连几天加班,梁栋体力有些透支,趴在桌子上不小心睡着了。他不知道皮若楚何时来的办公室,反正当他睁开眼睛时,就望见皮若楚眼睛直楞楞的、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见梁栋醒了,皮若楚站了起来,一手散开发髻,走到梁栋跟前,弯下腰来问梁栋以前不是一直想勾引她吗?边说边解开自己红色衬衣的纽扣,衬衫里穿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蕾丝胸衣,梁栋清楚的看到那一对乳头不知羞耻的高高翘着,像是宣战的号角。梁栋周身的血流像初入迷宫的老鼠顿时乱窜了起来,身体的一部分已明显变成一块坚硬的石头。皮若楚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双手滑向包臀裙,把裙子提到大腿根部,一扭一扭的把肤色丝袜褪至小腿,然后缓缓跪在梁栋脚下,抱着梁栋的小腿说,说他是她的王,是她的主人;她是他的奴仆,是他的母狗。梁栋呼吸急促,只会紧紧闭着双眼不去看皮若楚,这是他最后的抵抗。皮若楚的双手已经缓缓解开了梁栋的裤子,又一头扎了进去,,,,,梁栋仰着上半身,摊软在椅子上,嘴里发出轻哼声,,,,,
白洁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梁栋睁开眼晴一看到白洁,立马疲软了,他一把推开皮若楚,提上裤子,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解释。白洁转过身,面无表情,依旧一言不发,走一步疼一下,这疼只有她自己知道。梁栋也是一言不发,明明一步一步紧跟在白洁身后,却偏觉越走离白洁越远了,梁栋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如此孱弱与无力。
夜晚的风真凉啊,白洁抱着胳膊抬头望着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呵!这肮脏的城市啊,她包藏了那么多肮脏的欲望,怎么配拥有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只有浑浊不清、暧昧不明月亮呀,她在戏虐的望着这世间。
不知走了多久,白洁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着梁栋,苦涩的一笑,让梁栋别再跟着她了,他没有错,她也没有错,只是好遗憾,她以为他们会有故事,只是这故事才起了个头就该划上句号了。女人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啊,她原还以为她与别人不一样些,原来并没有不同。
梁栋第一次知道心原来真的会碎,怕白洁看到他眼角的有泪流出,他赶忙紧紧的拥抱着白洁,真想让白洁融化在这个怀抱里。他想起初见白洁的那个晚上,那么想看到白洁为他流泪,可此刻,他是如此害怕、如此不舍得白洁流泪。
梁栋说,白洁你是和她们不一样,我也以为这一点不一样,能让我改变。我们都输了。白洁把头歪在梁栋的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她要好好记住梁栋的味道。接着又说,让梁栋别落泪了,她能感受到梁栋的努力,这样也好,至少他们都曾经努力向着对方的方向奔赴过,也就不遗憾了。
梁栋没有问白洁为什么这个点会来他的公司找他。白洁也没有问梁栋在微信上留言让她来公司找他,说有惊喜给她。是这个惊喜吗?可她觉得这惊喜并不惊喜,而且梁栋刚才望向自己的眼神那么错愕,显然并不知道她会来。不过,这又如何呢?
本来两个和在一起的影子,慢慢分开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啊,不过又添了一对分手的恋人,看起来并没有和往常任何一个夜晚有什么不同。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