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11-4-23 08:10 编辑
我看了下手机上的号码,心里迅速地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说周涵来电话是告诉我他买了晚间的火车票过来找我就把手机拆了当晚饭吃。
周涵说,是不是睡着了。我说我醒着呢,正在纠缠帅哥。他压根就不信,说,快到站了吧?我说不知道,大概是快了。他那头停了下,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挂了啊。我说嗯。之后,他真的挂了。我的耳朵里忽地一阵儿真空,这种类似耳鸣的感觉让我觉得周涵真的在我的世界里挂了。我有点茫然地把手机塞进兜里,同时搞不清楚是不是应该为不用把手机当晚饭吃而开心点儿。
那人手指敲了敲桌面。对我说,怎样啊?我转脸望向他,没有回过神来,一时想不起来对面这个人是什么来路。他也一点不客气,说,联系方式呢。我说啊?然后就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后就开始后悔起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称得上是轻浮孟浪。不,简直就是个不要脸。当即真恨不能对着他的脑袋砰的来一枪黑衣人的消除记忆子弹。为了不让这个丢人的事件继续扩大下去,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隐姓埋名。这样,他日后讲出去给人听,人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我。我瞪着他眉毛都没动一下,说,手机没电了。
他说,没关系。说着掏出手机刷地对着我就来了那么一下闪。我慌忙捂住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人已然对着机屏笑开了。说,你还真是上相。说罢翻过来让我看那帧连我看了都觉得像死猴子的图片。他那里说,不打算联系也没关系。这个我就不客气了。存着。凡以后只要心情低落了就拿出来看看。我好言好语地跟他说,不如咱再给你拍张自然点的留纪念吧。这张太难看了,你赶紧删了吧。他笑的很开心,说,不用,就这张好。跟你哭起来的时候比还是很好看的。我刚要接嘴,他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说,回头给我认识的人看看,说不定会有人认出你。然后又问我一句,哎,你听没听说过六人定律的?
我脸肯定是绿了。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那会儿,只觉面皮一阵发麻。我遇见了坏人是不是?遇见了一个没有女朋友但仍然是坏人的坏人是不是?我说,我他妈听过。不用你说。心想,长的人模狗样的人演起反派来更让人切齿。大反派用大反派通常都用的那种假客气的语气跟我商量起来,不如我用这张给你的联系电话做来电显示图片?我说,还是不用了吧。我告诉你我电话,你把这个删了吧。他笑,说,其实我知道你叫卫星。老实讲只要费点功夫去打听下,还是能打听出来的。毕竟我们是同城。我泄气地掏出手机,说,你他妈耳朵真尖。
他笑,说脏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卫星。
下了车后,我飞也似的冲出检票口。将拖着行李箱的反派远远抛在身后。心想,老娘明天就换张卡。然后再在夜里把城里的每面墙上都用黑墨刷上此人的电话号码,后面还得加个办证俩字。不,办证俩字还不够解恨,得换上吉屋出租四字。正想着,手机再度响起,我以为是周涵,谁知却是厉向南。厉向南说,不要跑的那么辛苦了。我不会把你的事儿说出去的。你放心。我说,那最好。可是又有点儿不放心,说,你敢发个毒誓么?厉向南笑声传了过来,还很大声。说,我提醒过你注意万一我是坏人。你不听。既然不听就不要后悔。我说,你就让我后悔吧。甭客气。他还是笑,说,不如请我吃个饭吧。我一口回绝。他说,那我请你吃饭如何。我说,不,我不吃饭。我得去买点后悔药吃。不然明天就要后悔死了的。他说,后悔药得是饭后服用。来吧。我说不。说着把手机关了。又飞也似的往外奔去。
每奔一步,都在心里恨恨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周涵,老娘今天弄成这样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