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气候四季不分明,冬季的树木大致是苍绿,树下了不起落些衰老的叶子;到了春夏,叶子一遍翠绿,抹油一样光闪闪的。陈欢跟父亲来到东莞,开初因为水土不服,有些厌食、拉肚子,两个月以后就慢慢习惯了。逢节假日,罗巧英就带些好吃的零食和一些小饰件,把陈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和陈骚一起带孩子出去玩。中午随便去附近食品一条街吃些风味。不知就里的人都以为这是亲密的一家三口人。
三月的一天,早餐吃罢,陈骚就带孩子出门赶去上班。往日里陈欢总是蹦蹦跳跳跑在前头,这天出门不远,陈欢就要爸爸背着她。倒了仓库,陈欢趴在父亲背上扁着头睡着了。罗巧英把孩子接在怀里,习惯性地用脸贴了一下孩子的额头,不由一惊,陈骚陈骚,孩子发烧啊!你赶紧抱她去医院看看吧。陈骚跑去主管办公室请过假,抱起孩子去了医院。
在诊所打了两天屁股针,每顿都按时吃药,治疗了两天不见退烧。陈骚抱女儿去了镇医院,挂了儿科的号,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给孩子量温度,听诊,叩按了肚子,又掀起衣服,看见孩子前胸后背散在很多疹点,夹杂一些晶莹的水泡。女医生说,给你开个单,去化验血常规。孩子很可能是出水痘。陈骚拿回化验单给女医生看,女医生说,确诊是水痘,病毒感染引起的。输液吧。
挂了两天吊瓶,陈欢就退烧了,身上的疹点渐次消退,小水泡也结了痂,就是吵着痒痒。医生嘱咐不要挠破水痘,陈骚只好给孩子轻轻地捏捏按按。罗巧英每天中午都来医院看望,捎来父女两个的饭食,每逢这时,陈欢就嗲着要大妈抱抱。罗巧英从兜里拿出小梳子,细细地给陈欢梳理头发,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朵生鲜的玫瑰花,夹在扎马尾辫的弹力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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