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姐上班时,接了一个电话。原本与我们嘻嘻哈哈的她,表情一下子绷紧。挂了电话,她一脸不可置信地说:刘,你说这人是怎么了?每天我们都在一起凑的邻居妹子,刚没了。昨晚我们都在,她出去办事,没参与。今天就没了。
茹姐说,每天她都在的。我们隔着墙壁喊一声,大家都出来了。这个妹妹每次来的时候,身边都跟着一条小黑狗。
第二天,茹姐说:刘,以前天天嫌那只小黑狗能叫唤,被它吵到心烦。从它主人死后,小黑狗再没叫一声,还不习惯呢。
第三天,茹姐说:刘,你喜欢猫狗,你说怎么能让狗吃东西?那条小黑狗不吃不喝三天了,低着头,眼睛瞅着地面,谁唤都不搭理。以前,它主人在我家玩不带它,它都会过去找的。
我默然。转过身去,把一簇簇的眼泪咽下去。然后,背着茹姐说:这条狗,应该是活不成了。
茹姐只来上了周末三天。于是,第四天,第五天,直到今天,我都不再有小黑狗的信息。也不敢问,不问,小黑狗就好好的活着,还在那里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谁都不搭理样子。
同事a,很稳重,也极少跟我们嬉闹。在我离开那个地方之前,总感觉她身上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前些天,去了。
上班途中,被路边一辆车别倒。一直昏迷,三天后忽然伤情加重,抢救两三个小时后,她的先生放弃治疗。撤了呼吸机以后,a很快进入了真正的死亡。这不是真正意义的拔管,在此之前,她已经脑死亡了。撞击来得太严重,用另一同事的话来说:已经滴沥咣当了。这是我们当地的方言,是指液体被摇晃后出现的状态。我们唏嘘于她的年龄,刚四十而已。
最近反而很少去思考生死的问题。该经历的经历了,不该经历的也经历了。面对身边时常涌动的少男少女时,心情照旧静如古井,不起波澜。想得多的人,总是要辛苦些。所以,我愿意轻轻松松地活着。猫、人、书、视频、工作,旁观人群。旁观人生。不出世也不入世,活在当下,管理好情绪与日子。除了吃喝和必须品,啥也不添置。心空,才会去收割外物。而心,只有用知识、胆识、和阅历才能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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