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喜欢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待着。这地方,要随我的即时位置而改变。我若睡觉,它便与我同枕一处。甚者,脸要贴着我的脸,两只小爪子,或者环住我脖颈,或者交由我手心。我若在电脑前,它便在书桌下,在我脚边。我若吃饭,它便匍匐于我身左身右。它的最佳位置,在与我尺寸见方的地方。这让我对它生出怜惜,生出温暖与安逸。我是它的全世界。不能打骂不能呵斥,它会伤心。
它成了我的猫。我一个人的猫。我的世界有无数可能,而它的世界只有我。也因此,我不能生病不能旅游不能不工作。我有三只猫,真正走入心里的,只有它。我看不得它蹙着眉头,眨巴着小眼睛,无辜看我的表情。似乎全世界都亏待了它。它若是人,必然是捧着心口的浣纱女子。有它之后,我才知道猫生的复杂,知道人心真的有偏颇之处,知道有的猫,不管如何乖巧,都不能再装进心里。你能够容忍它的存在,照顾它,体贴它,安慰它。只是,无论它多好多亮丽,它也只是在你的生活里。你心里早被另一只猫装满。它的不完美,也变成个性。
如此,我不再勉强自己。去装下一些不必要的人与事儿。心胸狭小点也好,不会太累。
这是三月的某一天。也是我居家的第六天。我找出一些哼哼唧唧的曲子,让忧伤的旋律包裹自己,以便完成一篇忧伤的小说。那篇小说在进行到一半时,被突如其来的关机吞噬。不得已,我找到全民K歌,速成了半首歌,在半夜时分哼唧出来,才算缓解心疼。
这尘世赋予我的多样化感情,如我爱我的猫一样,被我定性取舍。今日悲伤明日欢歌,只记今朝,何必管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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