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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扬州三月,是个春雨如酒柳如烟的美好季节。然而现在紫阳的感受完全是凄风冷雨。身上被人殴打的伤并未伤到筋骨,对于从小习武的紫阳根本不算什么。封印泥丸宫的妖气,只要有时间,紫阳也能破除。被女人用骑马布破了法,这个也是临时的,只要焚香沐浴,斋戒祷告,七日之后也可以恢复。然而紫黄剑被毁,这个结果谁也改变不了。
紫黄剑即便不算是全真教至宝,也是难得的法器了。师傅把他交给自己是对他的信任与荣誉,紫黄剑在身边会让紫阳感觉师傅就在身边。可是现在?唉!还有白雪梅对自己的羞辱,让自己从一个人人敬仰的斩妖除魔法力高强的小道长,变成衣冠禽兽下三滥,还被最下贱的妓女用钻裆的方式羞辱,真是生不如死!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师傅呢?想到这些,紫阳一步一步的踏着泥泞,走到了附近的小树林。他站在一块石头上,把腰带解下来搭在树枝上系个死结,把头伸进去……。
就在紫阳要踢开石头的时候,忽然胸前一疼。紫阳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胸前被疯和尚打伤的那里又发作了。按理说不应该,自己是习武之人,身体恢复的很快。和尚那一拳似乎也不重,但是青紫总是下不去,还会时不时的疼一下。不过现在也不用管了,紫阳蹬开了石头,上吊了。
紫阳吊在空中,胸前的青紫似乎更疼了,像火烧一样,同时心里好像滚油煎。很多人可能认为,人上吊一两分钟就会死,大错特错,一个人要想吊死自己至少需要6分钟以上,肺活量好的需要8到10分钟!紫阳自幼修习武术和道法,远不是短时间会毙命的。这样吊了不知多久,就在紫阳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紫阳感觉有人在抱着自己的腿往下用力,只听啪的一声,上吊的腰带断了。紫阳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否则一定对救他的人破口大骂!你是救人还是杀人?有一种仁慈的绞刑,利用人体的重量加自由落体的势能,让人的颈椎瞬间断裂,人会立即死亡。如果不是紫阳筋骨强健,结果就是这样。紫阳在晕倒之前看到了疯和尚那张贱兮兮的欠揍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紫阳醒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疯和尚在朝自己笑。紫阳气力还没有恢复,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为什么就我?”“救你?哈哈哈,贫僧是看你太痛苦了,我佛慈悲,我是想帮你早日脱离苦海,谁知道你的腰带不结实。”“你?……”紫阳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想了想泄气的说:“你有何必羞辱一个求死之人?”和尚听了又笑了,说:“你也是修道之人,难道不知道自杀之人不能往生极乐吗?”紫阳说:“哀莫大于心死,是否往生又有什么关系呢?”“哈哈哈,既然如此,你对贫僧那一通拳脚,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和尚从身上搓下一个泥丸,不顾紫阳反抗,塞到紫阳嘴里,让他吃了下去。泥丸一入肚,紫阳就感觉周身一股暖流,慢慢流向奇经八脉,妖气封锁的泥丸宫迅速被冲开了。
紫阳一惊,全身有脱胎换骨的感觉。也感觉到了这个和尚不一般,全身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后,把天眼通开到了极致,竟然在和尚的身上发现了一丝金光,原来疯和尚是有道高僧,只是在自己身上隐藏。紫阳向和尚一拱手,说道:“多谢高僧救命,我的法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待我去和那妖狐拼个死活。然后在回山给师傅一个交代!”和尚听了哈哈大笑,说:“年轻人,勇敢是好事,莽撞就不好了。想想你为什么会输?你现在去了就能赢?”紫阳说:“就算赢不了,我也死得其所!”“死死死?就知道死!你是师傅最心爱的徒弟,你死了师傅怎么办?他老人家不得心疼死?你惹怒了狐妖,你死了她去为难全真弟子,他们怎么办?你和狐妖斗瞳术。你希望狐妖的瞳术幻境变成现实吗?”紫阳听了心中凄然,是啊!和尚说的真有可能。目前看这只九尾青丘狐,不仅心有九窍还睚眦必报!如果不做好充分准备,真可能再次翻船!紫阳自幼就是师兄弟中的佼佼者,今天第一次感觉到沮丧,说道:“那怎么办?我输了,还被如此羞辱,再也翻不了身了。”和尚说道:“小道士,你还活着,就还有机会。你要是退却了,才真是彻底输了!她羞辱你又如何,这难道不是一种道心历练吗?”一语惊醒梦中人,紫阳的眼睛慢慢的恢复了神采,说道:“高僧一语天机!受教了,我这就回终南山,向师傅再去要法器,回来消灭此妖。”疯和尚哈哈大笑,说:“何必这么麻烦呢?就用贫僧这根棍子吧。”说完把拐杖递给了紫阳,和尚的腿根本没有瘸。“这个恐怕……”紫阳的话没有说完,忽然棍子上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紫黄剑!紫阳把道法注入棍子,棍子瞬间变成了紫黄剑。和尚说道:“贫僧趁乱使了个障眼法,那个韩公子烧掉的是一根棍子,哈哈哈!”紫阳听了激动无比,深施一礼道:“多谢高僧鼎力相助,不知道高僧法号?”疯和尚摆摆手,说道:“人人叫我疯和尚济癫。”紫阳一听,再次下拜,说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疯和尚说:“小道士天赋异禀,将来有大机缘的。只是你不听师傅的话,非要去惹……,哈哈哈,有意思的!”紫阳说道:“那个妖狐狡诈无比,不过有高僧相助,量她也翻不起浪花了!”济癫说道:“你不是说乱世菩萨不开眼,老君负剑救沧桑吗?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吧。”紫阳赶紧道歉,说道:“是我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济癫说道:“我前不久刚受了伤,不宜动手。再说你斩妖除魔是好事,是不是杀伐过重了些?当初你要消灭水獭精,那个妖狐说它罪不至死也不是完全不对嘛。佛道不同,但是大道尽头皆是慈悲!”紫阳听了,说道:“那难道就任由妖邪作恶我们袖手旁观吗?那个狐妖稍微施展手段,就能让一家人家破人亡。”济癫说道:“这不是善良,是姑息,是大罪恶啊!佛家也有怒目金刚!”
“那该怎么办?”紫阳也有点迷糊,他自幼聪明,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搞不明白。济癫问紫阳:“你为什么要斩妖除魔?”紫阳说:“维护人间正道。”济癫说:“那要是遇到恶人呢?恶妖害人,恶人也害人啊!”紫阳说:“一并除之!全真教是惩恶除奸的。”济公有道:“可是这世间的不平事远比妖邪害人多吧?那个叶公子作恶多少,最后惩治他的却是妖狐。”“这?”“你也知道现在金人占据大宋河山,杀人如麻,你又能如何呢?就算你有惩恶除奸之心,金人那边也有国师萨满等道术高手护佑,再说皇家气运,你道法再高又能如何呢?”“这?修道之人,管不了那么多红尘之事。”“哈哈哈,你不是说老君负剑救沧桑吗?只是说说吗?”“……。”
紫阳和济癫一夜论道,最终结果无人得知。七日之后,紫阳神完气足,又出现在百花楼外的大街上。这时候紫阳感觉妖气冲天,发现大街上的行人个个萎靡不振,走入都在打晃。紫阳没想到,妖狐竟然对所有人都下手了。
紫阳站在百花楼前大喝一声:“九尾妖狐,你给我出来!”只见三楼一个窗户打开,白雪梅一袭白衣胜雪,腰间系着鲜红的丝带,从三楼一跃而下,飘飘欲仙。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要说以前是萝莉型,现在怎么都有御姐范儿了。现在不是百花楼营业的时候,可是街头行人还是不少的,大家都看傻了眼。
白雪梅看看紫阳,说道:“小道士啊,身体这么快就养好了?要想逛百花楼要等到晚上呦,现在大家都在睡觉呢。另外带些真钱啊!省得还要钻裤裆。”紫阳面无表情的说:“妖狐,你吸人阳气,有违天道,今天你走不了了!”白雪梅说道:“这个不能赖我啊,是他们求着我,要和我在一起的。不过我发现吸人阳气太舒服了,随着功力的提高,我不需要这么麻烦了,可以一下吸好多人。你看我厉不厉害?”
紫阳沉稳的说:“你不要再装了,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吧!”说完直接手上结印,本来就是阴着的天一下子黑下来,天外传出滚滚雷声。白雪梅不敢大意,直接现出真身,一只像房子一样高大的九尾巨狐,爪牙如刀,眼神凶狠,雪白的毛色中夹杂着鲜红色。巨狐一声吼叫,惊天动地,给所有人吓得够呛。原来自己的梦中尤物是这样的怪物。可是天上并没有落下天雷,乌云也散了不少。紫阳哈哈大笑,说道:“饶你奸似鬼,也喝了道爷的洗脚水。哈哈哈!”说完转身就跑。
可恶!巨狐嘶吼,想要把紫阳撕成碎片。可是紫阳的缩地成寸也不慢,转眼间一人一妖跑到郊外的空地上。紫阳停下来,说道:“这个地方不错,我们做个生死了断吧。”巨狐也恢复了人形,说道:“还有个臭和尚,出来吧。”济癫从小树林走出来说道:“别误会,别误会,贫僧只是看个热闹。你们打,你们使劲打!”白雪梅狐疑的看了看济癫,说道:“竟然是降龙罗汉?嗯,好像还受了挺重的伤?哈哈哈,你说的呦,不许帮忙,我和他一对一。”济癫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白雪梅放心了,对紫阳说道:“臭道士,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杀了你,我就不能再欺辱你了,那就没意思了。你斗智不如我,动武也没机会了,哈哈哈,哈哈哈。”
紫阳说道:“你那么自信?那就接招吧。”说完剑随人走,一道残影,向白雪梅冲了过来。白雪梅的速度也不在他之下,一下子变换出10个分身和紫阳缠斗在一起。紫阳明显感觉到白雪梅比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强了不少,顿时感觉到压力如山。不过今日的紫阳也非昨日了,全真剑法施展到极致,紫黄剑竟然并发出紫色的霞光,让妖狐忌惮三分,紫阳整个人变成了剑气包裹的一个光球,在剑气攻击的间歇,连撒了两把符咒,那些符咒落地后竟然形成了两个同心圆,把一人一妖围困在中间。紫阳一心二用,手上紫黄剑攻势不断,又启动了地缚符咒,自己顺势跳出圈外,白雪梅被困在符咒之内,一时间左冲右突出不去。白雪梅道:“小道士的道法又精进了,好啊,不过这个符咒困不了我多久。”紫阳说道:“那也够了。念动咒语,内圈的符咒立刻燃起熊熊大火。”离火之术,白雪梅避无可避,急忙奋起妖气抵挡。紫阳快速结印,全力使出雷法轰击。九尾青丘狐,千年难得一见,虽然没有天神之力,却极为难缠。必须使出雷霆手段,不给它丝毫反击的机会。
白雪梅的妖气刚刚熄灭离火,天空的落雷一道接一道的劈下来。白雪梅只能现出原形祭起全部妖气拼命抵挡,九道天雷劈下来,在第六道的时候妖狐身上的妖气就荡然无存了。第七道天雷劈的妖狐惨叫连连,第八道天雷把妖狐劈倒在地,不断地抽搐,似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第九道天雷还没有落下来,因为第九道天雷威力最大,老天似乎也要酝酿一下。这时妖狐嘴里吐着血说:“小道士,你好狡猾,知道借用天地之力了。其实今天就是雷雨天,你开始用道法不只是吓唬我,而是阻止老天落雷!以便最佳时机使出全力。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紫阳说:“你还有机会吗?”随着第九道像水桶一样粗细的天雷落下,这可破万邪的雷法,让万物回归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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