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周六早上白洁睡到快十点多才起床,开始洗漱,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白洁决定收拾的简单一些,其实她平日里极少打扮自己。穿衣服都是怎么方便、怎么舒服怎么来。每次闺蜜和她蒸桑拿、游泳等需要少量着装的时候,闺蜜的眼睛像个色狼一样,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不时还不忘用手轻轻抚摸一下她肌肤,然后用一种极尽夸张的语气说白洁天天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简直是暴殄天物。
白洁绑了个高马尾,撸了一个简单的妆,选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一条背带牛仔裤,背了个斜挎布包,穿了白球鞋就下楼了。心情越是复杂,着装就应该越是简单些。
白洁不打算开车了,要去的地方有点多,还都是在市中心,停车太痛苦了,她决定坐公车出门。出了大门,白洁瞥见不远处停着梁栋的车,又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梁栋,白洁很好奇,只好把脸贴近玻璃准备看个清楚。车窗这时缓缓的摇了下来,梁栋也故意把脸挨近车玻璃,摇下车窗的瞬间,他们俩的鼻尖险些贴在一起,白洁的脸刷的一下子红到耳朵根,身体突然跟装了弹簧似的,弹开了。梁栋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洁气的一转身,不想再搭理梁栋,继续往前走着。梁栋赶紧追上白洁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突然很认真的说,等了白洁一个晚上。白洁定睛一看,果然望见梁栋脸色憔悴,胡子像新割的韭菜茬子。白洁不客气的说他怎么像老了至少五岁一样。梁栋目光无礼的上下打量着白洁说白洁倒是又小了五岁一样。他们俩个大叔和萝莉,天生一对。
白洁呸了一声,说明明是大灰狼和小白兔。梁栋说他是小白兔。白洁脑子里立马跳出个一脸胡茬子的小白兔形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停了笑声,白洁问梁栋打电话不就行了,干嘛守在她学校门口,跟个二百五一样。梁栋听到这话有味儿,问白洁,以后可以打电话约时间了?白洁把脸扭向一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梁栋这一周几乎没怎么睡过一个囫囵觉,周五的晚上突然想起第一次想白洁自己变成明太鱼的那个晚上就睡的异常安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赶到离白洁近一点地方,说不定就可以睡着了。他果真在车上安睡了两个多小时。
白洁又问了一遍梁栋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和她一个失恋的人看起来一样。梁栋望着白洁轻轻点了点头,说他也失恋了。白洁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才行,前几天自己特别难过的时候,是梁栋一直陪着她东拉西扯。可一想到他可恶的样子,安慰的话实在又说不出口。
白洁埋汰着梁栋,说梁栋这么个自私的人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失恋,是他让人家失恋的吧?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也没问过梁栋是否单身,这么说来梁栋怎么能一边谈着恋爱一边撩拨自己?而自己虽不至于乖乖就范,但那一点点心猿意马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其实梁栋倒也可以继续实话实说,他是因为白洁才失恋的,如果白洁不出现,他暂时就不会失恋。白洁的出现类似于某种介质,加速了这一进程。和姑娘们相处时,梁栋为了尽量不让自己说假话,就只得把些实话挑挑拣拣的说,梁栋知道这虽是句实话,但却千万说不得。只有蠢姑娘才会为这样的话感动。白洁可一点都不蠢。
梁栋说让别人失恋和别人让自己失恋原本也没有什么不同,总归是不再是两个一起的人了。其实连梁栋自己都不知道他和曲小趣算不算得上是相恋的两个人,虽然他们一直做着相恋的两个人才做的事,他只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把躯体毫无保留的给了她。
梁栋时常觉得自己是个立在苞米地里的猴子,兴奋又迷失。如果前前女友是自己最初掰的那个苞米,曲小趣就是那个鲜美多汁的桃儿,皮若楚不是西瓜,也不是那只小白兔,属于搂草打兔子,顺便的事儿。在他那里顶多上个副册。他并不着急睡了她,毕竟睡已婚妇女很是麻烦,万一她们动真格的了,善后工作实在麻烦,梁栋很少很少睡少妇,大多时候只是和她们玩暧昧。白洁是不是那只兔子?他到底能否捉住她?
梁栋说今天就是白洁的车夫,随便她到哪里。白洁说看梁栋也失恋了怪可怜的,今天就勉为其难的带着他这个拖油瓶吧。今天去的地方有些多,不停找车们太麻烦,不如和她一起挤公交车吧。梁栋顿了一下,哇!快有十个年头没有坐过公交车了,都快忘了坐公交车是什么感觉,心里突然有些小小的期待。
梁栋左看右看寻摸着把车停在哪里合适,附近好像又没有什么停车场。白洁看了说,不需要停在别处,花那冤枉钱做什么?说着问梁栋要了车钥匙,跨上驾驶座帮忙把梁栋的车停进了学校,瘦瘦弱弱的白洁驾驶着野蛮的越野车,开车、倒车入库动作一气呵成。通常梁栋的姑娘们都是乖巧或不乖巧的坐在他的副驾驶上,此时梁栋的感觉有些异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