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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街坊【更新中】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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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更新中】 [复制链接]

91
发表于 2013-2-28 07:02 |只看该作者
色妞妞 发表于 2013-2-27 18:35
中国的酒桌可是中国国情的重要体现呀,总是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

酒精沙场,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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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发表于 2013-2-28 07:02 |只看该作者
色妞妞 发表于 2013-2-27 18:36
一声叹息呀。

这也是生活在我们周围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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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发表于 2013-3-1 10:43 |只看该作者
40
  袁芳气急败坏地回到了表姐家,进门看见表姐正在收拾砸坏了的东西。
  表姐看见她说:“你上哪去了?家里被人搬走你都不知道。”
  “是我砸的!”袁芳瞪着眼睛说。
  表姐被袁芳的态度吓了一跳,她怎么也不相信袁芳的话说:“酒还没醒呢?”
  “就是我砸的,我问你,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下了套害我?”袁芳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表姐好像明白了什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 装什么糊涂?”袁芳说完做出了一个让表姐也吃了一惊的举动,她从裙子里褪下内裤翻过来,上面是鲜红的血迹。
  袁芳的这个举动在现在很多的人是不理解的,在中国人的旧观念里,处女对一个女人简直如同生命一样。在袁芳的老家,女孩子出嫁,娘家无论穷富,在嫁妆里一定要送一块白布,在新婚的夜晚垫在褥子上,为的是看那落在白布上的血以证明是处女和清白,一个女人失去了这样的清白简直就如同失去了生命。
  什么都不用说了,表姐明白了袁芳的愤怒 ,她知道现在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她后悔了,她只是想,袁芳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小姐,居然还是个姑娘,想起自己来北京的时候,只是几天就被连贵夺去了童贞,那个时候她也哭过,可是日子照样混到了现在。
  “妹子,这是我的不对,可是这不能都怨我,姐也是这样,可是----可是咱为了啥?只是为了活着。在这咱们干得过谁?像咱们这样的,你又能找谁说理去?”表姐一点没有演戏,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她也掉下眼泪来。
  看见表姐的眼泪,袁芳心软了,必定是老乡。袁芳止住眼泪说:“我要找那个姓曹的算账!“
  “妹子,你别糊涂,你看咱家这个样子,我不知道是你砸的我都不敢报警,叫了公安刨根问底咱们还是倒霉,你找姓曹的就是自投罗网,你忘了你是干啥的了?”表姐说。
  “那怎么办?难道我就吃了这哑巴亏,我怎么回家见我娘——?”袁芳说到这嚎啕大哭起来,表姐也站在旁边陪着掉眼泪。
41
  袁芳越哭越伤心,直哭得浑身发麻手脚冰凉。表姐站在旁边因为有同样的经历也跟着哭,正哭着连贵走了进来。
  “你们俩这是干嘛?我走到楼门口就听见了,好像咱家死了人。”连贵说。
  表姐此时忘记了这个事和她自己也有关系,好像个演员完全入了戏,抹了把眼泪说:“都是你个畜生,你怎么想的让那姓曹的占了我妹子的便宜?你缺了大德了你——!”
  连贵听了诧异地说:“你吃拧了?昨天你没在?给他们开房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小红也没说啥呀,一路上还‘曹哥,曹哥’地叫呢?”
  “那她不是喝多了吗?”表姐说。
  连贵看了看屋里砸得乱七八糟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不跟你过了,我们俩给你砸了!”表姐说。
  “什么——?”连贵听了瞪起眼睛来。
  表姐这个时候已经明白过来,到底她和连贵是不能真的分成两伙,连忙朝连贵使了眼色,连贵心里早已明白不说话了,点上烟坐在沙发上喘气。
  袁芳旁若无人地只是哭,连贵叹了口气说:“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别哭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现在是有了资本,以后你就知道你这个本儿下得不冤枉。我又看了一家歌厅,已经交了定金,我去那打理,把这交给你姐和你,你姐当老板,你做领班,多挣点钱比什么不强?听大哥的没有错!”
  “妹子,快别哭了,你大哥都这样说了,往后咱们姐俩挽起眼眉来挣钱,混出个人样儿来衣锦还乡。快去洗把脸让邻居听见不好。一会儿咱们仨出去吃点儿饭。”表姐拉着蹲在地上哭的袁芳说。
  袁芳猛地站起身来说:“什么大哥,他就是一个牲口。”
  说完站起身来走回自己的房间,不大一会儿收拾了本来就简单的行李走了出来。
  “妹子,你这是干啥?”表姐看着袁芳说。
  “我不能跟畜生在一起住着,你们记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袁芳说完提着行李包走出了房间。
  “妹子——你!”表姐要拉住袁芳。
  “叫她干嘛?人各有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你让她自己出去栽几个跟头,她得求着你回来!”连贵拦住表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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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发表于 2013-3-1 22:21 |只看该作者
袁芳应该买个电脑,学学上网,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才行,不然会一真愚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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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发表于 2013-3-3 06:54 |只看该作者
42
  袁芳提着行李走在大街上,天气已经开始变凉,正是北京的十月。街上车水马路,行人匆匆。路边的小饭馆冒着热气和香味儿,袁芳才想起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眼前的一切就像看着电视的画面,她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融入其中。
  她又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楼房,如果今天早上她从楼上跳下来,谁会注意到她,她又能影响到谁?表姐不会影响,那个畜生连贵就更不用提了,就是阿兰她们不但不觉得影响,相反她们也许还会为少了个竞争对手高兴呢,这个城市本来就不是她的,她觉得自己孤独得厉害。想起了摸摸索索地在黑色的屋里忙着的半瞎的母亲,想到每到冬天两条腿的膝盖就肿得发亮的父亲,想到永远都不会说一句话儿忙碌在地里的弟弟,袁芳又一次流下了眼泪。
  手机响了起来,袁芳拿起看了看是阿兰:“小红,今天客人特别的多,你来不来呢?”
  袁芳木然地拿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现在还有什么必要在乎什么吗?袁芳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空壳,风都能把她吹走。
  “你说话呀!”电话那边的阿兰有点不耐烦了。
  怎么办?就这样狼狈地回到家里去,她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弟弟?虽然她挣过点钱给家里,可是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太惨重了。袁芳想到这说:“我这就去。”
  袁芳想都没想就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朝歌厅驶去。
  歌厅里乱哄哄的,从包房里传出类似嚎叫的歌声此起彼伏。袁芳来到小姐房里,除了阿兰已经没有了人,显然是都上了岗了。
  “还磨蹭什么?今天客人特别的多,有的小姐都翻了两次台了,你跟钱有仇?”阿兰说。
  要是在平时,袁芳听了这句话不会有什么反应,今天却不同,阿兰的话叫袁芳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其实就是钱才让她走到今天,她真的跟钱有仇。
  阿兰看见袁芳提着行李很纳闷地说 :“你提着行李干嘛?要回家?离着过年没几个月了,挺不住了?”
  “阿兰姐,你有住的地方吗?”袁芳问。
  “干嘛?住你表姐那不是挺好?还不用花房钱。”阿兰说。
  “我不住那,要不你帮我租个房子。”袁芳说。
  “北京的房子都是他妈金子盖的,房钱贵得要命,能住的租不起,租得起的不能住,住在城里没人乐意租给咱们这样的,只能租城边上的,房东知道咱们干的营生拼命地宰咱们。你怎么张罗租房子住?”阿兰说。
  “你别问了,我今天先找个旅馆住下,你帮忙给我找找。”袁芳说。
  “我也不问了,你赶紧换衣服,今天你也不用住旅馆,挣俩钱都给旅馆送去犯不上,跟我挤几天吧。”阿兰说。
  阿兰又拿出那身衣服递给袁芳说:“穿上这个,小心点,老板真能算计,买的衣服跟纸糊的似的,我刚穿上裙子后面就开绽了,这倒好,客人一定乐意。就这样的衣服还要咱们掏三百块钱工服费呢,在服装摊儿上,一百块钱都不值,老板的良心让他妈狗给吃了!”
  袁芳换上衣服,发现衣服很瘦,上衣紧紧地裹着身体,裙子不但也很瘦,而且出奇的短,勉强盖上大腿根儿。浑身的线条暴露无遗,袁芳平时穿宽松的衣服,因为她是山里的孩子,她不习惯把女性的特征暴露出来,因为那样她觉得很难堪。
  阿兰端详着袁芳说:“真好,我要是客人我都得点你。”
  “阿兰姐,开什么玩笑?这衣服怎么穿出去?”袁芳说着要脱下来。
  “别脱,不穿这个老板就罚钱,你凑合着吧。”阿兰说。
  “阿兰姐,A03打起来了!”服务生跑进来喊到。
43
  听了服务员的话,阿兰急忙跑了出去,袁芳也跟着出来。A03门口围满了人,只见莉莉站在门边上,鼻子流出了鲜血,半边脸红肿起来,她捂着脸不住声地哭着。屋里一个牛眼大个儿酒气熏天的在嚷。
  “把你们领班叫来,靠,想糊弄我,我是干什么的?”牛眼说。
  “这位大哥,到底是怎么了?您别生气。”阿兰走进去说。
  “这小婊子他妈的蒙我,她敢串台!”牛眼说。
  串台实际上是小姐们常用的法子,就是一个人在相同或者差不多的时间里,陪着不同房间的客人。为了不让客户发现,她会用不同的借口来回跑,为的是多挣钱。
  “她不对我可以说她,您别打人哪!”阿兰说。
  “婊子无情贼无义,我打她是轻的,知道你们是什么玩意儿吗?一个人卖俩主儿,拿大爷当他妈的冤大头了?”牛眼不依不饶地说。
  小姐即使受了客人的打骂和侮辱,没有人会替她们做主,她们更不敢报警,因为她们的职业是非法的。挨了打除了哭没别的办法。这样的情况阿兰她们是司空见惯的,袁芳却是第一次,她怎么也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下得去手去打一个瘦小的姑娘。
  “我告诉你,这不能算完,房钱我一分不给,台费你就更甭想!”牛眼说。
  “大哥,您消消气儿 ,莉莉不对您可以不给钱,这房钱您应该给,房子没串台呀?”阿兰说。
  “我给你一个嘴巴!”牛眼说。
  歌厅老板就指着房间的费用和酒水赚钱,牛眼不给房钱阿兰是没法跟老板交代的,一定要想办法留住客人不能让房钱泡了汤,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房钱老板就要领班的赔。
  “大哥,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您看如果她不行我给您换一个怎么样?”阿兰说。
  “还有谁?一个儿个儿都他妈贼眉鼠眼的!”牛眼说着看到站在阿兰身后的袁芳。
  阿兰早就从客人的眼神儿里看到了牛眼看到了袁芳,拉过袁芳说:“我给你带来一个,长得漂亮大高个儿,人也老实听话,是新来的。”
  袁芳听了心里一惊,踌躇着不敢进门,阿兰小声的说:“别害怕,进去对付一会儿他就到点了。”
  袁芳战战兢兢地进了门,莉莉还在哭,阿兰说:“也不长个眼力见儿,为多挣俩钱挨顿打值当的吗?快去洗洗脸化化妆,还有客人点台呢?”
  莉莉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说:“我不想干了——我明天就回家——”说完又哭了起来。
  “不想干这顿打就更白挨了,快走吧别哭了。”阿兰也心疼地搂过莉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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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发表于 2013-3-3 06:55 |只看该作者
东风再起 发表于 2013-3-1 22:21
袁芳应该买个电脑,学学上网,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才行,不然会一真愚昧下去

对,我忘了告诉她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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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发表于 2013-3-3 13:40 |只看该作者
原著早就看过,还是要赞叹大鹰兄贴近人物性格的语言描述合乎人物社会身份性格特征,各色人物对白形象生动,真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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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发表于 2013-3-3 15:50 |只看该作者
我想经过上次打击后,袁芳对以后都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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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发表于 2013-3-4 07:22 |只看该作者
芥末 发表于 2013-3-3 13:40
原著早就看过,还是要赞叹大鹰兄贴近人物性格的语言描述合乎人物社会身份性格特征,各色人物对白形象生动, ...

多谢夸奖,我写字口语化的原因不是什么特点,是不会写成有水准的文学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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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发表于 2013-3-4 07:23 |只看该作者
东风再起 发表于 2013-3-3 15:50
我想经过上次打击后,袁芳对以后都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问题是她不在乎自己了,可是并没有改善自己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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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发表于 2013-3-4 07:24 |只看该作者
45
  袁芳胆战心惊地进了门,屋里还有几个客人,众人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摸了个遍,让袁芳觉得冷飕飕的。
  “这个看着顺点儿眼,刚才那个一看就是个刁民。”牛眼一边看着袁芳一边对旁边的人说。
  其中有一个叫袁芳陪过的客人说:“算你有造化,我今天来找她她不在。”
  “给你?”牛眼说。
  “别,还是大哥享受吧,哈哈哈哈!”客人说。
  “会喝酒吗?白的还是啤的?”牛眼说。
  从阿兰到姓曹的,这两顿酒已经把袁芳给折磨成了这样,提起酒字来袁芳就翻肠倒肚,更是恨得牙痒痒。听见牛眼这样说,袁芳不敢说不会,莉莉充满泪水的眼神和红肿的脸让袁芳没勇气说别的。
  “喝不多。”袁芳说。
  “坐下说话!”牛眼说着往旁边挪了挪身体说。
  袁芳坐在牛眼身边拿起啤酒瓶子刚要给他倒酒,牛眼拦住说:“我不喝啤的,我只喝白的,你陪我喝白酒吧。”
  “大哥,我实在是喝不了白酒。”袁芳说。
  “这里的人都新鲜了,就是个卖肉的小姐,这不行那不行,都成了千金闺秀了。那好吧,这样吧,我喝一口白酒你喝一杯啤酒怎么样?”牛眼皱着眉头说。
  袁芳勉强地点了点头,肚子是空的,几杯啤酒下去,袁芳就觉得头晕。
  牛眼一把搂过袁芳说:“这娘们看着还行,要哪有哪。”说着就把手往袁芳的领口里伸。
  对举止粗鲁的客人袁芳是见过的,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会侧过身子躲过,并且做些别的转移客人的注意力,比如给客人倒酒,或者邀请客人唱歌。一般的情况下都会解脱。但躲的时间要掌握好,早了客人会反感,因为他没达到目的,晚了不但自己吃亏,还会给客人一个错误信号,让他以为你乐意这样或者不在乎。最好的时机是在客人的手刚刚碰到他想摸的地方就躲开,这样客人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必定是有些满足,他就会对你的躲闪不反感。
  牛眼好像不同于其他的客人,手伸进得快,看来是个老手,一把抓住袁芳的胸部捏得她生疼,袁芳像蝎子蛰了一下似地赶紧躲开。
  “嘿!你还别说,这两玩意儿够大,还硬挺挺的,是个姑娘吧?不像是喂过奶的。”牛眼得意地说,众人听了一阵大笑,都用贪婪的眼神儿看着牛眼和袁芳。
  袁芳想到了姓曹的那一夜,受了这样的侮辱让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哭他妈什么呀,齁丧气的?”牛眼乐着说。
  袁芳此时就像掉进万丈深渊里一样,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掉眼泪,牛眼并不知道她的苦楚,继续伸进手来捏着,袁芳一动不动,她已经不想反抗了。


46
  牛眼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他的手像两只蛇那样在袁芳的身上上下缠动,袁芳忍耐着,她什么也不说,不躲避,她也不喝酒,牛眼忙于寻乐并不在乎她喝不喝了。直到有时他的手到了袁芳的下半身的时候,袁芳才会躲避,这样的躲避并没引起牛眼的反感,因为他也知道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没有人会忍受这一点,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真的要这样,价钱也就不一样了。
  袁芳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牛眼大概也觉得无趣,站起身来结了房钱顺手甩给袁芳四张百元大钞,这是袁芳台费的两倍。
  “大爷既然想玩儿就掏得起钱,你伺候好了我我就奖励你,下回来我还找你。”牛眼说完转身出了门,如果这个时候他要回过头来,他就会看到袁芳两只简直要冒火的眼睛。
  袁芳走进了小姐房,已经回来了很多人,因为时间已经很晚,客人走得差不多了。莉莉一直就坐在沙发上哭,谁进来她也不理,大家知道她挨了打,谁也不去跟她搭话。
  “妈的,老板给咱们买的这身破衣服算缺了大德了,裙子根本就盖不住,没啥想法的客人也会想起什么。”一个人说。
  “应该让他媳妇来试试。”另一个说。
  小姐们换了衣服纷纷走了,阿兰走了进来,看了看莉莉说:“得了,只当让狗咬了一口,别哭了。”
  袁芳把刚才给的台费拿出一半儿递给莉莉说:“你的,那个客人给结账了。”
  莉莉看也不看那钱转过头去,阿兰奇怪地看着袁芳,因为她知道那样的客人是不会给莉莉结钱的,但是她没说什么。
  “拿着。”袁芳把钱扔在莉莉的沙发上。
  “小红,我不能要这钱,那样的混蛋会给我结账他就不打我了。”莉莉含着眼泪说。
  “给你就拿着吧,刨根问底儿地干嘛?你死心眼,要是听了我的,刚才再去坐一个台也赚这么多了。”阿兰说。
  “他凭什么打我?他们家里就没有女人——?”莉莉委屈地说。
  “这就是个牲口待的地方,咱们有什么办法?”阿兰说。
  正说着话,表姐走了进来。在平日表姐是不会这么晚还来这的,显然,今天是阿兰的领班,她是为了看看收入怎么样?
  “今天不少,每个房间都是满的,不知道这些人都吃了什么药?”阿兰说。
  表姐听了点头笑了笑,看见袁芳她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说。袁芳看见她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她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要不是等着阿兰,她恨不得现在就走出去。
  阿兰换好了衣服说:“账在吧台上结好了,你自己去看吧,我得走了,这一晚上打仗似地,对了,以后你找人领班吧,我是赔本儿赚吆喝。”
  表姐拿出五百钱说:“谁让你赔本儿?这是你的。”
  阿兰接过钱连客气话也没一句,背上了包看着袁芳,因为她答应了袁芳今天住在自己那,可是当着表姐她又不知道袁芳是不是还坚持原来的打算。
  “走吧。”袁芳说。
  袁芳,阿兰,莉莉走出了门外,身后传来表姐的声音:“小红,你不回家上哪?”
  袁芳并没理会她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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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发表于 2013-3-4 20:48 |只看该作者
{:soso_e103:}人到这就开始麻木了,她思想有一定的局限性,并不是她不想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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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发表于 2013-3-5 07:33 |只看该作者
47
  袁芳跟着阿兰她们打车回了租住的房子,正如阿兰所说,她们租住的房子在城乡结合部的一座旧楼房里。房间是个两居室,因为是老式房子门厅不大,只放一个沙发和一个饭桌就没有了地方。房间经年没有粉刷,墙都是黑黄色的。地上虽然铺着塑料地板但已经斑驳破碎,有的地方已露出了水泥地面。房间是一大一小,大房间里住着莉莉小双还有一个叫丹丹的三个人,阿兰自己住在小房间里。袁芳跟着阿兰走进她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却简单整洁。靠窗户的地方是一个三屉桌,显然这是房间里自带的家具,因为桌子很破旧,桌子铺着桌布,上面放着一瓶正在盛开的马蹄莲花,还有一台小电视。靠着墙放着一排阿兰化妆涂抹的化妆品,靠桌子角的地方是一张大概有三四岁样子的小男孩的照片。
  “这是谁?”袁芳问。
  “我儿子,这还是前年照的呢,今年都上学了。”阿兰看着照片眼睛发亮地说。
  “真好看,像你。”袁芳说。
  “好看管什么用,没有好命。”阿兰一边脱下衣服一边说。
  “你在外边谁来照顾他,你老公?”袁芳说。
  “我没有老公。”阿兰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好像说一件普通的事。
  “那怎么可能,孩子哪来的?”袁芳对阿兰的话觉得奇怪地说。
  “吃了一个生鸡蛋就怀上了。”阿兰说。
  袁芳知道,阿兰显然是不乐意提起老公的事就转了话题说:“谁看着孩子呢?”
  “我老妈。”阿兰说着脱光了衣服拿起一条浴巾和洗漱用品走了出去。
  袁芳看了看阿兰的床铺,是个双人床,床上铺着整洁的床单,鸭绒的被褥整整齐齐地盖在床上,紧挨着床之间一个人宽的地方是一个同样旧的衣柜。看来,阿兰是个爱干净的人,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熏香的味道。
  没一会儿,阿兰围着浴巾走了进来。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对着镜子吹起头发来。阿兰一头长而浓密的头发,在吹风机的热风中翻动着。她一不留神,浴巾从身上滑落,袁芳赶紧捡起来递给她,阿兰看也不看的说:“放在床上吧。”
  阿兰是个丰满的女人,皮肤细腻而且白,对阿兰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地在那吹头发,袁芳有些不习惯的说:“这是怎么吹头发呢,围着浴巾哪,或者穿上点衣服。”
  “穿什么,我只要到了家我是从来不碰那身在歌厅里穿的皮的,想着都恶心。”阿兰说。
  阿兰吹完头发转过身来说:“你看着我干嘛?”
  袁芳笑了笑说:“感觉你挺好看的。”
  阿兰笑了笑说:“快去洗个澡,一会那三个货要洗你就得排队了,特别是莉莉,那真是能磨蹭,一个澡能洗仨钟头。”
  袁芳拿这洗漱用品来到厕所,厕所很小,一个镜子钉在墙上,由于受潮,水银有的已经脱落,头顶上一个喷头。再加上一个马桶就没有了空间。
  袁芳脱了衣服低头一看,自己的胸部被那个牛眼掐得青一块紫一块,袁芳暗骂了一声“畜生”开始洗澡。
  袁芳洗了澡走出厕所,莉莉睁着两只哭红了的眼睛站在门口说:“地方太小吧?”
  “凑合吧。”袁芳说完走进阿兰的屋里,阿兰歪在床头上抽烟,身上还是那样赤裸着,只是随便地把那条淡蓝色的浴巾盖在肚子上。
  “你的胸口是怎么回事?”阿兰看见袁芳的伤痕问。
  “就是那个打莉莉的人掐的。”袁芳说的时候很愤怒。
  “你怎么没躲着他点儿?”阿兰说。
  “我也不想躲了,我不过也就是一堆臭肉,卖肉的还有什么可在乎的?”袁芳说完转过头去。
  阿兰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不能小看了自己,咱们也是爹妈养的,别人不拿咱们当回事,咱们自己要拿自己当回事。既然就是靠身体换钱的差事,也不能便宜了那帮畜生,摸摸可以呀,拿钱来!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今天挣了四百块钱了。”
  “从今天开始,我真的无所谓了,我不为这个劳神了,左右也是一样!”袁芳说。
  “哎!实际上也是那么回事。对了,你是想在我这将就几天呢?”阿兰说。
  “那要看什么时候找了房。”袁芳说。
  “嘿!你还想赖在我在不走了?”阿兰掐灭了烟头说。
  “我给房钱。”袁芳说。
  “你还想不给房钱白住?你表姐那行我这可不行,再说了,你给房钱我是不是乐意呢?对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从你表姐那搬出来?”阿兰说。
48
  阿兰的话叫袁芳半天都没有回答,因为这件事像一把刀子戳到了她的心脏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甚至再提一次都让她分外地难受,就好像又重复了一次那天的情景。
  “没什么,你别问了。”袁芳穿好衣服说。
  “不问不行,你上我这来住说不定就得罪了你表姐,虽然我不怕她,可是犯不上啊?”阿兰说。
  万般无奈,袁芳把发生的事情跟阿兰说了一遍。阿兰点上一颗烟吐了一口烟雾看着房顶说:“这就对了,我就猜到你没有好果子吃。我说看见你就跟死人似地呢。”
  屋里陷入一阵沉寂以后阿兰问袁芳:“你打算怎么办呢?”
  “躲开他们,我要继续挣钱,否则我真是冤死了。”袁芳说。
  “不对呀姐们儿,不能饶了他们,特别是那个姓曹的。”阿兰说。
  “那我能怎么办?我告他去?”袁芳说。
  阿兰冷笑了一下说:“你告谁去?那些大壳帽吃完了原告吃被告,你是什么身份你忘了?”
  “所以我要躲着他们。”袁芳说。
  “他用了你你也不能让他闲着,干咱们这行不但是难缠的客人刁难咱们,警察也收拾我们。不定哪天就把你抓起来,不但罚你的钱还要折腾你。你认识了姓曹的,只当找了条看门护院的狗,得充分利用他。”阿兰说。
  “他能听我的?”袁芳问。
  “他好色,他会听他裤裆里的东西的。”阿兰轻蔑地说。
  “警察抓住咱们罚钱还不行,怎么折腾咱们呢?”袁芳听了有些担心地问。
  “警察不会动手的,他们会叫协管干这件事。有一次我叫他们给抓了起来,他们把地下放满了水,让我脱得精光站在那里,他们用高压电棍点那个水,我也跟着过电,那滋味儿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抓住你以后,问得那叫一个细致,连谁先脱的裤子都得问,一帮色鬼!有一天咱们死在大街上,连收尸的也没有收。那个姓曹的是个警察,也许真的抓起你来,他能给你网开一面。再说了,想办暂住证也得靠他们。”阿兰说。
  “阿兰姐,我怎么觉得在这活着那么难呢?”袁芳沮丧地说。
  “在哪活着不难?你家里倒是安全呢,钱从哪来?”阿兰说。
  “我破了身子,我真想死了得了,我回家怎么跟我爹娘交代?”袁芳说着又哭了。
  “我最看不得你们这么没出息,哭就管事了?哭死也没人心疼咱们。再说了,城里人才不拿这个当回事,我听说要是结婚的时候发现你还是个处女,他们还认为丢人呢,说你没人要!” 阿兰说。
  “城里人就是怪。”袁芳说。
  “过些日子去医院做个尿检,看看是不是怀孕了,真是的话及早打掉,你要是怀了孕那才麻烦呢。”阿兰说。
  袁芳听了阿兰的话心里打起鼓来,她是做梦也没想到,不是叫人糟践了就算完事了,还可能怀孕?那可真的丢死人了。
  “阿兰姐,如果真怀孕了怎么办?”袁芳问。
  “找大医院去做了,这可不能图省钱,我亲眼看见过为了省钱或者怕暴露身份找那些江湖大夫,不是弄死就是这辈子都别想怀孕的。”阿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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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发表于 2013-3-5 07:34 |只看该作者
东风再起 发表于 2013-3-4 20:48
人到这就开始麻木了,她思想有一定的局限性,并不是她不想自强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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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发表于 2013-3-5 12:27 |只看该作者
写得好黑暗哦,觉得那个阶层的女性挺难的,表面风光,背地里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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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发表于 2013-3-6 12:0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3-3-6 14:20 编辑


49
  袁芳在阿兰这安顿下来,虽然阿兰想起来就催促她赶紧找房子,袁芳也试图找了几家,回来跟阿兰一说,不是嫌位置不好,就是说价钱不合适,虽然阿兰口口声声地说她可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
  袁芳逐渐得到了这些人的认可,长期昼伏夜出和这样极端的环境里的生活,这些人已经养成了特殊的习惯,她们懒惰,麻木,自恋甚至自私。几个人住在一起基本上是谁也不管谁。袁芳的朴实和勤快让这个空间里吹进一股清新的风。她会打扫房间,清理厕所和厨房,还会在有时间的时候做饭给大家吃,特别是她做的家乡饭深受大家的好评。这样在普通人看起来平常的生活方式,让这些人又想起了她们过去正常的生活。
  上班的时候,袁芳也和过去大不一样,她除了想起那件事就心里堵得慌以外,现在觉得自由了很多,表姐有的时候会主动找她说话,她只是淡淡地答应对付她,袁芳觉得自己现在是和谁也没有关系的人,她可以决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你们以后也出点钱,别让小红一个人卖了东西还给你们做着吃,谁挣钱容易?”一天阿兰说。
  阿兰在这几个人里年龄算大的,加上在城里混的时间长,所以老有一个说话算数的姿势。
  “阿兰姐,我们以后就每个月交钱给小红,大家在一起吃饭。”莉莉说。
  “对,我爱吃小红做的饭,我家是山西的,我也爱吃面食。”丹丹说。
  “想得倒美,谁给你们这几个懒虫当厨师和保姆?以后轮流做饭。”阿兰说。
  在这之前,这几个人是不做饭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对付一顿,没的吃就是吃方便面。
  “打扫卫生也得轮流,不能叫小红一个人干。”莉莉说。
  一天睡觉之前,阿兰掏出一本汉语拼音的书问袁芳:“你会汉语拼音吗?”
  “上小学就学过呀?”袁芳说。
  “我小学都没上完,早就忘了,你教教我。”阿兰说。
  “你学这个干吗?”袁芳问。
  “儿子上学了,我要是回家他要问我我说不上来,那样我这当妈的多丢人。”阿兰说。
  “那好,我就教教你。”袁芳说。
  提起儿子阿兰兴奋起来:“我妈来电话说了,这孩子可淘气呢,我妈根本就管不了他。”
  “可你不在他跟前着急也没用啊?”袁芳说。
  “看看吧,过年的时候回家。如果真的离不开人了,我就打算不干了。我就这样了,我不能再把孩子耽误了。”阿兰说。
  “你是说你不回来了?”袁芳说。
  “实在不行就不能回来了,老妈的岁数越来越大了,也得有个人照顾。我有个妹妹已经出嫁了,离我家好几十里地也照顾不过来。在这挣钱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我告诉你小红,咱们这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看着稀松二五眼的,不定哪天就出了什么事,你自己不就是个例子?你没听说这句话吗?江湖险恶该撤就撤。”阿兰说。
  阿兰的话叫袁芳沉重起来,这就是说还会有自己预料不到的事?
  “阿兰姐,你说能碰见什么事呢?”袁芳问。
  “咱们是六等公民,没人会看顾咱们。这世界上一切的公平跟咱们都没关系。我实话告诉你,我挨过打,受过拘留的虐待,光让房东强奸就两次。有一段我攒了钱去做服装生意,打算自己拼出一个天地来,躲开这个不是人干的地方,老天爷不长眼,十万块钱赔了个精光,还借了五万块钱的债,那可是高利贷呀,没办法我只能回来。”阿兰说完把烟头按在烟缸里掐灭。


50
   
说到这些,阿兰好像开了闸:“说句老实话,这行凡是能经历过的我都经历过,我有的时候回到家里就掐一下我自己的大腿,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远的不说,就拿现在咱们上班的这个歌厅吧,我在这的时候你表姐还是个小姐,跟你一样傻乎乎的。可是你表姐跟你不一样,她会找到最近的道。没有半年就跟那个猪头老板上了床,那个时候你表姐也是个雏儿。
  袁芳听了阿兰的话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她家大哭的时候,表姐也陪着自己哭。

  “其实,在这以前连贵就跟我眉来眼去的,我看不上他那死羊眼的玩意儿,要不是我那个时候在这出台率高,他早就把我轰走了。再说了,开歌厅的哪有个正经玩意儿,都他妈的朝秦暮楚,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小姐最忌讳的就是跟他们搅合在一起,指不定哪天就把你当一把鼻涕一样甩了。”阿兰接着说。
  “阿兰姐,你说咱们就不能想点儿别的办法干点儿别的?”这是袁芳一直就在考虑的事,今天终于有个人可以讨论了。
  “干什么?去自由市场买菜你付得了这个辛苦吗?给人家当保姆不会做城里的饭。再说了,如果你一来不是干这个,兴许能行,这行是顶害人的,你一旦走进这行你就什么也干不了了,因为你没有耐心了,也不会相信谁,你没法和正常人打交道。我看了多少人改行,不是最后卷着铺盖卷滚回家去,就是又回到了这行。干这行虽然是人下人,什么也没有保障,但是来钱快。只要豁出去自己就不用寻思别的。我时常在想,我再干下去我就是个废人。现在,这世界上除了我的老妈和儿子,我没法往心里装下任何一个人。”阿兰说。
  “我有的时候也特别想回家,穷就穷吧,总比现在好过。”袁芳说。
  “你是这么说,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你回家一次试试,你马上就不想待了。特别是第一次回家,这个滋味特别的明显。”阿兰说。
  “我现在当然是横下一条心了,我就是想嫁人谁还会要我,我不干也得干了。”袁芳说。
  “嫁什么人?你要想开了就不嫁人。既然你还认头干这个,趁着年轻多挣点儿钱比什么都要紧。”阿兰说。
  “可是再碰那天那样的客人可怎么熬?”袁芳说。
  “你不是熬过来了吗?下次就好多了,他也有够的时候。”阿兰说。
  “对了阿兰姐,老有客人问能不能带走我,我说不行。”袁芳说。
  “最好不去,很多人就是这么出的事。好点儿的就是为了玩玩你,有缺德的,玩完了你就会有人冲进来抓奸,你害怕自然就不敢要钱,或者连你身上的钱都让他们翻走,他们是做好了套陷害你的。”阿兰说。
  “是,所以我没答应他们。”袁芳说。
  “看着老实或者不刁钻的也不是不行,要知根知底。老在这一百二百地凑这散碎银两也不是事。对了,姓曹的还跟你联系吗?”阿兰说。
  “没有,从那次就再没联系了,你干嘛提他?”袁芳有些反感地说。
  “你既然让他得到了你,你就不能饶了他,他得给你钱,还得给你办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阿兰说。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袁芳说。
  “死心眼,那你不白白地让他占了你的便宜?睡觉吧!”阿兰说完转过身去。
  袁芳关了灯,两眼看着屋顶,黑乎乎的就像她的明天 ,不知道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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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发表于 2013-3-6 12:07 |只看该作者
东风再起 发表于 2013-3-5 12:27
写得好黑暗哦,觉得那个阶层的女性挺难的,表面风光,背地里垂泪

表面也并不风光,你的看法不怨你,你是不能理解的。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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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发表于 2013-3-6 23:23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3-3-6 12:07
表面也并不风光,你的看法不怨你,你是不能理解的。多谢!

以前上班的商厦,底层就是夜总会的,晚上加班经过,见那里的迎宾都是花枝招展的,很漂亮,外边停着很多轿车,进去的人都觉着有股煞气,所以才有上面的感觉

这段里描写风尘女子的心态,很实在,就是进了这圏,就适应不了其他的了,还有以后也别指望结婚有幸福家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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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发表于 2013-3-7 07:05 |只看该作者
51
  就像有了灵验一般,第二天的上午,袁芳正在打扫房间,其他的人在屋里睡觉。阿兰开门迷迷糊糊地拿着袁芳的手机说:“嘿!你的电话,讨厌——谁这么闲得难受。”阿兰对被吵醒显得非常地不满。
  袁芳拿过电话一看不认识号码:“喂?”
  “你在干什么 ?”对方的话音叫袁芳觉得很熟悉。
  “你是谁呀?”
  “我姓曹,怎么不认识了?”曹哥说。
  袁芳听见这个“曹”字浑身的血都冲到头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阿兰本来想转身睡觉,看到袁芳的表情愣住了,她轻声地问:“谁呀?”
  “那个姓曹的。”袁芳也轻声地说,
  阿兰走过来拿过手机按下“免提”示意让袁芳说下去。
  “你干嘛?”
  “怎么跟我这样的口气说话?本来想找你吃顿饭,这两天太忙,你今天有时间吗?”
  袁芳看着阿兰,阿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要是有时间,下午四点钟你打车到门框胡同,那有家私家菜很不错,我在那等你。”
  曹哥说完挂了电话 ,袁芳举着手机不知所措地看着阿兰。
  “去!干嘛不去?”阿兰说。
  “我真的不想见到他,我这两天心里刚踏实点。”袁芳说。
  “你既然让他惦记上你了,那就只有两条道,一条是上床一条是进班房。”阿兰说。
  “我要是就是不去呢?”袁芳听了阿兰的话不服气地说。
  “可以呀,买张火车票回家,或者你在这个地方消失,消失你不可能,你哪也不认识。”阿兰说。
  袁芳听了气得坐在沙发上喘气,阿兰走过来说:“事在人为,我觉得不管乐意不乐意,你反正是这样了,靠上他比让别人惦记强,好歹你是知根知底的,再说你现在连个暂住证都没有,你得让他给你办一个呀?”
  “他要还想那样呢?”袁芳说。
  “四点钟约你出去未必有这个打算,再说了,那样怎么了?你又不是没那样过。不过你要算计好了,不能没有代价的就那样了,那样就有那样的价和条件。”阿兰说。
  “我不会呀。”袁芳说。
  “你慢慢就会的,你去吃饭,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叫你回来。”阿兰说。
  “那你可一定给我打。”袁芳不放心地说。
  “好,也许我叫你的时候你还不乐意回来呢。”阿兰说。
  “那怎么会?”袁芳奇怪地说。
  “会有那个时候的。”阿兰说完转身回到屋里关上了门。
52
  袁芳忐忑不安地上了路,打车来到前门大栅栏的门框胡同,这是她首次深入北京的市内。
前门大街是北京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人头攒动车来车往,新修的步行街有点像个摄影棚,这一切有些让袁芳想起了家乡的老县城。
  袁芳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去过西安,回过头看着正阳门城楼子让她想起了那。袁芳就这样目不暇接地走在人群里,忽然就有人走过来拉了她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喊了你半天没听见?”曹哥站在眼前。
  曹哥今天穿了一身铁灰色的休闲式西装,上衣没系扣子,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一双皮鞋擦得黑亮,加上消瘦的身材显得干净利索。
  看见曹哥让袁芳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个看上去精神的人,在她的心里是阴暗的。
  曹哥拉着袁芳朝门框胡同走去,两边是小饭铺和小商店,胡同显得特别的拥挤。
  “没来过前门?”曹哥问。
  袁芳不说话,她打算一直就这样下去,为的是赶紧应付完了好回去。
  曹哥拉着袁芳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一家门口挂着两串红灯笼的四合院。门口不大,走进去却别有一番天地。院子四面都是房子,门口照样挂着灯笼,红彤彤的就好像过年一样。
  跑堂的走过来,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式衣服,脚下一双布鞋,带着瓜皮小帽围着围裙,肩膀上还搭着一条白毛巾。
  “来了两位!里边请——!”跑堂的喊声把袁芳吓了一跳。
  “请问先生预定了没有?”跑堂的说。
  “上午定的,姓曹。”曹哥说。
  跑堂的把他们领进一间屋子指着一张八仙桌子说:“二位先坐下,茶给您沏好了,我去看看您定的座位。”跑堂的说完走了出去。
老式的窗户格子,糊着雪白的窗纸,下面的玻璃上还贴着红色“鸳鸯戏水”的窗花。正中间的头顶上一个八角宫灯 ,八仙桌子太师椅。条案上摆着半米高瓷瓶,墙的中央是一副画,画的是八仙过海。喝茶的青花盖碗,还有一把桶形的老式茶壶,茶碗里的茶散发着一股茉莉花的香气。
  看来这不是吃饭的地方,而是客人等候就餐休息的房间。
  北京给袁芳的印象是高楼大厦,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越看越像老家。
  曹哥好像来过,坐在那慢慢地喝着茶,眼神里没有新奇的成分。
  “二位西屋请您哪!”跑堂的又走进来开门躬着身子让着说。
  两个人来到西屋,跟刚才的房间装备差不多,两张八仙桌子以外还多了一张老式的宁式床。
  跑堂的换成了身穿红袄绿裤的姑娘递过菜谱说:“请先生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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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发表于 2013-3-7 07:06 |只看该作者
东风再起 发表于 2013-3-6 23:23
以前上班的商厦,底层就是夜总会的,晚上加班经过,见那里的迎宾都是花枝招展的,很漂亮,外边停着很多轿 ...

也不一定,也有后来成家的,但她必须隐瞒这段历史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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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发表于 2013-3-7 17:50 |只看该作者
但就象一个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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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发表于 2013-3-8 07:20 |只看该作者
53
姑娘递过菜谱曹哥并没看说:“镜泊湖的大鱼头做个汤,湘式辣椒驴肉干锅,樟茶鸭子半只,鱼肉珍珠丸子,上一套老北京的甜点。一瓶五粮液。”曹哥说得自然随意,看来他对这的菜是了如指掌。
  “我不喝酒。”听了酒袁芳就紧张连忙说。
  “你不喝我喝。”曹哥说。
  没一会饭菜就端了上来,金边满是寿字的瓷盆内满满的是白色的鱼汤,其间还有青绿色的油菜,看着好看有食欲。擦得闪亮的黄铜锅坐在炭炉上,里面红、绿、白、粉五色俱全的湘式驴肉干锅,驴肉呈粉色,切得飞薄,红色的是辣椒,白色的是湖藕,绿色是香菜梗,还有一段一段的鸡腿菇。樟茶鸭子拆了骨头切成条状,还有一小碟红色的蘸料,鱼肉珍珠丸子盛在一个青花瓷盘子里,丸子是白的,汤汁却是红色的,看起来特别的好看,更难得的是,那丸子上居然有珍珠一样的小圆点闪着亮。看来,叫珍珠丸子大概是从这来的。最后一个六角形的大漆做的食盒,里面是豌豆黄、艾窝窝、驴打滚,豆馅切糕、蛤蟆吐、蜜饯金丝小枣等各样北京小吃。
  姑娘说了声“两位慢用”退出了房间。
  曹哥自己倒了酒并没放下酒瓶子问袁芳:“真不喝?”
  袁芳摇了摇头,曹哥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那好吧,饭总吃吧?”
说着递过一双乌木银头的筷子,袁芳接过筷子感到这筷子比一般的筷子要沉得多。
  “这是过去皇上使的筷子,头是银子的,如果菜里有毒,这银头就变成黑色,你试试,看看这菜里有毒没毒?”曹哥说。
  曹哥说完用寿字小碗儿给袁芳盛了小半碗儿鱼汤说:“尝尝这鱼汤,这可是天然无污染的鱼头,坐飞机溜达过来的。”
  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袁芳觉得这么干坐着也是不妥当,用小勺舀了一小口汤喝了下去,真不愧如曹哥说的,这鱼汤入口鲜味无比,一点也没有腥气,要不是事先知道这是鱼汤,袁芳是根本就喝不出来的。
  “怎么样,好喝吧?吃菜,这些菜都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先吃这个辣的,你们陕西人不是也能吃辣吗?”曹哥说着往袁芳的盘子里夹了一块驴肉说。
  袁芳夹起驴肉放在嘴里,又辣又香,曹哥看着笑了说:“怎么样?这可是正宗山东曹县的驴肉,别的地方比不了。”
  这些解释对袁芳这样的山里孩子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从小到大,袁芳还没有吃过什么新鲜的东西,更不用提镜泊湖和曹县在哪,他们的东西又怎么好吃了。
54
  曹哥一口酒一口菜地吃着,袁芳很少动筷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曹哥看着她说:“怎么了?”
  袁芳还是不说话。
  “那天都赖我,喝了点儿酒,我知道你往心里去了,本来我想第二天就给你打电话道歉,一忙和就忘了,今天给你赔个不是吧。”曹哥说。
  袁芳听了心里一股怨气,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赔个不是就完了?自己为了这个差点没寻死,他就说得这么轻松?
  曹哥看袁芳没说话接着说:“我哪知道你是个——。”
  他本来想说“处女”俩字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口。这让袁芳更生气,言外之意干这行的都是旧货吗?这也难怪,自己就在这个行当里,人家想什么都可以,没法分辨。
  “你别老不说话,你想说什么我今天都听着,不过我告诉你,既然是这样我就对得起你,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也喜欢你这个干净劲儿,以后你有什么事用得着我,你就尽管说话,你看看姓曹的是不是爷们儿,有没有人心。”曹哥说着一扬脖喝了酒,好像挺激动的样子。
  “哪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你们太缺德了——!”袁芳说完话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曹哥走到袁芳的跟前说:“好啦,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没把你当成那样的人,你我认识也是缘分,别哭了!”
  曹哥说着要给袁芳擦眼泪,袁芳晃了一下肩膀以示抗议,正在这个时候,姑娘端着茶进了门,看到这个情景吓了一跳,站在那不知道怎么好,曹哥接过茶壶挥了挥手,姑娘连忙退出门外。
  “我最看不得你们这么没出息,哭就管事了?哭死也没人心疼咱们……。”袁芳想起了阿兰的话。
  袁芳擦了擦眼泪说:“你要是为了说这个就不必了,我认倒霉,我回去了。”
  曹哥拦住她说:“这怎么是倒霉?我也不委屈你,我不是说了吗,你看我有没有人心,今天你跟我多待会,我一会领着你逛逛步行街,再给你买点儿东西你拿着。”
  “步行街我就不去了,你也别买东西,我什么都不要,你给我办个暂住证吧。”袁芳忽然想起阿兰嘱咐她的话。
  “你就想不起来别的了?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办个A证,明天我给你办好了送去。”曹哥说。
  原来,暂住证分ABC三个等级,A证是常住北京的人口,一般都是各大公司在北京的员工,这个证件跟户口差不多,基本是没人再查,只需一年去换一次就行。B级则又差一级,属于临时证件,不但要更换还要每年提出申请,C级最差,一般是来京务工的临时人口,期限很短,一旦过期是不能补办的,即使不过期也不一定能续期。
  大概是喝了酒,曹哥反复地就说着自己的歉意,其中竟然还说了很多爱慕的话,袁芳低着头听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袁芳想到阿兰说的晚上打电话的事,盼着她快来电话,不住地掏出手机看着,可是那边就是没动静。
  “你老看手机干嘛?”曹哥说。
  “我得去上班。”袁芳说。
  “今天晚上‘大抄’(公安局查抄歌厅洗浴等娱乐单位的扫黄行动。) 你上哪上班去?”
  袁芳还不懂得什么叫“大抄”,瞪着迷惑的眼睛看着曹哥。
  曹哥知道她不懂,把“大抄”是怎么回事跟她说了一遍,袁芳听了吓了一跳说:“我们那也抄吗?”
  “你们那当然也跑不了,我估计现在你们那的人都在派出所呢。”曹哥说。
  “连贵不是托付你了吗?”袁芳想起了那天在紫薇饭店里他们说的话。
  “别的歌厅都抄,你们那不抄我怎么交代?托付我了也得做个样子,抄了再放,少罚点钱而已。我为什么把你叫出来,就是叫你躲过这一劫。”曹哥说完看着袁芳。
  “可是……。”袁芳本想提出阿兰等人,想让他放了她们,又不知道怎么说。
  “可是什么?你想放了谁?”曹哥问。
  “起码把阿兰她们放出来,我和她们一起住着,要是知道我没被抓住她们会怎想?”袁芳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尤其那个阿兰不是东西,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打个电话,还有谁?”
  “莉莉,小双,丹丹……。”
  袁芳的话还没说完,曹哥用手拦着她的话头说:“行了,你再说就没谁了,都放了抓她们干嘛?就是阿兰吧。”
  曹哥打了电话结了帐,两个人走出饭店来到大街上。街上灯火通明,商店的广告五颜六色。
  正走着阿兰来了电话:“ 你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袁芳说。
  “千万别来上班,这给抄了,我刚从派出所出来,她们还在那呢。”阿兰说。
  “我知道——。”
  袁芳还没说完曹哥拿过她手机挂上说:“别说的太多,你只保证你自己就行了。”
  曹哥看了看手表说:“我得到所里去了,有时间再联系,别瞎想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曹哥说完打了个车走了,袁芳站在那发起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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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发表于 2013-3-8 07:20 |只看该作者
东风再起 发表于 2013-3-7 17:50
但就象一个定时炸弹

真就有这个炸弹爆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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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发表于 2013-3-8 07:21 |只看该作者
色妞妞 发表于 2013-3-7 18:08
底层生活的悲哀啊。

是的,干啥也不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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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发表于 2013-3-8 21:03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3-3-8 07:20
真就有这个炸弹爆炸的事。

我在想,要不是袁芳是处的,可能后面的故事就没了,男人为啥那么在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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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发表于 2013-3-10 18:54 |只看该作者
东风再起 发表于 2013-3-8 21:03
我在想,要不是袁芳是处的,可能后面的故事就没了,男人为啥那么在乎这个?

不是男人在乎这个,是袁芳自己在乎这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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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发表于 2013-3-10 18:55 |只看该作者
55
  袁芳打车急急忙忙跑回了家,一进门看见阿兰坐在门厅的沙发上抽着烟。
  看见袁芳进来阿兰说:“我说过没有?你认识他就好使,你为什么不叫他把我们都放出来而就放出我一个?”
  “阿兰姐,我说了,他不放。”袁芳说。
  “这一宿她们怎么过?”阿兰说。
  看见袁芳诧异的表情,阿兰知道她不懂得自己说的话,阿兰接着说:“一律冲着墙站着,一站就是一宿这还是好的,别的就更不用说了。”
  “我再给他打电话?”袁芳说着掏出手机。
  “算了没用了,丹丹今天还有点发烧呢。我倒是想起来,今天抄了咱们的歌厅,你表姐他们是不是会误会你呢?”阿兰说。
  “误会我什么?”袁芳不解地问。
  “你表姐他们把你当了礼物送给了那个姓曹的,结果照样地抄了歌厅,特别是你还不在他们那住了,他们能不多想?我说了,我让你上这住就得罪了你表姐,这回更是铁定无疑了。”阿兰说。
  袁芳听了阿兰的话也没了主意说:“那怎么办?”
  “等着她们回来,我们想个能去的地方,你可以在这踏踏实实的干了。”阿兰说完站起身来回到自己屋里。
  人和人的见识虽然不同,但是思维没什么区别 ,袁芳已经听出了阿兰的意思,觉得自己想办的好事反而倒成了仇,她有点不知所措了。她想进屋里和阿兰谈谈,可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眼见得自己是有靠山的,即使因为自己救了阿兰,可是她并不买账,这世界到底什么是对的?
  正在胡思乱想阿兰开了门说:“我们你不用管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你救了我我就报答你,你现在就想你怎么对付你表姐,他们可是下了本儿的,可是没有效果,他们要是埋怨你你还能在那干吗?”
  袁芳连想都没想地说:“阿兰姐,你们要走带着我,我跟你们一起走!”
  阿兰看着袁芳,眼神有点模糊地说:“你再想想?”
  “不用想,混不下去我还可以回家受穷,我已经觉得不值了。”袁芳说。
  阿兰忽然走过来抱住袁芳哭了,她哭得是那么伤心,以至于袁芳想陪着她哭都来不及。
56
  阿兰哭了一阵擦了擦眼泪说:“我也是没出息,干咱们这个的这怎么免得了?你别生气。”
  袁芳说:“阿兰姐,我知道你的义气,你是为了莉莉她们担心,可是我尽了力了,那姓曹的只同意放你一个人,我真是没办法。”
  “你别说了,咱们就在这等着她们,丹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个,她来了才三个月。”阿兰说。
  一直等到后半夜,门响了,莉莉等三个人走了进来,谁也没说话,丹丹直着眼睛,连眼珠子转动都不由自主,看着叫人害怕。
  袁芳给他们倒上水,阿兰拉过丹丹问:“他们难为你了吗?”
  丹丹还是不说话,那神情好若象有所思,阿兰看着着急说:“你倒是说话呀?”
  “阿兰姐,我想回家——!”丹丹说完话放声痛哭起来。
  “我知道——明天——明天就回家。”阿兰也忍不住地掉下眼泪。
  “我说这事也怪了,小红你怎么能属耗子的能掐会算,你不是最着急上班的吗?”莉莉说。
  “莉莉,别瞎说,小红今天正好有朋友约她吃饭才躲过了。”阿兰说。
  “什么朋友?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今天上午在门厅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不过是有了个警察的靠山,小红,你也是够意思,你要是提前一点告诉我们,我们也不至于遭这个罪。”莉莉说。
  “她也不知道,你干嘛?”阿兰说。
  “哎,对了,阿兰姐,你放出来得也够早的,我明白了,你也沾了小红的光是不是?”莉莉仍然冷着脸说。
  “莉莉,我是叫那个姓曹的约出去了,我知道的时候你们早就在派出所里,我给你们求了情,可是那姓曹的就放了阿兰一个,我说了他不听。”袁芳说。
  “行了,我就没指望谁,我既然吃这碗饭我就不怕遭罪,以后你就少替我操点儿心,我在北京混了好几年了,不是也没缺胳膊少腿吗?”莉莉说。
  “莉莉,你过分了!”阿兰瞪着莉莉说。
  “阿兰姐,我也想回家了。”双双无精打采地说。
  “好,都回家,谁不想回家呢?”阿兰坐在沙发上看着灯说。
  正说着话,袁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表姐打来的:“小红,你在阿兰那吗?”
  “在,怎么了?”袁芳没好气地说。
  “别跟我说话这么狂,小红,你别忘了是谁给你引荐的曹哥,怎么到了紧要的关头你能不管?”表姐的话语很生硬。
  “他能听我的吗?”袁芳说。
  “他不听你的,怎么你没抓起来?”表姐说。
  “我当时正跟他在一起吃饭。”袁芳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是实话实说,她本来也不想隐瞒什么,尽管曹哥临走的时候嘱咐她别说得太多。
  “你大哥气的要死,这个姓曹的真不是东西,好啦,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算两清了!”表姐说完挂断了电话。
  阿兰看着袁芳说:“是不是你表姐?”
  袁芳点了点头,阿兰说:“我就猜她得问你,她说什么?”
  袁芳把电话里的内容学了一遍,阿兰说:“你们听见了?这回不能冤枉小红了吧?没关系的,死了张屠户咱们也不能吃带毛儿的猪,我不信没了他们咱们就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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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发表于 2013-3-10 21:31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3-3-10 18:54
不是男人在乎这个,是袁芳自己在乎这个。谢谢!

一次扫荡就惹出那么多内部矛盾,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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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发表于 2013-3-13 06:56 |只看该作者
57
  丹丹走了,并发誓再也不会回来了,小双说她不一定回来不回来。歌厅经过“整顿”以后再次开业,表姐打电话来叫阿兰和莉莉她们去上班,因为歌厅怎么能离得开小姐呢?
  眼下袁芳一下子碰到了两个问题,第一,表姐没有叫她去,因为她在电话里分明是告诉袁芳她们不再有关系了,这就是说,袁芳失业了。
  第二,这个两居室原本是五个人合租的,现在一下子走了两个人,按照原来的租金算起来,如果她们三个人继续住,每个人就要平摊走了的两个人的租金,这一下子就让她们每个人多拿四百块钱,仗义和情感是不能当饭吃的,特别是她们这些收入没有保证的人,她们的花费如果不是在底线之上算计是根本就不行的,还有什么比生活更要优先考虑的问题呢?
  “小红,我是不打算再去了,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找个地方。”阿兰安慰着袁芳。
  莉莉并没表态,因为她比阿兰更直接,更现实,何况她还在生袁芳的气。
  “我上哪都是一样,去就去,到哪不是挣钱吃饭。”莉莉说。
  袁芳仔细地想了想,这一切既不怨她们,也不能怨自己,她不想让阿兰为难说:“阿兰姐,我看你们还是回去的好,那有生意干嘛不干呢?你们不用考虑我 ,大不了我跟丹丹她们一样回家就是了,北京实在是让我伤心。”
  “我想等你表姐消了气儿你再回去,必定你们是老乡,她总不能连这一点儿都不念。房子的事我想了,现在离年底还有两个月,咱们先住在这咬牙挺着,歌厅里的其他小姐也有对自己住的地方不满意的,看看还能找谁和咱们合租,在这期间我也找找看。”阿兰说。
  阿兰说完给了袁芳一个手机号码说:“这是我的一个姐们儿叫周倩,也是我的老乡,她现在是单干呢,混得不错,你去找找她,提起我好使。”
  晚上,阿兰和莉莉去上班了,袁芳并没有急着去找周倩而是自己躺在床上,她不想想得更多了,怎么想也没有答案,她觉得自己最好睡一觉,有多长时间没有像个正常人一样在晚上睡觉呢?袁芳觉得自己都把活着的滋味给忘了。
58
  袁芳在家里昏天黑地睡着,她忽然发现睡觉真是件好事,可以不再想那些头疼的问题,特别是现在,晚上睡了白天还能睡完全是因为, 晚上是她想睡的时间,白天是她睡习惯了的时间,袁芳活这么大也没睡过这么多的觉。在梦里她还看见了自己的家,连绵不断的商洛山,清澈的坨河,母亲父亲和弟弟。梦可以把她送回家,并且这旅行是免费的,即使有的时候她偶尔醒过来,马上就想闭上眼睛,她宁可回到梦里。
  阿兰并没有叫过她,回到家里洗了澡就轻手轻脚地睡下,不去打扰她。
  “小红是不是病了,怎么老是睡?”一天莉莉问阿兰 。
  “让她睡,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太想睡了,累得不行了。”阿兰说。
  袁芳终于起来了,她觉得自己在梦里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浑身都轻松了很多,只是睡得两条腿有些发软,头也大。
  她站在镜子跟前看了看自己,上眼皮有些肿,脸色也更加苍白。她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屋里阿兰和莉莉正在梦乡,她仔细地洗漱了一番走出门去,她得去找阿兰说的那个周倩,她还得去干活。
  下了楼袁芳给周倩打了电话,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听起来比阿兰大,听到袁芳提到阿兰倒是蛮热情地说:“我在商场里买东西,我告诉你,我在后海这个地方住,你打车到鼓楼大街下车,我在地安门商场门口等你。
  袁芳打车到了鼓楼大街,下了车抬头就看到蓝天下,红色的钟楼堵在马路的尽头。街上很热闹,转过头去就能看到后海的湖面,有游船荡漾其间。周围很多明清式样的建筑,就连银行也是古香古色的。阿兰找到了地安门商场站在那,她不知道周倩长的什么样,所以眼睛徒劳地在过往的人群里搜索。
  袁芳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也在人群里寻觅 ,这个人戴着墨镜,大得将近占了脸的三分之一,一头长发乌黑,上身穿一件白色紧身短外套,外套的门襟不是在中间而是偏左,一排间隔不等距的黑色扣子。就连包裹在脖子上的领口也有一个黑色的扣子。下身穿一件黑色的裙子,一双同样是黑色的高跟鞋。肩上背着一个巨大的浅驼色的羊皮挎包,手里还提着几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子。
  袁芳虽然估计这个人可能就是周倩,可是她并没有主动地走过去,倒是那个人发现了袁芳走了过来。
  “是小红吧?我是周倩。”女人说着一笑,露出白色的牙齿。
  “是,你是周姐吧?”袁芳打着招呼说。
  “走吧,我家就在附近。”周倩说。
  看到周倩手里拿着很多东西,袁芳说:“我帮你拿着吧。”
  周倩并没客气说了声好,把东西递给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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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3 06:56 |只看该作者
东风再起 发表于 2013-3-10 21:31
一次扫荡就惹出那么多内部矛盾,复杂

是呀,很多事的发生最后都有一个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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