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板,我回忆着梦里那一滩在我面前洇开的黑色的血,此时此刻,仿佛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正从地板缝中慢慢渗出。
我们仨木头人一样跪在地上,四处敲来敲去,听着木板反弹回来的沉闷的声音。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玻璃房传来,吓得我们一哆嗦!我弟壮着胆子走到里屋,问了声谁。外面的人并不答话。隔着窗户,我看到一个披着黑衣服四五十岁老头儿站在玻璃房里。
“大爷,你有事啊。。。”我弟哆哆嗦嗦打开了门,是后院的邻居王大爷。
“乐海,赶紧开车送我妈去医院!”原来是王大爷的老妈心脏病发作要用车。
我弟连忙去拿车钥匙,我和他女朋友跟着王大爷一起去他们家帮忙。后院还住着许多不是火电公司职工的老户,王大爷是我们的隔壁,他因为有这么一个年近90的老妈要侍候而没有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老俩口和老妈挤在不大的一间小房里。我猜没有改造之前,他与我们这房子应该是一户。走进他家,王大妈正焦急地在床边走来走去,床上仰面栽着一个脸如核桃一般的木乃伊,花白稀疏的几缕头发,此刻她紧闭着双眼,痛苦地抽着一张干瘪的嘴。大家急忙把老太太抬到了车上,我探头跟驾驶座的乐海说慢点开,安全第一。我心想这老太太都快镂了别再给颠达散黄了。。。。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我!我一声尖叫。那木乃伊正死死盯着我,嘴里含糊不清地噜噜着。“。。还给他。还给他。。”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心脏就象被电击一般,又象电梯从20层直接滑落到底层,那种急速跌落已经将我的灵魂甩了出去。一片混乱中,有人掰开了她的手指,乐海的女朋友把我拖下车来。直到车开走,我俩还狼狈地站在风里发抖。
我俩走回屋,我用力揉着刚才被她掐过的手。手腕上清晰地印着三个青色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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