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说着哭了起来:“老曹,我现在这只眼睛连流眼泪的权利都没有,因为泪腺烧坏了,永远是干的。我必须要经常滴进药水去保持湿润……”
“不能想象其他的办法了?”老曹问。
“我现在做治疗的地方已经是国内最先进的了。”张倩说。
“那就去国外。”老曹说。
“医生也这么建议我,不过要等到伤口完全长好以后的情况再定。”张倩说。
面对张倩现在的现状,老曹无言以对。
张倩站起身来,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瓶淡蓝色瓶子的眼药水,用棉签蘸这药水仰着头往那只受伤的眼睛里蘸。
“我来!”老曹说着结果棉签和药水说。
“那你还得洗手。”张倩说。
“我去洗手……”老曹说着站起身来。
“算了吧,这次你来下次还不是我一个人?”张倩说。
张倩上完药水,仰着头用手摸索着把东西放在塑料和内,老曹拿起塑料盒站起身打开冰箱放到里面。老曹看到,张倩的冰箱里除了速食品以外几乎没有别的。
“你就吃这个?”老曹问。
“这些我都懒得吃,我已经对厨房有了恐惧症。老曹你坐这儿。”张倩说完重新戴上眼罩勉强的笑了一下拍着身边的沙发说。
老曹坐到张倩身边,张倩把脸朝他的方向看了看说:“你瘦了,是不是工作上压力大呢?”
老曹本想把自己目前的处境告诉张倩,转念一想,她这样的情况自己怎么好开口呢?
“我在减肥。”老曹说。
“有动力吗?”张倩问。
“要什么动力?”老曹说。
“没有动力怎么减肥,要不就是为了外观要不就是为了健康,总得有理由吧?”张倩说。
“话一到你嘴里就复杂了。”老曹说。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注重生活细节,不在乎自己的穿着打扮,你怎么会想起减肥呢?”张倩说。
“还是领导了解我,我并没减肥,就是最近瘦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曹说。
“那为什么不去医院检查一下,突然消瘦不好,也许你是糖尿病。你吃东西怎么样,有口渴和无力的现象吗?”张倩问。
“也没觉得,好啦,现在最需要照顾的是你,我的身体没问题。”老曹说。
“可我就是想问你,最近怎么样?”张倩说。
“马马虎虎。”老曹敷衍着说。
“那些人难缠吧?”张倩说。
“还好,我觉得他们虽然从心里并不服我,但是倒也相安无事。你知道,我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他们不招惹我我自然也不会找他们的事。”老曹说。
“当初我调你去稽查科的确是想让你把自己再进一步,我总觉得你并不缺乏能力,只是缺乏锻炼的机会。现在看起来成效不大,可是这个时候恰巧我又不在,你会不会在碰到难缠的事的时候想起这些来恨我呢?”张倩说。
张倩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回到了局长的口吻。
“我恨你干嘛,不过老实说我的确是不适合干这个。”老曹说。
“我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让他把你调回去或者换一个科室?你们那个科盯着你这个位置的人多得是,季春海就是其中之一,他盼着这个位置已经不是一年了。”张倩说。
“你别打,我要是真的干不了我会找他的。”老曹想到目前的处境连忙说。
老曹说完看了看表已经是半夜,心里担心起老娘来说:“天这么晚了我得走了,不然我妈就不放心了,我改天来看你,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别客气。”
“好,不过我也嘱咐你,有事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上你。”张倩也站起身来说。
老曹穿好衣服走出客厅,张倩打开门站在门边看着老曹,那眼神里充满了温情和伤感:“想着来看我……。”
老曹看着张倩,想起她的过去和现在心里一阵难过:“放心,我想着。”
老曹走出门到了电梯口,张倩还站在门口看着他,电梯门打开老曹进去,张倩朝老曹摆了摆手。电梯门沉重的关上了,此时老曹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