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号开始,尽管气温还是那么高,我决定有所行动,拔除两棵不长丝瓜的藤蔓,剪去不结西瓜的侧枝,剪短不结秋瓜的南瓜藤,挖坑埋厨余垃圾,整理土地,准备种香菜、小白菜、菠菜、红苋菜和茼蒿。每一种菜划分一小块地,能不能收获不知道,种菜的过程还是蛮有趣的。 当土地空出来,重新翻挖一遍,最初埋于地下的厨余垃圾腐烂得差不多了,新的垃圾丢进去。那些大块的沙土,天天浇水泡发之后比较易碎,用铲子铲一下,把剩下的比较硬的中心捡出来,丢在旁边,捡出里面的小石头,再撒上花土,土地看上去还蛮不错的,有了黑土地的底子。 闲着没事,鉴于女孩母子俩爱吃米酒,酿了两斤糯米米酒,两个晚上一天,米酒就散发出甜蜜的香甜味。尝了一口,这是最好的甜味。没等米酒老去赶紧下锅烧开,冷却之后用瓶子装好放进冰箱,早上做鸡蛋酒糟、揪几个小糯米丸子丢里面,无需再加糖,味道就非常好了。 做了两斤黄豆酱,按照客家茶香视频号里面的制作方法,简单而且与我目前的环境可以契合着完成。制作过程中因找不到阴凉通风处,几乎是封闭式上霉,还好我在第二天看了看,上面开始长白色霉菌,第三天下午再看,里面有几个黑点,我赶紧搬下来,挑去黑霉豆。幸好,豆子上裹了一层面粉,撕去外皮即可。第四天放太阳底下晒干,然后按比例放盐放凉开白,装进无水无油的大玻璃瓶子里,第五天正式晒酱。 这个时节做黄豆酱太晚了一点,如果五月份做那是最好的时节,七八月份才是最好的晒酱时间,我的黄豆酱算是秋酱了。 记得小时候母亲每一年都会晒豌豆酱、如果年成稍微好一点就会兑几斤麦子晒麦子酱、剁辣椒酱、做黄豆豆豉、腌咸菜。这是农村餐桌上不可缺少的帮衬农家人度过青黄不接时的必备菜。那时候的农家菜只能根据时令顺其自然的生长,并且菜地有限,每一年有几个月是没有新鲜蔬菜吃的,用酱拌饭的日子还是蛮多的,可以省去食用油,因为食用油几乎每天都缺。腌菜和酱菜搭配,几乎贯穿了我整个童年、少年时代。 那时候的人没听说过吃多了酱菜、腌菜对身体有危害,父母亲对从小吃到老的酱菜终身难忘。母亲现在牙口不好,每天只能喝稀饭,或者是吃一点软糯的食物,喜欢用豆豉炒青椒下饭。我先做一点试试看,如果可以,明年多做一点,希望母亲的有生之年能吃到我做的酱菜。 当然啊,这个与母亲那时候晒酱过程还是有区别的。夏天晒酱日晒夜露,并且不盖盖子,用一层网纱蒙着。没有网纱就直接晒,用一个大粗土钵,又或者是用搪瓷盆。45天,天天早上拌动,让酱料均匀并且充分吸收阳光和夜露精华。如果树上的刀豆长大了,摘几个洗净晒成半干,丢进豌豆酱里一起晒,那可是人间难得的美味。母亲晒酱偏向多放一点盐,如果少盐酱会发酸,那就不好吃了。当然啦,如果土地里的萝卜长大了,拔几斤萝卜晒干之后放进麦酱里,那也是人间美味。黄豆酱的口味与豌豆酱和麦子酱完全不一样,于我,这是没得选的选择。 我到过的地方有限,只知道湖南湖北人做酱菜是真好吃。移居江西之后,发现江西人爱晒干菜,或者是做酸菜,不会做酱菜。又或者是江西土地宽一点,有新鲜蔬菜吃,人们不需要酱菜下饭。接触过一些江苏的农民,据说,他们那边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一个类似水缸的大坛子,里面装的就是黄豆酱,他们的黄豆酱那是常年必备的老坛菜。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真实状态吧。时过境迁,许多老一辈人的传统菜艺或许会失传。而现如今的罐装咸菜:辣椒、剁椒、黄豆酱、豆瓣酱等等酱菜,谁都无法保证里面的添加剂是什么,谁都不清楚是否真的卫生。但是,机器替代人工是无法阻止的时代进步,说不定未来的人都是机器人,或者是半机器人。人们必须为了成为完美的半机器人,还得拼尽全力赚钱,否则,掌控者不让你的后代转正…… 说远了,还是说说我的菜地吧。几个南瓜不长大了,它们正在老去。进秋的那几天,南瓜藤上都结了小瓜,看藤蔓长势很强,于是只留了一个比较好的秋瓜。原本看着蛮好的西瓜只有一个长成器,其余的都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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