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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燕集南亭 那年那月(连载)
楼主: 闲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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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连载) [复制链接]

61
发表于 2015-5-31 08:5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写得真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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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发表于 2015-6-2 23:0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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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发表于 2015-6-3 07:58 |只看该作者
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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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发表于 2015-6-6 23:3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也有几天没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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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发表于 2015-6-8 10:49 |只看该作者
闲师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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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发表于 2015-6-10 08:0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5-6-10 08:09 编辑

                                               那年那月(连载6)
                                               
                                                                           【一个很长的故事】

1、

       1975年,17岁的我,不知道明天在哪里。
   
       知青点发生的意外伤害致死案件,其实也断送了我想投身于“广阔滩地,大有作为”的念想。

       其实面对态度坚决的父母,选择妥协也是我只能做出的最好回应。

      因为看不到明天的路而彷徨,而忐忑,而茫然。

       我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实在不行,就去父亲单位的家属工药厂,那是一个让我相当抵触的工作,说起来原因不复杂,从小到大都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里,我对来苏尔,对医院无处不在的那种味道,有一种本能的拒绝。

       期间,远在四川的二哥也不断的来信和父母交流,按照他的意愿,如果实在不行就让我去四川,去他的大三线工厂,这是父母,尤其是娘最不接受的一种安排,其实娘的心思我知道,她当然不满意她身边最后一个孩子,远离她去了数千里之外。

      父亲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稳,用他的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人生长着呢。

       期间,我还接到了班主任老师带给我的一封信,大意就是马上就毕业了,你无论如何也该拿一个毕业证,也算是给自己的学生时代,画一个完美的句号。只要我能回学校,可以保证我会有一纸毕业证。

       我其实对老师心存感激,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旷课了差不多大半年了,再回去我也没那张脸皮,所以,干脆死扛到底。

      印象里的1975年发生了好多事情,当然,那时候的传媒和今天无法相比,一切新闻基本以新闻和报纸摘要的广播为准,另外的一个途径就是父亲订阅的《参考消息》。自从发生了“敌台事件”之后,父亲加强了对他的半导体收音机的看护,我已经失去了染指的机会。这倒也难不倒我,在家里还有一些矿石收音机的元器件,我折腾着,自己组了一个矿石收音机,只不过声音实在太小了,当真算是细若游丝,戴着耳机听,为了能有一个好的收听效果,我又一次爬上了屋顶,在烟囱上,绑上了一根竖杆,当成天线。

       隔壁徐大叔大惊失色:小子,你消停点成不成?忘了那雷是如何炸的你家地都开了花?我笑着说:不碍事,这回不是引雷而是收音机天线。

      徐大叔半信半疑的摇着脑袋,走回了屋子。

2、

      说实话,生活是单调的,却也充满着乐趣。
   
      我当时唯一喜欢的运动就是乒乓球,而且打的还可以。只是要去医院的后勤礼堂里,那里还会经常锁门。这倒也难不倒我们,我们可以央求负责看管的叔叔们,网开一面,或者是他们把大门锁上,我们在礼堂里,在水银灯下打球。

      有的时候会玩到夜里九、十点钟。然后意犹未尽的,跳窗而去。一来二去的轻车熟路,管理的人也知道我们这些家属的孩子就是在哪里打球,也没别的什么,所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夜里回家的时候,光线也不是那么好的,于是我自己找了一个麻烦。那日打球到晚上,和伙伴准备跳窗而出,往常我们都是在离大门最近的那个窗子,结果那天发现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堵了一堆东西,于是我们转身另辟蹊径,奔着另外一扇窗子就去了,黑灯瞎火的,我第一个跳出去,出去的时候只觉得右腿的干腿一阵火辣辣的,也没当什么事情,待伙伴也跳出来,我们走到灯下,我突然感觉不对劲儿,顺手在腿上摸了一把,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那窗下,是医院食堂放着几口废弃的铁锅,我跳下去的时候,不偏不倚的干腿顺着锅沿秃噜而过,直接就被擦得鲜血淋漓。

      这状况不处理也不行,小伙伴倒是不慌:走,去急诊室,今晚我妈妈值夜班。

      于是,去了急诊室,阿姨一看就嗔怪我们:哪能玩的这么野啊?说着查看我的伤口,裤子早已经擦破了,用阿姨的话说,幸亏有裤子挡了一下,要不更惨。消毒,包扎,阿姨和一个小护士忙活半天,算是利索了,这还不算,还要扎什么破伤风防感染的针。

      这也算是家属的“福利”了,包扎完毕,针也扎了,我谢过阿姨等一干众人。央求阿姨,这事儿千万不能让我老爹知道。

      然后千恩万谢的回了家。

      当然,这事情也瞒不过去,首先发现的是娘,她看到我的裤子的裤腿撕破了,上面还带着血迹,大惊失色,非要看看伤口,父亲板着脸:你什么时候能长大,能让我们省心?

      这个意外的受伤,让我有半个月基本没出门。当然,在家的日子我也可以看看闲书,捣鼓一下矿石收音机什么的。

      随着父母到三线的时候,我把家里面可以带走的书都带了,这些书算不上丰富,但是用来打发时间绰绰有余,所以,一直以来,我引以为自豪的就是,在青少年时期,自己确实读过了很多书,这些书让我很受益。其实,我在农村这段日子里,确实读了很多在当时被定义为“封资修黑货”的书籍,这些书从某一个侧面和角度为我打开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让我这样一个充满着青春迷惘的青年,虽然忐忑,却依然充满着一种莫名的信心和期待。

3、

       在整理这篇拖沓的文字的时候,其实我一直很感谢那段岁月,感谢那段日子,感谢父母的宽容。

       当青春打着璇儿转瞬而去,我亦为人父的时候,我深感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的真实内涵。可惜,子欲孝亲不待,也许这就是人生。
事实上,虽然我提前离开了学校,但是,几十年来,我和那些同学们一直保持着很密切的联系,原来需要走上一天的路,因为交通的发达,两小时就可以到达,所以,同学们有大事小情,一个电话,我一定回去。

      我所以用了“回去”这个字眼,是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始终定格着那段岁月赐给我的一切,哪里的山山水水,哪里我熟悉的乡音,哪里我曾经的迷惘和失落,哪里我躁动和寻找的日子。

      打乒乓球意外摔伤了腿,又让我足不出户的在家里闷了半个多月。

      我说过,记忆里,1975这一年,好像发生了很多难忘的事情。海城地震,特赦战犯,蒋介石病故,珠峰的最终标高8848.13等等,所有的这些事件,都是每天的新闻传递出来的,在那样一个年代,能从广播电台听到新闻就足够了。

      这一年我大概也至少读了差不多十几本闲书,基本都是话本评传之类的,而且是属于“封资修黑货”的那些“禁书”。在我家书柜里,曾经还有一本线状的话本油墨书,那是我离开的时候,同学送我的,只是几次搬家,不知道最后的所踪。

      日子无聊,总要找点事情。

       于是跑到医院的卫校听课。虽然我对此毫无兴趣,就是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心。听人体构造,授课的叔叔阿姨都是父亲的同事,他们也不赶我走,当然我纯是好奇。

       医院的卫校是培养卫生医疗方面后备力量的,当时很有名气。

       发生了我们夜闯太平间的事情之后,太平间的大门就上了锁,我们也没有了继续窥探的兴趣。看人体骨骼架构,早已经习以为常。

       今天的我,经常问自己:当年为何如此大胆。

       每次打乒乓球夜归的时候,一定要经过卫校的后墙下面的那条小路,而就在卫校窗台上,摆满了各种浸泡在福尔马林药液之中的人体,有婴儿,有断肢,还有各种病灶。靠后墙的这条小路也没有灯,夜里的时候,从前面照射过来的水银灯,透过前面的窗子,折射到后面的窗台上,于是这些标本就显得格外诡异,甚至让人毛骨悚然。但是,我每次路过的时候,居然没有丝毫的惧怕,或许是环境造就了人吧。

4、

       有一天你幡然醒悟,你回望自己人生的路,才知道那些弯弯曲曲的路,那些凌乱不堪的脚步,其实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会惊讶和感叹吗?

      所有人在他即将走入社会的时候,心中都会激荡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情,甚至都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改变世界”的,但是,在人生的路上走着走着,就知道想改变世界基本是扯淡的不靠谱,倒是被岁月那把“杀猪刀”修理的伤痕累累。

      在学校的时候,学校的后面数百米的地方,有一条沿着山势逶迤而去的河水,那条河名叫蛤蜊河,所以叫这个名字并非是这河里有什么蛤蜊,而是这条河一路而去的所有河床里都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也许是这些鹅卵石状如蛤蜊吧,才有了这样的名字。

      在夏季的时候,我和同学们最喜欢的就是去那条河里扑腾戏水。那条河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一米半左右,水质真的是好的不得了,清澈而凉爽。后来我们的一个同学在戏水的时候差一点淹死,情急之中是在河边耕作的老乡们伸出了援手,救了一命,从那以后,学校加强了对我们去河边的监管。最初的时候,我们出去回来,值周的老师总是一脸严肃的要我们伸出手臂,他用指甲轻轻的划一下,如果出现白色的痕迹,那就断定我们是去玩水了,那必定是全校批评点名。后来学习觉得这样还不够,干脆到了午休的时候,值周的老师带着几个值周的学生,在我们要去的河边水道上巡逻。

      这条河如今依然在流淌着,只不过已经被开发成一个做漂流娱乐项目的河。

      那无数的鹅卵石,曾经一定是充满着锋芒和不规则形状的石头,但是,在岁月的滚动里,它们失去了尖锐,失去了曾经的不规矩,然后被淘成圆滑的形状。
   
      我的手机收藏着数百首老歌,上班的公交车上,我一般都是听歌打发四十几分钟车程的,就在昨天,我意外的听到了那首罗大佑的《童年》,我印象里,最早我听过一个叫苏红的歌手唱过,后来是成方圆,今天听到的是一个男歌手的演唱,非常走心: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儿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
      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转眼之间,别说童年,青年,中年都悄然而去,这或许就是人生。在岁月的河里,我磨光了自己所有的锐气和种种奢望,成为万千“鹅卵石”里的一枚,当岁月把你打造成今天这般模样的时候,你是感谢还是抱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今天的你。

5、

       转眼1975年的国庆节就到了,在九月份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则让我兴奋不已的消息,同样是三线工厂的某厂要到我们这里“招工”。

      很快消息就得到了落实,父亲单位也组织召开了我们这一批“孩子”的会议,大体就是某三线工厂,因为生产规模的需要,准备在周边单位招工数百人。

       我们这边参加报名的一共差不多有三十多人,算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我的同学。也有几个比我们大几岁的兄长姐姐。

      很快我们就见到了招工单位派来的人,那时候,能当工人,能进入工人阶级队伍里,是一种真正的荣耀,我们所有人对此的期待都一样。招工单位派来的人,大致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情况,大意就是:

      工厂也是三线工厂,从事机械制造加工,因为生产项目的扩容,需要招收一批工人。我们去了之后,就是正式职工,有工资福利等一切待遇,住统一安排的宿舍,工厂的后勤设施完备,食堂,医院,礼堂一应俱全。

       事后证明,那是一个在这样的事情上说真话,不掺假的年代,招工的人说的一切没有丝毫的水份。

       我很兴奋,在经过差不多一年的茫然和等待之后,终于“天将馅饼”,这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当然,我的那些同学们和我的状态差不多,转眼就要成为“工人阶级队伍里的一员”这种神圣和庄重油然而生。其实他们还有差不多小半年才能毕业,但是,这一刻他们选择了和我一样的做法:

       不学了。

       想一想也是,有什么能比当“工人阶级”更重要。

      父亲虽然不苟言笑,但是,看得出他心情不错。娘当然更是喜上眉梢,我这个让她操心的小儿子,终于要走出家门,走向社会了。
所以,从那一刻起,她就在开始为我准备出行的一切。

       被子,褥子,床单,枕套,鞋子,袜子,衣帽,生活里一切能需要的,娘都想得到。所以,很多年后,我最喜欢的一首歌的歌词就是:

      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暖暖的火炕上,我一觉醒来,娘还在灯下,戴着那副瘸了腿的老花镜,为我准备出行的东西: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2015年6月10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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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发表于 2015-6-10 08:20 |只看该作者
闲散之人 发表于 2015-6-10 08:04
那年那月(连载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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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发表于 2015-6-10 08:21 |只看该作者
跟读中,闲散兄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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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发表于 2015-6-10 08:25 |只看该作者
多谢赏读,早安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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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发表于 2015-6-10 08:31 |只看该作者
闲散之人 发表于 2015-6-10 08:25
多谢赏读,早安闲过!

早,欢迎常来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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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发表于 2015-6-10 12:36 |只看该作者
哦,闲散老师不错哟,在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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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发表于 2015-6-10 12:37 |只看该作者
不像有些人,跑得老远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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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发表于 2015-6-17 07:12 |只看该作者

那年那月(连载7)

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5-6-17 07:19 编辑

                                               那年那月(连载7)
                                                  
                                                                              【一个很长的故事】

1、

      很多年后我熟悉了一个词汇叫“利好”,而1975年下半年的我,曾经对未来感到失望和茫然的我,一个看不到未来和明天的我,犹如挣扎在十字街头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我,第一次遭遇到人生的“重大利好”。

      我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后来偶尔的日子,我会假设一下如果不是遇到了这样的“利好”,我的人生会是如何的一种模样。

      人生毕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靠假设去改变所谓的命运,也很不靠谱。

      1975年10月的天
      是明朗的天
      10月的我们好喜欢……

      是的,这一刻,不仅仅是我,而是我们三十几个即将走进工厂的年轻人一致的心态。

      当我们曾经无数次猜想自己的命运和未来的时候,幸运的彩蛋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来了,甚至可以说是呼啸而至。

      那是一个工人受尊重的时代,那时代工人还有一个大一统的别称:工人阶级。

      父亲虽然依旧话不多,但是看得出来心情的大好,每天晚上至少多喝一二两白酒。当然,也会不厌其烦的叮嘱我,到了工厂要好好学,要有上进心云云。

      母亲则是在她认为能为自己老儿子准备的一切的一切。

      这期间,工厂负责人事的人也几次来到我们这里,及时的把相关的情况和我们沟通,最后确定我们这批人的进厂时间为:12月15日。

       我一直在努力回忆,我即将离家的前夜的那段日子,我到底都在做什么。我好像记忆深刻的是,我几乎疯狂的爬遍了家周围所有的山,每登上一座山,我都要站在最高处呼喊:“我要当工人了,我是工人阶级啦。”

       我看到的是山峦的起伏,绵绵而去,看到的是时近金秋的那种北方山林特有的层林尽染的斑驳色彩。当然,我也拼了命的砍柴草,我想在我离开的日子,让父母在即将到来的这个冬日,不会为柴草发愁,虽然我们也有煤烧,但是,母亲觉得大锅底还是柴草更合适。我把院子里用来装柴草的库房塞的满满的,各种引火的草,各种耐烧的木绊子,我都码放的整整齐齐。

2、

      我在前文里说过,1975年看起来很不太平,就在我们即将离家前的11月份,家属区的高音喇叭,传出的新闻和报纸摘要或者联播节目,突然就转了腔调的开始揭批什么“右倾翻案风”,这个源自于最高领袖对清华大学的党委副书记的一封信件的批示,最后终于形成了一个运动,这且是后话。

      生活在一个离不开运动的时代,生活在一个靠着运动维持机制的国家,处在青春期的我其实并不关注这一切。当然,也搞不清何以清平世界就突然刮起了“右倾翻案风”,所以,也是很多年后,我在大学重学《春秋》名篇《曹刿论战》看到一句话而哑然:

       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简单的说就是:人家吃肉的人要想的事儿你参合什么?

       我清晰的记得1975年的第一场雪,薄薄的,轻柔的,淅淅飒飒的,不经意之间,就铺满了整个山区,雪不深,最多盖过脚面,但是,因为山区里各种旋风,很快就会在局部形成一些厚重的积雪。

     “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啊……”

       这一次我唱对了歌词,因为味道不一样了。

      父亲单位组织了我们这批要参加工作的家属孩子们一个座谈会,无非是我们这批人的全体,外加父亲单位的领导,再加上我们的家长。在那样一个会议多如牛毛的时代,这样的会是最让我们能安静的坐下的。

      医院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到会了,足以显示他们对此的重视,院党委书记给我们一通训勉,无非是努力工作,做出成绩,给父母争光,也给医院添彩之类的。当然我们这批人里也有代表发言,他们都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讲话稿,几乎是一个模板的表决心,感谢之类的。其实也让我发言表态,被我谢绝了,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要说。

       1969年的年底,我随着母亲来到北部山区汇合了父亲,到1975年底我即将离开,这七年,我人生的一个很重要的标段,就要结束。

       不是所有的结束都是下一个开始,但是,对于充满着梦和冲动的年轻人们来说,一个过去的结束或许就是他飞翔明天的弹射架,尽管前路依然迷惘。

      我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转眼就要走向社会,走向未来。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念出了那首我喜欢的古诗:

      千里黄云白日熏,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千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3、

       昨天,对就在昨天。夫人在微信上和她的一群昔日的“小朋友”们聊天,因为我都很熟悉她们,出于礼貌我也在微信上问候了一句,结果她们发来了一些照片让我猜一猜都是谁,我看了半天,努力的辨别出一些昔日的工友,然后我问了一句:

       那些花一样的姑娘哪里去了?

       结果这句话戳中了所有人的泪点,她们纷纷回应出流泪的表情。

      是啊,人生,那些花一样的姑娘们哪里去了?!

      回到主题,继续我的故事吧。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努力地过每一分钟……

       告别,和昨天告别,和学生时代告别,和亲人告别。

       人生的路上,我们会有多少次告别,大概无法精确的统计出来,但是,随着岁月的延伸,你会感受到一些告别其实就是永诀,就是再也无法重逢的最后一面。

       当我走过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依然不平静。就像我持续的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我也是努力的让自己的思绪驰越几十年的光阴,去寻找,去记录。

       离家的日子很近了,离家的日子就在明天。

       单位派来拉我们一行的车子都到了。

       解放汽车,上面罩着一个厚重的帆布罩子,左右有几个一尺半左右的“窗子”,好在只有三百多里路,也就是五六个小时的路程。再说,这距离对一群充满着新鲜感和好奇期待的年轻人,算得了什么呢?

       告别,这是一场告别。一些女生们早就哭的梨花带雨的。

      “哎,你们至于吗?咱是去参加工作,是去当工人阶级呢。”一哥们十分不屑。

       工厂一共派出了两辆车,一辆是拉我们的行李,另外这辆是拉我们所有的人。

       但是,不能不说,分离毕竟充满着感伤。

       车上的我们,和车下一个个目光殷殷的家长们,各种叮嘱,各种安抚。车子就停在我家门前的小广场上,所以,我执意告诉娘,我上了车以后您就回去,不要为我担心。但是,我还是看到身材瘦弱的娘,站在院子的栅栏边,踮着一双小脚在看。

4、

       回吧,娘,我们终究要长大,总会要飞。再强的羽翼也是靠着风雨涤练出来的。说的话,儿子都记在心里,未来的路,我会好好走。

      这就是我当时在心里没有对娘说出的话。

      出发的时间我记得非常清晰,1975年12月15日午后两点半。在家长们千叮咛万嘱咐声中,车子开动了。透过厚厚的棉布帘子,我们看到的是家长们挥舞的双手。

       车上的几个女孩子哭的那叫一个悲切啊。想一想也能理解,毕竟这是第一次离家。

       那时候的路不是柏油路,而是乡村寻常的沙土路,好在是冬日,又刚落过一场雪,看起来路面不那么尘土飞扬的。

       是为了缓解车箱里沉闷的气氛吗?有人大声的唱起了歌: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
       它好像大松树冬夏长青
       它不怕风吹雨打
       它不怕天寒地冻
       它不摇也不动
       永远挺立在山巅……

       很快这歌声就引来大家的和声,大家都在唱,包括哪些脸上还带着泪花的女孩子们。

       解放汽车碾过砂石路,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们背后我们曾经生活的那个地方渐渐离我们远去,远去,直至什么都不见。

      车子行驶在山间的公路上,一边是高耸的山,一边是逶迤而去的河,远望去,落过初雪的山峦青绿和雪白相间,别有一番风景。

      当然,这段路这些风景,在后来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我们一直都在路过着,目睹着。

      按照工厂当时开车的师傅们的说法,这段路差不多有三百五十多里,这个距离,如果按照现在的交通条件,无非是两个小时左右,可是在当年,至少需要差不多近六个小时。

      天色暗了,唱够了,唱累了。

      车厢里不在有大的声响,女孩子们开始窃窃私语,而一些男生们干脆席地而坐,打盹睡觉了。

      不觉之间,天色暗了,远处的山峦变成幽暗的轮廓线条。

5、

     不要问青春到底是什么
     所有的亲历者
     都无法准确的给青春定义

     青春是徘徊吗?
     青春是迷茫吗?
     青春是冲动吗?
     青春或者是愤怒?

      青春是对异性的好感和追求吗?也许是,也许不是。
   
      车子在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说一说第一印象吧,因为这第一印象对我而言,对这篇文字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
  
       一道灯火通明的大门,大门被松枝缠绕,上面拉着一个红色横幅:
   
       热烈欢迎新职工入厂!
   
       在后面的日子里,我们经常说1975年12月15日的那个夜晚我们所遇到的欢迎场面,很像是电影《英雄儿女》欢迎祖国慰问团的一幕。
   
      锣鼓喧天,车子停稳之后,厂领导们守候在车边,挨着和我们握手问候。我写这篇故事的时候,特地求证了当年一起的朋友:是否还记得那个晚餐。他说忘不掉,于是我们共同给出了答案:

      面包,炸鱼,还有一碗算是粥,好像还有点青菜。之所以说算是粥,是因为那东西大概现代的人见的不多的吃法,就是淀粉冲泡成的糊糊,当然里面是加了糖的。(也可能是糖精)

      不愧是工厂,一切都准备的非常有条理,接待的人负责帮我们拿着行李,然后各自按姓名对号宿舍。

       我们所有的男生都被带入一个大宿舍,所以说大宿舍,是因为它确实很大,一个差不多有七八十平米的长条状房屋,两边都搭着大通铺,我们这一行人被安排在这里,而在这一天,先于我们入住的也有十几个,加我们这些,足有二十二个人。领导们歉意的表示,因为新宿舍还再建,只能请我们大家先克服一下,未来的宿舍会是四个人的标准房。

      这间后来被我们定义为“大车店”的宿舍,发生了太多故事,我会一一道来。

      大宿舍很温暖,两个烧的火热的“火墙”,让我们走进去就感受到一股暖意。
      
                                                                                      2015年6月17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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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发表于 2015-6-17 07:46 |只看该作者
闲散老师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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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发表于 2015-6-17 07:47 |只看该作者
又更新了,这种坚持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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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发表于 2015-6-17 07:47 |只看该作者
我看看去。。。{:4_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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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发表于 2015-6-17 07:51 |只看该作者
第一则看得人好激动,那种喜悦,马上要成为工人的自豪,从父亲和母亲以及自己做的事情细节里面不由自主地透露出来了。闲散老师的文字真好 。没有刻意,就是这么自然真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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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发表于 2015-6-17 07:53 |只看该作者
看来,的确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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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发表于 2015-6-17 07:53 |只看该作者
跟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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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发表于 2015-6-17 07:55 |只看该作者
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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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7 07:57 |只看该作者
然后我问了一句:


       那些花一样的姑娘哪里去了?


       结果这句话戳中了所有人的泪点,她们纷纷回应出流泪的表情。


      是啊,人生,那些花一样的姑娘们哪里去了?!


哈哈哈。都给时间了,时间最幸福。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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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发表于 2015-6-17 08:00 |只看该作者
看着闲散老师的回忆记录,仿佛身临其境,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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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发表于 2015-6-17 08:00 |只看该作者
早晨好,水烟,闲过,感谢你们的跟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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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发表于 2015-6-17 08:11 |只看该作者
闲散之人 发表于 2015-6-17 08:00
早晨好,水烟,闲过,感谢你们的跟读。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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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发表于 2015-6-18 17:45 |只看该作者
跟读怎么能少得了我呢。闲散老师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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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发表于 2015-6-19 17:2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嗯,更新了,随后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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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发表于 2015-6-20 10:08 |只看该作者
闲散兄端午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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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发表于 2015-6-24 17:4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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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发表于 2015-6-26 17:2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哦,没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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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发表于 2015-7-3 15:3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5-7-3 15:36 编辑

                          那年那月(连载8)

                                                【一个很长的故事】

1、

      1975年12月15日,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离家,走向社会的第一夜。

     或许是对工厂的新鲜感,或许是对未来的渴望和期待,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这间容纳了22个人的大宿舍,第一个夜晚,显得温暖和平和。一共有来自五六个三线单位的新职工,住在了这一所大屋子里,我们的人数最多,算起来十四五个。

      都是年轻的面容,都是相仿的年纪,如果说,这第一夜,还让我们充满了彼此的陌生,那么其后的日子里,在那差不多两年的时光里,我们更像是兄弟,兄弟连的兄弟,兄弟团伙的兄弟。

       一字过道,两边大通铺,一边十一个人相互挨着,没有分配,各自找一个位置就是。床铺下,自己带来的生活用品都可以塞进去。

       我努力的回忆,那第一个夜晚,我是否做了梦,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现在早已经记不起,或许有过,大概也不会是太糟糕的一个梦。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父母写一封平安的家书,因为他们正翘首盼望着。

      大宿舍是在一个生产车间的一端搭建起来的,一墙之隔就是车间的生产,那会儿是三班倒,一夜里车间天车隆隆的来回奔行的声音,交织着我们这群年轻人的梦。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我太想第一时间看看这座让我向往不已的工厂,看看它的周边,看看它一切的一切。

      和我一样起的很早的还有另外一个我当时不认识的兄弟,但是,看年龄应当和我相仿。年轻人没有距离,我们随便聊了两句,他来自数十公里外的一座塑料厂,而且让我吃惊的是,他和他的二哥,他的姐姐一共三人,这次一并进入我们这座工厂。

      冬日山区的拂晓,阳光迟迟未到,只是朦胧着渐渐清晰。

      好大的一座工厂,目所能及的都是车间厂房。

      我和那个刚结识的兄弟,沿着厂区漫无目标的走着看着。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总算看了个大概。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2、

      仔细看,这是一座坐落在群山环抱里的工厂,就隐蔽程度而言,丝毫不输我父亲他们的战备医院。

       工厂后面西南方向最高的那座山,后来知道,据说是辽南地区数得上的高山。目测大概至少七八百米的样子。

       我在山沟沟里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是很熟这样的景色的。但是,山和山永远不同,这里所见的山形地貌和我父母他们那所战备医院完全不同,既不开阔,也不隐秘,只是远远看去,坐落在群山之中。

       一问那个兄弟比我小了八个月,就此我们以兄弟相称,直到今天。

      他说:唉,我这是出了一个山沟沟,又进了一个山窝窝啊。

      我笑,果然是同道中人,深有同感。

      远山看毕,看看近景吧,厂区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引起我们的兴趣,所以有兴趣,是因为那座小山显得非常有气势,很有景色。有点像我看过的老人家为李进同志题词的那座庐山,虽没有“乱云飞渡”倒也颇有几分姿态。

      于是我们赐名:小庐山。

      溜达了一圈,回到大宿舍,伙伴们基本都起了,一个个忙着洗漱。

      我们昨天晚上到的时候,厂里给我们准备了饭菜,也准备了吃饭的统一餐具。每个人一套搪瓷的饭钵,三件套的,当晚有哥们就捧着这套餐具不知道是自豪还是自嘲,还用筷子敲打了两下,大声说:

      瞧见没,这就是铁饭碗。这话真的是一语双关啊。

      工厂负责后勤的人,早给我们人人准备了饭票,我记得很清楚,十五块钱外加粮票。都是属于在厂内食堂通用的那种,从颜色上看没有具体差别,只是在粉红色的饭票上,有加盖“细粮”两个字,表明这是用来吃细粮的。我所以清晰的表达这件事,是因为后面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故事,先做个铺垫吧。

      我们这个大宿舍最大的便利是距离职工食堂近在迟迟,出了门,过个小桥,一共就四五十米的距离,当然,这后面也发生了太多让人捧腹的故事,也是后话,按下先不表。

      数了数,有三斤细粮,这就是说在未来的12月的半个月时间里,我们只能有三斤细粮,所以,第一时间嘱咐自己的就是:省着吃。这大概都是本能了,这可不是在家里,你想吃什么随意,这要是没有了,那你只能挨着。

3、

      吃过早饭,负责组织我们这些人的工厂人事部门把我们集中到厂俱乐部,那俱乐部很正规,很有点过去老影院的味道。

      座位都是折椅,后面都喷着数字。当然,很快我们也就知道这数字的意义,原来,厂里经常放电影,电影票都是自制的,但都是对号入座。这也让很多企图混进去的人,望而兴叹。

       尽管俱乐部打开了所有的灯光,依然显得略有阴沉。

       舞台上访,拉着一个横幅,红底白字:

       热烈欢迎新职工入厂履职!

       那时候没有什么热转印,那白字是用大白纸剪拼出来的。

        一上午的会议安排是这样的,先是厂里最高领导,军代表厂革命委员会主任讲话,然后是厂长讲话,再然后是劳动人事科长介绍工厂,分别介绍厂里各部门,各车间的领导。当然,那一刻,主席台上他们早就落座在哪里,只是说到名字他们站起来应付一下。

       因为礼堂差不多能容纳近千人,再加上光线不是很好,所以,影影绰绰的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个形式。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不能忽略的议程,那就是老职工讲话,更当然还有我们新职工表态。我努力的回忆,我们当时这一批一百多人的新职工,真的记不起是谁代表我们发言的,肯定有这样一个人。

       最后,工厂给出了我们这批人的入职的安排,前三天,安排参观厂区熟悉各部门,后面的日子是入职安全培训半个月,半个月后培训考核及格,劳资部门负责安排工作岗位。当然在这之前,厂里一再强调: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贵卑微云云。

       但是,我们还是私下里流行着,什么样的工种最好的说法。

      毫无疑问的是,工厂是颇具规模的中型机械加工制造厂。当时厂里的主要生产车间有机械加工,铸造,锻造,热处理,汽车发动机连杆制造,缝纫机摆梭制造,动力,后勤等等,差不多有一千多人的规模。

       而如此大规模的找入我们这批人,主要是厂里收到省部级的安排,要上马一套缝纫机摆梭的生产自动线,我们这批人主要是为这个产品做的人员储备。有关这个产品,我也会在后面再详细介绍一下,也暂且不说。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在参观了工厂的各个车间之后,我们就开始了长达十几天的入职培训,现在我回忆这段日子,我依然觉得值得,因为这是在工厂,安全是一个大话题。

4、

      到厂后的第三天,我们所有的人都发了工作服,统一的颜色,深蓝色,统一的面料,有点粗布看起来很结实。

      该介绍一下我入职工厂时候的身高体重了,身高一米六七,体重不到九十斤。瘦瘦的,小小的,不孤单的是,我们这一批人里面,和我这个情况差不多的有一批人。所以,当我们穿上工作服的时候,很快我们就沮丧的看到,那工装实在过于肥大了,罩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

       尤其是裤子,十分肥大,我笑称,穿了裤子,下地走三步,裤裆还在床上。

       当然,这都不是问题,很快我们就发现,有伙伴的衣服突然就很可体,一问,原来家属区有个地方可以改服装,改一套两块钱。

      毫不犹豫的跑去把工作服改了,然后十分可体,伴着得意洋洋。

      这是刚走向社会的时候,那种新鲜感,那种荣誉感。

      毫无疑问,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工人是一个让我们这批人非常热衷和向往的职业,想不到的是,幸运的馅饼,在我茫然而不知未来的时候,就这样准确无误的把我砸进了工厂,成为了工人阶级的一份子。

       那是真的自豪!

       一身蓝色的工装,统一的餐具,那也是一道风景。

       当然,断然要受到一些嘲笑,嘲笑来自于那些比我们有资格的师傅们:

       看看这群菜鸟,那兴高彩烈的样子,两天半新鲜感过去之后,该如何?我清晰的而听到过在食堂打饭的时候,身后的师傅们就这样说。当然,两年之后,我们也是这样对新人说。

       那时候我们的工厂是什么?其实我一直想精确的给出一个自己的答案,直到今天,我依然觉得很难精确的描述出来。

      因为我们的工厂,其实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略带封闭的综合体,它几乎应有尽有自己的一切。是一个相对封闭,带有自己循环功能的生产加工后勤维护的综合。

      这地方,距离最近的铁路有七十多公里,距离最热闹的乡镇,有差不多二十四五公里,算是城市行政区划里和另外的城市接壤的结合部,翻过一座山的那一面,据说就属于另外一座城市的管辖归属。

       这就是小三线的工厂,而像我们这样的小三线工厂,在这个山区的周边分布了很多。

5、

       培训是认真的,每一堂课都是几个小时,我们也都在认真的做着笔记,因为厂里说的很清楚培训结束后的考试成绩,将关乎我们每个人的岗位工种的分配,平心而论,谁不想分一个更好的工作?

       差不多有十天左右的培训,我们耳朵里,脑子里灌满的最多的就是两个字:

       安全。

       事实证明,这两个字对于我们何等重要。所有的操作规程,所有的安全要求,其实都是血写成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培训结束的时候,也到了1976年的元旦,我们离家半个月,元旦是无论如何也会放假的,只是我们的情况略显特殊,才入职半个月,如果放假了,工厂还要派车把我们送湖回去,也就不超过三天的假期,于是工厂和我们商量,干脆这个元旦就不休了,回头春节的时候,厂里把三天的假期补齐了。

       大家欣然同意。

       于是我们迎来了人生走向社会第一次正规且严肃的考试,这考试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是对我们入职以来所学的安全操作规程教育的一次正规考试。

       统一的试卷,严肃的考场,更严肃的监考。

       没有人打小抄,是一次正规的,一丝不苟的考试。分别在不同的考场,同一时间进行。

       我们都很看重这场考试,因为它关乎到我们未来要在这个工厂里从事什么样的工作,么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从小到大,经过多少次考试?大概之前的那一次,也没有这一次让我更加看重。

       结束了考试,我走出了教室,这是1976年的元月1日,这日子太让我刻骨铭心。

       彼此询问考的如何,一哥们说了这样一句让我一直没忘的话:

       把剩下的交给上帝。

       在忐忑和略带焦虑之中,三天过去了,我们重新集中在俱乐部礼堂。这个会的内容很简单:我们这批人的工作分配。

       主席台上依旧坐满了各部门的领导,身后的空椅子上,早就贴着明显的标志,劳资科长念到谁的名字,车间,工种之后,自己去对号入座吧。

                                    2015年7月3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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