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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 [复制链接]

61
发表于 2015-1-15 09:58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5-1-15 08:32
看看,看看,老大来了。这小说好吧。若北原姐得空也来瞅瞅就好了,真的是难得的好小说呢。 请楼 ...

看到了,也很早的版版之一。请批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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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发表于 2015-1-15 09:59 |只看该作者
苏力 发表于 2015-1-14 22:54
看了俩小时,特别牛的小说
情节语言和场景,都那么生活,直接一头扎里边了

能两个小时,感谢你抽出宝贵的时间。
这就搬出下半部分,请批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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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发表于 2015-1-15 11:2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20 10:34 编辑

二十
  
  好。好。好。兄弟,哥我要为你鼓掌,你的口才和文才比一开始认识你又更上一层楼。一个很简单不过的故事,错了,是一系列不是一个,杨梅是树干,那些故事是枝叶。一个被拐卖到杨庄的外乡少女,由不得自己做主,嫁给了大林这样傻得可怜的男人,杨梅不甘失去自由,前后跑了两回,谁家的孩子不想家和爹娘?那个杨长海既拿她卖一万又强暴了她,是男人中的败类。大林不懂男欢女爱,身上那个零件不能发挥作用,导致杨梅怀不上孩子。又通过另外几个外乡女的对比,反映出当时社会底层的真实。也从而导致了杨梅心态心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少女变为一个少妇,只在一次或一夜之间。否则会有那一说?人,谁变老变的最快?新娘老婆。通过你的详细描述,似乎感到杨梅心里不只野草丛生,更饥渴难捺。就那么回事,生理的本性,突然有了需求。孔老人家说过,食色,性也。男人直接主动,女人含蓄被动。若本末倒置,家中必出祸事。妻不贤夫则祸也。杨梅变得的确让人措手不及,但有些说不过去,鱼水之欢她只一次,还是在被杨长海侵犯时,之前之后全是空白,当然排除杨老弟你了。从这个角度出发,几乎不可能。难道是杨长海点燃了她的星星之火?这是她的秘密,你也没格外追问吧?很危险的信号,如欲火焚身。好了,树干有了,枝叶还很茂盛,就缺果实了。你要按照我刚才说的这些讲你听到的故事,很乏味,用不了一支烟的功夫。老弟你却可以洋洋洒洒万言,文学功底蛮深厚的。我还想说什么呢?有些糊涂,喝点酒提提神。嗯,想起来了,你铺垫这么多这么长,你想上台抢戏,你也想当主角。营造出这种简单而又复杂的氛围,是衬托你的出场和亮相,到你唱重头戏了,来,你继续讲。
  
  嗯,峰哥的总结很到位,我把偶然变成必然,是不得不扛起正义的旗帜,好似包藏祸心。我也很想讲出来,到底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起码你让杨梅觉到了和大林的不同。杨老弟,杨梅可是一朵娇嫩的花,你采到了手吧?
  
  差不多是吧,把她搂在怀里一亲芳泽,真他妈享受,是她让我成为一个男人。可己印象模糊了,怎么个享受法经过多年的分解,如一场梦,醒来己一场空。
  
  怎么会是空的?过程很重要。
  
  
  或许应该把她忘记,毕竟她现在已在远方,永远不会再见到她的人;怎么能够忘记她呢?不应该忘记,芸芸众生的尘世中我曾经和她相遇,有那么一段故事发生过。那时我正年少,热血沸腾,激情四射,一颗活跃的心正在跳动,多少还有正义感,想为那些不平事抱打不平。
  
  杨瑞的眼睛有些迷离,沉浸在往事里。
  
  
  那是一个乡村小集,每逢一六开集,周围的乡亲就像一条条小溪流集中汇入到这个不大的集市。集市上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穿戴,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高矮不齐的货架,林林总总的商品,构成了一副另据特色的风景画。人们就在这幅风景画里挤来挤去的选购自己中意的物品,装入布包或口袋里,提在手中或扛在肩头,携妻带子再从人群中往外挤。不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热闹。
  
  
  我和我娘到集上卖白萝卜,运来整整一车。我娘坐在车上,欣慰得看着一车鲜亮的白萝卜。我和牛并行,手中紧紧攥着缰绳,生怕牛惊了闯市。选定了一处地方,我娘对我说,好了,就在这里吧,你把牛拴好。没有其他地方了,看看今天的行市怎么样?凑够了你的学费,当大人的就心安了。是的,我正在读中专,明年暑假就毕业了。家里种了半亩多白萝卜,这白萝卜腌菜最好,脆生生的,再加上一些煮熟的黄豆,撒盐切入姜丝,腌制一段日子,再吃起来是农家人就饭的好咸菜。是啊,我看着一车的白萝卜,每个都像小孩子的大腿,白白的,顶端顶着青绿,是那么鲜亮那么诱人,我知道那味道,微微有点辣,还透着一丝丝的甜,很脆。在没有多少鲜菜可吃的冬天腌成咸菜,保准多吃一个馒头。看着娘熟练得操着称,我在旁边算账,不大一会车上的白萝卜见少了,包里的钞票多起来。
  
  接近中午了,集市上的人渐渐减少,街面显得空阔了。这时杨长海家来赶集来了,见到我们走了过来。
  水奶奶,卖白萝卜呢。
  娘见了她很高兴,兰英,回娘家了?
  嗯,出来买点菜。你们中午别走了,在这吃吧。
  不了,过晌还有活。你拿些白萝卜,腌咸菜也行,凉拌也行,说着拿起就注她手里塞,反正不多好。
  她往外躲,家里有,你买个老钱吧。
  看着她,我想起了杨长海。杨长海是那样的人,她也好不到哪去。给她还不如扔大街上。
  她回头也看我,问,快毕业了吧?不容易!可得好好念,将来工作了更要老老实实,少给大人惹事,别跟长海样,把铁饭碗砸了。
  碍她什么事?我想,哦,意有所指,一准是拿当年的事教训我,还在诚心看热闹。杨长海那是活该,更没做过好事,怎和我比?我没理她。
  娘唉了一声,老大念书挺能花钱,一个月二百多,也得供啊。兰英,多亏你,要不他念不成。
  唉,都二三年了,还提她干吗?她终于走了。
  
  娘说,这是最后一车了,卖剩的留给自己用。你去买几个烧饼,再买点碎肉,我们边吃边回家。
  我买来了,架起车辕套上牛,向集市外走去。烧饼加碎肉的感觉很好,身体正需要这点营养呢,现今回忆时都觉得那是一种美味。向西是一条笔直的公路,两边高大的树木枝叶繁茂,公路路面上留下斑斑驳驳的荫影,风在轻轻的吹,十分凉爽。我不经意的抬头往西看,似乎熟悉的身影在向他漂移过来。是她吗?也是一身的杏黄色,在风中向他召唤。不应该是她,她已经远离了这方土地,到他不知道的远方去了。看到的是别人,只是那衣服的颜色相同罢了。那个身影在他眼前飘过,真的不是,但是他依然目送很远。
  娘忽然问我,你在想什么呢?小心看路。
  是的,我能想什么,我想曾经的杨梅了。小西风吹着,远没几年前大。
  
  
  从奎奶奶见到杨瑞,她偷偷注意过,杨瑞看了她很多眼,有一种心动的好感。那年的我还是瘦高个,上称称一称不过一百二十斤,难说有一百斤吧。再看初三毕业照,我真不知自己的优秀在哪。当年苦读,也才全校第八,当时还在往第八上奔呢,学生气肯定很厚,没把书念到狗肚子里,在老人们眼里还是毛蛋子,下巴没毛办事不牢。像我这样的书呆子,怎会有人看得上?
  
  年纪是到了。我那些小学同学有的己经订婚了,在更早,还有十五六就结婚的。如我的一个支分很远的舅,结婚时才十五,哪像大林?十六七就当了爹,三十六七就当上了爷爷,照这样不到六十就能撵着重孙子满大街转,再努力活二十年,重孙子的儿子能小手摸他的胡子玩。好女不出村,早早订婚是一种风气。那时侯兴打礼,中秋春节要给准丈人送两回,和现在对比,无非是肉烟酒鸡鱼,再有的是点心啥的,不如现在的丰富多样。鱼是活的两条,往大水盆里一放,就像在河里游,这叫通路,预示着能顺顺当当熬到把媳妇娶进门,准丈人们有烟抽有酒喝还有鲜鱼,中秋和春节会多些口头上的享受。这是我读书还行,如果不念了,也得买好了礼,找谁送去。
  
  打牌常当娘娘,杨梅不气馁,仅仅打牌,又不是真得,大林没当一回皇上更不稀奇。她只是坐不住了,有两个人在做比较,看其中一人忽觉得烦了。唉,不由自己选,当初来时糊里糊涂到了大林家,要是到杨瑞家呢?她为自己的想法而坐立不安,拿牌的手轻轻颤抖,几乎拿捏不住。以前见过别的人,和我仿上下的,她不会这样想,如物理课本上写的绝缘。可第一次见了我,却有了亲近的好感。
  
  我想这或许就叫一见钟情,再找不到其它的词来形容了。她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更是不忍舍别吧?否则接下来我没戏。
  
  后来我曾经问过她,齐腰深的棉花把我俩吞没,棉叶蹭到脸上微凉。她和我面对面蹲着,说和我第一次的见面,她说你和别人不同。我有什么不同?那时我刚能拉住她的手,那是第一次握住第一个陌生女子的手,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有一种触电感。我没触过电,书上这么描述过,不过麻嗖嗖得很享受。
  她说念书的我特别像她的哥哥,见到我如见到了哥哥。
  我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问,那我就当你的哥哥好了,你哥哥有我这般坏吗?那时我就像一个得意的坏蛋。
  她把脸贴上我还在干瘦的胸膛,默默得抱紧我,时间好像停止了,一切不复存在。
  
  回到大林家,吃过晚饭,看电视的她有些恍惚,演的节目不吸引她,她像得了病,人似乎还在那,心却不在屋里了。
  杨梅,天不早了,别看了,回屋睡觉去吧。金凤打断她的思绪。
  大林站起来,不能再看会?
  不行,电钱你交啊?!她拔了插头。
  
  回到屋里她还在发呆,大林问,你今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你在想啥?
  
  那个杨瑞吗样?打牌光当皇上。
  
  哦,你说他啊,我爷们,得喊他叔。人家念书好,咱笨。人家可能能考上学,用不着下地干活了。下地干活多好,拉着锄,放个牛,可滋了。他打不过我,长得跟豆芽样,我让他一只手。
  
  你能啊?打人家干吗?又没惹你!
  
  操,我等他家的牛,等得我眼都花了,也不卖给我,光骗我。
  
  咱家的牛不也挺好吗?
  
  没法比,我就看他家的牛好,死了都想要。不和你说了,说不到一堆去,睡觉。
  
  月光又一次洒进来,杨梅睡不着,她失眠了,第一次失眠。以前因难过睡不着,从今夜开始,她心里又多了一个人,为了这个人,她难以入睡。当她闭上眼睛入睡会,我会不会走进她的梦乡?
  
  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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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发表于 2015-1-15 11:2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20 10:34 编辑

二十一
  
  我很快就忘了,初三课程赶完了,进入复习,老师们不厌其烦得印卷子,也可能是为了油墨钱。隔三差五一小考,还有大考,反复考,似乎要把人考焦了。我也就是在这期间,成绩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赶上来的。等县里第一次预选后,没被考焦的只有二十几个了。打破了班级,精英老师给开小灶,吃住在学校里,哪里还有闲心想乱七八糟的事?老师说了,知识改变命运,三年了见真章,改变命运的时候到了,再拼一把,为了美好的明天。
  
  大概是五六月份吧?最后一场考试过后,到县教育局看分,才知自己过了中专分数线,离重点高中差四分,再多对一道题就够了。也并没灰心丧气,好歹是公办中专生。杨庄好几年没出过一个了,我家的祖坟冒烟了吧?上坟时烧纸才有烟,平时大风刮沙,刮得眼睛都挣不开。
  那段日子爹娘特别高兴,特别是接到录取通知书后到了顶峰。我选择了中专,学校在一百五十里之外的一座城市,我终于能到城市读书了,一个农民的儿子,似乎美好的未来在遥遥招手。
  
  一边是一个人的高兴,一边是一个人的郁闷,没有交集,如两条在延长的平行线。金凤很郁闷,香不知上了多少,头不知磕了多少。额上几乎要鼓起小包,杨梅的肚子却从也没鼓起的一点意思。每逢街上看到那些奶奶或抱或推着小车看孩子,她就羡慕极了。她的心事被小林撞见了,小林的个子块头明显比以前都大了一圈,喉结鼓鼓的,话言很重。
  娘,我嫂子是不是不会生孩子?等我吧,我一天挣十好几块呢,你给我攒着,打礼娶媳妇,等我有了媳妇,给你生个三个五个的,让你洗尿布看孩子,连饭都忘了做。
  金凤看看小儿,说什么胡话?你嫂子会生养,就是不到时候,你说得不好听,你也老大不小了,二十一了,还没人给你说。你兄弟俩都不让大人省心。
  娘,我少不了媳妇,你放心,绝不会像我哥那样让你多花钱。
  老大翰憨老二尖还有个老三满街欢,村里辈辈传下来的俗语更言简意赅,扑素到瓜熟蒂落。小林心眼多,会拣着讨爹娘喜欢的话说呢!而且有家产,分家时娘捎微一偏手,就比大林得到的多。
  
  杨梅决定玩一个把戏,一个能让自已巩固的把戏。都看过电视连续剧,就看谁有戳穿的眼睛了,没法子逼得,不这样做,金凤总是一付热盼而又鄙视的神色,这让她很不安。当然需要大林的配合,他这种状态就是最好的配合。
  
  早饭刚吃过,以往都是杨梅洗碗筷刷锅,这次她坐着不动,露出不愉快的表情,似乎要呕吐,用手去抚慰胸口。
  金凤看在眼里,疑惑得问咋了?
  杨梅没说话,起身到自己屋里躺下。
  金凤说,大林,去看看你媳妇咋了?没事上地里干活去,越躺越懒,不能惯这个毛病。
  
  大林说,我娘叫我问问你咋了,别躺着懒,上地里干活去。
  
  给你娘说我有了,不舒服,得躺一会。
  
  你有了?有吗了?
  
  你别问,就给你娘说我有了就行。
  
  哦。大林刚想迈步。
  等一会,要是你娘问怎么有的你怎么说?
  
  我哪知道啊?你说怎么说?
  
  你就说你把我睡了,不对,你得说我把她睡了。就像扒窝种豆子。再问别的你别理她,干你的活去。知道不?
  
  哦,这个我会。
  
  到了那屋,金凤问,她咋回事?
  
  她让我跟你说她有了,不得劲,躺会歇歇。
  
  她有了?
  
  啊。她有了。
  
  有吗了?金凤不信。
  
  她说她有了,我知道有吗?
  
  怎么有的?说有就有。
  
  我不知道,不信你问她去。
  
  给娘说,你怎么让她有的?
  
  你把我睡了,不对,是我把她睡了,就跟扒窝种豆子样。
  
  你这孩子,头上一句脚上一句,干你的活去。
  
  哦,大林如释重负,牵着牛拿着家什出了大门。
  
  金凤顾不上别的,来到杨梅炕前,杨梅侧躺,好像没听到她进来。
  
  还是这个炕,差不多一年前,杨梅惊慌失措,又哭又闹,现在却安静得躺着,还有了。这让金凤一时发呆,不相信是真得。她仔细打量杨梅的腰身,不会骗我吧?问大林问了个丈二金刚摸不清底细,可你跑不了,想骗我你还嫩着呢,小麻雀休想飞出我的手心。最好别骗我,真有了我也不会亏待你,你怎么使唤我都行,端盆子我都干,谁让我一心盼孙子呢?想到这里她坐在炕沿上,和蔼无比得问。
  
  杨梅,哪里不舒服?
  
  杨梅不说话,也没侧过身。
  
  不行,咱找医生去,打针吃药都行。
  
  杨梅说,不是那病,就是发酸,浑身没动,想吐吐不出来。你说是不是有了?
  
  金凤心头一阵暗喜,还有别的感觉吗?
  
  肚子还有点涨,可能窝住气了。
  
  可不是窝住气,是你有了。大林要当爹了。
  
  他当爹,我可要受罪了,这几天身上没来,干活也乏力,往后可怎么办?
  
  嗯?金凤不由得警觉了一下,你知道得还真多,看不出来还知道身上没来是有了。转念又想到多年前的自己,刚一怀孕时还不知所以,给娘家娘一说,娘还说她傻,啥也不知道呢。现在这年月,年轻人懂事早,不奇怪。
  
  杨梅啊,你这是真有了,自己要娇贵自己,别摔着别碰着,凉水也得少碰,别伤了胎气,好好浆养,不便的给我说,我是过来人,比你懂得多。从今开始,地别下了,有我仨呢。(小林在建筑队打杂工。)少你一个多干点也就有了。我给你倒碗热水去,千万别凉着。唉,还有红糖吗?!
  
  金凤步履轻盈,像屋檐下的燕子要飞起来。今天是她最高兴的一天,比自己当初生大林小林时还高兴有余。她没先倒热水,而是先给观音上了香,又跪在地上磕了三头,用力过猛,头有些发蒙,却高兴得再清楚不过。多谢观音奶奶保佑啊,让俺杨梅有了,最好是个带把的,那过着更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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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发表于 2015-1-15 13:06 |只看该作者
杨梅这丫头这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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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发表于 2015-1-15 13:06 |只看该作者
借鸡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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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发表于 2015-1-15 13:07 |只看该作者
胆子可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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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发表于 2015-1-15 13:07 |只看该作者
读过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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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发表于 2015-1-15 14:53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5-1-15 08:32
看看,看看,老大来了。这小说好吧。若北原姐得空也来瞅瞅就好了,真的是难得的好小说呢。 请楼 ...

锦妞,俺一直跟读呢,确实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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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发表于 2015-1-15 16:09 |只看该作者
看这样的字真的很难过,人的命运不由自己主宰的时候,该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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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发表于 2015-1-16 23:37 |只看该作者
北原 发表于 2015-1-15 14:53
锦妞,俺一直跟读呢,确实好看

嗯呐,你看你看,咱这等着呢,这楼主又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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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发表于 2015-1-16 23:38 |只看该作者
北斗第八颗星 发表于 2015-1-15 11:22
二十一
  
  我很快就忘了,初三课程赶完了,进入复习,老师们不厌其烦得印卷子,也可能是为了油墨钱 ...

诶,我说楼主,该出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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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发表于 2015-1-16 23:4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20 10:35 编辑

 二十二
  
  杨老弟,话说到这里,我发现一个事,让我不得其解。
  
  峰哥,你有什么不解的?
  
  你没发现?
  
  没,哪里不对?
  
  你没发现这个杨梅变得越来越奇怪,可不是你刚说过一个半小时前的那个杨梅了。她才十八,在那个时候怎会这么快变得有心机?还会使出来?这可是故意欺骗,彻头彻尾是一个谎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个谎言会不攻自破,她能不知道被拆穿的后果?金凤会生气更会恼怒,金凤很气恼,后果很严重。不会撵她走,也会揍她个半死。难道她是蛇蝎美人?受过那么点罪,就人性扭曲了,变本加利不择手段,先骗人后害人?冤有头债有主,找不到小琴母女,还有杨长海啊?一个女人家动武动不过,可会软刀子割人不觉疼啊,女人有时贱,男的有时候更贱骨头,见到漂亮一点的就拽不动腿。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一层窗户纸,给杨长海下点迷魂药,就他那禀性,还想第二次。这个杨梅变得陌生了,太可怕了,猜不透,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找不着。
  
  让你疑惑,还有我更疑惑的呢。我说过,她绝对对我有所保留,没把她全部的遭遇从头至尾一五一十完完本本得告诉我。这不能怪她,谁也不会轻易抛出全部的真心,或许不是最好的,可能是最坏的。也怪我当时还年轻,不像现在长了胡子也成熟了,反正没全都问一个遍,她也没毫无保留得告诉我,虽然那时我很喜欢她,为了和她亲近,那段日子我像着了魔,我娘后来说我被勾了魂,魂不守舍。
  
  杨梅很计较,更很懂得掩藏对自己不利的,她知道怎么做,去做好滴水不露得不被发现马脚,对不利于自已的证据,比如每月的例假,也就是月经,她偷偷得藏起来,不是扒开地面的砖挖出土埋进去,就是偷偷用塑料纸包一下揣怀里,等下地时趁着没人注意扔进道边的沟子里或埋进土里。一个月就那么几天,这是可以完成的秘密任务。而其余的时间,她努力得装成早期孕妇的样子,骗得金凤不知什么是瞒天过海。她还买了相关的书,骗金凤说书上有优生优育的办法。金凤又不识字,却喜得合不上嘴,一下子觉得杨梅可亲可近了。
  
  金凤认为自已没被骗,所以让饭食更两样了。那时也没多少好吃好喝,无非菜里多加点肉,多买回鲜鱼,炒菜时多放点油,每天都有鸡蛋吃,甚至她都想到十里之外去打牛奶。为了让杨梅吃鸡蛋,她还精心喂了十几只笨母鸡。
  看着小鸡仔一天天长,她对杨梅说,等它们能下蛋了,不光你吃,孩子更能吃得上。你多吃点,孩子要紧,身子也要紧。
  
  杨梅心安理得享用着,吃得五饱六撑的,还有几回吐了,挺像妊娠反应。不过这仅仅维持了不足一个半月她就终止住了。多亏看过书,否则无法自圆其谎。她知道后果,她侥幸逃脱了。一切自然而然,好像天降祸灾,不幸砸中了她,让她一人代替全家承担下来。
  
  那时雪特别大,一下就一天,雪厚到没半截小腿。雨更大,特别在夏天,下雨像天河决了堤,每一条田间的过路如每一条小河,雨水欢腾着顺流而下,汇集到河里,桥面都被淹没了,河里的水如碗盛满的水,似乎要决堤倒灌杨庄,让全村人惶惶不安,水火无情,水灌老鼠窝,没几个逃得了。到处都在下雨,抗洪防汛是每年夏季的重中之重。过了夏进了秋,雨下得叫人心烦,淅淅沥沥的小不点,一下就半个月,弄得什么都如在水里泡过一样还在潮湿。
  
  下雨路滑,土路成了烂泥路,大街成了烂泥街,舍不得布鞋又湿又脏,人们大都踡缩在家里,盼着哪天见太阳。金凤也浸在雨水里,只有那棵枣树在雨里欢实。旱梨涝枣,今年又可以多吃了。
  
  杨梅知道到了时候,再也不能装下去了,谎言不只是谎言,也难以再用其它一个谎言来证明上一个谎言的正确,因为要物证。她肚子里没物证,骗鬼都白瞎,遑论急火攻心的金凤?雨给她创造了条件,再也没这么好的机会,只要她舍得自己,就会让除她之外的四口人一边惋惜一边诅咒这害人性命的鬼天气,还不会斥责她,待她如这一个多月般得好。
  
  她装做去解手,蹲了一会起身出来,由于路滑脚下不慎,她“妈呀”一声仰面摔倒,用的声音并不很大,恰好能传到这个院内的每间屋里。不得不把自己结结实实摔倒,后脑勺碰到地上,好像还有一块小砖渣,咯破了头皮,有血渗到了水洼里。她在忍着疼的同时侧眼去看,看着北房屋门开了,金凤手忙脚乱的样子让她嘴角浮出一丝笑,她要让自己再躺一会,更要让她狼狈不堪。
  
  唉哟,观音奶奶哟,这是咋的?大林,你干吗呢?快点,杨梅摔倒了。金凤不顾路滑,忙不迭得到了杨梅近前,快点来,听到没有?睡睡睡,哪来的这么多觉?杨梅,你怎么这么不加小心?你不拿自己当回事能行了?摔坏了吧肚子疼不?你可别要了小祖宗的命哦。
  
  有点。杨梅装出痛苦的样子。
  
  坏事了坏事了,你这身子骨弱啊,我怀大林的时候,摔过好几回都没事,你摔一回可要了我的亲命了。她一脚踹中刚到的大林,你个傻货,不好好看着你媳妇,摔没了跟你没完。
  
  吗摔没了?
  
  说你傻你就冒傻气,不懂四六的货,快点把杨梅扶屋去,可别出事啊,观音奶奶求求你了,给保住。
  
  大林一弯腰插手把杨梅抱起来,金凤搭了把手,碰到了杨梅的右脚脖子,没疼却让杨梅生出一种温暖感。那只手曾用大头针让她钻心疼,这还是第一次和她有了接触,有点像娘没好气动了她一下一样,她有了负罪感。要不是曾经的伤害,她该是一个好婆婆的,看着她花白的头发,真于心不忍。
  
  轻点放,轻点放。都湿了,脱了钻被窝,换身干的。
  
  没事,没全湿了,我躺一会就好。
  
  肚子还疼不?发凉不?
  
  好点了,不那么疼了。我想躺一会。
  
  别在这烦人了,金凤对大林说,咱都上那屋去,让杨梅睡一会。哪里不得劲喊一声啊。
  
  金凤又进了里间屋,在观音像前跪下来,央告一些要保住的话。
  
  等她出来,长田说,没事,我看她很皮实。
  
  你知道哪个头重脚轻?女人家不比你男人家,摔坏了她没事,就怕摔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咱杨家的命根子一根苗!
  
  吗呀?大林说,摔没了再整呗!
  
  滚你娘的!那么好整啊?你知道坐胎是男是女?万一这胎是个小子呢?这两天你也别下地了,在家好好守着,没了你也就別吃饭了,饿死你!
  
  不叫我吃饭哪成?
  
  吃吃吃,光知道吃,摊上你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没几天,金凤看到眼里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几乎摔倒。她又在粪坑里看到沾了血块的卫生纸,那血似乎是从她心里流出去的。一切终化为泡影,只让她高兴了一个多月。她如失魂落魄,她如丧了爹娘,她如万箭穿心。她的脸比头发更白,一步一步挪回屋里,往炕上一倒就病了,她从没吃过药片,更没打过针,像铁打的人,诊所的医生挣不了她的一分钱。她昏昏沉沉,放弃了一切,她要闭上眼好好歇歇了。
  
  杨梅怀着矛盾的心情迎接每一天,她做成了一个骗局,可以骗得了别人,却无法欺骗自己。她渴望这些都是真的,她想有一个孩子,像别人家的小媳妇有个孩子,体会当娘的痛苦和快乐。可总有阴影笼罩在心头,不能给大林一个孩子,让他失去当上爹的一切可能,她只能咬咬牙,遗憾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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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6 23:4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20 10:35 编辑

  二十三
  
  只要不是死人的病,总会好的。金凤又恢复了健康,在街上碰到了杨兆家。杨兆家更邋遢了,头发像冬天里残余的荒草,两只眼晴颓废到无光。
  
  看到她这个样子,金凤觉得她更可怜。二奶奶,这是咋的了?
  
  杨兆家几乎要哭出来,一年到头都叫他赌进去了,买点油都没钱了,这日子过到啥时是个头?
  
  哦,我借给你点,别嫌少,先用着点,有了再还。
  
  我不能借你的,借了就是个窟窿,紧么着还不上。
  
  没事,帮急不帮穷,我回头让杨梅给你送来。
  
  对了,杨梅有喜了吧?
  
  唉,好不容易有了,又摔没了,我命不好啊,盼星星盼月亮白盼了。
  
  人没事吧?她吃得好喝得好没事,躺躺就好了。她还年轻得很,你别愁,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呢。
  
  唉,再盼了。
  
  回到家,金凤拿出三十块钱,递到杨梅手里,给你二奶奶送去,她等着用呢。她不好意思到咱家门上来借,处得挺好的,帮帮她当行行好。
  
  杨梅走在街上,手里攥着钱,这是她来到杨村后第一次摸到钱,钱很轻,像三张薄纸,钱很重,像三块石头。她想揣进自己怀里,当一次主人。可她不敢,还是到了杨兆家。
  
  快屋里来,杨兆家招呼到。家里又破又乱,你别嫌弃,快坐下。炕上热,我烧过火了。
  
  没事二奶奶,你先拿着,这是她叫我给你送过来的。
  
  她。她是谁啊?她是你婆婆娘,看你嘴很甜呢,连个娘都不会喊,又不少东西,还惹得她高兴。
  
  杨梅低头不语。
  
  你那婆婆娘多好,你再看我那婆婆娘,给没有一样,个人都管不了自己,还得我伺候她!
  
  她的婆婆不知老成了什么病,腰直不起来,上身和下身成九十度角的两个边,如一个厂字状,矮了半截。我那时在那个小胡同常遇见她,远远一步步走近,替她累得慌。为两个儿子忙碌了一辈子,好说歹说给他们兄弟俩盖了房子,说了两个外地来的媳妇,自己却没处住,和丈夫住在大队部最东边一间房里。
  
  她的丈夫早年间是黄协,听说手上有人命,可能死无对证,没被枪毙,做过大牢,被放出来后己是风中残烛了。印象中闭眼依着墙角晒太阳,默默无言在想着过往吧?这个世间他似乎没有一句话的权利。
  
  厂字状的婆婆该是再找儿和儿媳们要什么赖以生存了,她穿街过巷,每个人都给予同情,却没人施以援手,都是紧巴巴的日子,只限于同情。杨梅也见过,她没见过还有这样形状的人,不免在同情时还有些害怕。
  
  老奶奶都那样了,怪苦的。
  
  唉,她都那样了,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有几年活头?杨梅你比我有福,进了这个门我没享过一天福,我认命了,在娘家时娘家穷,来这里吧这里穷,可能我是穷星,到哪都没好日子。
  
  杨梅想劝她,可一看屋里寒酸的摆设,她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不给你这些丧气话了,惹得你也不痛快。说的别的,你娘家在哪?还有啥人?都疼你吧?
  
  话到这里是开心的锁,打开的却是更多的泪。从来没人这样问过她,都在看她的热闹,每一付嘴脸都让人疏远,只有杨兆家在突然之间让她想去亲近。
  
  她有了小泪花,抽噎着把情况说了出来。她说哥疼她,爹娘不肯掏钱让她接着读书。她说小琴母女害了她,她说杨长海把她买到了这里,还成了他侄媳。她说她恨这些人,恨得牙根痒痒,想一口咬死他们。
  
  恨心别这么重,听我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受苦受累咱不怕,日子苦苦着过,喝凉水都甜。你看你二爷,不正儿八经过日子,赌博烂帐,除了赌博有精神,干地里的活像霜打的茄子。当初我曾伤心绝望,曾想一走了之。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走吗?
  
  杨梅摇头。
  
  孩子是一回事,没娘还有爹,没爹还有他大爷大娘,给口吃的饿不死,等他大了有力气了,能挣钱养活自己。我不走是为了你二爷,我相信一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在等他浪子回头,我守着他在等那一天。我等着他改了,给我好日子过,我想过好日子,有时候想得要发疯。不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家不像家。我信那句话,等了这么久了,我还要在等,我不死心,不信命孬没好的时候。
  
  让杨梅很振憾,似乎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也包括她。在哪都一样生活,在哪都一样干活吃饭睡觉,在哪也都一样嫁作人妻。守到拔云见日,也不枉一番苦心。
  
  杨梅,你看能做得到吗?
  
  能,二奶奶,你吃老多苦了。
  
  杨兆家惨然一笑,太难等了,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要没你送来的这三十块钱,快喝西北风了。
  
  二奶奶,你要坚持下去,不行我找她给你拿去,等你过好了再说。
  
  你二爷快把我的心伤透了。你家大林多好,上有老罩着,有你陪着,杨梅,你掉佛龛里了。
  
  他们打过我,往死里打我。我忘不了疼。
  
  那是那,这是这。
  
  我看书看人也看明白了,他们只是把我当生育的工具,生完孩子,我是死是活不关他们的事。
  
  不全是,咱们都是苦命人,逆来顺受,年头长了也就习惯了。身上掉下块肉也就把自己拴紧了,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我们等得起,心都是肉长的,能换来。
  
  这时大林在喊了。
  
  二奶奶我得走了,有事你言语一声。
  
  嗯,没事了咱再说话。杨梅再问你一句,你知道为什么你婆婆娘让你来送钱吗?
  
  杨梅再一次摇头。
  
  你婆婆娘想得好远,她让你来是看看我这么穷还在守着,她家条件好你还有什么不安心安身的?好好过吧。
  
  这句话像打了一声雷,让杨梅后怕,这个白头发果然不简单,以后更要小心在意了。
  
  她此时如一根称,称砣在往下坠,称勾子上却空空,难免要倾斜,要勾些东西上来维持平衡,时光过得很快,她没想到一勾子下去,勾上来更多的意外。
  
  燥热的夏天还在燥热,棉花有一些伏桃了,花依然开着,只要不经雨,每一朵花都是一个棉桃,会吐银白的絮,给千家万户带来温暖。天也格外开恩,这段日子不再有雨,秋收又该是稳稳当当了。
  
  边心早己掐过,又憋出些杈子和毛耳朵,杨梅来到河东这块棉田,那个下午微微吹着风,让人心情格外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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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发表于 2015-1-16 23:49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5-1-16 23:38
诶,我说楼主,该出来干活了!

干点活,睡觉去了。
版主少熬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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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发表于 2015-1-16 23:52 |只看该作者
北斗第八颗星 发表于 2015-1-16 23:49
干点活,睡觉去了。
版主少熬夜了啊。


3Q,俺明天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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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发表于 2015-1-17 10:14 |只看该作者
标记已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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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发表于 2015-1-17 21:25 |只看该作者
北斗第八颗星 发表于 2015-1-16 23:48
  二十三
  
  只要不是死人的病,总会好的。金凤又恢复了健康,在街上碰到了杨兆家。杨兆家更邋遢 ...

额,原来如此。
这丫头,还以为她有啥坏心眼呢。
原来只不过是个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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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发表于 2015-1-17 21:27 |只看该作者
北斗第八颗星 发表于 2015-1-16 23:46
 二十二
  
  杨老弟,话说到这里,我发现一个事,让我不得其解。

下面故事又会怎样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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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发表于 2015-1-17 21:30 |只看该作者
这个杨瑞真是千呼万唤还不出来呀,总在那里和峰哥得瑟,咋就还不遇到杨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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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发表于 2015-1-17 22:27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5-1-17 21:30
这个杨瑞真是千呼万唤还不出来呀,总在那里和峰哥得瑟,咋就还不遇到杨梅呢?

就快了,两个人物就要有故事交集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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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发表于 2015-1-17 22:3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20 10:36 编辑

  二十四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王峰刚说了一句,电话响了。
  
  是嫂子吧?老夫老妻就是好,惦念着你。
  
  对,我在和杨瑞兄弟喝点酒聊聊话。嗯,知道,都不多喝。啊,一会就回去,你先睡吧。挂了电话,王峰说,家有老妻,事事都替咱想着。你嫂子心细,怕咱喝多了,身子要紧。杨老弟,听到这了,终于盼到好戏上场了。
  
  嫂子太好了,到你家去满招应,跟在自己家一样。那回带去的黑豆不太干净,少不了让嫂子受累捡出来。
  
  你嫂子很满意,打个豆浆喝,黑的比黄的更有营养。
  
  今年地里又种了,熟了再给你些。
  
  不用了,那些还没喝完呢。你继续讲。
  
  注定我要第二次遇到她,第一次之后住校,只是回来驮些麦子去换尖馍馍,没遇到过她;毕业后到第二次之间有很多天,一个村的,村又不大,我各处乱窜,没遇到过。偏偏那天遇到了,老天很会安排,更会捉弄人。
  
  在印象中那天是过半晌了,有风轻轻吹,夏天嘛,风一吹就不太热。我在等入学之前,帮家里干活。夏天都下地晚,一般都到三点到四点之间。
  
  中午睡了一觉,娘让我到河东堤上拔拔棉田周围的草,拔了既不影响通风也少生虫子。我拿着镰刀过了桥,拐过弯往南走。
  
  那时我特高兴,优越感爆棚。九年的书没白读,中专的门打开了。村里的老人说我这是考中了秀才,在老时候秀才见了县官不磕头,还免一人的皇粮国税。再好一点可考举人,祖坟要是冒烟喷火,说不准能当上状元。
  
  现在认为自己不是那块料,当时更目光短浅,只觉得有气场,从我爹往上查五六辈,没一个考学跳出农门的,所以心里美,轻飘飘的。
  
  正飘着,忽然杏黄色映入眼帘,很明显,大片大片的绿做背景,我眼又不近视,一看认出是她。对她有印象,第一次在我姨家见过,倏忽多半年,快忘光了。我知道她的身份,是大林家花钱买的,人年轻又俊俏,比一般的好看得多。我只想到这些,下一秒不知会想到什么,一脚迈过去,到自己地里拔草去,草长得旺又密,很费事,不一会忙出了汗,站起来让风吹吹。棉花不吸引眼睛,还是她像磁铁,同性排斥异性相吸是这个道理吧,我隔着几块地看到她在看我。
  
  杨梅正好从东头往西头赶,一抬头看见一个人走过去。她辨认了一下,那个人是杨瑞,想起了当初的两眼,大林要是他就好了。
  
  她听说过杨瑞考上了中专,像她哥哥当年考取了医科大。这不是理由,太牵强。她也说不清,后来给我告诉过,她就是觉得也喜欢我,如那棉桃是从开花过来的,每一朵花可能都是一个棉桃,每一个棉挑都可能会长大膨胀。第二次见到我时,满了脑子,她那时问我这是一见钟情么?见到我忘了其他,见我没理她,恍惚间掰折了一截果枝,上边有三个棉桃了。她侧头往南看,只有我一人在忙,那么大的方圆居然只有我们俩个,那天很奇怪。
  
  我四下观望,再无其它人,甚至路上也无一人路过。这给了我机会,我很冲动,学生气还在浓着,觉得她这样很可怜,大林那样和傻子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屈从?她应该跳出这个火坑,我得搭把手把她拽出来。边想边分开棉棵,当我伏着身子到她跟前时,她没有吃惊。听说在几年前,邻村的一个媳妇一个人在地里干活,被一个过路的男人摸进去,把她勒晕了给办了。杨梅也是一个人,他们就没担心过?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还没点起火啊,我只是很激动,身子抖,双手双脚没了力气,像不是自己的。她也伏下身来,用手摆弄棉叶,低垂着头,我能看见她的眼睫在动,她的体香压过棉花的气息,源源不断得涌进我的鼻子,让我口发干,干得在冒火,不由得想吞咽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像隔着一层墙,沉闷而急促,是了,像话筒在试音时先吹吹的声音,心要跳出来。要知道那时我胆子那么大,只要她喊,跑不了我,可她没喊,而是在等我说什么。
  
  呆傻了好久,我脱口而出,现在想来太直接,像单刀直入。你觉得幸福吗?
  
  一点也不。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你可以跑啊,回自己的家。
  
  我跑不动了。
  
  为什么?
  
  她告诉给我那些过往,两次逃跑都发生了什么。
  
  真狠,不是人做的。
  
  那要换成你呢?
  
  我会对她好,把她留下来。她要是想回家,我陪她去。
  
  那要是被她家人打呢?
  
  我忍着,骂我打我随便。
  
  把你一生气打死呢?
  
  打死?打死好了,只要打不死就不走。
  
  要是把她关起来,不让你们见面怎办?
  
  等啊,老虎有打盹的时候。只要逮住机会,拽上她就跑。
  
  而后沉默,风滑过,所有的棉花都在摇晃。
  
  你小名叫什么?
  
  小祥。有的人喊我骆驼祥子,难听死了。
  
  小祥,你考上学了?
  
  啊,四年的中专。
  
  去哪念?
  
  不远,一百五十里地。
  
  又一阵沉默。我问她,你家都有谁?不是大林家啊!
  
  她说了,还说她哥哥考上了医科大。
  
  那要过高中,我没念高中。
  
  你知道吗?你和我哥哥长得太像了。
  
  是吗?太巧了。
  
  又是沉默,路上有人走过的声音传过来,让我们变成了偷偷摸摸。
  
  你不害怕么?她小声问我。
  
  不怕,怕我就不敢过来了。杨梅,我就是觉得你挺惨,大林那家伙傻大个,心眼不全,你跟着他过有什么幸福?都是他那个坏叔害得你,天也不打雷霹了他。
  
  我没法,凑合着过了。
  
  你想走不?我还想说什么。她说不行了,你得走,天不早了,我得回去。
  
  哦,那你赶明还来这?
  
  不了,赶明去墙后。
  
  哦,我找你去。
  
  她没理我,站起来,一边打扠掐毛耳朵一边往西走。我也只好走了,伏身原路返回,到了自己地里站起身,天还早着呢,夏天天黑要到八点半后。我转身往北看,她己到了桥上,我目不转睛,看着她一点一点走进村里,一眨眼不见了。不见她的我还有很多话要说,赶明吧,墙后那我家也有一块地。
  
  吃晚饭时我有些发呆,我曾发过一次呆,说出来是为了一个梦。也不怕被取笑了,谁都有过梦,轻易不说罢了。
  
  小学五六年级的同桌是女的,她发育得最早最好。出落得亭亭玉立。小学毕业看分看谁考上初中,在女同学堆里她最扎眼。不怕你笑话,我那时就被她吸引住了眼光。个子高挑,脸庞桃红,胸脯高耸,甩着长辫子,让我吞了口口水。
  
  你看我挺色的吧,小学才毕业就盯女生看,像个小流氓,还谈不上色狼啊。描述杨梅我用词赶不上给她用的多是因为那晚做了个梦,因她而作的第一个春梦。梦见天上的月亮被云抱了半边,我也抱着她。这是个春梦,朦朦胧胧得,让我在回想时脸红,被娘发现了,隔着盛饭的案板问我发什么呆。我当然不会说,这次更不会说,那时我还知道什么是害羞,这种事一定要瞒过去。晚上折腾来折腾去,被窝如着火的灶堂,烧得我精神头十足的,那家伙支起伞,硬得如铁条。
  
  大概那晚除了两个人之外,杨庄的人都睡得香甜。我在想做一个梦,为了这个梦沉在月光里。月光照进每一个窗口,杨梅在月光里醒着,白天还在继续,在延长醒着的每一分钟。每一分种都能听院子的动静,牛在喘息,枣树叶子在风的抚摸下沙沙响,大林均实得打着鼾声,杨梅还在白天,她没再让我说下去,就如鱼儿还没咬到饵?这条鱼游到她身边了,伸手一抓就能抓住。还需要时日,就如她熬过了还在熬着。她笑了,笑得苦味泛滥,笑得不由自主,笑得脸色如月光一样白。
  
  心如村东的河水,又来了一股水,水溢向河沿,她随波逐浪,不知漂浮到哪去。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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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发表于 2015-1-17 22:3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20 10:37 编辑

二十五
  
  你不能指望我写出她的一切,我没像大林那样躺在她的身边。同床还不做同一个梦,我和她从没躺一个床上。烟还剩下几支,剩下的酒还够不够一杯,我可能第一时间发觉。明天吃什么有个预先安排,可除了吃喝必定还有其他事,什么事会找到你,你不是事前诸葛亮能掐会算,你无法告知我。你不是我,我不是她。一个人为什么哭?一个人为什么笑?我无法问答你,杨梅也不会告诉你。角度不同,隔着台阶隔着门窗隔着千万里,千万里太远,一米又太近,在棉花地里我和她隔着没半米。她和我一样蹲着,彼此看得太真。一朵棉花藏在一个棉桃里,一滴雨水藏在云里,一个人藏在另一个人心里。白天藏在夜晚里被一盏街灯说破,一滴酒被嘴唇点破。月光是醉了的,我们在清醒得醉着,我们在醉里不清醒,第二天会面无表情得向我们走来,是我们赋予她喜怒哀乐的表情。
  
  她对我有信心,或者进一步考验。我还有机会,实现口头的承诺。她没有躲迷藏,更不会躲猫猫,看到杏黄色在绿色里若隐若现时我笑了,她没有骗我,在墙后等着,墙没有挡住,她如一颗红杏探出来,我的形容词站在今天的视角并不为过。
  
  和头一天一样,老天给了时间和机会,只有我俩个,所有的庄稼沉默看着,没有其他人的风吹草动。从南到北,以后的故事都在村北发生,南,不难,第一次和第二次吻合上了,第三次在北方展开,北,不背,我认为以后更会顺利。至于如何顺利或顺利到何种结局,我无法预知,只是看到她在这里觉得高兴,我的胆子更大起来。
  
  胆大包天在我身上想淋漓尽致,可我还是加着小心,把车子放在地头,进了地装模做样像干着活,如果有人路过,不会把我俩关联到一起。时间一点点过去,有人来,有人去,这会周围没人,我伏下身过去。棉棵在眼前向两边歪倒,一棵接一棵,一米近一米,她就站在那里,看我披荆斩棘,看我推波助浪,看我小心翼翼。她蹲下来,用会说话的眼看我,我觉得要醉了。
  
  那时我醉过,是喝一种红色的香槟时醉了的,爹在谁家的红事上拿回来一瓶,带到地里来一起拾棉花。到了头或到不了头,我都喝一口,很甜,越喝越愿意喝,甜着甜着就觉头晕目眩,棉花棵往一边倒,我也倒。
  
  我这次没倒,杨梅有着香槟的味道,她的笑很甜,足以让我喝醉了一般。你来了,她说。
  
  嗯,昨天我没说完。我觉得你有故事,你来杨庄几年了?
  
  让我想想,二年多了吧。
  
  你多大?
  
  我十八了,咋了?
  
  我同学十八还在读书,你却做了大林的媳妇。
  
  我命不好,初一都没上完,就被骗到这里。
  
  他们待你好吗?
  
  一开始很坏,后来好一些,你想听听吗?
  
  好啊,我想知道。
  
  她告诉给我。问我你觉得杨兆家怎样?
  
  哦,你说二叔啊,赌鬼一个,不过日子,我奎叔也好这口,常赌得拿不家来钱。不好。
  
  那程东家呢?
  
  没感觉。你们差不多一样吧?
  
  我不想一样。
  
  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你会挨揍的,你不怕他们?你怎么帮我?
  
  不怕,你等我上了学,瞅准机会我带你走,给你买车票,你回家。
  
  哦,她低下头。
  
  你真美!
  
  是吗?她脸红了,像红苹果。漂亮的没好命运,我就不好。
  
  这不是遇到我了嘛,来,把你的手给我。她没躲,我把她的手抓在手中。
  
  你们男的都很坏,她笑出声。
  
  我不坏,我是好的。
  
  嗯,我知道,除了你这么和我说话,别的人都不打好主意,眼睛像把刀,让我发凉。
  
  你摸摸我的心,滚烫滚烫。我把她的手贴上胸膛,趁她一歪,让她扑进怀里。
  
  你不害怕么?要让他们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不怕。只要你愿意。
  
  她转过身子,让我紧紧抱着她。这是我第一次抱女人,还是做了别人媳妇的女人,所有的血都往头上涌,那时很幸福。就这么抱着,我们不再说话。
  
  你真胆大,有种。这可是大天白下。
  
  你喜欢我么?
  
  喜欢。
  
  我和大林你更喜欢哪个?
  
  听到这里她离开我,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和头发,似乎是不为别人发觉。一个人藏了这么久才冒头,地里还藏着另一个人,那块地头放着车子却不见人干活,容易会让其它人躲在一边抓把柄。
  
  以后我再告诉你。我干活了。
  
  不行了。你也该干活去了。
  
  我只好回去,干活无精打采索然无味。看着她在那低头,还在给大林家干活,像周扒皮家的长工。
  
  晚上她躺下后,睁着眼想事情。想什么呢?迷迷糊糊。
  
  大林看完电视回来,脱衣时看到她的样子,问,你瞪着大眼想吗呢?不睡觉。
  
  看着他傻憨,杨梅有些好笑,问,你看我漂亮吗?
  
  别人都说你好看。我也觉得你好看。
  
  你不想我?我是你媳妇。
  
  想吗啊,天天在一个炕上睡。
  
  可你不会用我啊?
  
  怎么用?我不会。
  
  那牛怎么包上的小牛?
  
  大牛尖子往母牛身上一趴,我见过,再牵回来就包上了啊。
  
  那你上我。我让你上。
  
  杨梅开始呼吸急促。她的脸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红。大林似乎也要喘粗气,可他没一会又归于平静,好像杨梅成了空气。
  
  他始终没硬起来,白废。他说。
  
  你白废。杨梅说。
  
  那家伙有吗法?又不能绑个小棍支起来。
  
  你真白废,杨梅恼怒。你真没用,我恨你。
  
  你恨就恨吧,反要我要睡觉。
  
  看着倒头便睡的大林,杨梅想要是小祥多好,小祥会给她想要的,来折腾她,她愿意,她浑身发热,白天被抱着感觉真好,还要。月光洒进来,月光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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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发表于 2015-1-17 22:59 |只看该作者
北斗第八颗星 发表于 2015-1-17 22:34
二十五
  
  你不能指望我写出她的一切,我没像大林那样躺在她的身边。同床还不做同一个梦,我和她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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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发表于 2015-1-18 12:2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20 10:38 编辑

  二十六
  
  我听着也发热,你没含蓄太露骨,这种事没人会说,她给你说过?她出于什么目的要假孕?还学得挺快,知道流产和引产的分别,没露出马脚。这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小媳妇,有心计还心智成熟得过于早。感觉像半路杀出程咬金,小鬼变成了阎王爷。
  
  杨老弟,你该不是胡编乱造的吧?不举者不代表不近女色,性无能者不代表没性冲动,人再傻也不该守着花果不馋嘴。大林真就那么冷漠?活蹦乱跳的鲜鱼摆在猫面前,散着香味的肉块放在狗近前,如花似玉的少女躺在男人身边,会不动心?都会扑上去的。值得可疑,这个杨梅开始给我的第一印象到此完全颠覆,她的痛苦悲惨命运似乎成了无根之木。
  
  她怎么自圆其说?你第二次第三次她在欲擒故纵,对你若即若离,也让你拉手也让你抱,抱歉兄弟,你那时就这么好色了。人不风流枉少年。这是你胆子太大,做事不计后果,占了人家人妻的便宜,差点送大林一顶帽子,谁肯白白便宜了你?谁也不干。
  
  咱再说杨梅,大林即便办不了那事,让杨梅尝不到做女人的性福,她会很压抑,长期的压抑会让她寻求突破口,你送上门来还不一口吃了你?可她拿捏着,扭扭捏捏,让火一会烧起一会熄灭,这完全不符合常理,老弟,这是一个陷井吧?你很危险,你的正义感是滑板,在你救她的同时也把你拽进去了,后来是不是这样?
  
  峰哥,你先把想法放到一边,我继续讲,快结束了,别看一句话带过,当时离着坏事还有很长的距离。
  
  我那些天完全入了迷,像一条狗在各处转来转去,公狗转来转去是为了找发情的母狗,它有鼻子能闻到;我转来转去是为了找杨梅,我有眼睛能看到。我们都有一双腿,狗穿街过巷,我不只穿街过巷,还走在田间的每一条路上。
  
  电话响了,是杨瑞的老婆来电话了。
  
  不是给你说过吗?我在和峰哥喝酒。啊,才喝了一杯半。哦,也是,快十一点了。嗯,我一会就回去,别挂着,没事,你先睡吧。
  
  我那时穿街过巷,遇到的哪一个人都不是我想遇到的,这些人没发觉我脚步匆匆而形迹可疑;我走过田间地头,那些人在田间干着自己的活,偶尔打一声招呼,也没发觉我颠三倒四模棱两可。当时我的中心全是为了和她相遇相见,不再是耐心等候开学,还没说定呢。从一座学校转移到一个人身上,见到她我才会停住脚步,心情不再焦急。她似乎成了我的全部,没她没法活了一样,没她不能好好吃饭喝水,没她不能好好睡觉安歇,没她日子没滋没味,我完全进入了颠狂状态。
  
  可她像藏起来一样,街头巷尾见不到,我所知道的那些地块里见不到。这让我百爪挠心,让我如悬着的叶子,让我坐立不安。
  
  娘问过我,你这是咋了?跟枪攮着腚样,闲得你,去朱叶枣行锄锄草去!
  
  我只好扛起锄头,去干大林一样干的活。锄地有什么出息?老子要念中专了,念完了中专就有工作了,那时中专还兴毕了业包分配,还是二十七级半小干部身份。有亲戚说过什么二十七级半,国家干部身份,再小也是,能往上爬,国家主席也是一步一步熬上去的。
  
  我的班主任老师也这么说,农校毕业的都分到政府单位,好了县里,不好乡里。都在事在人为,农校往届毕业的我听说过,副县长副市长不是没有,有的熬成了乡党委书记。好像我也能办到似的,迈一步就一个台阶。却哪里晓得人家一迈一大步,像六年级跳到初二,初三跳到了高二。
  
  不过那时的确有优越感,觉得自己非同一般,连走路都像在天上漂,你说当年杨长海也是不是这样?不同的是他后来走错一步,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也把铁饭碗搞砸了,活该,报应。我才不会走那一步,好像我也能搞大谁的肚子。
  
  杨梅藏了起来,我知道她藏在哪里。她藏无可藏,藏在了大林家。找寻时不只一次路过那所宅院,那棵挂满果子的枣树高出墙头,大门关得严实,我真想一脚踹开见到她。可我还是怕挨揍,没敢。只能赌气,像狗来回溜了几遍,我装做掉了什么在找一样,也知道这是在偷,偷腥,被逮住轻饶不了。可我还是难以按捺,到了这时已完全变了质,那个宏伟的计划似乎不再重要。
  
  我不死心,这次扛着锄头站在拐弯处,眼光顺街走过去,来到她家门前,不拍不敲不踹,就那么等着。老天开眼,没等多久,她恰到好处开门出来,她没看到我,转身向北隐入胡同。我知道那条胡同,北头连着大路。她也会走,我就能遇上,这次可遇上了,我扛着锄头喜滋滋的,脚步如流星,恨不能一步跨到她背后。
  
  她就在眼前,不急不徐,若下着雨打着花伞,她就是戴望舒笔下的丁香花一样的女子。她是我的杨梅,走在有着几朵彩云的天空里,我一伸手就能抱在怀里。不知那雨巷里还有无别人,诗人在寻找妙到毫巅的诗句,和丁香花在字里行间两情相悦。我走着的这条路还走着别人,如可恶的窥探者,让我一时不得不藏起爪牙。那些人一拐,去了别处。早就该别碍眼了,两个人就别三个人,两个人最好没别人。世界只有我和杨梅两个人,一亚当一夏娃,任何之处都是伊甸园,那时我己接触到《圣经》,深深折服于干净而悠美的词语。
  
  过了第二个桥时,我前边走着不曾回头的她,后左右没其他人,我轻轻喊:杨梅。和她离得不太远,我都能听得清,她却没听到。那喊第二遍,加大点力度,她脚步仍不停。百爪挠心啊,眼看就吃到却吃不到那般急,婴儿看到盛着治饿的乳房叼不住会急哭。我急我不哭,我再嗓门大一点,她听到了,回头一笑。
  
  她听出是我,或许在心花怒放,而不是横眉冷对。她回头一笑,尤如在一二年之后看《唐伯虎点秋香》,巩俐冲周星驰回头一笑,顿时让身边的群丑没了颜色。回头可以倾国倾城,她回头让我更倾倒。我没倒,加快脚步与她并行。
  
  我说,来,亲一个。顺势去揽她的右肩。
  
  别,大白天的。
  
  不怕,没人看见。
  
  不行,万一叫别人看见,让他们知道了,你那身子骨不经揍。
  
  我不管,来,亲一个,我凑向她的嘴。
  
  说实话,那是我的第一吻,之前看过《少女之春》的几页,前边的描写没看见,只有详尽的肉搏细节,没告诉如何亲吻。我以为亲吻就是嘴对上嘴,像电视上演得那样嘴唇对嘴唇。她还想说什么,嘴被我的嘴堵上了,她歪倒我身上,我看她闭起了眼睛,正感觉得意,却被湿润的某种东西拱开了嘴探了进来,滑滑得香香的,还带着甜,我本能得和她缠在一起,舌头与舌头的碰撞,舌头与舌头的纠缠,舌头与舌头的依恋。我们就那么明目张胆旁若无人视如无物忘乎所以吻在一起,我抱着歪斜的她,锄头早己落在一旁,一秒要比一小时长,那是我的初吻,她是我的老师,教会了我,原来是如此美妙。
  
  正妙不可言,她睁开眼,一把推开我,整整头发,四下里观望了一圈,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你胆子真大,别负了我。不等得到回答,便上前走去。
  
  我不会的,杨梅。
  
  她回头又是一笑,捡起你的锄头。
  
  我捡起来,重又扛在肩上,轻飘飘没一点份量。我不会辜负你的,我爱你,我会履行我的承诺。
  
  
  就怕你到时怂了,你一个人,照不过他们几个。
  
  为了你我不怕,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带你走的。
  
  那我等着。好了,别理我了,各走各的,后边来人了。
  
  她听觉比我灵敏,我只沉浸在美妙里放松了所有的警惕。多亏她把我推开,又走了一段距离。后边有一个同村的骑车赶上来,扭头看看我,问,祥子到哪锄地去?他是我族里的一个哥哥。我说到朱叶枣行。他“哦”着过去,又回头看了一下杨梅,眼光里有些别的意味,而后骑行远去。没看出什么破绽吧?我惴惴然。转念一想,族里的哥哥,离得不远,处得还行,该不会嚼舌头告密。
  
  朱叶枣行和杨梅所在的那块地隔二个方格,一百米多点,我是贪吃的人,还想再重复刚才的好事,可零零星星洒落着其他人,苦于没有机会,心情郁闷到极点,不知长叹了多少次。
  
  晚上当然更会长嘘短叹,辗转反侧,一会上去一会下来,又喜悦又愁怅,原来想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这就是那些作者歌颂的爱情么?他她们肯定有过,才会把爱情描绘得如我那时心理感受一样。爱一个人会喜悦,爱一个人会愁怅。更让我不知的是,爱上一个该爱的人会得喜悦,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不只愁怅,还有灭顶之祸。我那时爱上了杨梅,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爱上一个十八岁的人妻,那时还沉在喜悦的兴奋中,浑然不知危险正在一步一步逼近。
  
  杨梅感知到了,她的心情比我更复杂,她知道这是一种危机重重的勾当,欲火还没烧毁她的理智。弓己经拉过,箭己经射出,踏出了几步,己滑入另一个坑里。她亏心,觉得对不住大林,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曾用厚实的后背替她挨打,更为她不惜和亲人怒目相向,不能因为不能给她实质性上的爱而背叛他,可她又无法拒绝,是我大胆亲手点燃了她内心的火,给了爱的欢悦和激情,让她欲罢不能。给的不是杨长海赤裸祼的伤害,而是和气细雨的享受,她若一刀斩断,也亏心。
  
  还会为了那个承诺?想想就激动不己,很刺激的蠢蠢欲动,深埋许久的种子发芽了,在外来力量的促使下向上忘情长着,一旦拱破地皮,就会得到阳光温暖的抚摸。她渴望,从不绝望。她矛盾得渴望着,渴望得到己然觉醒的爱,真正的两性愉洽的爱,来自于肉体,在灵魂里激荡。更渴望走出去,她还有更多的事要去做以补偿自己。她把日子一日一日垒到一起,垒成一面高墙,一个人推不动,我来了助她一臂之力,爱的力量惊人,那面墙终会倒下,她会重新获得真正的自由。
  
  她在渴望里否定,又在否定里肯定,终于在困得不行要睡时下定了决心,才安然睡去。洒进的月光如被子,轻柔盖在她身上,她的梦境该是明净而充满欢乐,因为笑挂着她嘴角,很浅又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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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8 12:2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20 10:38 编辑

 二十七
  
  那段日子我以为自己是神仙,不是快乐似神仙,而是从天而降转生人世来兴风作浪,不对,兴风作雨的神仙。即使不是神仙,也身有特异功能。
  
  小时如黄豆芽,娘说隔着肚皮能看到我都有哪些器官,她不说喂不饱我,让我没在营养过剩里长成小胖子,连个勺子放在火上热熟一个鸡蛋都难的年月,拾麦穗脱了粒换油条的日子,饼子从中剖开洒点盐棉油的生活,我在面黄肌瘦中苟延残喘,跑不了体弱多病。
  
  似乎得过什么类型的肝炎,治好了得以保住小命。而后怕热着凉着,专往气管和肺里攻,齁喽齁喽,像肺管子长了往灶堂吹风的破风箱,憋得小脸通红,青霉素链霉素在小腚上留下无数小黑点,想在想起很自责,日子因我穷了的吧,把钱都送给小诊所了,怪不得医生给我打针总是和蔼得满脸微笑。
  
  后来就跟着练气功,形神桩,一整套十节,四十到五十分钟。很怪,坚持了三五年,医生还是和蔼可亲得满脸微笑,不过不是给我了。我练到了气是主我是跟的程度,双手往一块平推,意念中有一个大气球,很有气感,上下一错,似乎隔着什么在滑动。听说县城一个七十多的老头练了几十年,能手展开吸起一张纸,很低调,大概再牛上十分,就如《白眉大侠》里那个能隔山打老牛的陶福安了。
  
  老师讲过,天地启始于混沌,混沌之气化育万物,人之生有先天之气,在娘胎里固己有之,再加后天修练,能天人合一。天地是大气场大宇宙,人体是小气场小宇宙,彼此感应而谐一。天放晴人就心情愉快撒欢,天阴冷灰暗人就心情郁闷寡欢,天有四季,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人要应时而有动静,一张一弛遵循自然的法度,顺时而动就是这么来得。
  
  练功是积蓄能量,能量越大人就越强,表现在日子比别人好,能力比别人强,还善于让别人喜欢向他围拢。你要让小宇宙和大宇宙彼此呼应,像爹给儿子盖房娶媳妇那样,把大能量源源不断输送给你,你才能感知天的深邃而无穷大。
  
  当时如听天书,不过后来偶尔一天很热,我用手做扇风状,似乎自己的手无限大,意念中从西北向东南扇起,扇了三五下,西北风就刮过来了。呵,像风神归位,我可没留意匣子里的天气预报,哪知刮东西南北中的哪种?黄安的歌词很贴切,要雨得雨要风得风,鱼跃龙门的青春少年样样红。玄乎点,要什么风就来什么风,闭上眼默念,把手想成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轻一点,就轻风生起。风生水起,有风还要雨,雨神也归位,萧敬腾是掌管天下的雨神,他在神州的哪个城市,那个城市会让歌迷打起雨伞疯狂嘶喊。我是杨庄这个小角落的雨神,手往天上一指,不消半刻或等半天,手指似乎戳破了天上的某个水缸,雨会洒下来。兴许我拿握了老师所说的混沌的力量,用在人身上应该更有效力。
  
  遮住杨庄所有人的眼睛,我成为透明人,化于风溶于水,干什么没有压力和担心。我又在一个午后如狗样溜出大门,穿街过巷来到那个街角,用墙角隐藏自己,墙角如同那片叶子。
  
  探出头看那扇大门,回过头看周围的风吹草动。我没扇风,风却吹过来,似乎要凉透我的燥热。我用意念敲门,集中所有的意念,意念也是一种力,足够强足以敲开,我还把意念落到杨梅身上,醍醐灌顶般深入到她的灵魂,促使她不自主来开门,那扇门终于在反复默念中开了,她走了出来,门口一小会停留,走到街边南观北望东瞧,就是不肯向西看,她很迷茫,似是感应到我在召唤她,难道没感应到西边有一股很强的吸引力?我想喊,又担心吵醒大街上的安静和窗户的那些眼睛。
  
  我打手势,在招手,就差手上有块红布条。大街上安静,连只麻雀都没飞过,我也完全无视有无麻雀在偷看我急得淌汗,那扇大门露出那个院落的一部分,没人影闪过。
  
  你往西看啊,往西看,我站在这里。她终于转头看向我这里,我从墙角里赶快把自己整个亮出来,快站成标志物了。她站在那里不动,隔着没五十米,你过来啊,一米一米靠近,别跑,跑得声音会引起别人的惊觉,会让那个院子也跑出人来,就全泡汤了。轻一点再轻一点,象树叶那样飘移,了无声息,都不会惊了狗的午梦。
  
  我或许在忙乱中打错了手势,她没动,不跑也不当树叶,看我一个在街头如一个跳梁小丑般表演,不知是否会错了意,她居然转身进去了,重又把大门关上。
  
  唉,我前功尽弃,我美梦成空,我偃旗息鼓。她没过来,如果过来我会大功垂成。那时我有一个更大胆的计划,我可以指引她隔一段距离,带领她进我家的大门,大门一关,两个人的世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那天的午后我家只我一个,家人都下地干活去了,空前的自由。把她让进我的大门,我家就是幸福的伊甸园,亚当和夏娃也可以在东方水乳交融,让爱的气息洒遍每一个角落。
  
  当我落落寡欢站在大门洞里,不甘心第一次的失败。我闭上眼默念,不再是风神雨神,而要更高级一些,和玉皇大帝递上话,让他施展大神通,派出黄巾力士,哪怕刮一阵旋风,把杨梅刮到我院里到我身边,我迫切需要,我要把她抱在怀里,抱进屋里的炕上,做《少女之春》表哥和表妹做的那些事。
  
  我还担心玉皇大帝感应不到,就想手指像孙悟空的金箍棒,捅破了大门洞顶,捅上灵宵宝殿,捅玉皇大帝一下,让他立觉立办。可我等了那么久,门外没响起一声脚步声,更没一块云彩在院里按落云头。我快疯了,关好门锁上锁,又穿街过巷,又来到那里,那扇门始终没开,再没见她的身影。
  
  那到地里去找,我像一阵风,也不累,在所有的知晓她可能在的地块都转了个遍,有其他人,却不见她在。我终于急了眼,站在她家墙外丧心病狂,溜了两遍后,忍耐到了最大的限度,更大的勇气支使我敲开了那扇门。
  
  金凤开了门,疑惑得看着我,问,是小祥啊?有事?没敲出来杨梅,敲出来了金凤,这让我一时很想扰头皮。
  
  没别的事,我在墙后干活渴了,到你这来喝口水。我那时心快跳到嗓子眼了,说这句话时耳朵犹如被堵上了,嗡嗡得尤如从钟里传出。
  
  她说,你等会,倒热水凉凉了。
  
  
  两家处得很好,喝碗热水也应该。她转身的功夫,我用眼溜了一遍,杨梅躲在哪间屋呢?我用心念叨,杨梅,我找你来了,到了你的房门前,出来一下,让我看一眼就行。她没出来,我也没等金凤倒热水,拿起缸盖上的舀子,往半边一推盖子,舀了几舀喝了下去。水是村东那个井里打上来的,全村都在那打,每天早晨男人们都挑着一个挑子,两头各一个水桶,阳光在桶里的水面上荡漾,水会滴滴嗒嗒洒一路,湿了脚印,我也打,娘说这样会让我的肩膀硬起来。
  
  水真甜。其实心里在叫苦。
  
  唉哟,别喝了闹肚子。金凤还在关心我。
  
  没事,怎么不见大林啊?好了,我走了。
  
  下地干活去了。
  
  哦。我心想,怎么刚才没看到他?
  
  等我走了,金凤从关心转到了疑心。
  
  杨梅听到了我的声音,她为我大胆到如此又吃惊又心慰,喜悦之中带着忧心,她走出来,问,
  
  刚才谁来了?
  
  哦,水奶奶家的小祥,在地里干活渴了,到咱家来找水喝。
  
  哦,杨梅不动声色。
  
  怪了,金凤怀着彻底的怀疑主义说,他姨家也不远,怎么不去那找水喝?就隔几排房子,多走不了多少步。
  
  杨梅当然知道我为她而来,之前还站在西街上蹿下跳呢,瞧那猴急样,就想笑。她不敢笑,要为他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躲开金凤的怀疑,往后还要继续呢。
  
  可能他姨家没人,关了大门吧?!
  
  嗯,有这可能。
  
  我和杨梅都该感谢我姨,没让金凤嗅到某种气息,让她不再怀疑。住了一会,她琢磨到哪里不对,却又无法清楚抓住,她开了门,走到我姨大门前。
  
  若门开着,敲开一问我来过没有那就坏汤了,又没和姨提前打过招呼,更真得没来,金凤哪有我姨近?怎么着也轮不到她。进她家的门别有用心,家里放着花一样的杨梅,该不是打主意了吧?谢天谢地谢老姨,姨家的大门上着锁,金凤这才打消了疑虑,一步一步回了家。
  
  那天就发生了这些事。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着许多的事,在网络发达的现在,发生的会第一时间捅到网络里,暴露在无数网友面前。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发生的事无从知晓,知道的在最大程度上被过滤了,有一些屏蔽了,还有刻意夸大和扭曲。存在即合理,没见过没听过的别一意孤行认为不存在,我相信存在,如果我不说出来,谁会相信那天发生过的这些?存在我的过去,更有可能存在于别人身上,我相信,那一天我火烧火燎,几舀子凉水没有浇灭,而是让火烧得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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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发表于 2015-1-18 12:44 |只看该作者
大概那晚除了两个人之外,杨庄的人都睡得香甜。我在想做一个梦,为了这个梦沉在月光里。月光照进每一个窗口,杨梅在月光里醒着,白天还在继续,在延长醒着的每一分钟。每一分种都能听院子的动静,牛在喘息,枣树叶子在风的抚摸下沙沙响,大林均实得打着鼾声,杨梅还在白天,她没再让我说下去,就如鱼儿还没咬到饵?这条鱼游到她身边了,伸手一抓就能抓住。还需要时日,就如她熬过了还在熬着。她笑了,笑得苦味泛滥,笑得不由自主,笑得脸色如月光一样白。
  
  心如村东的河水,又来了一股水,水溢向河沿,她随波逐浪,不知漂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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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真好,这些描写让我想起《边城》,想起翠翠和傩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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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发表于 2015-1-18 12:46 |只看该作者
你不是事前诸葛亮能掐会算,你无法告知我。你不是我,我不是她。一个人为什么哭?一个人为什么笑?我无法问答你,杨梅也不会告诉你。角度不同,隔着台阶隔着门窗隔着千万里,千万里太远,一米又太近,在棉花地里我和她隔着没半米。她和我一样蹲着,彼此看得太真。一朵棉花藏在一个棉桃里,一滴雨水藏在云里,一个人藏在另一个人心里。白天藏在夜晚里被一盏街灯说破,一滴酒被嘴唇点破。月光是醉了的,我们在清醒得醉着,我们在醉里不清醒,第二天会面无表情得向我们走来,是我们赋予她喜怒哀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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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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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发表于 2015-1-18 12:53 |只看该作者
这几楼的叙述和描写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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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发表于 2015-1-18 12:53 |只看该作者
这一点是楼主的亲身经历吧,杨瑞果真是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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