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冬

三棵树

北原 发表于 2014-12-17 10:35
家兔变成疯狂的野兔了

是啊。

三棵树

北原 发表于 2014-12-17 10:39
我家原来养过一只小白兔，平时关在笼子里。我比较慈悲心肠，觉得老是那么限制兔子的自由是不道德的，所以时 ...

看来养兔子的不止我一个人。

三棵树

锦瑟 发表于 2014-12-17 11:11
会不会逮去杀掉吃肉啊？最怕这个.......

你猜的真准。一般来说，兔子最终都难逃这命运。

三棵树！

    时值深秋，后院已无可食的绿色，中兔大概饿的有点昏昏欲睡，正在思量如何度日时，见老朱带着一小伙进来，中兔按以往的经验肯定会跑到老朱跟前看看有什么可施舍的食物，但这次它却长了一个心眼，发现出现一个陌生的面孔，中兔大概也有人类的那种预感吧？它预感到一种不祥的危险正依附在这个强壮的年轻人身上向自己逼近。中兔一只蹄子在地面上踹了一下，给自己壮了一下胆，然后提高警惕双眼红睁两个竖起看着慢慢走进自己的小伙子，寻思他有什么企图？中兔善良地想想小伙子最坏也就是想抓住自己玩玩开心一下，但它绝对想不到的是这人要将它置于死地。
    小伙子一个箭步上前，中兔便被按到在地，紧接着它就看到老朱手中的菜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阴森森的寒光。中兔意识到生命即将走向尽头，所兴拼死一搏。中兔用了兔子蹬鹰那个传世绝招后，只听见小伙子哎呀一声，血粼粼的手腕在半空摇摆。
    后院发生的这些事情是我根据老朱老婆后来口述整理的，也是真实叙述。
    中兔逃此一劫后，老朱便不再理它了，也不喂它了。朱阿姨心善，有时扔点菜叶什么的喂它。中兔挺感恩的，忘性也多，时间久了也没仇人，见谁都亲。
    我有时也恼，预想踢死那讨厌的兔子，无奈中兔太狡猾了，有微动就跑，终于没有成功，所以后来也听之任之了。
    腊月二十六，这只兔子终于被老朱杀死了，炖了一锅香喷喷的野味。
   
    第二只兔子
    第二只兔子是我今年在市场买的，开始也没想着养兔子，不是咱有时出去给人装修嘛？那天在一客户家发现一只兔笼，小巧精致，有点喜欢寻思给儿子讨回去养只兔子多好？就说了句闲话：哥，送给我行不？我有小孩。
    客户也仗义，听说咱一切都是为下一代，就二话没说一分没要送给咱。拉回家没想到招来老婆一顿臭骂：想想去年后院那只翻天捣地的兔子吧？我说有笼子，它能翻天？老婆不理，咱也没办法，所以笼子也就放后院风吹雨淋一段时间。
    春花浪漫的季节，无意去了一次农贸市场，见一老汉自行车推着一只兔笼，十几只小兔挤在一起甚是可爱，以前的那个想法又膨胀起来。为了儿子，那怕被老婆骂死也愿意。开始就买了一公一母两只小兔子，回店里后朱大女儿也刚好带着嗷嗷待哺的女儿回娘家来了，刚好正坐在院子里揭起两只鼓胀乳头上的衣服奶孩子。朱大女儿见到两只兔子，欣喜万分，抱着尚未懵懂的女儿瞅到跟前逗着孩子。老朱也闻讯出来，见是兔子，长叹一声说：又养了两只害人精？
    我呵呵笑了一声，没有吭声，心想：就你那养兔的方法和耐性，和我没有可比性。
    兔笼就放在院子里，参观者

三棵树！

参观者都是附近店铺的孩子，看着他们大惊小怪的样子，我挺有成就感。但接下就出现问题了，喂兔子的食物没人管了。我也不放心孩子跑过车辆频繁的公路去野外给兔子割草，况且孩子回家还有写作业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我了。可怜我这个老板了，开始还能坚持，后来有时忙就给忘记了，两只小兔饿急了也闹腾，最后一只竟然气愤不过我的虐待以死抗争。剩下那只整日郁郁寡欢。
我这时才知道饲养动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后来就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母亲，放在家里养。母亲倒是闲着，兔笼总是塞满草，兔子一天天长大，终于在夏末秋初长成一只体格健壮的中兔了。
老婆有次回家，看见屋里有很多苍蝇，就联想到这只兔子了，怨我多事自不必提，最后决定让我扔掉这兔子。
说的倒好，兔子长成中兔容易吗？扔了不如宰了熬一锅肉汤多好？
主意打定，抓住兔子放进一只花费包装袋带回后院，准备犒劳一下自己。
忘了交待兔子离开后院发生的事情了，老朱竟然有天带回来一只半大的狼狗回来拴在后院。按理说现在的社会秩序好，都路不拾遗了，还用得着狗看家护院吗？关键是老朱老了，养情人也不实际，养条狗想找回童趣吧？
老朱每天早上便拉着那只狼狗出门去田野溜达，回来就一条链子拴住。狼狗独自拴住后院挺有意见，闻听前面有人买货就嚎叫，这时只能以呵斥才能解决。我有点讨厌老朱多事，但说不出口。
那只兔子被带回后院，宰杀却成了问题，我以前杀过鸡，刀抹鸡脖子一下立刻毙命，但兔子却没杀过，就讨教老朱。老朱说用块砖头敲打兔鼻子立刻毙命。于是我决定用这个办法屠杀。化肥袋子也没打开，我大概摸了摸感觉提起兔子的耳朵，然后照着兔鼻子的方位狠劲砸了几下，我听见兔子凄惨的叫声，同时也感觉到兔子疯狂的颤栗。

三棵树！

等了一会儿，兔子浑身瘫软了，我这才打开化肥袋子口，看见那只兔子满嘴血，大概已经死了。刚准备褪兔皮，一个电话过了让送货，于是我决定送货回来再宰，然后晚上庆祝一下。
等我回来，躺着地上的兔子却不见了，只听见老朱那只够朝着我家厕所狂吠，我进了厕所，那只兔子正蹲在土粪堆上满脸是血，永血红的眼镜看着我，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啊！这货没死啊？

北原

杀个兔子你能不能好好杀，这些血淋淋的故事太刺激人了，我得考虑我要不要开始吃素

三棵树！

北原 发表于 2014-12-19 07:58
杀个兔子你能不能好好杀，这些血淋淋的故事太刺激人了，我得考虑我要不要开始吃素

哈哈，不会杀生啊！

锦瑟

三棵树！ 发表于 2014-12-19 13:29
哈哈，不会杀生啊！

遇着这不会杀生的人，连个死也不能给兔子一个痛快，真是的。

锦瑟

三棵树！ 发表于 2014-12-19 13:29
哈哈，不会杀生啊！

这兔子遇见树哥也真够背的。

苏力

你们太残忍了！

苏力

杀鸡屠鸭从来不需要第二刀的刽子手路过

三棵树！

锦瑟 发表于 2014-12-19 14:34
遇着这不会杀生的人，连个死也不能给兔子一个痛快，真是的。

哈哈。兔子会不会诅咒我啊？

三棵树！

锦瑟 发表于 2014-12-19 14:35
这兔子遇见树哥也真够背的。

这也是兔子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三棵树！

苏力 发表于 2014-12-19 20:57
杀鸡屠鸭从来不需要第二刀的刽子手路过

这个功夫我得学学，以后一刀毙命。

三棵树！

后来几天，兔子都是静静地窝在野菜旁，和老朱的狼狗对望着。老朱进去上厕所，曾经自言自语道：这货还没死？我虽然想宰了兔子吃肉，但听到老朱这话心里却不舒服，既然兔子没死，也就是说命不该绝，我盼望它快点缓过来。
没两天，当我再次去后院时，兔子已经吃草了，老朱满是虫眼的大青菜已经有兔子吃过的痕迹了。老朱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很难看。
我也不想解释和道歉，因为去年你家也养过兔子，将心比心，理解万岁吧。
又过了一天，温柔的兔子变得疯狂了，两家的厕所被兔子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制造莫高窟外，粪土刨的满地都是。刚好朱二女儿回家休假，见此境况小嘴巴撅得老高。
我因为忙，也对兔子有些愧疚所以置之不理，任由兔子作为。
几天后，后院的小草和蔬菜被兔子扫荡一孔之见，兔子开始试图向狗食迈进。狼狗自然不愿意，一扑二扑要收拾兔子，无奈被链子拴着，只能低吼警告。
我总不能让兔子饿死吧？即使想宰杀也要养肥再说，所以每天给兔子拔些草喂养。喂了几次后，兔子对我再也没有警惕性了，更多是亲近。它会在我上厕所的时候跑到我跟前，任由我抚摸它柔软而温暖的毛发。我还真的喜欢上这个兔子了。

三棵树！

一个月后，兔子已经膘肥体壮了，而且精神十足，它会在狼狗的身边不时来个腾空而起的表演，惹得狼狗气急败坏地狂吠一番。地洞也不再刨了，十多间卧室足够住了。
但过了没几天，儿子说兔子病了，卧在那儿不动了，我出去看了一眼，地上昨晚扔的白菜叶一丝未动。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但也想不出病在那儿
又过了一天，兔子竟然趴在地上抽搐起来，，真的病了。为什么会生病啊？会不会是吃了有毒的东西？我联想到老朱最近的表情后甚至怀疑是他下毒了。，或者是老朱撒尿时趁兔子亲近他时给了兔子致命一击我越想越有些后怕，这人太阴险了。晚上和老婆说起这事，老婆也觉得奇怪，好好一只健壮的兔子，咋就成那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了后院，寻遍了兔子的迷宫和整个地方，兔子的影子也没看见。我又猜想会不会是老朱一大早毁尸灭绝在哪儿埋了，但这只是一个猜想，我也不会相信老朱是那样的人，但兔子真的不见了，谁又能解释清尼，就这么大点地方啊？

锦瑟

三棵树！ 发表于 2014-12-20 03:06
后来几天，兔子都是静静地窝在野菜旁，和老朱的狼狗对望着。老朱进去上厕所，曾经自言自语道：这货还没死？ ...

生命力蛮强的。

锦瑟

三棵树！ 发表于 2014-12-20 04:27
一个月后，兔子已经膘肥体壮了，而且精神十足，它会在狼狗的身边不时来个腾空而起的表演，惹得狼狗气急败坏 ...

无故失踪？定有隐情。

北原

锦瑟 发表于 2014-12-20 08:10
无故失踪？定有隐情。

这话咋像元芳说的

锦瑟

北原 发表于 2014-12-20 09:43
这话咋像元芳说的

没留神，就背台词了。

锦瑟

苏力 发表于 2014-12-19 20:56
你们太残忍了！

宰杀“不眨眼的刽子手”还脚着人家残忍。

三棵树！

锦瑟 发表于 2014-12-20 21:02
宰杀“不眨眼的刽子手”还脚着人家残忍。

三棵树！

锦瑟 发表于 2014-12-20 08:09
生命力蛮强的。

我也奇怪的很。

三棵树！

北原 发表于 2014-12-20 09:43
这话咋像元芳说的

锦瑟

下文下文。

三棵树！

锦瑟 发表于 2014-12-23 13:45
下文下文。

呵呵，昨晚八点多睡起，快七点才醒来，真解乏啊。
冬至这两天，都忙着冬灌，累人不谈，双手却冻裂了好多血口子，好痛。做个新时代的农民也不容易啊？
就说说这几天浇地的故事吧，晚上。

锦瑟

三棵树！ 发表于 2014-12-24 07:20
呵呵，昨晚八点多睡起，快七点才醒来，真解乏啊。
冬至这两天，都忙着冬灌，累人不谈，双手却冻裂了好多 ...

冬灌就是浇地？手冻裂干嘛不用防冻霜？多擦几次准能管事。

三棵树！

昨天是平安夜，但夜里我并不平安，一直在动荡不安和悔恨自省中度过。昨晚老婆一直折腾着我，从接到一个平安夜祝福短信开始，问到上次的蓝田之行，还刨根问底让我如实交代某些历史隐瞒细节。原准备写冬灌那晚美化她的文字也在气愤中删除了。
临近黎明，我那亲爱的老婆才有点睡意，慢慢地闭上眼睛，呼吸也均匀许多。我没敢打扰，起来给两个孩子做了点吃的，送他们上学。本来想着干完这些就离家出走，实施我昨晚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待上三年五载的计划，让她也在悔恨煎熬中思念我这个暖男的好，但干完这一切我却动摇了，今天我事儿还挺多的，两家的账还要去算，隔壁的那家店铺也接手过来，今儿刷刷白准备带些布艺窗帘。我走了这些谁弄啊？
算了，我大人大量，也不和这个妇道之人较量了，为了孩子，暂时搁浅这个计划吧。
昨晚的事，根源在于我和一个网友的三次聚会。其实没有什么，挺正常的男女关系，就是文友之间的切磋和交流，每次我提前都征求过老婆大人的意见，都是经过她审批同意我才赴约的，但最后都成了口舌的把柄。
夫妻二十一年，我越来越搞不清她的心思。也许我也有问题，但自己看不见自己的缺点也在所难免。
我就讲讲我和文友的三次见面吧，让朋友给把把脉，呵呵，也算是给散板增加点贴量。当然下面是以前写的，先贴来凑个数。
先说说第二次见面的事吧。
渭北农村的十月总是忙碌的，当一抹橘红刚刚染红东方天际时，村道上便出现各式各样的车辆和急匆的村人，这些勤快的庄稼人彼此问候了几句后，便各自去自家庄稼地里忙碌去了。玉米早就成熟了，沉甸甸的玉米棒子裸露出黄灿灿的颗粒。小麦地也能下种了，润湿的黄土地渴望着旋耕机的光临。路边黄澄澄的酥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这些成熟的果实早就向村人招手致敬，连鸡鸣狗吠也搅合伴奏着村庄清晨 。
    这些镜头是我那天一回家便看到的，美好而温馨，但这却是我噩梦的开始。
    国庆节刚过没两天，我的店已经很少有人光顾了，需要装修的人家大概此时都忙着收获庄稼了。镇上商店勉强还有人光顾，最让人眼馋的就是那些用地沟油炒菜的饭馆，每逢饭间依然顾客盈门，络绎不绝，真他妈的让人气愤。
    乡镇上做生意就是这么个情况，有淡旺季区分，不是你想好好做就能做好的。好在老婆有远见，做生意期间也没忘记作物果树。两亩蜜桃八月份早就销售完了，买的钱怕都花光了。苹果树年代多了，枝体腐烂早在三年前就连根挖了，现在地里长着玉米杆子。还有两亩酥梨依然挂在树上待收获。
    天没亮老婆就做好了饭，好像扯开嗓子喊了几声见我没有行动干脆蹬蹬上楼拧了几下我的耳朵。这悍妇真的没治了，都好多年了，脾气也不见改。
    匆匆扒了几口饭后锁了店门开车回家，我妈早就准备好笼筐，彩钢瓦的棚子也收拾一干二净，单等着采摘后酥梨放在里面。这样就开始我的秋收工作。
    两日无语，白天采摘酥梨，夜里褪玉米棒子皮，规律在老婆的指导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到了第三天，出了一件事情，让我和她感到有点头疼，那就是有人打来电话，想找两个匠人给粉刷一下房子，而且时间刻不容缓，就要明天立马做。这放在平时是件最好不过的事情，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匠人也有庄稼，总不能让人家放下庄稼不收而去给你家刷房子？我试着打了几个电话，连平时最喜欢挣钱一天不闲的余涉军都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给了一个否定的结果。
    我和老婆商量了一下，这活肯定要接的，材料挣钱不说，咱不接手，镇上那两家卖装修材料的一定会干的，总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不成。她看了我一眼，郑重地说：要不你去干吧？
    我不去！酥梨还没摘完呢？我说。其实酥梨摘没摘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个人怎么干，就农村那么高的大瓦房，我一个人怎么将一桶腻子放在两米的架子上呢？
    她瞪了我一眼说：你现在懒多了，当年年轻时还不是一个人干过吗？酥梨也不用你摘了，有我和妈呢，你就一门心思挣钱销料吧。我的那个啥啊？我年近半百的人能和年轻时比吗？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怜香惜玉了，你累着吧，我可要享受匠人待遇吃香喝辣去了。我回了一句，匆忙去了镇上和那人接头。
    累了个半死终于撑到天黑，走出那家门时我想应该回家还是守店？犹豫不决时寻思给老婆打个电话问问。电话里传出她的声音：店不用守了，店门都锁好了，回家褪玉米棒子！
    天啊!今晚还要加班啊？
    第二天老婆决定：我依旧干活去，她依旧摘酥梨。我还有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就是干活的同时如果有人打电话买东西，要马不停蹄地回店里做好销售，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来钱的机会。妈的，我最好是个孙猴子，拔根毫毛吹口猴气就能找个替身多好？
    你说多怪，前几天我闲待店里时没人买东西，这门刚锁上就来人了，电话一个接一个，往往在我刚脱了裤子换上工作服正准备干活时打来。我只好频繁地往返于店里和主家的家里。主家脸色明显不悦，但他拿我没办法，我的确有事嘛。
    白天这么忙碌，晚上依旧不能早点休息，干那些农活。老婆摘完了酥梨又种麦子。麦子种完没事干就回到店里。这时镇上人明显多了些，三三两两也有光顾我生意的好人。期间老婆也接了几家装修，除了安排我和余涉军干一家刷白外，其余都让关系好的匠人干了。
    白天干活累我不怕，我最难熬的就是晚上，四个多小时，就两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个给酥梨换个装袋，还要聆听她的教导。我曾提出找几个村妇帮忙套几天，但她不放心，怕那些大姨大妈平时懒得剪指甲，黝黑的指甲会戳伤了薄薄的梨皮，还是自己套着放心。我听着这些道理都有些悲催，你想到爱惜你酥梨皮，可你想过爱惜自己男人的身体了嘛？
    悍妇，我要反抗你的专政！
    不知是第几个晚上的十点钟，我正忧郁地寻思如何和老婆做斗争时，手机响了。我想肯定有事了，我有了离开她的机会了。我掏出手机，十分得意地朝她挤挤眼，正准备接通，但看了看来电，脸上立即燃烧起来。我匆忙挂了手机，拿起一只酥梨。
    老婆看了看我，问：谁的？
    我说没谁，有人打错了。
    是嘛？她白了我一眼，有些不相信地说：不会是小妖精的电话吧？
    二
    老婆说的小妖精其实就是苟新妮，我和苟新妮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时常在耳边敲着警钟。但今晚打电话的确实不是苟新妮，我和苟新妮的事已经划了一个句号，有时顶多也就是偶尔问候一下罢了，而这次是我的一个女网友的电话。
    我准备再等一会儿，然后找个借口偷偷溜出去回拨一个过去。但是还没等一分钟，手机又响了。老婆盯着我说：接啊。
    我实在没有措辞了，只好硬着头皮接通了手机。话筒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三棵树，过两天我会去我表妹那儿逛逛，顺便看看你。酥梨摘完了吗？
    我支吾着：你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清。
    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了。老婆站了起来，鄙夷地指了指我的脑门问：谁啊？
    我看再也瞒不过去了，嬉皮笑脸着说：就是一个网友，我的崇拜者，她要来乾县走亲戚了，顺便来看看我。
    哦，现在都有崇拜者了？女的？
    我说是的，就一个网络的朋友，到时她来了，我带你一起去见见。
    要去自己去吧，我可不搅合你们幽会。老婆白了我一眼，走进后院去了，边走边说，狗改不了吃屎。
    我说的女网友其实就是一个文友，以前曾经在一个文社待过，很熟悉。去年也来乾县看过我一次，连饭都没吃，匆匆留了影就走了。这次又重来溜达，不知又要发生什么故事。
    趁着老婆不在的空档，我给女网友发了一条短信：刚才老婆在身边，说话不方便。短信很快就回复：呵呵，三棵树老师，你真可怜啊。
    这和我可怜不可怜有关系吗？正在我琢磨这句话时，她进来了，刚坐下就说:今晚十二点再睡。我说我明天还要干活，能不能让人早点休息吗？
    老婆说不能，谁知道你明天干什么去，说不定偷偷去见网友，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时监视你。
    我说那能呢，即就是见她，我也带着你一起去。
    老婆不说话，只顾埋头扯梨袋。
    第二天下午，正和余涉军干活着，手机响了，我猜想又是谁的电话呢？匆忙跳下架板拿起手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于是就接通。话筒里传来一个女声，还伴随着咯咯嬉笑的声音。原来是女网友表妹打来的，她告诉我，表姐已经出发，说不定下午就到了，到时电话告知我，晚上一起聚餐。
    我奇怪她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晚上我如何能去县城。
    十月天，碗边转，勤快人就做三顿饭。很快天就暗了下来，村里的路灯灯光橘黄而柔和。老婆早就带着孩子骑着摩托回来了，一个人坐在那儿套袋。大概再有两个晚上，这些纸袋酥梨都会换成个装袋了。看着堆积如山的丰收果实，我心里有一种特骄傲的感觉。我已经习惯听村人赞美我万事不误的声音了。
    已经快七点钟了，她到了吗？怎么那个电话还没打来？会不会是她表妹和我开玩笑呢？我虽然坐在那儿套梨，但心不在焉地却想着这些事情。我在想假如电话来了，我如何和老婆说。是和她一起去还是偷偷赴约？我和这个女网友谈不上到了网恋的地步，但我喜欢听她粉我时说的那些真诚的话语，至少也能算个红颜知己吧。一个刮大白粉的男人被人崇拜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吧？
    我认为她的表妹欺骗了我，换句话说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因为已经夜里八点多了，她不会来了。但我还是希望这最好是个玩笑，要不我如何面对。
    我开始认真地套梨袋。不巧这时电话却响了，我看看老婆，心横了一下接通，里面传出她表妹兴奋的声音：我姐来了，你过来吧？

   

锦瑟

三棵树！ 发表于 2014-12-25 08:48
昨天是平安夜，但夜里我并不平安，一直在动荡不安和悔恨自省中度过。昨晚老婆一直折腾着我，从接到一个平安 ...

嫁给一个作家，也真够让树嫂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