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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碎红如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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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就好 [复制链接]

61
发表于 2014-5-7 16:49 |只看该作者
繁体 发表于 2014-5-3 15:55
却原来是个作家。
记得以前看过碎红的文字。

十六
翌日白莲早早到公司收拾。
她只想悄悄走开,连照面都不必打。也可避免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无论如何,此刻他仍是她的老板。
白莲整理好东西,放进纸箱,仔细擦拭了办公桌椅,替他的竹换好清水。
——毕竟工作多年,白莲眼眶濡湿,还是有别离愁绪萦缠眉尖心上。
想起第一次报到,那会儿她才过豆蔻年华,有点儿怯生生,到得公司自我介绍,弯下几乎九十度的腰,说:
“大家好,我叫白莲,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这些年人来人走,她冷眼旁观,并未觉得与自己多大关联。轮到自己,始知人与任何物事相处久了,都不自然衔生情感,哪怕偶尔抱怨生活单调工作如山。
她走去推开扇窗,对面荒地已直直矗起一碇高楼,这城市斗转星移间,早变换得面目全非。
白莲脑海蓦然想起:相见离别终有期。
便是鹣鲽情深的爱侣,仍会有分手时候。白莲扬一扬头,不过是一份糊口的活计。
她锁好门,想一想,跑去夏荷生的店里。翟有道正在看荷生相片,脸上有掩不住的倦怠。
“祖迪十分喜欢你。”
“那个孩子。”白莲骇笑,“连你也开这样玩笑?”
“祖迪不坏。白莲,他只是悲伤。”
白莲讶异。无法将祖迪同悲伤联系起来。他桀骜不驯才是事实。
“我没见过他这样认真。”翟有道说,“他看你的眼神与众不同。”
“我堪当他的阿姨”白莲指心口,“千疮百孔早已腐朽。”
“悲观。只要一息尚存,就不应该绝望。”
白莲不语。翟有道有权利说这番话,荷生早已仙逝。他不缺教育她的资格。
“祖蓝又怎样?”她反问。
他愣一下神,讪笑,“祖蓝多日不来,我快要淡忘她的模样。”
白莲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得祖蓝。想必她事业忙碌,东奔西赴,未及有闲余时间消遣,同她逛街打牌。
心下暗惊,怎会想到逛街打牌?祖蓝不知有多忙碌。
她说:“祖蓝是个好女孩,漂亮、有事业,不知谁有幸能娶她。”
翟有道只微笑。
不知因何,白莲感觉他对祖蓝的关切,超越其他。
偶尔,人贵在不自知。才可继续友好往来,交情甚笃。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她替翟有道惋惜。
“我把钥匙交给物业。”白莲竟同翟有道讲,“就此解放。可以吃喝玩乐,乐不思蜀。”
距离成就知己。现代社会,人可以对另屏幕另一端的陌生人吐满肚子苦水,面对亲朋,反而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多么悲哀。
下午邵振棠致电来,白莲没有接听。一会儿,他发一则讯息给她:白莲,感谢你数年如一日为公司效劳。好好歇息,前程似锦。
他选择放手。白莲把头埋进枕头,抽动一下嘴角。
白莲,你想怎样?她问自己:铁定要走的也是你。
她起来擦一把脸,问安婶可否一道出门走走。安婶正收拾,便听祖迪在楼下高喊:白莲!白莲!
安婶笑了。
“你那位小男朋友,孜孜不倦。”
“是毁人不厌。”白莲皱眉,探头回应,“祖迪,找我有事?”
费祖迪蹬蹬上楼。“我听说你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怕你闷得无聊,不若同我去玩?”
白莲瞪住他。未知他消息何以知晓得这般快。她并未同任何人讲过。
“你从哪探来的消息?”
“看看你,啧啧,”祖迪夸张地叹,“形容枯槁,这副尊容简直祸害地球。我就牺牲一下,免得世间多一个心怀忿恨的老姑婆。”
瞧,这就是费祖迪,一张口不把你气得七荤八素绝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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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发表于 2014-5-13 16:28 |只看该作者
 十七
  楼下停了一辆出租车,祖迪将白莲搡进车,说一声:开路。
  那司机黑头黑面不苟言笑,将车发动了,一路驶得风驰电掣。白莲一时吃惊,待反应过来,才发觉车子业已驰上绕城高速。
  “祖迪!这是要去哪儿?”
  祖迪半眯着眼笑:“我预备将你卖到十八弯山沟深处,可换取钱粮若干。”
  白莲偷望那司机,他深知谁才是包租车辆的主儿,抿着嘴一声不吭,只是不断加快速度。
  白莲索性闭上眼。不至于害怕,祖迪能将她怎样?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眼界除了绘画及女色,再无其他。他要疯玩,知道恰好她也无聊,便来拉她入彀,图新鲜。
  她一静默,祖迪却意外:“咦,不来问我究竟是哪道山沟沟?”白莲不回答,把脸偎在车窗看风景。祖迪顿觉无趣,掏出手机把玩。大概是与哪位小女朋友闲聊,聊到兴致处,竟咯咯笑出声,又同白莲讲:
  “我同学替新来的讲师取外号,叫他发了就拔。意思是他的头发只要长出一根就会掉一根。我说照这推论,秃头大师便可叫做拔了就发,因为寸草不生反倒发家致富了。”
  白莲懒懒一笑。她并不喜欢绘画,幼时听闻梵高曾割下自己的耳朵,海子卧轨,便觉得凡从事艺术工作的都有人格缺陷,起码心理不健康。有回被同事拉去看梵高画展,看到画面中那些变形了的生物白莲吓一跳,欣赏不出美在何处。同事笑她没品位,她十分淡定地接受了。品位用来做什么?奢侈的人生才讲究品味。又不求出众,她只管过她荆钗布裙的喜乐人生。
  祖迪说:“同你一道真正无趣。”白莲祥装没听见,祖迪见她不搭理,又说,“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辞职的事吧?”
  白莲瞥他一眼。一眼已道明一切。
  祖迪不自觉地低下声气:“你的眼睛写满落寞,白莲。”
  一程再无言语。车竟行驶了近四个钟头,方在一间酒店门口停下,有穿黑西装打白领结的侍者小跑过来开门。
  酒店不太大,布置得清新雅致。祖迪一早订下两间房,看来早有预谋。
  “这里是横店。”他扭头跟她补充,“横店影视城。”
  “你去歇息一下。到点我带你去吃饭。”
  白莲极其倦乏,也不多问,到房间洗把脸瘫坐在椅子上。想:为什么自己一声不吭跟着祖迪来横店。她在逃避谁?工作?邵振棠?照道理,肩上重担已卸,该轻轻松松才是。她无处可去。——多么悲凉,她居然无处可去。
  又想:费祖迪像外星生物,向来不按规章做事。总是年轻,会不远千里跑到横店追星。
  胡思乱想间,祖迪已来敲门,带她到据说远近驰名的一家小店用餐。店内人头挤挤,果真相当繁荣。柜台后面的墙上,挂着掌柜与各大明星合影。不时有异香扑鼻。
  酒香不怕巷子深。现今这句话已落伍,没有三两下吆喝包装,谁还来买帐。
  祖迪点了四味小菜,荤素俱全:盐塷牛肉、蕃茄鱼、清蒸娃娃菜、炒三丝。白莲没有胃口,挑了几筷子。祖迪一面埋头苦战一面批评她:
  “你应该化愤怒为食量。瘦成皮包骨,可当木乃伊免费参观展览。”
  白莲道:“你把我带到这里,就为了揶揄我?”
  祖迪正要回答,眼光被却刚落座的一位女子勾去。那女子个子不高,削尖下巴,戴着浅灰鸭舌帽,帽沿压得极低,一幅硕大墨镜遮掉了半张脸。
  白莲一时感觉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便见祖迪张牙舞爪地向自己呶嘴说唇语:“迅哥儿,迅哥儿”。
  心下恍然。原来她是大名鼎鼎的明星。再仔细瞅,依旧感觉是个普通女子,不如屏幕上的光鲜璀璨。
  看祖迪神情,狂热态度溢于言表。不禁莞尔。
  吃过饭到附近散步。远远望见影院基地气势恢宏,天色昏暗,那一群建筑仿佛集卧一坪的雄狮,于天地间俯仰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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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发表于 2014-5-15 18:15 |只看该作者
赞一下。姐姐的文字真心的好。我要多加学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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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发表于 2014-5-23 12:08 |只看该作者
杨子萧 发表于 2014-5-15 18:15
赞一下。姐姐的文字真心的好。我要多加学习呢。

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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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发表于 2014-5-23 12:0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14-5-23 12:11 编辑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14-5-23 12:08
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十八
  出乎意料,祖迪并非前来追星。
  他拽住白莲飞奔到明清宫苑,一组人马正在拍摄清装戏,祖迪兴致冲冲到处询探:小王呢?
  看起来小王也并非什么知名人物。人家忙着拍摄,并不来睬他。
  祖迪坚持不懈,一颗脑袋四处晃荡:王伯秋!王伯秋!
  白莲都觉脸红,但不知祖迪来意,不好劝说,只有呆若木鸡地伫在一边。
  剧组一个镜头拍了至少七次,才勉强OK。祖迪已呈疲态,这时方有人想起告诉他:王伯秋今天请假,你是他找来试镜的那个?
  祖迪忙不迭点头。又想起白莲在侧,推她一把:“这个也是,她叫白莲。白色莲花的白莲。”
  那人从头到脚打量白莲,白莲只觉面孔上一万只小虫狂爬,自己像菜市场待价而沽的一株菜。好在此刻导演组开拍新镜头,他才急匆匆跑开。
  白莲有三分愠怒,埋怨祖迪:“你要来跑龙套,也应该事先知会我一声。”
  祖迪说:“我与小王打好招呼,只讲来试镜就行,哪晓得他这小子这么不义气,临时生病?”
  白莲听他振振有词赖帐到别人头上,越觉祖迪有趣。生病就是不义气,如此算来,她对邵振棠简直无情无义到了极点。
  一时有些恍惚。那边厢有人嚷:“新来的俩个,过来换装。”
  祖迪攥她的手一应而至。地上胡乱堆着一堆花花绿绿的戏服,宽袖阔边,帽子有如一段横着的乌木,流苏簌簌地搭在头顶。
  幸好不用换鞋。长服盖下来拖到地面,否则那些硬梆梆几寸高的木板,定会叫她重新学习走路。
  祖迪不由分说先拣一套戏服套上,又丢一身给白莲。他们和其他临时演员被集中起来通知:
  “你们的角色是普通太监宫女。任务是一会儿等女主角的马车过来就四处躲避,懂吗?这场结束后,集中到那边领盒饭和工钱。”
  众人异口同声作答:懂了。
  这幕戏大致是讲某位受宠妃嫔出紫金城,遇到一帮妄图绑架她的劫匪,然后一直倾慕此妃嫔的某大侠暗中保护,与劫匪生死搏斗的故事。倒也算荡气回肠。
  ——古时候的恩怨情仇,缠绵悱恻又径渭分明,不比现在谁谁分了手,还可以喝酒聊天做朋友,好像从没有事发生过。
  白莲思绪游开去,不料这一瞬息,女主角的马车已经得得疾驰过来,眼见要撞向白莲,祖迪奋不顾身飞扑而来,抱住白莲就地一滚,那马儿好歹受过训练,颈上疆绳被勒,举起前蹄,咴咴长鸣。
  车里探出一张脸,正是前夜所见的大明星。白莲滚落时瞥带一眼,只觉得她艳光四射俏丽非常。
  难能可贵的是,大明星相当镇定。并没有因为这突来的事故惊得花容失色。白莲一时忘却险境,想:当明星也不容易。时时拿身家性命开玩笑。人生又  如同一台戏,时时刻刻下面都是看戏的眼睛,日子久了,会不会不容易厘清戏本和现实。
  “怎样怎样,伤到哪里了?”祖迪拉白莲起身,围住她跳,“快让我看看。”
  白莲拍拍掌心,啼笑皆非:“我没伤着。”
  远远看到剧组领导暴跳如雷:“怎么回事?这俩人哪找来的?”祖迪赶忙使个眼色,两人褪下戏服,趁无人注意时开溜。
  跑一阵,白莲才发现牵住祖迪的手,祖迪一脸贱笑,甘之如饴。
  祖迪的手纤长却不缺肉,白莲印象里,拿画笔的手必定削瘦,指尖根根如葱。
  俩人也不顾脸面,找个马路牙子就地坐下。尚且听见导演气急败坏地教训:以后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就不要再用,哪怕是群众演员。谁荐来的?!
  可怜的王伯秋交友不慎,不知会遭遇如何一场风暴。
  祖迪笑:“真是不知倒什么霉运,当个群众演员也能出丑。”
  白莲也笑:“最可怜是有人想一睹明星风采,结果屁滚尿流。”
  “喂喂,你好歹是文化人”祖迪抗议,“别用这么难听的词好不好?”想一想,再补充,“你以为我为迅哥儿才来当群众演员吗?我有那么低俗吗?”
  白莲仍旧笑:“年轻时我也追星。为一张演唱会门票节衣缩食足足半年。结果发现理想丰满现实骨感,祖迪,追星不是坏事,它恰恰证明了你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可以消费。”
  祖迪不语。半晌,忽然说:“我宁可你不要把我当孩子看。”
  接着补充:“请你看我的眼睛。”
  她瞟一眼,走开去。看什么?不若去看三千丈红尘,她并不在故事当中,又省心又省力。
  感情的事,最终都是伤筋动骨血肉模糊。一开始谁动了情不重要。重点在于,你不该说。一说,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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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发表于 2014-10-2 22:54 |只看该作者
十九
第二天大早,白莲与祖迪回杭。
不比来时光鲜,黑面师傅敲定不好价格,不肯空跑一趟来接他们。
“势利眼。”祖迪愤然。
“人家也有妻儿,也要讨生活。凭什么单为我们跑趟空车?”白莲脑子清爽,“生意人就应该这样。价钱敲定,你情我愿,互不欠奉。”
祖迪皱眉看她,半晌,笑嘻嘻:“有道理。你深明大义,活脱脱一本道理词典。”
白莲背身去看时刻表。横店名扬天下,隔三十分钟便有一班回杭大巴。
她昨夜回去洗漱,站着沐浴,脑子不知怎地钻出祖迪那句话。看他的眼睛?不不不,费祖迪不是自己的这一杯茶。他顽劣、天真如孩童。
到这年岁,即便被称作老姑婆,也不可以误人子弟。否则,届时年暮,她满头花白眼神混浊,他却健壮如初,该如何是好?
白莲一向坚信,雄性动物的荷尔蒙发作,有时身不由己。祖迪见她松垮垮一派失恋相,同情心大甚,故来暖言相慰。这么一想,心定神宁,好好安睡了一宿。
到得车上,白莲祥装睡着,过不多时即见祖迪掉转枪口,同前座女子攀谈甚密,那女生年纪尚幼,穿一件粉藕荷色衬衫,映出张熠熠生辉的粉脸。朗朗笑声如铃。下车她与祖迪交换电话号码。
祖迪替白莲招计程车:“来,我送你回去。”
白莲轻笑:“费祖迪你如混世魔王,且让我有片刻休憩。”
她听那女生问:这位姐姐是你什么人?
祖迪挠头,“我家表姐。”
呵,表姐。昨夜尚且趁月黑风高向她表白:我的眼睛只有你。
想一想又莞尔,表姐有何不可?明明大出祖迪一截,他管她叫阿姨都没有问题。
时间这东西,真正无以抗衡。今天但觉青春,凡事都想尝试,夜夜笙歌,几天几夜地不用睡,逛街连着逛七八个小时不觉累。到明日处处走下坡路,谨小慎微,规行矩步,说话须得察言观色,下了班,往床上一躺,只觉可以睡上它一万一亿年。
安婶煲了菌汤,白莲饮一口,不由夸赞:“还是家里舒泰。安婶你不当厨师真可惜,手艺甩出那些所谓大牌名厨十万光年。”
安婶笑:越来越会讲话。你几曾见过大厨似我这般细手慢脚的?到点来吃饭,等一两个钟不见半星菜肴,生生吓跑了客人。
白莲大乐。摇安婶的臂,突然悲从中来:安婶你最好,我愿跟你白头偕老。
安婶叹了口气说:囡囡再乖还是要嫁人。守住我一个孤老婆子有什么意思?我最好你有个目标一举拿下,我老怀安慰。
安婶问:那个毛头小伙子,进展如何?
他令我惊觉时光飞纵。白莲抚额:看看,很快就有法令纹。
法令纹数小时后来电:白莲,你想我没有?
白莲怒斥:又发什么神经?突然笑,不去约会小女朋友?跑我这个表姐处撒什么娇?
那边颇尴尬。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边恍如见到费祖迪窘迫的样子。大乐。老半天,费祖迪才说:祖蓝问我你的近况。
他原计划跟白莲唱诺:一日不见,仿如三秋。现在被奚落得说不出口。
“噢,祖蓝。好久不见,她怎样?”
永远让人惦记的费祖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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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发表于 2014-10-2 23:08 |只看该作者
人物多,场面大,绣绣好字{: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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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发表于 2014-10-15 09:39 |只看该作者
金缕衣 发表于 2014-10-2 23:08
人物多,场面大,绣绣好字


{:soso_e113:}小金过来抱。么么哒。
我中午续下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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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发表于 2014-10-15 12:44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14-10-15 09:39
小金过来抱。么么哒。
我中午续下一节。


好滴好滴,亲亲哒,辛苦啦,偶继续追看{:soso_e152:}{: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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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发表于 2014-10-15 16:43 |只看该作者
金缕衣 发表于 2014-10-15 12:44
好滴好滴,亲亲哒,辛苦啦,偶继续追看


二十
万万没料到,费祖蓝会跟邵振棠走到一块。
白莲简直不敢相信眼睛,星巴克里坐着的除了祖蓝和他还会有谁?
白莲本能躲开。沿街道漫无边际地晃过去,又晃回来——这次,座位上空荡荡的了。
想起祖蓝愤憎的神气,精神病院里苍白的许茵娜,还有素未谋面的茵洁,只觉世间之事变迁太多,叫人难以一下子消化。
她问祖蓝:今天可有空?想约你喝咖啡。
祖蓝片刻沉吟:白莲?我今天不在杭,改期可好?
白莲的心略沉一沉。
刚才,她明明见到邵振棠拍祖蓝肩膀。
这世上,倘若我对你好,不期求你同样对我。只是你不应该骗我。
爱情也好,友情也罢,最容不得一个欺字。
祖蓝小心探问:白莲,怎么不说话?我在外公干,回来再约你可好?我知道北山那边有家新开的咖啡吧,味道不错。
白莲诺诺:随便,回头再说。
她跌倒椅中,太阳穴隐隐作痛。
自己何尝不是在试探祖蓝?祖蓝并没有盘诘她跟祖迪前些天的行踪,又凭什么跟她汇报为何会与邵振棠握手言和?
白莲猛掐胳臂,强迫自己不再思考。
走出门去,遇到兴致盎然的费祖迪。
“谢天谢地,你在。”祖迪很欢乐,“我多怕扑个空。”
“什么事?”——她从不给祖迪好颜色。
“朋友给我两张芭蕾舞票。觉得你闷,便宜你一起看。”
“我没兴趣。”
“科学家说,长期闷在家里极易产生厌世情绪。我不想你年轻轻的就命丧黄泉。”
祖迪笑嘻嘻。白莲忽然一阵烦躁:走开!——她扯开嗓子,声色俱厉。
祖迪大感意外,呆住。白莲侧身就逃。此时此刻,她不想见费家的人。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瓜葛。
跑几步,想回头交待祖迪不要再来骚扰,却见他同不知哪钻出来的一个男人扭打在一处。那男人身形彪悍,祖迪明显不是对手,被一脚踹倒在地上。祖迪挣扎爬起,迎面又挨一拳。
只一瞬,白莲奋不顾身地返身扑到他们中间。
男人横眉竖目如怒金刚,指祖迪:费祖迪,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她送祖迪去清理创口,看他嗷嗷唤痛。
“你又惹怒哪位瘟神?”
“王伯秋。他被剧组解雇,迁怒到我身上。”
噢,那位可怜的王先生。
祖迪一边脸颊青肿,嘴角渗有血丝,白莲掩不住笑。被他大瞪:大姐,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同情心啊?
白莲说:“你怪谁?真该向人家说句SORRY。他因你的胡闹失业。”
祖迪挑眉:“你不公正。白莲,他失业自有其他因由。我已经道歉,要怎样?割肉还债?倘若你是导演,可会因为这点小事辞退雇员?”
——原来这顽劣孩子,也有清醒时候。
出得医院,天色已暗。祖迪被白莲推上车。
“你这形象有如花旦,恐怕走到剧院,不是你欣赏芭蕾,而是人家观赏你,呀,动物园的二毛跑出来了。”
送走祖迪白莲长叹口气。这一日诸多遭遇令人唏吁。她到荷生店内点一盏茶。
有道忙碌完,拿水果过来坐。“有心事?”
“这么久,你对荷生的感情如初。有道,我羡慕她。这世上已经鲜有长情男人。”
“我不是神圣。我有血有肉,也会动情。我想荷生她会明白。”有道望一眼夏荷生相片,“有时候关心一个人,并不需要她知道。”
白莲想到祖蓝:真正是上天的眷顾儿。
“不说我,你怎么会来?”有道直言不讳,“以为祖迪带你去看芭蕾。这次莫斯科剧团环球巡演,杭州只占两天,听说票都早已售罄。祖迪说你必定爱这门高雅艺术,排了两天队去买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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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发表于 2014-10-15 19:25 |只看该作者
生活情感,就是一团乱麻,人在其境,难脱其扰{: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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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发表于 2014-10-24 14:26 |只看该作者
金缕衣 发表于 2014-10-15 19:25
生活情感,就是一团乱麻,人在其境,难脱其扰


是。:)



二十一


白莲没想到祖迪的票来得如此不易。有道说:


“是以我不觉你此际会在这里。白莲,祖迪不是坏孩子,试着给他机会。”


人人都指望机会,可见它是多么宝贵的一件东西。她的机会谁来给?


人永远都是自私的动物。


祖迪刚刚到家,兴奋至极:“你愿和我去看演出?我火速来。”


演出已经进行到一小半,祖迪购的座位被人抢占,免不得一通交涉,惹得后座埋怨四起。坐下不久,他又把脖子缩短几分。


舞台上着白裙子的天鹅,绷直小腿踮着足尖,一忽儿东一忽儿西。白莲亦觉眼皮打架。


祖迪不了解,她并不优雅,她只是尘世中恍惚的一束光。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灯光突然大亮,掌声雷动,祖迪被惊醒。


“我看了三分钟。”他边拍掌边同白莲耳语,“完全不懂这些黄毛老鬼的东西。”


——祖迪不加掩饰。白莲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她有点难过。见多识广的祖迪表错情。


她宁可视他如同胞兄弟,就像祖蓝一样。——祖蓝,噢。她有不方便叫她知晓的秘密。


散场后,祖迪拉她去吃潮州牛肉面。“记得上次看电影,我坐在你后面,完全不知道那片子在讲什么。”


白莲也记得,那次陪伴祖迪的是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声音嗲得能拧出一窝水。


“伊人现在何处?”她打趣。


“我不知道。”祖迪老实作答,“有些女孩子,万水千山总是情。”


说罢笑起来。又补充说,“我不知她姓甚名甚,也不想知道。”


吃完面白莲催祖迪回家,他夸张地耸耸肩膀:诺,看看,利用我打发完时间,就下逐客令。


白莲啼笑皆非,也只能是祖迪才说得出这话,她分明是同情他买票排队到腿软。


她扳起脸:你再不走,以后把你拉去黑名单。


祖迪果然投降:怕了你,我回去。但你要答应我这周空闲都留给我。


待祖迪离开白莲方才悟到自己中了圈套。她诸多日无所事事,这应诺简直等于和祖迪签了卖身契。


果然费祖迪次日一早电来:


HELLO!想好今天的节目了吗?


白莲道:你大清早扰人清梦,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


安婶约她去土特产市场购置年货,正好推托祖迪。——她不厌恶他,只是不愿意他再将时间抛掷浪费在自己身上。


年轻人,应该有年轻人的欢乐辰光。他们的娱乐、生活。今宵有酒今宵醉。


不能置喙,谁人不是这番滚烫的青春中过来?待青春渐老时才不会觉得遗憾。


这天与安婶穿梭在特产交易会,竟也有满满收获。展厅里人流不息,多数是安婶那样年纪的,挑拣年货,讨价还价。——白莲不知多久没融入这样的市井生活。


平素只顾替公司卖命,一朝醒来抹一把脸就坐在电脑前,回家仍不停歇,直做到两眼摸黑躺下就睡。日复一日,经年交替,倒忘记了生活本来的面貌。


白莲暗叹:可恶,可恶。一入江湖岁月催。催你勤学催你奋进催你升职加薪,催你最好如一头精力无穷的巨人。


松懈下来,方知社会上最幸福就是老年人:经历过风霜剑雨的传奇人生,安安静静守住剩余人生,一勺饭一盏茶,都能讨好他们,叫他们笑逐颜开。


安婶有她帮忙,超指标狂购,不一会儿就采购满两推车食材。白莲帮着提到出租车上。


午后阳光灿烂,她眯起眼睛。安婶却问:


“打算什么时候再去上班?”


白莲撒娇:安婶你嫌我吃闲饭。


“你就似我亲生女儿,我永不会嫌弃你。”安婶拍她手背,“安婶只怕你一直不开心。”


白莲霎那有泪涌出。以为伪装得够好,原来不是。大千世界,唯有至亲才关心你是不是真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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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6 16:4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15-3-6 16:47 编辑


二十二
  然而安婶说得对,她不可以一辈子躲在家里。人越习惯了懈怠,就越易失去追求,白白荒废光阴。
  白莲重整旗鼓,网上投递了几份简历,大概这年头失业的人员过多,复者寥寥,至第五日,她接到一封邮件,言辞恳切,约她面谈。
  H公司的规模、工作时间、性质、路程,都十分契合她的要求。白莲化个淡妆,套身浅蓝色及膝裙,将长发盘个髻,看见镜子里安婶笑盈盈:
  “这才是我的白莲。清爽自然。和前几天判若两人。”
  白莲摸摸脸颊:这一阵状态是有多糟糕,惹得安婶如此赞叹。
  公司离家四五站路,白莲打车前往。负责面试的经理秃顶,年纪虽大,平易近人。问了她些例行问题,便通知人事部门替白莲办理入职手续。
白莲来之前,以为要过五关斩六将,这般轻松,倒不像大公司所为。犹豫须臾,问道:
  “贵公司这岗位很缺人手?”
  秃顶经理一怔,笑道:“是不是白小姐不方便?不碍事,只要你欢喜,随时可以过来上班。我们不急用人,只是朋友相托,既然应诺过他,自然必须践守承诺。”
  白莲讶异:是谁?我并没有托人找过你们。
  那经理一脸讪笑:对方不让说,白小姐,请你谅解。
  白莲脑袋电光火石划过一个名字,霎时清朗。她注视着那经理,问:他是不是姓邵?
  秃顶经理咳咳几声,转到他的工作桌前:我什么也没有透露,是白小姐聪敏。
  邵振棠!他何以如此阴魂不散?!
  白莲拧一拧眉心:谢谢你,张总。我还是不来了。烦劳你跟姓邵的说一声,我白莲的事,轮不到他操心。
  她一下午心神不宁。看电视,遥控器转来转去,脑子里只有三个字:邵振棠。
  安婶说:面试遇到魔怪?出去两小时,变成绿巨人回来。
  安婶常有不经意的奇谈怪论,精辟得当,白莲忍不住笑。安婶也不追问,一只胳臂搭到白莲肩膀:
  我老了。想法也越来越少,只愿你们小辈的都健康平安,天天快活得跟小燕子一样。
  白莲轻轻倚靠过去。
  这一页该翻过去了:邵振棠。
  傍晚她在阳台欣赏落日,手机响起。先是犹疑着响了一声,中断。然后延绵不绝。
  “我无意骚扰你。”邵振棠说,“只想见你平安喜乐。白莲,恕我多事。”
  “我很好。”白莲想起他与祖蓝,“你呢?可还顺利?”
  “和故友冰释前嫌。”邵振棠回答,“被她误解这么多年,如今得以澄清,让人高兴。”
  他们仿佛约定好的,都不提祖蓝。
  “白莲,你勿怪我多事。这么些年,我始终把你当成至亲,似朋友,似妹妹。我不想你难过。”
  白莲举目,夕阳正一点点隐没,挂在远方立交桥的桥梁上,城市的温暖转眼即将逝去。
  不知为何,她竟有一点心酸、一点安慰。
  他关照她、紧张她,不只因为她是单位的好员工,也不是因为有其他特别情愫。——他把她当成妹妹。
  白莲吐出一口气,感觉胸中污浊随这一息叹吐排空不少。
  她说谢谢。然后礼貌挂线。这一次平淡自然,白莲却明白,自己是在与自己说再见。——她有些感伤,想要喝酒。
  白莲去了星空。周末,酒吧内人稍寻常稍多,陈民抱着吉他在小演绎台唱歌:
  我们到底怎么了,那么久都不曾联络,送你的音乐盒都已残破
  我们到底怎么了,怎么彼此变得沉默,是你只想着解脱还是我犯了什么错
  简简单单,似有残伤。
  陈民下来,为白莲斟酒:你今天似乎很寂寞。
  呵呵寂寞。寂寞是什么?人群里的沉寂,永远站在一隅等待光亮,像被遗忘的丑小鸭。陈民,你又何尝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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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发表于 2015-3-7 16:11 |只看该作者
以为时间久了不能加分了呢,原来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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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发表于 2015-3-7 16:11 |只看该作者
我记得以前看过前面章节的啊,咋没留脚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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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发表于 2015-3-7 16:47 |只看该作者
美好的一个下午,有时间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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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发表于 2015-3-8 23:31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15-3-6 16:45
二十二  然而安婶说得对,她不可以一辈子躲在家里。人越习惯了懈怠,就越易失去追求,白白荒废光阴。 ...

后来呢?绣绣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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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发表于 2015-3-9 10:02 |只看该作者
北原 发表于 2015-3-7 16:47
美好的一个下午,有时间再继续了




俺趁闲,续一些。周末可能没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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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发表于 2015-3-9 10:0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15-3-9 10:05 编辑
锦瑟 发表于 2015-3-8 23:31
后来呢?绣绣继续啊...


来了来了。

二十三

  白莲决意回头找那位秃顶经理。
  现代社会已不作兴好马不吃回头草,她既然能面对邵振棠,必然能够接受他的好意。白莲以最快速度办好入职手续,想一想,请邵振棠吃饭。
  得人恩果千年记。她从来都懂得知恩图报。那边邵振棠爽快得不得了,令她开怀。他说:我下午要去拜会客户,大华集团,约摸四点可以结束。在哪会面?
  大华集团。白莲尚且记着那位总经理,总穿一袭黑西装,宽额头油光发亮。
  看看,她并非对旧日全无留恋。
  “我在名家等你。”白莲说,不见不散。
  她不再紧张,挑一件T恤,配条仔裤,轻便出门。
  这阵子祖迪约过几次,白莲推忙,祖迪十分不满。有天买了一打红玫瑰,坐在公司会客室等她下班。全公司的人视他如妖怪。白莲忙到八点去冲咖啡,看见他仍捧着玫瑰坐在沙发,像一尊塔,很讶异:
  祖迪?怎么还不走?
  祖迪扁嘴:等你。我觉得你存心加班考验我。
  白莲失笑,好端端怎么想起送花?
  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祖迪道,白莲,我们相识200天纪念。
  200天。她还以为沧海桑田,原来不过200天。她冲一杯咖啡给祖迪,恕我不奉陪,今夜恐怕要加班至天明。
  工作,又不是卖给他们!祖迪愤愤然,告他们公然违反劳动法,将人视为一等劳奴,简直岂有此理!
  他十分受伤。
  白莲想一想,挨祖迪坐下,温和地说:人总是要先生存的对不对?今天不做,明天一样要做。迟做不如早做。
  祖迪不做声,万分委曲看她一眼。
  祖迪,你还小,亲人又在身边,她们支持你,纵容你,你实在应该感到幸运。白莲叹气,没有谁逼过我,是我主动留下加班。
  空降兵素来多受非议。公司人多嘴杂,小道消息一条条传到经理耳朵:
  知道她什么来头吗?听说是经理远家亲戚。
  什么亲戚?总经理一天到晚出差,足以媲比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有哪个女人真大度不计较?她是总夫人派下来监督经理的。
  没听过这事。会不会是小三?这年头,兜里揣俩个钱的,基本都吃腥。
  这些流言白莲心知肚明。一次交会议材料,经理签完名,笑眯眯问她习不习惯。白莲报以微笑。经理说:
  庙小和尚多。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简直如同世界末临,地动山摇。不必在意。
  白莲刹时觉得秃顶经理理智又可爱,回答他:我的耳朵有自动屏蔽的特殊功能。走到门边又加一句:我会用实际证明我的价值。
  新公司不比原来,一有对比,白莲才发现在邵振棠处处处受到照顾:因路堵,病痛,她可以迟到;一件事从头至尾自勉自励,无人催促;开会时,邵某把一部分话语权交给她;甚至他的白衬衣,也经由她送去楼下干洗店清洗。
  公司小有小的好处。部门少,轧是轧非的事也少。二三十个人,虽然平时吵吵嚷嚷,但终归是同条心同方向。
  她懂得,今非昔比,一切都必须脚踏实地,重头来过。勿让人落了口实。
  是以日以继夜拼命工作。安婶反过来心疼她:是什么公司忙成这样?早出晚归,一周见不到两次。周末不是加班即是蒙头大睡。她只微笑。
  说归说,每日打开冰柜,看见一堆面包牛奶,桌子上不是红豆沙即是百合莲子羹。
  白莲心中感动。越发决意做只工蜂,营营役役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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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发表于 2015-5-19 11:21 |只看该作者
这个也踢出去,备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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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发表于 2015-5-19 13:22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15-5-19 11:21
这个也踢出去,备续。



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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