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愿言思归 于 2016-11-29 22:45 编辑
五胡乱华之花絮————乱弹资料的获得
今人写古代史,一个非常困难且永远不会解决的问题是:你无法到达第一现并与当事人求证经过。所以,由此而来的质疑和各种不同声音出现,是在正常不过。据调查参与解放战争辽沈战役的将士们,他们对于指挥和参加的各种战役,地点和时间以及战斗经过都有不同说法,面对不同甚至矛盾的现象,有的人说法很直白:就是记不清了,或者是就是这样。
今人如此,我们又何能苛求先人记载史实的万无一失呢?
我曾经去国博多次看过那张著名的《开国大典》油画,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张油画被修改过几次?
历史虽然不是一个小姑娘任人打扮,但某个时代某个条件下,她只得被描眉画眼任人寻欢。尤其在封建统治社会,为了维护帝王们的光辉形象,无限拔高,什么满室紫光,什么龙和帝王他妈在野地奇遇,这些都要写入史书,就连司马迁一代史家都不能免俗。
但能不能寻找荒草夕阳乌衣巷中的真相呢?答案很肯定:能!
《史记》:齐太史书曰:“崔杼弑庄公”,崔杼杀之。其弟复书,崔杼复杀之。少弟复书,崔杼乃舍之。董狐以秉笔直书闻名,后人将写文章能依照事实陈述、公正的人称为“董狐之笔”,他是晋国史官,他写“赵盾弑其君”。
上面的记载说明,古代史官还是能够秉笔直书的。《史记》成书于汉武帝时代,但司马迁笔下没有放过高祖刘邦和汉武帝的重要缺点,而是如实记载。比如记载刘邦的出身,记载刘邦打天下的时候,背信弃盟,欲和霸王分一杯羹(刘太公),逃跑路上从车上把自己子女推下车数次。。。
就连本文当中需要提取的素材很多取材《国书》,北魏时期,崔浩奉太武帝之命修撰北魏《国书》。太武帝曾经叮嘱崔浩要“述成史书,务存实录”。实录了拓跋氏的婚姻关系。原来,什翼犍的儿子是献明帝拓跋寔,献明帝和贺后所生的儿子是拓跋圭。献明帝死后,什翼犍娶贺后为妻,也就是公公娶了儿媳妇。里面这样的章节很多,所以太武帝不高兴了,皇帝不高兴的结果太可怕了,为这个案子杀了两千多人。
但这个崔浩太厉害了,还著有《十六国春秋》。他临死之前已经把这部《国书》刻在了石碑上,任由百姓官员观看,固崔浩虽死,但真相已经留在了民间。
直笔吴兢,唐睿宗时,张说升任宰相,兼修国史。也就是这个张说是相当于首相,兼国家档案馆的馆长。但他不能自己什么都写,还要下面的档案馆的馆员啊。吴兢就是档案馆的馆员,他也是直笔事实,结果张说软硬兼施,想让吴兢把自己写的美好一点,但吴兢不买账,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若徇公请,则此史不为直笔,何以取信于后!”
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张说这个大首相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无数的史官不仅知道自己的责任,更具有秉笔直书的美德。这是正史,其他还有野史,散落民间的信札,族谱等等,这些因素,综合一起,互相印证,很多时候,就能够得出基本符合事实的结论。
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就是近代出土文物书籍能够佐证当时的历史记载,比如:吐鲁番阿斯塔纳第151号墓中所出的《晋阳秋》残本,为我们研究晋朝历史和校勘辑佚孙盛本《晋阳秋》,提供了及其珍贵的资料。经过勘验,其记载与传世史籍《晋书》及《资治通鉴》内容相符合,通过对比传世文献,发现无史实上的出入,卷中出现的人名大部分完整,且都有史籍可查。
克罗奇在其专著《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说过这样一句著名的话语:“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还有一句耳熟能详的话就是:忘记历史就是背叛。
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背叛的脚步放慢一些,尤其那些用鲜血和屈辱掩盖的历史,否则早晚有一天历史还会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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