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6-5-29 07:23 编辑
苟新妮挣脱了四毛的双手,娇嗔地说道:瞧你那猴样?现在不比从前了,小心你儿子抽你?说着用手指了指她的肚皮。四毛这才发现,苟新妮肚子前面的衣襟微微翘起,他突然记起苟新妮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四毛不好意思地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然后笑着拥着苟新妮进了房子。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后,四毛从口袋里掏出一百五十元钱交给苟新妮。苟新妮欣喜地接过去,将手中的钱数了两遍后在四毛脸上亲了一口。四毛立即被一种温馨的幸福感和成就感所包围,他立即紧紧抱住苟新妮,在她脸上和嘴巴上亲吻起来。
四毛抱住苟新妮亲了一会儿,裆部再一次膨胀起来,他按捺不住自己急促的情绪又要去解苟新妮的皮带。手却被苟新妮打落了,苟新妮使劲白了他一眼。四毛还没有死心,立即关上房间的门死皮赖脸地祈求着:新妮,我就轻轻来一下,伤不了孩子,我快要憋不住了。苟新妮一边开门一边生气地说:滚,那有你这样当大的,你就想着自己痛快,不问问我这些天被你儿子折磨地是怎么过来的?我做饭去了。说着走出房间。
四毛有点生气但却无可奈何地走出院子,他想去牛闲过那儿转转。自从埋葬了丈母娘后,两个月了,他还见过牛闲过和朦胧,过丧事牛闲过垫付了三千多元钱,他现在还没有能力还,但总应该给人家说一声。四毛走过村子那条土街道,很快就到了牛闲过的家里。
牛闲过家门开着,四毛一眼就看见朦胧挺着个大肚子在院子里给兔子喂食。朦胧已经八九个月了,明显比苟新妮笨多了。四毛进去后和朦胧打了声招呼然后问牛闲过哪去了。朦胧见是姐夫四毛,先是问候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就告诉四毛牛闲过去镇上兽医站买药品去了。最近兔子出了一点问题,有几只无缘无故地死了。四毛哦了一声,他本想再说几句上坟的事情,但觉着和朦胧没什么可说,就随便说了一个原因,走出牛闲过的院子。
想到上坟,四毛就想到丈母娘去世的原因,立即被一种内疚的情绪折磨得难受。他很快就感到胸闷气短,他使劲深呼吸几次,想尽快从这种内疚的氛围中解脱出来。四毛去了苏力的商店,买了烧纸和纸票后,快步朝坟地走去,他想一个人好好和丈母娘诉说诉说。
城南村坟地早就有人来过了,几乎每个坟头上都有新压的白纸和烧过纸钱的痕迹。丈母娘的坟茔才几个月,上面却长满了绿色的小草。四毛先是给坟头上压了一张白纸,然后将那些香蜡纸票点燃,他一边烧着纸一边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语。等火熄灭后,四毛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这才觉得胸口舒服多了。
四毛将他已经上过坟的事情告诉了苟新妮,苟新妮立即像压紧的弹簧突然跳了起来。她冲着四毛嚷道:你去也不说一声,我还想去我妈的坟头哭两声呢。四毛轻声说:我看你就不要去了,挺着肚子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我妈就我一个女儿,我清明节就不能去祭奠她吗?四毛,我发现你现在你变了,变得有点自拿主张了。苟新妮说着突然眼泪掉了下来。
四毛茫然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片孝心竟然招来苟新妮一番埋怨。他很想冲苟新妮发火,但却忍住了,因为他看见苟新妮正用手按着肚子。
四毛见此情景,慌忙问苟新妮咋了,是不是有些难受?要不要去医院?苟新妮没有回答四毛的问话,而是进了房间,躺在炕上一言不发。
四毛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见苟新妮没有动静,就知道没事了。于是他走出院子,心里越发难受起来。本来他是兴致勃勃的回家,没想到一回家就受到一肚子气。他也想不到苟新妮为什么脾气变得如此古怪,古怪得让他都不认识她了。想想他们以前甜蜜幸福的生活,再看看今天苟新妮的表现,简直天壤之别。四毛想了想,意识到罪魁祸首就是除夕那场麻将。
四毛越想越觉得自己罪不可赦,在苟新妮面前说不起话来。突然他头脑一热,觉得应该回工地去,既然苟新妮现在看着她烦,索性他就走得远远的,省得她看见自己生气。四毛这样想着,于是大踏步向三棵树家走去,他要告诉三课树,他自己先要回工地了。
三棵树家住在村东头,距离刘左手家不远,是一座土木结构的院落。如此院落昭示昔日曾经的辉煌,在城南村独此一家,在整个小镇也属凤毛麟角。
三棵树之所以有这样的院落,与祖上有关。三棵树祖上是城南村地主,当时骡马成群,金银无数,后来解放财产充公,就落下这样不值钱的院落。但是在几年后,城南村修建农家乐,这座院落却价值连城。
四毛来到三棵树家的时候,厚实的大门开着,里面好像有说话的声音。走进去才知道是村长夫人玛丽正在和三棵树说话。玛丽现在是妇女主任,她管村里的计划生育工作。三棵树结婚早,去年就生了一个女儿。玛丽正动员三棵树老婆锦瑟去镇上带环。可是怎么说,锦瑟就是不愿意去。玛丽又将计划生育国策讲了一遍,并且警告锦瑟,要是不去卫生院带环的话,镇上计生办会强行执行的,那时就闹大了,说不定还会罚款的。
尽管玛丽说的如此严重,但锦瑟始终不松开。玛丽见四毛进来,也就不说带环的事了,和四毛打声招呼然后扭着屁股走了。
三棵树见四毛来了,就问有什么事。四毛说了他先去工地的想法。三棵树正为去镇上带环闹心着,也没问原因就答应了。
四毛走出院子,然后很失落地向村东的省道走去,他去工地必须在那儿坐车。四毛走到三棵树家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不该去工地,他希望三棵树阻拦他,过了清明一起去,但三棵树连个屁都没问就同意了。四毛走在去工地的路上,边走边回头看,他希望苟新妮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然后求着他回家。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直到坐上班车,连城南村一个熟人都没见着,更别说苟新妮了。
四毛到了工地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工地基本没有几个人,见着的只有一个看门的和工长技术员以及粉刷包工头叶子。叶子见四毛突然来了,感到很惊奇,就问原因。四毛没好意思说家里发生的事,就编了一个谎言搪塞过去。好在叶子对那些并不感兴趣,只是对他的到来感到高兴。
叶子问四毛:四毛,会打麻将吗?四毛愣了一下,不知叶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随口就说会。
太好了,今晚工地人少,正好三缺一。包工头叶子突然兴奋起来。他拉着四毛向工地办公室走去。
四毛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叶子是这个意思啊?可是他现在不能打麻将,也不想打麻将,他看见麻将就会想起丈母娘来。那样他的日渐淡泊的内疚感会如汹涌的洪水卷土重来。
四毛拒绝着,并且表明己没有吃饭,而且手里也没钱。叶子哈哈大笑,饭没吃工地灶上有剩菜剩饭,没钱好说,先从他那儿拿点,倒时赢了再还他。说完这些,叶子再次拉着四毛进了办公室。四毛也怕得罪自己的领导叶子,所以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只好硬着头皮跟叶子进了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