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四手 于 2024-11-5 20:00 编辑
老桂写过《青瓷碎》,很有历史沧桑和思考,看见远烟写瓷器 她的字和境界,我达不到,沉默深刻孤独隽永寂静欢喜~~~非常喜欢,适合反复回头重读,也仰慕膜拜。
我的水平不够,境界不够,只能在想象里,比拟着写一些小女子的扭捏作态和狭隘做作~~
瓷器时光
现在,作为一只花瓶,它静静地搁在那儿
阳光透过玻璃,安静地停在墙上,一片暖黄.这暖黄映着它,仿佛要驱散它触手的凉.
是的,它是瓷器.
它是凉的.
如果时间分为从前和后来.
那么,瓷器是属于后来的词语.
后来,它是静的.
所以,瓷器时光,是一段缓慢寂寞,清冷萧索的时光,是寂寥冷宫或者清闺深处,默看闲花散落的时光.
是用拂尘拂不去灰尘的,凝固守旧的一段时光.
这时光,仿佛漫长到没有尽头.安静到没有呼吸.
仿佛是《绝句》: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那幅画里,静止的时光
仿佛是琥珀心中,停住的时光.
瓷器冰凉。
这冰凉是属于距离的.
这距离,是喧哗热闹背后的清冷阴凉,是和屏风,搁物架,回廊,空气中的浮动灰尘,阳光下的花木阴影一起,成为背景的那种退缩和安静.
这距离是属于角落的。
不需要注视,不用被记挂,偶尔被眼光一瞟,复又略过后那种独自沉默寂然的距离。
这距离是隔,是一种保护。
蚌壳里,一粒砂的不适和疼痛成就了一颗珍珠,烈焰中,一段土胚经煅烧才脱胎换骨成一件瓷器。
这是属于瓷器的成长,一段淬火般的经历,成就了现在精美细致光滑冰冷的它,静静地搁在置物架上。
以最深的沉默,进入光阴的最深处。
一阵风吹过,它摇摇欲坠。
一只手触碰,它摇摇欲坠。
偶尔一只猫,踮着脚路过,它摇摇欲坠。
现在,它是易碎的瓷器。
它安静到无动于衷,沉寂到随遇而安,它是凉的,放佛等待宿命本身的安排,被带走,或者被打碎。
而我,从那些细致光滑的纹理里,从那些绝美斑斓的颜色里,甚至从它的冰冷和距离里,知道,它是瓷器。
如同这世间美丽的女子一样,它应该是美丽的女子。
瓷器仿佛有所有女子最单纯的渴望:我一生,渴望被收藏好, 妥善安放, 细心保存,免我惊 ,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 ,免我无枝可依。
后来,它的冰凉如同它的戚寂。
那是最终的安静。
罢了,比起远烟,文字和境界都差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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