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红尘散仙 于 2015-2-11 07:27 编辑
2015年2月10日 星期二 晴
今天要和小棒子约会。这是自恋的说法,现实的说法是去“接头”,每次和小棒子交换书籍的时候,都像接头似的,匆匆见面,匆匆别过。
小棒子说不能聊会儿吗?我说,你脚臭。其实她脚臭我也闻不着。
在这个小城里,我已经搬来了六年了。我认识四个男人,都是同班同学,都喜欢和我喝酒。我认识三个女人,是同届同学,不太交往。其他的就是和学生家长打过必要的交流电话,再就没熟人了,小棒子是特殊的一位。
她是我们文化圈老大的小情人,后来据说因为脚臭被老大甩了。小棒子和老大风光的时候,所有人都恭叫她“老师”,惟我因为她长得像鲜族人,便叫她“棒子”。后来风光不在,她也只剩下我一个朋友了。于是那段时间对我特别地好,一个劲儿地给我介绍工作,又把圈里人所有秘密都告诉了我。据小棒子讲,圈里的帅哥一个人睡了二十多个女诗人,睡一个写一篇小说,非常成功。据小棒子讲,圈里的女诗人们,有几个私下商量要拿下我,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没被拿下的男人。据小棒子讲,后来大家决定放弃计划,因为她们发现我经常不算账……我十分想和小棒子说,当年刚来的时候,两手攥空拳,确实算不起饭店账,可我现在稳定多了,我可以算账啊,你帮我递个话啊!
但是终究没好意思说,因为大家已经把我抛弃四年多了,以前一年找我聚多次,这几年从来就没答理过我。我就这样,孤独着孤独着,可怜着可怜着,混到小城发稿量连续八年第一名,连个女票都没有,白瞎这身才华了啊!
不过小棒子讲,如果我混进去了,就不可能连续八年第一了。她眼见过许多写手,因为女人要死要活的,有的基本就废了,什么也写不出来了。
我想说,我愿意尝试,看能不能真废了,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不喜欢小棒子,因为她馋和懒。她当时和老大睡觉,是因为老大天天下饭店(真馋)。我不喜欢小棒子,还是因为她馋和懒,她结婚十多年了,家里连炒菜的锅都没有(很佩服她的男人)。小棒子也不喜欢我,因为我惯于吃素和喝酒,她就喜欢吃肉。
不过我和小棒子还是交往着,或者我们都爱看书,偶尔的买点书,我们就交换着看。小城很小,小棒子前年跑我媳妇儿单位上班了,到处吹嘘她跟我关系特别好,弄得媳妇儿天天审我。不过后来小棒子在单位表现得出奇的懒和馋,嘴还欠儿,媳妇儿才算作罢。不过她问我,以我的个性,怎么可能和小棒子交往这么久?
我反问她,你是希望我交往一个知书达理、情投意合的才女,你还是希望我交往小棒子?
后来媳妇儿就不管了,小棒子上周托她给我送了一盒茶,说是过年礼物,媳妇儿也没反感。
其实我和小棒子交往,还是因为寂寞吧。在这边几乎不见人了,一个城才认识四个熟人,三个半熟人,真的是寂寞的。况且,若是谈谈和文字有关的东西,也只有一个小棒子能和我聊到一起去,前几年我们俩经常在一起喝点儿、聊会儿,这两年她们公司早八晚五,也没这个机会了。有时候我会和小棒子说,买口锅,炒点菜,我去家喝去,也给你们开开伙!
小棒子说,她老公最怕我,和我唯一一次喝酒,就钻桌子底下了。
哦,其实上次我没灌他,是他一杯接一杯地和我喝,他喝多了就兴奋,兴奋了就乱说,他说小棒子在外面交游很广,我却是她第一个敢带到他面前的男人。他还说他在家网恋,有时候和所爱的女友哭得不像样,小棒子也不管他……
所有这些这些,都是生活,存在就有合理性,所以我默默地听,默默地和他喝酒,心境渐渐平和,没有丝毫的异样感觉……也许,就是我的理解和尊重,让他喝多了吗?
一会儿刮刮胡子,去和小棒子接头去,听她讲,今天给我带的是《东周列国》--她新买的书,要换我的《万箭穿心》。
小棒子难得的--有个我认可的优点:她舍得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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