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有了自己的屋子和电视,也敢把同事们的碟片拿回家观摩了。这是犯法的事儿,大概叫传播淫秽视频吧,现在想想都有些好笑,同事意味深长的把碟片放在我手上,那架势总觉着像有部经典老片,把党费交到手里的感觉。你可不能让人看见哈,真要叫人逮起来,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你就说在大道边卖影碟人手里买的,人家问你哪家,你也别瞎指一通,不是人家卖的,人家也不会承认,你得说是一个背着大包的人卖的,要问你长什么样,你就心里默想着身边的一个熟人,比如哪哪长个痦子,或者上面长一根毛之类,要不下回盘问你说的不对,就露馅了,记住没?总觉着说着很悲壮,像要上刑场一样,虽然我只是个技校生,但有时候他们把我当做大学生对待的,书呆子没见过世面,容易闯祸。
片片也去买过一回,像是做贼似的,应该像是做特务对暗号的。师傅,有好片没?瞅着没有外人时才敢问,师傅观察了几秒,大概看看什么地干活。品出没什么危险时再问你,要欧美的还要日本的,选了一张,拿着有千斤重,不知是穿上衣兜还是裤兜,或者是里怀兜,最后是人家拿出一个碟片盒,大概是毛阿敏和杨钰莹的歌碟,这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才放心。临走人家又交代了一下,这东西犯毛病,真有问的,你就说有毛病,不看不行事,反正别把我抖出来就行,我也不会承认。
班组里五六个桓仁的小伙子,二十左右岁,年轻人有激情,时代也更是赋予了朝气一般,我们上下班回家,他们在工棚里住宿,年轻人待不住,没事时就出去看录像,白天上班再给我们讲,我们无所谓了,那些岁数大的也跟着静静地听。什么降头,什么欧美日,老板会拿出碟片,让他们自己选。他们最欣赏的是带逗笑的情节,有部片子就是男主会隐身,眼睛会飘移到楼上往里面扒眼,最奇妙的会化身香皂,女士涂抹身上时,一口一口咬住女人的上身,咬的吱吱叫。
我不知道他们找不找小姐,旁边的酒楼就有小姐,与我们工地一道之隔,她们总要出来放风的,于是有个十八的小兄弟就站在那里不停地看哪看。小姐故意挑逗她,一会就岔开腿,一会再来一下。班长见他不干活,过来训了几句,那小伙直不起腰,半天没挪步,班长半开玩笑半生气在他屁股后面来了一脚,他就哭着离开了,对面的娇小姐们笑成一片。
同事们大都是成了家的,这毛碟也毒害不到哪去了,对这些没结婚的毛孩子来说,倒是真有封禁的必要,据说,某地一伙小年轻的,看了碟片,寻欢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这么一看,还真是害人不浅。
据说时代是进步的,社会是发展的,苍井空从一个不可描述的戏子成了苍老师,这世风真是让人措手不及,据说在某地还当了委员,也可能是别人,反正女、优这一身份倒是没错。无敌神教中的光辉形象也渐渐向人靠拢了,这两个本该水火不容的东西,竟然交融在一起,东方含蓄的美,如今是世风熏染,遍地苍井空了。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包罗万象,一个空字就用的妙,一切虚无、美好、和谐、荣华、富贵都尽出其中,功在万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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