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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 爱情面包与面包爱情 ) 暗调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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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碎红如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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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面包与面包爱情 ) 暗调之三 [复制链接]

31
发表于 2021-9-14 13:37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9-14 10:59
亲爱的,我想编辑一下标题。编不了是怎么回事的?

中午了,问好。准备煮面去。

改成这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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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21-9-14 14:10 |只看该作者
韦秋和她娘也会很象,我还想着是不是梁健跟妈妈有一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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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21-9-14 14:1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文我静心了来看
大名如雷贯耳
先来蹭个脸儿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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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21-9-14 14:21 |只看该作者
第一篇写的和一个朋友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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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21-9-14 16:38 |只看该作者



是这样。真聪明。

刚刚睡醒,有点迷瞪,想写字,看看时间该做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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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21-9-14 16:39 |只看该作者
没那字 发表于 2021-9-14 14:11
文我静心了来看
大名如雷贯耳
先来蹭个脸儿熟

啊?我还能出名?好名还是恶名。前者偷着乐一下,后者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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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21-9-14 16:40 |只看该作者
霓裳旖旎 发表于 2021-9-14 14:21
第一篇写的和一个朋友很像

她们的成长。她们的改变。她们的爱情。
她们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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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21-9-14 16:52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9-14 16:38
是这样。真聪明。

刚刚睡醒,有点迷瞪,想写字,看看时间该 ...

放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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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21-9-16 13:0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21-9-16 13:06 编辑

(暗调)之三:爱情面包与面包爱情
文/碎红如绣
1
      程程和苏恒赌气,委屈似万里长城气势巍峨。苏恒的车飞驰在滨江大道,程程将脸贴在窗玻璃上,外面是一点一点从窗阁泄出的灯火,凝成一股牢固的绳。她的眼泪险些落下——要为这鸡毛蒜皮的争执落泪,真是丢人到家。程程自觉脸面被分饰成两种状态:一半海水一半火焰。靠火焰的那半边,牵连着她的青春。
      青春的表情永是嗟叹。我心待明月,明月转首烟雨中。山水重重。书上说爱情如玉,本质还是又硬又冷的石头,只能拢来做心理慰藉,暗示与温存有染,和寂寞无关。程程把遇到章珂归划为一次“甜美的意外”,及至抽身离开,也是意外中的计划。章珂很痛,(程程素以为痛要比疼更深刻和尖锐)喝酒斗殴,无所不为,其情形如失疯之野狗。江明打电话来,她还是乐意接,听到关于章珂的一切,开始心不在焉把玩指甲,再作总结:
      “他要不学无术,赖谁?我们早就SAY GOODBYE了。他要寻死,需要我陪葬不?”

      江明说,程程你变得刻薄了。程程轻笑,呸了声。章珂的影像凸现在镜子里,四方脸,浓眉,大眼。瞪着她讨要缘由。程程的心忽然被掣击,涌生出巨大的柔软,禁不住拿指头触碰那张脸,还没碰着,即刻消失了。她缓慢地撤回胳膊,颓然倒在坐椅上。

      那时没有遭遇苏恒。对江明嘴硬,其实是在巩固舍弃的信心。善良者伤害别人等同伤害自身。程程说NO,相当于否定希望。希望是可怕的魔障,叫人失去理智的头脑,以为前途光明。她不愿意就此沉溺,挣扎着爬出河流,带一身伤楚和血痕。回首瞻顾,漩涡里探出挣扎的手势,无语问苍天。

      之于章珂,自有无限可回眸的故事。譬如初夏雷雨,他执住她的手,脱下外衣作伞,俩人雨中狂奔。又比如衢州山区度假,林风阵阵,湖波浩渺,恍如天上人间。章珂为她谱词曲,清歌四散,程程以为时光就此凝固。这种种细节,她以文为记,裱框在人生史册。因眷恋,要将美好无限放大,用以遮掩瑕疵。然而那寒碜日子不止令人齿冷,更从生理上对她进行摧残,百般迫害。饥饿,孤独,流浪,病痛,样样俱全。生活赋予程程的一大奇迹,是在和章珂分手一年半后,遇到了苏恒。得他,衣食无忧,像天赐神将,安抚她的胃及欲念。苏恒曾有回笑她嘴馋,站在小面饼摊前踟蹰,程程说你是没有经历过灾难饥荒,不知饿到抽心的感觉。一瞬息,泪盈于睫。苏恒搂住她,扳定她的肩,一字一句:
“从今以后,跟着我,再也不准你吃一点苦。”

      结婚那日,程程着艳红唐装,衣摆下一排金色流苏,长裙及踝,娉娉婷婷。苏恒一袭白色西装,眉梢眼棱全噙着笑。程程望他有片刻怔忡。当初章珂领她四处举债,对明日的期盼就是“我要你当最美最风光的新娘”。现今伊人风致,所赠非他,而是几番在他梦中出现过的“眼镜青年”。貌似冥冥注定,章珂说梦一男子,个头不高,戴眼镜时,她还温柔地递上唇片,堵住余下的断句。原来竟是语。然而章珂说某年某月某日,将与她重遇,程程却不乐意相信。

      岁月静安顺好。何以要故人相逢,故作感怀?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迈出青春的门槛,分道驰骋,无须彼此惦记。


2
      苏恒宠爱程程,但和她观点有出入。关于时事,文学,及至飞短流长。苏恒此刻爆发出他的高傲,不折不挠,极力说服程程。后者觉得无趣。苏恒是性情中人,凡事只有正反二面,非白即黑,非正即邪,永不知黑白之间尚有灰色地段,正邪中还存游戏之人。俩人时常有片刻反目。苏恒讨好程程,不知取巧,只会冷处理,等她自动熄灭愤怒火焰,再递上温热的掌。那日见程程看《青铜时代》,小妓女与薜蒿林间苟合处,程程笑道:
      “王小波真是女性性解放的引领者。”

      苏恒皱眉。他不喜她看这“媚俗”的书籍,更兼或从中得到启示,浮想连翩。他希望她读唐诗宋词以怡情,或读些“积极向上”的刊物。这一仗打得激烈,程程索性搬到好友展颜家小住。在苏恒看,他要彻底清除她性格里潜伏的危险因素,必须假以时日,忍着不闻不问。程程和展颜夜半私语,谈到婚姻,家庭。程程感叹:爱情不过是株植物,长得茂盛,根系下却是一摊阴湿的浊水泥污。展颜轻笑不语,朝脚趾甲上涂红色甲油。程程转而问起展颜的爱情进度,意外的是和迟建分手了。程程大惊:你们谈了六年,眼看好事天成,怎么说分就分?展颜无所谓地打个呵欠:爱情是讲求感觉的。我对迟建没有感觉了。程程追问她的新男友——是博友。据说凭借痴情日记深深撼动了展颜。程程笑:你和迟建分手,他也会如此情深。展颜不屑:那是他的事,上天保佑他能找到另一个被感动的女孩。说着拉好被子躺下便睡。程程暗夜里辗转反侧,一忽想展颜的论调,女人都是狠心的动物,挥剑斩情丝又准又快。不顾男人在背后低声啜泣。一忽想迟建的痛苦,许不亚于章珂。想到章珂,思路突然无比清晰,像泄闸的洪水,猛一兜淋湿身心。关于他的音容形象,一桩桩跳出来,搅得夜不得寐。

      展颜很痛恨男友日记中的“她。”妒忌使人痛苦,同时斗志昂扬。程程陪她一道唾弃那女子,华美转身的背后,牵制了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展颜要求“他”来看她,他说:我不想回到那个令我伤心的城市,那里处处弥漫着她的气息。假如你爱我,就不该强求我。程程唏吁:原来世间真有如此痴人。难怪展颜倾心。 展颜坐在床前,落落寡欢。程程不忍她伤,替她作答:
      懦夫才会害怕揭开创口。如果你是,我不介意你继续逃避。

      过几天,苏恒来接程程。低言软语了几句,展颜笑他们双双把家还。程程说:我们脚踏实地,活在尘埃之中,婚姻也好,爱情也罢,全都是实打实的。不似你,心生镜,镜生花,美而不切实际。放手吧,展颜。


3
      婚姻是彼此的承诺。负担起属于各自的责任。自回家后,程程每晚都会偷出一刻钟遥想章珂。有时是靠在苏恒怀里想,像吸毒上瘾,还尽是曾经疼痛的美。苏恒这面,看她是小鸟依人,脾气温和,越为珍视。

      两月后展颜慌张来电,要程程和她去迎接那位“博友”。她心如鹿撞,怕显露过多欢喜,失语失态。程程打趣展颜像初恋的小女生,随她去了机场。到那男人乍一露面,失常的却不是展颜,而是自己,只觉万水千山倾轧下来,导致气喘吁吁。章珂不动声色,拥抱了展颜,与她握手,展颜一边笑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程程。挽住章珂的臂。程程跟在后头,左手心环住右手掌,体验他的体温。

      一行三人晚宴。程程如坐针毡,看他二人嬉戏调笑。章珂托着展颜的手,像模像样地发表高论,惹得展颜咯咯轻笑,以为他是命理大师,怂恿程程也测算。章珂顺势一把捉住她的掌,埋头假意研究半晌,才抬头说:

      “这位程程小姐,天生富贵。可惜曾遇人不淑,有过一段不堪的过去。她心气高,不是能吃苦的料。最终还是劳燕纷飞。”
      展颜圆睁大眼,盯住程程,迭声追问。她们结识于程程成婚之后,对她的过往自然一无所知。章珂的眼神锋利如刀,程程摒住泪水,干笑几声:
      “都过去了。我不想提。”
      中途她借口去洗手间,扶着墙壁哭。章珂真是毒狠,明讥暗讽,要伤她体无完肤。过了阵,从洗手间补妆出来,依旧明眸皓齿。远远望章珂和展颜正端杯沉醉,快步上前祥笑:
      “我有事先走。”
      “噢,定是苏恒来催。”展颜一阵坏笑,“他真是紧张你。”
      章珂瞟程程,似笑非笑,“噢?那不强留。”
      程程这夜满腹怨恨无处藏,冲苏恒发牢骚。又自知理亏,将他拢在怀里哄。她暗自咬牙,诅咒章珂,竟变得如此阴损。又愤然展颜的态度轻浮,找不着矜持。又觉得一切自找苦吃,全是活该。

      展颜约她打牌。程程如临大敌,拖着苏恒前去。她坐章珂下家,和苏恒对坐。整局牌打得温吞吞,程程不知东西南北。苏恒的对视柔情蜜意,章珂一只脚在桌下晃荡,不时脚尖挑她。程程忍住酥麻,坚持到终局。展颜起身相送,章珂搂她的肩,俨然男主人相,虚笑说再来玩。程程打个寒噤,浑身汗毛直竖。倒是苏恒,傻乎乎地应答说好。

      平安数日。程程暗地揣测他二人进度,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想得头痛欲裂。章珂电话来,定下约会地点,声明她须单独前往。章珂一脸凝重,埋怨她不肯等待。程程看他,时光仿佛倒退,他们均是天真无邪少年,伫于凤凰山顶,他的白衣翩然,说要给她最好的生活。然而现实无情,恩赐过多灾难——她再也没有等候的情致。眼前章珂实现预言,可以一掷千金,她早嫁作他人妇。果然造化弄人。程程与他豪饮,俩人喝得烂醉。她打车护送他回酒店,抛他上床。章珂扯住她的臂,将她拉进胸膛。对面咫尺,可闻听心跳。章珂的手在她脸庞游移,程程几乎把持不住,撇过脸去。手机适时炸响,程程惊跳,借机窜出房门,背依着门流一串泪。

      章珂次日发讯息给程程:
      “那条劝我不要逃避的留言是你写的吧?若非这样,我也不会来见展颜。程程,我马上要登机离开了,这真是座悲伤的死城。我不会再来干扰你和我自己。物是人非。”
      她仰望蓝天,一架客机,飞速地从头顶掠过,留两尾白色的烟云。


4
      继续生活。如常。展颜说章珂自从离开后就消失了,博客自动睡眠。她找不到他。
      程程看见展颜心里的疼,无法安抚。展颜不知,章珂“离开”后还在此城逗留了一天,为她的答案。
      手机炸响,她选择的是苏恒。再多的不甘愿,她选择的仍是苏恒。
      怀孕时,程程和苏恒逛街,路过一家糕点店。香气扑鼻。她突然想起很旧很旧的一句话:
      爱情凌驾于面包之上。却永不如面包温软松香。
      程程看窗玻璃自己的倒影,大腹便便地,露出一只美好的,莞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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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21-9-16 16:01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9-16 13:02
(暗调)之三:爱情面包与面包爱情文/碎红如绣1      程程和苏恒赌气,委屈似万里长城气势巍峨。苏恒的 ...

改标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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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发表于 2021-9-16 16:03 |只看该作者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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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发表于 2021-9-16 16:27 |只看该作者

回家看,忙交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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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发表于 2021-9-19 11:56 |只看该作者
放楼上是不是更看不到,亲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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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2021-9-19 13:06 |只看该作者
霓裳旖旎 发表于 2021-9-19 11:56
放楼上是不是更看不到,亲中秋快乐!

不用放啦。

再两篇这个调子的也就完事了。我要去写公众号的玫瑰了。

谢谢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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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发表于 2021-9-19 13:45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9-19 13:06
不用放啦。

再两篇这个调子的也就完事了。我要去写公众号的玫瑰了。

公众号小消息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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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发表于 2021-9-24 19:1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21-9-24 19:17 编辑

旅      程


三娅来我这里避难。她与先生打架,脸上像涂了泼墨画,青一片紫一块,她先生更似丹青妙笔的吴道子,高度写实,笔法解放,将一幅活生生的劫后余生呈现给我。他自己讨不了好,估计三娅那十只锐利的爪尖已经让他从头到脚挂了彩。三娅瘫在沙发,拿面镜子照:
“畜牲!禽兽!老娘的一生都叫他毁灭了!”
三娅愤怒起来,便容易成为诗人。诗人的特质是说毁灭而不是毁,是自诩为老娘而不是我。我不喜欢三娅这样。我印象里,三娅应该是梳着马尾辫子,穿着绿色长裙,文静如一棵小嫩葱的姑娘。

我说:过不了多久,兴宁会接你回去。

那男人叫程兴宁。曾是镇上有名的刺头。臂膀上纹了盘龙卧虎,肱三头肌又发达,那龙虎便目眈眈一副狰狞态。三娅在他怀间,好似一片羽毛飘落。她昔日端庄内秀,眉淡目清,常穿一件玫红毛线开衫,映得一张素脸很是娇俏。程兴宁跑来看她,后头跟一队喽罗。窗户上贴一张四方脸,麦芽糖似又粘又稠,三娅避不过,便更举目不视,有时她瞪着程兴宁的后背,啐一口:
“呸。”

后来,这呸字便逐渐变了味道。起初恨意丛生咬牙切齿,慢慢变得轻飘起来,飘到一定程度,就成了程先生肩臂的一声嘤咛。三娅跟了程兴宁,整个人变作时髦,描了眉毛,脸面扑一层脂粉,高跟鞋子嗒嗒作响。

她之前喜欢一个男生。离得远,隔山越海的,电话粥煲不停。她母亲不同意,怕照应不到。二姐前几年去了福建,一年到头信件寥寥,偶尔附一张相片,里头装着的人做着加减法:一个,两个,三个,两个,一个。人生大事尽在其间了。三娅见二姐夫相片,瘦骨伶仃一个人,穿着驼色大衣,站得远,倒像风里打摆子的一根烂木头。孩子似二姐,眼睛乌溜溜的,小嘴巴就那么一丁点樱桃红,惹人怜爱。二姐自己,瘦了胖、胖了瘦,回家时提一只洗得发白的旅行包,里面就算这么些年的全部家当。母亲恨二姐薄情,早几年她劝二姐回来,二姐不应,又推说地方规定,不许军属随便离团。母亲脸色乌嘛嘛地。
“一家人,没有一个活着省心的。”母亲说,“早年有多高调,算得到这一朝!”

二姐往床上直扑扑一躺,闭上眼。二姐夫是团干部,离婚难于登天,终于还是离了,可见二姐心意坚决,这过程当中艰辛险阻,三娅迷迷糊糊觉到一些。那粉嫩的宝宝就是二姐的决断跟无奈。是借了二姐的腹诞下的后代。二姐不回应,夜里瞪着天花板幽幽叹气,三娅知道她在想宝宝。一辈子天人相隔。三娅问:
“二姐,为什么一定要离婚?他待你不好了?”
二姐道:“有什么好不好。男人要变,哪个女人算计得到?”

果然是二姐夫坏了心。二姐夫是没有大印象的,无非相片里死板扳的一截腐木。三娅又想到父亲,心里撕一道裂口。父亲的红颜一个比一个小,最小一位仅大三娅四个月。被母亲揭穿后,父亲却很平静,在饭桌上当着三娅的面讲:孩子大了,情份断了,我们离了吧。语气温和得像和母亲在商量明天谁去买菜。母亲当即发飑,将一盆红烧肉倒扣在父亲脑门上。父亲也不擦拭,依旧说:这么多年,你脾气是越来越暴躁,大人的事,小心吓着孩子。说罢,一滴肥油沿鼻尖滑进碗里。三娅怔怔望住他。父亲伸出手,捋一把三娅的发,起身进了屋。

婚没有离成。母亲铆了心要维持下去,哪怕父亲不回家。母亲是出名的爽利,说话也像剪子,一截截地段落分明,戳人心。三娅记事起,家里大事小情,一切都由母亲说了算。她隐略同情过父亲。到这时,竟只觉母亲可怜,过这阴暗逼仄的日子,且将永无止尽地过下去。她见识过母亲的憔悴,又目睹了二姐的伤怀,对婚姻隐隐恐惧。有一回去那男生的家乡游玩,他带她拜见父母,又携她去看新房,一百三四十平米的毛坯,黑乎乎如同一张嘴,要生吞活吃了谁。三娅拔足就逃。男生打电话来,她恹恹地接,像害了相思病。那男生二话不说,请假过来看她。三娅抹不下面子,当了一回导游,夜里同他去跳舞,对方的手环搂住她的腰,三娅抖一抖肩,两只胳膊抻得笔直,又忙乱中踏了他几脚。三娅家乡有条碧澄澄的河水,男生走前久久凝望它,大概是在心底惋叹“一江春水向东流,小儿郎一去不回头”的。反正走了以后,他们之间的联络就淡了下来,最后不见只言片语了。

程兴宁以前,三娅还陆续谈过一些朋友。喝茶吃饭、谈古论今,偶尔他们动了心,或三娅多了情,也是有的。只可惜最后都欠那么点火候。讲到三娅,无外乎是迷人可爱温婉仪人。论起实际行动来,就需要多加考量。一是忌惮三娅母亲的彪悍,二是三娅本人的若即若离,都叫人难把握。有一位烟草公司的男子,姓戴,三娅经一阵子考察,倒真想与他结为秦晋,后来得知他刚离异不久,三娅道:我们之间竖一道屏障,穿不透的。那天她与我漫步,街旁的路灯投射在她身上,有一种朦胧的美,三娅像一枚被暖黄光晕包裹的茧,质地轻薄面容模糊。她吁了口气,于是戴某人也在这一声吁气中消失殆尽了。

三娅自己不着急,母亲却火烧火燎了。二姐这些年开了阚店面,经济好转,搬出去住,跟母亲的关系修补如初,两人齐心协力规劝三娅“莫待花归迟”,他们看好的那一位是三娅高中同学,多少年来一直倾心爱慕着三娅。家底好、工作强、长得一表人才。关键是真心对三娅。三娅说:我要喜欢他早就喜欢了,等得到今天?二姐你不是劝我跟着感觉走?她瞥一眼二姐,二姐急匆匆辩解道:那是年少诨语,你可别学二姐,吃一身苦头才晓得回首。三娅冷笑:未必姐妹一条命。抬眼撩一眼母亲:也未必母女一颗心。三娅落了话,得罪了二姐跟母亲,都不再管束她。嫁给程兴宁时,男方照例要付些聘礼,三娅反过来替程兴宁说话,讲他一位小职员,素无积蓄,这聘礼都是借来的,做的台面功夫,私下里要归还回去。气得母亲一言不发,当小夫妻的面把钱尽数清点了,摔到三娅手中。

婚礼过后两天,三娅便来寻我。其时并没发展到彼此掐脖子戳鼻孔的地步,程兴宁喝高了,语不惊人死不休,嚷嚷三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三娅眼泪汪汪,既急又怒,恨不能现场剖腹,把孩子揪出来滴血认亲。三娅嫁前,一班友人即电讯我,讲明程兴宁为人:刻薄、无情、小器量,让我说服三娅不嫁。我才拨通号码,三娅即说:若为劝我而来,不必多言。我喜欢他。___叫我说什么?喜欢这种事情最不讲求道理。我只有讲,祝你幸福。三娅大婚我亲临现场,满屋子花团锦簇,一对璧人柔情蜜意。我当时想,倘若不好,也多少要先甜蜜一段日子叭?没想他们这艘小舟还没出航就触了暗礁。再以后狂风大浪的,仿佛家常小菜了。程兴宁好酒、好赌,酒后发疯,揪住三娅的头发往墙上推,一下两下三四下。赌又没个尽头,输了工资输奖金,输了自己的就输三娅的。三娅先是隐忍,忍不住了也吵,一吵双方就动了手,三娅这才惊觉自己在“武艺”方面天赋异禀。

三娅有心病,总疑心程兴宁在外面拈染了别的女人。程兴宁酒局饭局多,三娅一通电话掘地三尺,分分秒秒不懈怠。一回索性冲锋陷阵地直捣“虎穴”,程兴宁身旁挨着个女子:浓妆艳抹,一对招魂大眼挂两帘黑伞式的睫毛,吊带衫、超短裙。三娅环顾一众宵小,猛然间豪气冲天,将一桌残局掀翻,几十只酒瓶咕咕咚咚滚落,一只缀着一只,演奏了一曲音乐狂想。

女儿甜甜出生后,双方偃旗息鼓,精心伺侍甜甜,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三娅咬着牙跟人较劲,也是由争养甜甜闹出的娘家与婆家的一番较量。什么牌子的奶粉、衣服穿得多或少了、什么时候晒太阳、晒多久,三娅虽说与母亲不甚愉快,比较起来,还是心向着娘家。程兴宁不甘示弱,于是俩方又披甲执戟,陷入到无休止的斗争里。三娅宴请同学,一次比一次表现坚决:离!散席后,程兴宁来接她,副座上绑着粉嘟嘟的甜甜,掣着手唤三娅“妈妈”,三娅心一软上了车,向我们挥手道别,车子绝尘而去,看上去却是幸福光鲜的一家人。
三娅说:我们家的房子、车子,哪一件不是我辛苦赚钱换来的?

这些事众人皆知。婚前,程兴宁三言两语哄得三娅买豪车购大房,为此欠一屁股债。债是三娅欠的,程兴宁起初不管还贷,三娅咬牙坚持了一年半,瘦得皮包骨头。最后商议由双方共同负担,时兴的家庭AA制:大至房贷车款,小至奶粉零食。同学之间莫不诧异,当面却说:三娅,你家真与时俱进。
“这次绝不再忍!”三娅说。

三娅斜倚在沙发,半边肩膀耸着,眼光一直在对面墙壁徘徊,她越加瘦了,身形削薄,两只膝关节棱角分明地突起,三娅就用手指扣着膝盖,点点顿顿地似打鼓:“老娘现在什么都不怕!他程兴宁能做初一,我便不怕做得出十五!”讲到气怒处,她锁了眉,颧骨跳两跳,一脸肃杀气。我忽然记起年少的程兴宁,便是凭借这一种神气唬得旁人一乍一愣。夫唱妇随,现今,三娅竟也染上了这神态。
“简离说,前一阵你手头很紧?”
简离亦是三娅好友。与我交情一般。有一阵她时常给我电话东拉西扯,最后主题落在三娅身上,简离道:我揣测她是真紧张,问谁借钱,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再说了,她有娘家,即便她母亲不愿给予,倒还是有个大姐二姐!

三娅的眼横过来,似有顿悟:我妈你清楚,那个性,本来就对姓程的诸多怨言了,我之前背着她贷款,这会儿一张嘴就是讨钱,岂能这等龌龊!二姐的钱全在店子里,今年生意难做,她尚且时时与我叹苦经。至于大姐,光鲜都是光鲜在外头,那男人在家有多抠门谁想得着?大姐一分钱恨不得掰开两份花,仍嫌她不够省!头天给了一张百元票子,过个五七八天的不管不问也是常事,偶尔捺不住同他讲,倒嘴皮子一翘,说:才给了你花销,又来讨?___听听,我大姐倒成要饭的了!替他拉扯一双子女,也从未惦着她的好,现在孩子们到外头念书,她孤清清的,我们去只可以表示关怀,免得她觉得娘家也没有了人。唉____
三娅转了身,声音浅下去,浮成水面一道波,余痕不再。她拆了些吃食,换了种坐姿开始看电视,我到厨房做她爱吃的酱烧排骨,耳朵里刮到各种电视台广告。过一会儿却寂静下来,便将头扭出去看,果见三娅提着手机,轻声同人聊天,慢慢脸上僵着的恨怒溶下来,挂上了一丝浅笑。再一会儿,楼底响了三声喇叭,是那个“天杀的”程兴宁来接她了。三娅探头一望,小鹿似地三两步蹦出去,边扭头笑道:我不在这吃了,改天请你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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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发表于 2021-9-25 09:02 |只看该作者

真爱。



过得下去就是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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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表于 2021-9-29 21:52 |只看该作者

目前还在一起。但女方强势得多。

很有趣呀。我很爱她。希望她一生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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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发表于 2021-11-17 14:04 |只看该作者

向左走,向右走

茹红去看苏玥,没多久黑张脸回来,一屁股戳在沙发上。知道她降服不了苏玥,白白受了气。芷冉便劝:一家有一家事,你别凑热闹。茹红浑身发颤,去端茶杯,那茶竟滚烫,不注意溅到手背,“哇”一声。芷冉赶忙找烫伤膏,转头却见茹红呆坐凝思,思绪飘过去千山万水。

这是上一年的事。隔年芷冉也快成家,茹红自觉搬出去。拾掇的东西不算多,件件珍贵:仨人捡的海螺,生日苏玥赠送的音箱、芷冉出差带的礼物……茹红念旧,旧人旧物皆不忍舍弃。想起当年她们仨都是皮肤晶光双眸如星的少女,讲过地久天长永不分开的傻话,一转眼只留茹红一个挂单,芷冉的未婚夫没得挑,家世人品处处不在话下,让茹红不满的是苏玥:怎么就执意要嫁给瘸子!那位才一米六的张先生茹红见过几次:黝黑的农民,驴脸上除却茫然再没有其他表情。仨人之中苏玥条件最好,从前她是朵含笑芙蓉,自从认准张某,渐渐也变得木讷起来,茹红暗自惊心,觉得沉默是可怕的传染病,能够令人一朝衰老数年。私底下她问苏玥:“你究竟相中他哪一点?你一个堂堂医科大学毕业的才女,要纡尊降贵地伺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瘸子?”苏玥却不恼,只是苦笑。又帮那位说好话,“他心地善良。”茹红连连冷笑,天下凡未曾伤天害理的均可自称良善,足见苏玥是被母性的怜惜本能夹坏了脑袋。多少次不欢而散,茹红便不高兴去看访苏玥,直至喜帖发来,又是一阵滚滚天雷,把她震到呼吸停滞。芷冉倒镇定些,反过来劝茹红:“苏玥定是读书时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回乡就搬出小屋与张天伟同居了。”——茹红又一惊,恍如醍醐灌顶,接下来她奔赴广东一周,回来后马不停蹄拉着芷冉找苏玥,直奔主题:
“我知道你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苏玥,那是场意外!退一万步,即使他因为你瘸,也不是以身相许的理由!”
芷冉连声附和,苏玥放着一表人才的丁捷不要,嫁给张天伟,明摆着拿婚姻的终身大事当儿戏!

当年求学,苏玥租住在张天伟家,张家寡母孤儿就靠一点房租度日。灾祸发生奇突,猜测由于线路短路,自苏玥房间引发,渐蔓延成火海。苏玥被浓烟呛醒,要夺门而出,被一段燃烧的朽木挡住,后来张天伟顶着湿棉被将她救出,先推苏玥出门,自己腿部却挨掉下的横梁一记;再忍痛回身救寡母,迟一步,人是抱出来,气息不匀,话也说不出,只将儿子的手抓紧塞到苏玥手掌,直愣愣地盯着苏玥,直至苏玥急红了脸,轻声说一句:阿姨,你放心,我明白——这才垂下胳膊饮恨九泉。都说张天伟是为着苏玥牺牲寡母又摔伤了腿,也都在暗暗盯住苏玥的一举一动,觉得她毕业就会杳如黄鹤。这俩人的差距好比天地,谁也没想苏玥竟然守住承诺,且将张天伟领到浙江,斩钉截铁和丁捷分了手。

事情水落石出,按照茹红的主意,仨姐妹凑笔钱给张天伟作补偿,苏玥不可有报恩的思想包袱,然而闺蜜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婚礼那天,茹红看看娇美的新娘,再看看瘦小的新郎,酒劲上头一拍桌子,恨声道:
“张天伟你听着!你娶苏玥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以后若敢欺负苏玥,我跟你没完!”
苏玥嫁人,茹红很少再主动联系。她怕见到苏玥委屈。芷冉升职,约闺蜜庆祝,结果只有茹红赴会,俩人回顾历史,芷冉说:
“那阵丁捷追求苏玥,天天送玫瑰巧克力,我们嫌他浮夸。想不到现在——。”
提到苏玥,均有些惆怅,便压下谈笑,茹红问:她还好吗?芷冉答:我最后一次联系她有两个月了,问她什么都回复三个字:挺好的。茹红不由难过,这模棱两可的三个字谦逊有礼,却着实生份了。到底好或不好,唯有当事人清楚,然而苏玥那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唉!
接着陆续传来消息:苏玥的科研组项目获奖又升了副高、苏玥流产、分居—-小道消息沸沸扬扬,苏玥的工作成就越来越高,私人生活越来越糟。芷冉追溯谣言来源,欲寻师问罪,叫茹红拦下:
“各有前缘莫问因。”茹红说。

那会儿究竟青葱年少,苏玥是最没抱负的一个,现在调转过来,属她事业发展上好。茹红也不是不关心,多少气苏玥不够自重,有些古代女人“报恩”的傻性,亏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要说她和张天伟会举案齐眉,才叫笑话呢。
日子过去,到芷冉大婚茹红才又见到苏玥。苏玥剪短了头发,穿一身黑色套装,黑色公文包,同茹红印象中的伊人相去甚远。言语也不经意显露矜持。茹红悄悄问她:
“外头传言你跟丁捷,是怎么回事?”
苏玥偏过头想一想,忽然笑:“茹红,外面传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张某人怎么处置?”
“我们已签了分居协议,过一阵我就会正式申请离婚。”
茹红怕好友误会,她从不关心张某人,但婚内移情对苏玥的事业恐怕是重阻碍。聪敏的苏玥不会没有想过这点,果然,她轻轻添一句:“我已经递了辞职信。”
这一回又叫茹红瞪大眼睛:苏玥不是一直在身体力行“知恩图报”吗?怎地忽然变成为爱情义无反顾?单问苏玥是无法得知答案的,茹红便去找丁捷,俩人坐在咖啡馆促膝长谈,丁捷说:
“一开始只是单纯要践诺,要报恩。她并没预计到婚后生活会令她烦闷。茹红,如果让你嫁给张天伟,你也一样。你说博尔赫斯他说土豆白菜,你期待周末去郊外写生他让你陪他看刘老根,苏玥流产,张天伟不只没有安慰,反而不住责备。她终于觉得无法继续。”
茹红大致有了了解。然而理解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难道与丁捷相拥,就不必面对柴米油盐了吗?
这时茹红亦有了另一半,俩人正在密恋,茹红能清醒感知到两人的差异,并做好将来平凡到老的心理准备。不过难怪,苏玥从小对爱情的幻想就是琼瑶剧里的你侬我侬,她是错入时空的桃源女子。

苏玥极快办妥辞职手续,在闹市区租下楼宇开一家私人诊所。因享有薄名,不缺客源。闲时约茹红芷冉饮茶,仨人恢复少女时期的亲密,茹红打量苏玥:肤色气色皆上佳,不由放下心来。
张天伟回去广东,临行前找到茹红,茹红斜眼看他,因为失意,张天伟愈加腌臜,像一株发了霉的咸菜,在阳光下瑟缩。但又由于失意,竟令茹红产生侧隐之心,她比较有耐心聆听这位不起眼的男士的委屈:比如最初他只是暗恋苏玥,没有想过要得到;比如救人是受之本能驱使,但在苏玥眼中成为要挟;种种。找茹红澄清,是因为自己在浙江无亲无故,独茹红对他另眼相待,尽管是白眼,也叫他受宠若惊,他并无辜负茹红的期待,由始至终不曾亏待过苏玥。茹红一直保持礼貌的微笑,最后说:
“你也得到过,不是么?”

但茹红对待苏玥生出些变化。纵是闺蜜,她也觉得苏玥处理婚姻的态度既伤害自己又毁了别人。再后来苏玥的约请,茹红偶尔会找理由推脱,不完全是假话:正值某公司预备上市,茹红所在的事务所负责审计,忙到昏天暗地。待静下来,偶尔坐在台灯下翻看三个人的旧相片,觉得遥远而陌生,便重新锁到抽屉内。这期间芷冉生产,茹红去探望,病床前遇到苏玥,俩人皆调侃争当幼婴的干妈,茹红说,孩子起名应叫念红,用以提示她母亲永远怀念好友;苏玥则急忙反对道:
“那我呢?应该叫念苏红,有茹红也有我!”芷冉说:“还有个郑姓呢。难道叫郑苏念红?”那婴儿细小的胳膊与腿,酣睡在侧,三人看着又笑作一团。恍惚间时光倒退,她们仨回去无忧无虑的时候,同仇敌忾、意气相连。
探视完芷冉,茹红与苏玥一同下楼。俩人倒静默下来,苏玥更换了座驾,问茹红是否需要相送,茹红摆手:“不同方向,你南我北”。苏玥钻进车子,想了想,将头侧出车窗,通知茹红:“我现在恢复自由身了,真正的孤家寡人,然而诊所事务繁多,以后恐怕见你们就少。”茹红笑答:“彼此彼此。”还想客气几句,苏玥的车已经一骑绝尘,消失于茫茫车海。
再过半年,轮到茹红操办婚礼。收拾东西时,整理出一堆的小玩意儿:悉数收进纸箱,打电话叫物业的清扫阿姨收了去。那本相册锁在抽屉深处,茹红再没有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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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发表于 2021-11-17 15:38 |只看该作者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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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发表于 2021-11-17 15:43 |只看该作者

这儿唇枪舌箭的多,绣有点害怕。嘻,开个玩笑。

今天上来,想着这个还没有结束,把暗调的最后一篇也帖上来,除了写长篇挖无数坑外,不喜欢半途而废。

顺致冬安,亲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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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发表于 2021-11-17 15:46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11-17 15:43
这儿唇枪舌箭的多,绣有点害怕。嘻,开个玩笑。

今天上来,想着这个还没有结束,把暗调的最后一篇也帖 ...

我也好久没来,上来就看到亲开心哦,自己管自己玩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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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发表于 2021-11-17 15:48 |只看该作者
霓裳旖旎 发表于 2021-11-17 15:46
我也好久没来,上来就看到亲开心哦,自己管自己玩好就行

嗯嗯

我去种会儿花,然后写会儿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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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发表于 2021-11-17 15:52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11-17 15:48
嗯嗯

我去种会儿花,然后写会儿玫瑰。

想着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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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发表于 2021-11-17 22:08 |只看该作者
楼主能在中南海隔壁静心写作,定力非凡啊,佩服佩服
文笔挺好,功底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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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发表于 2021-11-17 22:12 |只看该作者
海鲜酱 发表于 2021-11-17 22:08
楼主能在中南海隔壁静心写作,定力非凡啊,佩服佩服
文笔挺好,功底扎实。

中南海隔壁?

不明白。

我几个版到处流浪。这里因为之前有按调子区分的小文字,就过来发了。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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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发表于 2021-11-18 08:21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11-17 22:12
中南海隔壁?

不明白。

六星杂谈走在组建联合国的康庄大道上,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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