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像条霜打的茄子,揽镜自语:或许,李公子临时有事吧?
天一亮,我又像狐狸一样蹑近院墙,细听,隔壁悄无声息。 我把耳朵伸的更长,捕捉荷塘对岸桑林里每一丝声响,但只有聒噪的蝉鸣。
这之后,我每天听好几次墙根,甚至偷偷出门看几眼李公子家的大门。但里面既没声息,也没光亮,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有不祥的预感,不单因为李公子的杳无信息,还有他失约前隐约的异样。
今天又是张大户出门收佃的日子,我悄悄出门,绕到塘对面的桑林,那是李公子初次出现的地方。
桑树下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愁羊。 李公子把他的愁羊丢了。 或者,扔了。 ……
我颓然坐到地上。想来。李公子或已经悟得了签文的真实,而告诉我又于心不忍,所以才不辞而别,再也不回来吹那曲《周郎顾》,跟我偷情了...
蝉鸣中,桑林愈静。我从贴心拿出我的纸条,看着“青心”两个字发呆,想像我又将重归孤单,守着注定的清心寡欲,等待那块遥遥无期的贞节牌坊。
桑林外,吆五喝六的叫骂声由远而近,是张大户带着家丁来了。奇怪,他[size=18.6667px]今天不是要出门收佃么? 张大户劈手夺[size=18.6667px]我手上的纸条,撕成两半,又扔过一根三尺白菱,目光凶恶。
我知道,我偷来的情,该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