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烟空沫 于 2020-12-16 23:50 编辑
上面提到的“三个B”分别是勃拉姆斯、贝多芬、巴赫 。勃拉姆斯和贝多芬的东西是真正的西方音乐,是很入世的那种,喜怒哀乐爱恶欲无不彰显,类似的还有马勒。
巴赫是西方现代音乐教父。有人说巴赫的音乐描绘了天堂的秩序,庄严辉宏肃穆。无论经过多少纷繁复杂的变奏,最终都归于静谧安然。除了古尔德,里赫特等名家,有一位旅居法国的华人钢琴家朱晓玫女士弹奏的巴赫,也很棒。
马勒和布鲁克纳。马勒单独发过一篇不再赘述。布鲁克纳是虔诚的天主教徒,音乐中充满祈祷与冥想及宁静的宗教氛围。有说法是“马勒的音乐是世俗的,布鲁克纳的音乐是宗教的”。布鲁克纳大智若愚,他才是真正忏悔并充满信心的,他的著名的第七交响曲的第二乐章是瓦格纳的挽歌。这个别人眼里曾经的乡下人一直相信上帝会挽救瓦格纳,当然真相我们不得而知。
肖邦和德彪西。肖邦,是钢琴诗人,那些夜曲很有东方意境。德彪西是音乐界的莫奈,几乎一个人就撑起一个音乐流派。莫奈重注色彩的组合,德彪西也强调音的音响色彩。德彪西的和弦进行模糊了调性,但没改变调性,这种徘徊感营造了闪烁朦胧的意境,加之善于使用五声音阶使之作品也具花非花雾非雾的东方情调。
莫扎特多说一点,还是第二乐章,莫扎特第二十三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
莫扎特A大调第23钢琴协奏曲,K488,是莫扎特为钢琴和乐队创作的一首作品。被人誉为:最极致的喜悦、最深刻的痛苦、最雅致的品味。
第二乐章由钢琴领衔出场,不同于钢琴诗人肖邦那种雨后的沁凉,莫总的琴音颗粒饱满,仿佛第一缕晨光穿透振动着翅膀在天空中飞翔的天使身上的羽毛,照到尘世大地上,晨曦中的第一滴露珠落在了新鲜的草尖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化成水轻轻流淌。然后弦乐和木管演绎出西西里舞曲节奏,从深渊里弥散开来的行云流水般的天然哀伤,掺杂着一丝遥远的渴望,渐次淹没我的长发,蓝灰袍子,以及脚趾。只是这股愁绪轻盈得仿似竹久梦二画作《雪夜传说》中的那位美人罥烟眉间的清愁。
这段西西里船歌的慢板,如一朵花跌落于虚空的打坐 ,惊醒了纪实的感伤。让我见识了另一个莫扎特,或者说莫扎特在这里褪去了以往的神光。因为说到老莫以前的我总想到童年的玩具盒子里盛放的各种甜得发腻的糖果。人都有双重或更多重生命维度,而音乐很好地展现了这种难于言传的生命空间感。不过老莫就是老莫,最后又举重若轻的把旋律从纯净的哀歌中捞出,摇曳成一段哀而不伤的喃喃自语。本来唱了一生的众生,最终也只得一首生死之歌,诉说一切的,又被一切诉说,就这样安静地来吧,无需欢喜无需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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