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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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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辙 [复制链接]

31
发表于 2018-6-6 08:47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6-5 20:59
9
程显祖拿了钱,按照来庆的指点的地方来到东郊汽配城。来庆带他到了一个装饰汽车的门脸。看来又是来庆的 ...

从来没想过开出租车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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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18-6-6 13:23 |只看该作者
{:1_220:平民作家写平民的事,鹰哥的作品终致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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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18-6-6 20:40 |只看该作者
17
“哥几个等着开饭呢还是等着我呢?”上次说来庆把程显祖往火坑里推的老黑跟着拿蛋糕的来庆走了进来。老黑在这里岁数最大,加上说话不饶人大家都让他几分。
“四姐呢?”老黑环顾四周问。
“在这呢!”四姐答应道。
“怎么还没开始呀?都什么时候了,这就快十一点了,是不是吃完了?”老黑说。
“吃什么吃?小乐子还没来呢”四姐一脸的不高兴的说。
“不能呀,我快八点的时候还跟他通了电话呢,他说有个去怀柔庙城的活儿,拉完了就回来。怀柔到这二十多公里,早就该回来了”。老黑不解地说。
来庆听了说:“给他打个电话,都饿着等他,凭什么呀?”
来庆拨了电话等了半天说:“关机,没人接!”
“这小兔崽子,他的生日,大家伙巴巴结结地等着他,他倒关了机,什么人哪?”四姐沉不住气了。
“别在出什么事?”有人担心道。
“不会吧,那小子长毛比猴都精,能出什么事呢”来庆也疑惑道。
“也许是手机没电了,八成现在正往这赶呢”另一人说。
“四姐,我看这样吧,别都让大家伙儿饿着了,先上菜,把蛋糕给他留着,等他来了再切”老黑说。
“这要是平常你们哥几个吃饭也就罢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吃地乱七八糟的算怎么回事呢”四姐不乐意地说。
来庆说:“这样吧,他要上怀柔必走京顺路,我开车去迎迎他,你们哥几个先吃着”
程显祖想到,反正自己也是吃了饭来的,这里的人自己又不很熟悉,不如去帮着找找就站起来说:“我去吧,你们在这吃着等着”。
“二哥,这不合适吧,你今天头一次跟哥几个在一起,你还是客呢”来庆说。
“这也没地方找去呀,万一他要是碰见什么甜活耽误了呢?”又有人说。
“不会,小乐子不是那种人,知道今天大伙儿给他过生日,他要钱不要脸?绝对的不会!”来庆坚决地说。
“来庆,把他的车牌号告诉我,找着了我就跟他一块儿回来,他要先回来了来你给我打个电话”程显祖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嘱咐着来庆。
“成,那二哥你就辛苦一趟,黄绿色的伊兰特。车号是京B****”来庆说。
18
程显祖开车上了路,过了孙河马路上漆黑的一片。已经是很晚了,路上的车很少,程显祖把车开的飞快,他想,首先不考虑这条大路,因为如果小乐子出了事,在大路上就是交通事故,那电视里早就播报了,别人不注意,开出租的肯定都知道,何况还有交通台的路况信息。如果没出事,小乐子正在这条路上往回赶,即使自己见不到他,他还是去了生日宴会,这有什么冤枉呢?相反如果都不是,那就最有可能在庙城出事,就应该尽快的赶到到庙城。
庙城程显祖去过很多次,他对那里很熟悉,虽然对开出租外行,开车自己是内行的。从怀柔县城到庙城有很多条路,可是都不是小乐子走的,因为老黑分明说的是,小乐子拉人去庙城,也就是从北京城方向走的。从北京到庙城只有一条路最方便也最近,是司机特别是出租司机的选择。那是一条乡村的柏油路,路不宽,以至两辆车子对面行驶都不方便。程显祖到现在都记得那路的两旁是高高的白杨树。路两边几乎就没有人家,而是庄稼地。程显祖想到,如果不是出了交通事故,那小乐子很可能就是在人的上面出了事,也就是被人劫持。这样的事出了不少,他不愿意想这个事出在小乐子身上。事到如今,这样的考虑是必须有的。那么是什么人劫持了他呢?
庙城是个不太发达的地区,既无风景可看,也没有什么工业设施,到那去的人最有可能就是本地人。这也符合劫持的人的特点,他们要找僻静的地方,而北京郊区僻静的地方太多了,不是那的人何必要选择那呢?程显祖越想越觉得假如小乐子真的被劫持,自己的判断就是对的,他多希望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来告诉他,小乐子回来了。
程显祖开着车,两眼紧盯着路面,夏天的蚊虫在车灯的光亮里划出一道道闪亮的弧线。打开的车窗外传出了轮胎在路面上划出的“唰唰”声,夏夜的风加着汽油的味道扑进了车里。程显祖看见了那条不宽的斜刺里通往庙城的路,他一歪方向盘转了进去……。
19
程显祖拐进了这条路放慢了速度,因为他知道,这条路最多也就是两公里就到了庙城镇。高大的杨树依然如故,车灯的光亮照着路面,杨树的下半部分都涂成了白色,看上去像路边的两堵白墙。路旁的玉米地已经长了很高,不时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没有行人,没有车辆,只有他自己的车子在行驶中发出的声音格外的响。
为了能及时听到消息,程显祖一直就开着收音机,103.9兆赫的交通台。此时那里正播放着一个嗲声嗲气的歌曲,以往程显祖听了这样的声音,马上就会换一个台,可今天他顾不得这么多了,唯恐错过有关交通事故的消息。
就在接近庙城镇还有不远的一个转弯处,程显祖发现了一辆亮着尾灯的车子。车头及车子的大半部分都扎进了路边的玉米地里,只车尾高高的翘在路边,通红的两个尾灯很显眼。程显祖心里一阵的发紧,莫非是小乐子的车?眼前的车子分明就是辆伊兰特。
车子肯定是出了事,发动机没有声音,也就是没有发动车子,而车灯却亮着。有常识的司机都知道,即使需要停车开着车灯,车子要在发动的状态,因为这样车灯才能靠发电机提供的电力,而停止了发动机,电力是要靠蓄电池的,那样就会造成蓄电池蓄电的亏损。司机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
程显祖看了看四周,静静悄悄远处能听见狗的叫声。他慢慢的下了车,拿出手电筒朝那辆车子走过去。当走到跟前他已经车子跟前,车尾的牌照下他看清楚了“京B****”,已经确定是小乐子的车了。
车门是敞开的,车子里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
“人到哪去了呢?”程显祖自言自语的说。车头的灯也亮着,程显祖摸了摸发电机盖,还是热的,他估计这辆车子停在这最多也就是不到十几分钟。他一步步的走进玉米地,拨开高高的玉米往前走着,瞪大眼睛看着。走了四、五米的样子他看见了两条穿着米黄色裤子的腿,脚踝被绳子绑着。程显祖感到后脊梁一阵的发凉,是小乐子?他急忙走到跟前,发现小乐子头朝地面的爬在那,两只手也被反绑着。程显祖蹲下来放下手电抱起小乐子喊着:“小乐,小乐!”
20
小乐子看来还活着,因为他在动,小乐子伤的不轻,因为他满脸血污几乎没法辨认模样。程显祖赶紧打了110,他知道虽然这里离怀柔县城不远,可地方偏僻,亏了是碰见他这个熟悉这个地方的人,能准确的说出具体的位置,如果是换一个不熟悉的人,光是让他们找也得找半天。
在等候的时候,程显祖不敢挪动小乐子,他只是把小乐子抱在怀里不停的喊着他。过了一会儿,小乐子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眼前的程显祖,脸上并无反应。本来吗,小乐子一共就见过他两面,在这样的伤势下,他神志不清怎么会认出他呢?
程显祖只好自我介绍以便让他想起自己来:“乐子,我是程显祖,来庆的二哥!”
“二哥……”小乐子声音微弱的说。
“对呀,你别怕,这回有救了,我已经报了警”。
“二哥……完了,这回全完了……”。
程显祖听不明白小乐子指得全完了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不愿意让他多说话所以没有问他。他只是焦急的看着公路,他盼望着警察和救护车的到来。
“二哥,我的钱全被那帮丫挺的抢走了……,我这月的车份儿……还有给我奶奶买药的钱……,全完了……!”小乐子断断续续的说。
程显祖听了一阵的心痛,小乐子都到了这样的程度还想着车份儿,难道开出租的人脑子里就只有车份儿吗?一个人在生死的关头心存一念的不是自己的小命,而是车份儿,这个远比生命要不值钱的玩意儿,可是为什么干上这个就全颠倒了呢?这是怎样的一种压力?自己以后是不是也是这样呢?程显祖不敢往下想,他只是着急警车和急救车为什么还不来。
“小乐子,别发愁。有人就有钱,还有二哥我呢,还有大家呢,哪有过不去的独木桥?”程显祖安慰着小乐子,也是真心的从自己心里说的话。
远远的,他看见闪着红蓝两色的警灯,警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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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18-6-6 20:40 |只看该作者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6-6 08:47
从来没想过开出租车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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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18-6-6 20:41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6-6 13:23
{:1_220:平民作家写平民的事,鹰哥的作品终致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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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18-6-6 21:21 |只看该作者
小乐子这是碰上打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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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18-6-6 21:49 |只看该作者
继续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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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18-6-7 06:0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8-6-7 06:20 编辑

21
警车来的同时,救护车也跟着来了。警察勘查现场,小乐子送到了怀柔县城的医院,程显祖也跟了去。经过检查,小乐子头被打破,大腿上捅了一刀,还好,救助及时没有造成流血过多的后果。
程显祖把情况打电话跟来庆说了,来庆虽然吓了一跳到底替小乐子庆幸,必定是保住了性命。
“二哥,你先看着他,一会儿我去替你,我让哥几个吃了饭走,人家等了多半宿了!”来庆在电话里说。
从抢救室里出来,小乐子虽然脸色煞白,但是精神好多了,腿伤没有伤到骨头,脑袋也缝了三针,照了片子没有问题。警察勘查了现场追到医院里给小乐子做笔录。
原来,小乐子知道今天要给他过生日并没打算干到很晚。但是,必定是干上这行身不由己,到了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刚刚拉够了车份儿。顺着三环路往东走,心里想着有顺路的活儿就干,好歹也挣俩钱,空着手回去总是心里不爽。
赶上有三个人打车,上了车知道去怀柔,小乐子干出租多年,他并不是没有警惕性,看着这三个人一个胖子两个瘦子,并不别扭,从这到怀柔最少也能弄上七八十块,拉完了还不耽误过生日,想到这痛快的就上了路。
小乐子并没去过庙城,到了京顺路就听坐车的指挥了。当他走到那条直通庙城的路的时候,他有点后悔,因为路上漆黑而且没有了人迹。心里不住的祷告,千万别出事。虽然听说过不少出租被劫持的事,但是必定是听说,小乐子心存侥幸的想,哪就轮到了自己?
走到了拐弯处那几个人要停车,小乐子问为什么,其中一个瘦子说要撒尿。看起来这个理由是充分的,这个地方人烟稀少是个撒尿的地方。小乐子还是不放心,就做了准备。其实小乐子也是个心细的人,他从点火开关处单独接出了一根线,装上了开关。藏在左手地下的隐蔽处,为的是一旦有事,就断掉点火开关的电源,外行人是找不到开关的,那样就弄不走车,自己找机会逃跑也就利索了。
现在,小乐子听说坐车的人要下车撒尿,自己就顺手把电源开关关掉,谎称自己也方便跟着下了车,瘦子走到玉米地旁边站在那方便,小乐子也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突然,背后有人勒住了他的脖子,小乐子感觉到是那个胖子。
“把钱拿出来,别找别扭!”胖子厉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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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乐子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还是奋力地挣扎着。他仍然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他们洗劫。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曾经请公安局的专家给他们上过安全防范的课,其中谈到如果碰到抢劫者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脱身,不要计较损失,特别是当自己明显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因为反抗会激怒抢劫者,这就增加了受伤害的危险。
此时的小乐子跟本就没想到这些,他最心疼的还是自己没日没夜挣来的血汗钱。保护自己视为最珍贵的东西是包括人类以及一切动物的本能,小乐子的反抗和一个动物为了一口肉而拼命的道理是一样的。也就是处于这样的想法,小乐子犯了专家讲的大忌。
他猛的把头往后撞去,他的头重重的撞在了身后搂住他脖子的胖子的脸上。他本想这样的力量足以让背后的人松开手,只要松开了手他就能跑了,钱在身上,车子弄不走,他就不会受损失。可是胖子虽然被撞的大叫了一声并没松开手,而是把手勒的更紧,上来的另外两个人到了他们的跟前,其中一个人用刀子捅了小乐子大腿一刀。疼痛让小乐子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可是已经晚了,他觉得自己的腿就象面条一样的瘫软起来,单腿跪在了地上。
另外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从车上找到的方向盘锁朝小乐子的脑袋砸了下去,小乐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警察听完了小乐子的讲述,又进一步让他描述了抢劫者的相貌特征说:“好,我们会进一步调查的,另外你的车子没有受到破坏,只是开不走了”。
警察走了,留下小乐子和程显祖,这个时候,小乐子才把车子为什么开不走告诉了程显祖:“二哥,这招儿还挺灵的吧,回去你也照着我这样改一下,二把刀的人弄不走,比防盗锁都灵”。
“得把它开到这来,车灯亮了这么半天了,一会儿电瓶就没电了”程显祖说道。
两个人正说着,来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个人,都是在四姐那等着给他过生日的司机。
“怎么样乐子,没事吧!”大伙七嘴八舌的问道。
“大夫说了,伤口都缝合好了,也作了处理,除了防止感染,如果能够及时换药可以回家”小乐子说。
程显祖看到来了人就跟来庆说:“找个人跟我一块儿去把小乐子的车开过来”。老黑跟着程显祖走了出去。
来庆又问了问事情的过程听完感叹道:“亏了二哥了,既然能回家,那咱们就走吧?还回四姐那给你压压惊,完了送你回家”。
23
车子开了回来,大家拉着小乐子一起到了四姐的饭馆。
人们还没下车,四姐已经急不可待的跑了过来:“小乐子怎么样了,找着了没有呀?”
小乐子第一个下了车喊道:“四姐,我在这呢!”
四姐看到小乐子脑袋上缠着绷带嚷道:“我的妈呀,你这是怎么了?”
来庆说:“进屋里说去,在这嚷嚷什么?”
众人进了屋,一桌子菜早就摆好了,中间放着一个直径半米的大蛋糕。大伙坐定了,四姐张罗着上热菜,小乐子把自己的遭遇跟大家又说了一遍。
“哎,受累不说,这不是玩命呢吗?”有人感慨道。
“你小子就是他妈舍命不舍财,你跟他们挣搏(北京话,反抗)什么?什么有命值钱?别人拿咱们不当回事,咱们自己得拿咱们自己当回事。这要是小命丢了,最多也就是条儿新闻还不算特大的,你一家子指着谁去呢?”老黑说道。
“我为了怕出事,自个儿带了把刀放在车座子底下,嘿!您猜怎么着,没给坏人用上呢,晚上警察查车给搜出来了,差点没把我拘留了”一个司机说。
“不是给你们司机装了护栏了吗,你们干吗不装?”四姐问。
“别提了,装护栏得按公司制定的地方装,特贵,装上了坐车的有意见说这样憋的慌,这不又不叫装了吗?”有人说。
“装了也没用,那年勒死的那个司机不是就装着护栏呢吗?他要想算计你,怎么都没用。咱总不能开着囚车拉活吧?”又有人说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来庆说:“得了哥几个,再不吃天都亮了,小乐子本来是要回家的,想着大家伙这么等着他,他就强硬这来了。咱们先点蜡烛切蛋糕,然后吃饭,再把他送回家去”。
蜡烛点着了,四姐说:“乐子,许个愿吧,许个顺顺当当的愿”。
小乐子拖着一条伤腿用手撑着桌子边站起来说:“谢谢各位大哥,特别谢谢二哥救了我,我小乐子这辈子都忘不了哥几个的好处,我给大家伙许个愿,各位大哥都平安吧……”话说完了,小乐子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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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乐子的事给大家震惊不小,那天晚上几乎都喝醉了。按照老黑的话说,不是喝醉了,是给吓醉了。程显祖这些天就不自在,虽然他不相信自己是个孬种,也不是受不了这个累,只是就没想到刚干了这么些日子就碰见了这样的事,这让他把这个活儿看得更是艰难。他不敢对老婆说,因为她已经够担心的了。
儿子假期已经满了,程显祖把他送到了车站。他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因为他回来以后就没陪他一天。
临上车的时候,程显祖说:“好好的学习,别贪玩儿”。
“爸,您放心,您挣钱这么不容易,我知道了”儿子说。
走出车站程显祖心里感到安慰,儿子能理解他爹,知道自己不容易,这样就是受累心里也痛快。
他开着车子走着,眼睛看着路边的人。可能是条件反射,只要路边站着人,首先就能引起他的注意,一回和一个出租司机聊天,那个人给他讲了个真事。他因为修车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就骑着车子上了大街,为的是买点东西,也让自己放松放松。忽然就看见路边有个人招手要车,他赶紧冲过去问:“您上哪?”
那人被问了一愣,他不明白怎么这个不认识的人会关心自己上哪?于是也回答的很干脆:“你管得着吗?”这个时候这个司机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骑着自行车呢。
“你说,这车开的都成了神经病了”司机摇着头说。
人就怕入了辙,一旦入了辙想跑都难了,程显祖自己这样想。
路边一个老太太拿着许多东西站在那,程显祖虽然没有把握她是不是打车可还是靠了过去。说他没有把握是因为,老人打车的很少,这离车站很近,说不定她是在等谁。
“您要车吗?”程显祖打开车窗问。
“对!”老太太说。
程显祖连忙下了车,帮着她把东西放在了行李箱里,又扶着她上了车。老太太拿出个纸条,上面写着地址。看的出来,这个老太太是个外地人。程显祖把老太太拉到了地方,一个中年人站在路边。
“停下,我儿子在那等着我呢”老太太说。
程显祖停了车,打出票要了钱,又搀扶老太太下了车把东西交给了她的儿子。车窗外传进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话:“妈,多少钱,他没蒙您吧?”
程显祖心里一凉,怎么把开出租的都当了贼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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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18-6-7 06:05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6-6 21:21
小乐子这是碰上打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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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18-6-7 06:0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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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发表于 2018-6-7 13:08 |只看该作者
嗯,想起了釜底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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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发表于 2018-6-7 14:41 |只看该作者
的哥生活实录。
偶尔打车,听司机师傅唠叨几句,大都是郊区的,一天跑十来个小时,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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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发表于 2018-6-8 04:31 |只看该作者
25
儿子走了,老婆总是嘱咐程显祖早点收车,她的理由是,好容易习惯了儿子不在身边,现在他这一回来又勾起了她对儿子的思念,特别是程显祖干上了这个没黑天白日的活,她一个人在家更是受不了。程显祖有点埋怨她,因为他觉得老婆不理解自己。又想着挣钱,还要有人陪着,这世界上哪有便宜都是自己的呢?何况,早收车就挣不着钱,这点她不是不知道。
转过头来又一想,这也难怪她,从天不亮就走了,扔这她一个人到了半夜,她没法不孤独。可是有什么法子呢?何况,他什么时候回来,老婆什么时候才能睡觉,这样不单是熬着自己,也熬着她。从干上这个,程显祖看到、听到、经过的都让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不划算的活儿了。
每天他回来的时候,明知道老婆没睡着,可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弄出响声。老婆也总是一如既往地把饭菜扣在盘子里放在桌子上。这顿饭必须得吃,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老婆。所以,他为了让老婆看到他吃了她准备的饭,心里能有个安慰,不管饿到多晚,他也不在外边吃。这样做程显祖认为是对老婆的回报,可是饿到半夜才吃饭,那滋味可真难受。
虽然自己整天在最热闹的街市里来回的穿梭,可是方向盘后面绝对是另一个世界。这种奇怪的孤独让程显祖觉得自己的性格都在改变。他不再有说有笑,他甚至不再对周围的任何事情感兴趣,他眼力只有马路,只有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那种要打车的人。唯一让他活动大脑的就是算计着车份儿,每当拉够了的时候,他会长长的松一口气。车份儿,这俩字多简单,可是为了它付出的内容真是太复杂了。这里有体力的付出,感情的孤独,家庭的无奈等等。
要提防警察罚款,管局查车,要克服急躁,要忍耐乘客的无理,要看得惯白眼,听的了申斥,最重要的是要在第二天的时候把昨天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26
下午接到老婆的电话,电话里她一个劲儿的哭,这叫程显祖心里没了底。
“哭什么呀,到底怎么了?”程显祖着急的问。
“你回来一趟吧……”老婆还是不说,只是哭。
程显祖知道老婆心眼小,心里搁不住事,赶紧回了家。进了家门老婆坐在沙发上正掉着眼泪,看见了他哭的更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到底是什么事?”程显祖坐在她旁边说。
“这次我们单位聘岗没有我,叫我内退了”老婆委屈的说。
“我当是什么事,退了省得上班,在家好好歇着,这不是好事吗?”程显祖听了老婆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心里踏实了。
“内退给八百块钱,我离正式退休还早着呢,,工资少拿了一半儿”
这就是说,屋漏偏逢连天雨,可是又能怨谁呢?算起帐来,今后的日子会更紧了。
“不要紧的,死了张屠户,咱们也不能吃带毛的猪,有我呢!”程显祖安慰道。
“我得找活干去,要不然咱们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你这些日子陪上车份儿就没挣钱”老婆说。
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婆在埋怨自己,程显祖听了心里有点火起,可是老婆已经这样难过了,自己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我现在熟练多了,这个月就干的不错,我再想想法子,找个包车的活,你别着急,天无绝人之路”程显祖说完了以后,心里空空的,因为他说的话没一点把握。
老婆说让他吃了饭再出车,程显祖没答应。
“现在正是好时候,吃完了饭就没活儿了。”程显祖说完了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程显祖开着车出了胡同口,想着刚才老婆哭的样子,心里无奈极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黄鼠狼非得咬这病鸭子不可呀!”
27
老婆既然为了内退心里头烦恼,程显祖就尽量的早回来。在平日,尽管老婆做好了饭给他留着,可是她上了一天的班还是熬不到半夜,常常是他回来老婆已经睡了。自从这次没了工作,她总是等着他,什么时候回来两个人一起吃。当然,吃饭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还是找工作。
“你那个时候找工作难,我还不十分的理解,现在轮到我自个儿了我可知道了,特别是我这岁数的女人,简直就是别想,站柜台的都要小姑娘。我这个年龄就是有学历也没人要,要说女人四十豆腐渣真是这样”老婆发愁的说。
“谁说的?我看我老婆挺好,豆腐渣的那是他们”程显祖有点奉承的说,目的还是给老婆解心宽。
终于有一天,老婆告诉他找到了工作,是给一个熟人看摊。
“看什么摊儿?”程显祖问。
“是个服装摊儿,让我给他盯着”老婆眼皮没抬的说。
“能行吗?你没卖过呀?”程显祖有点不放心的说。
“没什么的,有人卖,我就给在外边盯着,别把东西丢了,他们行话叫护摊儿的”老婆说。
程显祖听了心里想,好歹是有个活干,瞧着她那着急劲儿,拦着也不行。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转眼到了八月中秋,程显祖主动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老婆,我今天早点收了,咱们俩上外边吃去,今天是八月节,我给你好好过过”。
“别糟践钱了,月饼你也不吃,我能吃几块儿?再说了,我今天回来的晚,过节的时候买东西的人多”
程显祖听了她的话心里想,也好,趁着过节出门的人多,自己也多拉会儿。
有人打车,上了车说到宝利大厦。到了地方那个人说:“师傅您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呢”。
程显祖听了想起来庆就是被人这样骗了的,心里有点没底,半天没说话。
“您放心,我不会骗您,我就是找个朋友一起走,他就住在这里”那人看出程显祖犹豫的原因解释说。
“那您押点钱吧”程显祖说。
“您看您,我还真没碰见过您这样的司机,我能为这十几块钱蒙您吗?”那人诚恳的说。
程显祖是个心软脸热的人,听见人家一说也觉得不好意思,想起来也是,哪就那么巧呢?再说了,就是蒙了自己落个上当也没多少钱,万一要是他还走呢,加上等候能多赚点呢。想到这他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把车停在了门口的车位里,他坐在车里耐心的等待着。宝利大厦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都面带喜色,程显祖想,真是天地有别,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想起自己想起老婆,不由得不觉得酸楚。
等了半天也没见人下来,他有点含糊了,难道是真的让他给骗了?他决定到里面找找,他知道这样做是徒劳,真想骗他,他上哪找去呢?可是还是不甘心,他走进了大厦。
顺着大厅上了电梯直奔客房,楼道里都是松软的地毯,别看程显祖没少往饭店跑,这么高级的饭店,他还是头一次进来。
程显祖一边走着一边想,今天算是白拉这趟了,这么大的地方上哪去找?一边走一边别扭,正准备上电梯下楼走人,迎面看见了身穿保洁员服装的老婆。
28
看见程显祖的老婆比他自己都吃惊,她半张着嘴竟然说不出话来。程显祖做梦也没想到,老婆会到这里来干保洁员。向老婆这样岁数的人,在饭店里连客房服务员都轮不上,他们多是清理大厅,楼道,厕所等等的杂役。老婆在原单位不管怎样还是个行政管理人员,他能想象她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来干这个活儿。此时的程显祖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心在痛。
这样的僵持虽然在实际上并没有一分钟,可是两个人都觉得过了一年。程显祖走到了老婆面前。
“没告诉你,怕你觉得我给你丢人……”老婆声音断续的说。
程显祖一把把老婆搂在怀里说:“不丢人,只是你应该告诉我”。
旁边走过的人看着一个中年人搂着一个保洁员,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几点下班?”程显祖放开了老婆,给她正了正帽子说。
“还有一个小时,我上晚班”老婆说。
“你去吧,我在楼下等你”程显祖说完了话扭头上了电梯。
他从饭店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刚才坐车的人在他的车子前来回的转悠。
他的朋友正在那说:“死心眼,你非得等他,有的是车”。
“不行,我还没给人家车钱呢!”那个人说。
程显祖急忙走过去说:“对不起,刚才上了趟厕所,耽误您了”
“你拉我们上西苑饭店”那人说。
“实在对不起,您再找辆车吧,我这车水箱开了锅,不能走了”程显祖说。
“西苑饭店路不近呢,你怎么不乐意去?”那人说。
“不是不乐意去,真的是车子出了毛病”程显祖说。
“告你拒载!”那人的朋友说。
“算了,这是车钱”那人说完和他的朋友转身走了。
“你好心眼,他可不心疼你呢,这准是又应了什么活,这帮开出租的,根本就没诚信”风中飘过来那人的朋友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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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2018-6-8 04:31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6-7 13:08
嗯,想起了釜底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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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发表于 2018-6-8 04:32 |只看该作者
赵大狗 发表于 2018-6-7 14:41
的哥生活实录。
偶尔打车,听司机师傅唠叨几句,大都是郊区的,一天跑十来个小时,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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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8 12:48 |只看该作者
但愿皇天感应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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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9 05:2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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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显祖推了活儿,为的是接老婆回家,他从心里感到一个男人的内疚。想到老婆被人指使来致使去的扫地,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可是怎么办呢?自己就这么大能耐,想起来心里烦恼起来。他两只眼睛盯着饭店的门口,唯恐看不到下班的老婆。他现在觉得除了多安抚她以外,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怎么就觉得是自己把她推到了火坑里呢?
电话响了是来庆:“二哥,今儿怎么样?”自从小乐子出了事,他们约定经常打电话联系一下。
“凑合着”程显祖没精神说什么,老婆这个活让他连聊天的兴致也没有了。
“十一点上四姐那,我跟他们订规好了,就差你了”。来庆说。
程显祖从心里不愿意,他想今天什么也不干,就陪着老婆回家:“我就不去了,我早点回去,你嫂子一人在家呢,今天是八月节”。
“二哥,一年有几个节?你整天陪着她也没多少日子,她还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多,你得让嫂子习惯这个,干上这行了没辙”看来来庆是有非要他去不可的意思。
“我不想去,今天有点不舒服”程显祖推托到。
“不是光喝酒,还有事跟你商量呢,是为了小乐子的事。他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公司要他退车呢”来庆说到。
“那怎么办?”
“你来呀,来了咱们商量个办法,跟他在一个公司的那几个人都是面瓜(北京话,意思是软弱或者无能),老西拉胡琴,吱钴吱(自顾自),没人替他说话,别费话费了,你要乐意来晚点儿也成”来庆说完 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程显祖犹豫不决,按理说,程显祖跟这帮人谁也不熟悉,从上次小乐子的事,大家对他另眼看待,二哥成了跟四姐一样的官称,不管比他大还是小,都这样称呼他,这足以说明大家对他的信任。来庆说的话不去他也不好意思。
正想着,老婆从饭店的后面走了出来,程显祖亮了一下车灯为的是提醒她自己的位置。老婆直接朝他走了过来。
“你怎么从后面走过来?”程显祖问。
“饭店有规定,不许我们走正门,我们有专门的员工通道”老婆说。
走在路上,程显祖问老婆:“想吃点什么?”
老婆望着窗外不说话,程显祖扳过她的头,看着老婆眼睛里含着眼泪。他知道她委屈,不是为了受累,只是为了刚才她跟他说的那句话:“怕给你丢人”。
“不哭了,咱们凭力气吃饭,这没什么难看的,快擦擦脸,我请你吃爆肚”程显祖说完朝东直门走去,那里有家爆肚冯做的不错,他得强迫老婆去吃了,否则,她是绝对不肯的。
30
北京的小吃最好的是回民,爆肚冯就是其中的一种。程显祖拉着老婆到了那。其实,就是这样的吃食,程显祖也是好长的时间没有去了,与其说爆肚冯的东西好,还不如说是程显祖没有忘。车子停在了一个临街的饭馆,门脸不大也不起眼,两个人下了车走进去。
饭馆里已经没人了,掌柜的正在收拾准备关门。看见程显祖说:“哟!老程,少见哪!”
程显祖笑着说:“是,最近忙点儿。”
接着程显祖跟老婆介绍说:“这以前我老来,是个老字号,东西做的地道,这是掌柜的,这是我媳妇。”
掌柜的笑着说:”这就要关门儿了,你来了我就再熬会儿,吃点什么呢?”
“两盘爆肚、两碗杂碎汤,两个芝麻火烧”找了地方坐下,程显祖按照以前的记忆叫着菜。
老婆好象还没从刚才的状态里解脱出来,愣愣的看着程显祖。
“老婆子,我不爱吃月饼,可你爱吃爆肚,我也爱吃,咱们俩这不就统一了?真好吃,这的爆肚是北京的头一份儿”程显祖这样说也是为了让老婆从刚才的情绪里解脱出来。
菜上齐了,程显祖拿起筷子说:“老婆,咱们也过个节,来,吃吧!”
“我没告诉你,我知道你是个要脸面的人,可是我得干去,我不能看着你一人儿这么累”老婆并没动筷子。
“你再说我可就堵的慌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咱俩就这样扛着,总得有出头之日,吃吧!”程显祖看着老婆还是想不开的说。
两个人默默的吃着,中间程显祖找了好多的话茬儿想让老婆高兴一下,可是两个人并没谈起来。
为了缓和气氛,程显祖拿起一个烧饼看了看说:“掌柜的,烧饼这个儿见小啊?”
掌柜的说:“没办法,东西长了价钱,芝麻现在卖多少钱一斤,芝麻酱卖多少钱一斤?他涨价我不能涨,老来吃东西的人,我不能亏心。”
程显祖又看了看盘子里的爆肚:“这爆肚的量也见少啊?”
掌柜无奈的说:“现在的下水、骨头比肉都贵。”
程显祖说:“我明白了,你不亏心,烧饼亏心,眼瞅着瘦了一圈儿。”
掌柜听着笑了:“哈哈哈哈,你可真会说话儿,买卖不好做,甭管多老的字号,现在卖爆肚的比吃爆肚的都多,北京的小吃外地的人做,有正经的味儿吗?我没关了张就算对得起北京人了。”
吃完了饭结账的时候,程显祖吓了一跳,东西涨了一倍。
送老婆回家的路上,程显祖决定还是去四姐那一趟。不管熟悉不熟悉,小乐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还真是想知道清楚。
“老婆,我还有点儿事,你先回家睡觉去,我等会儿也回去”程显祖到了胡同口说。
“早点回来,这就半夜了”老婆下了车说。
“知道,别等着我,我回来你就甭睡了”程显祖说。
开着车程显祖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也觉得假了不少,可是他相信老婆能信,他暗下了决心,不挣钱叫她过舒坦了,自己就不是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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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显祖来到四姐的饭馆的时候,人们已经到齐。
“二哥,这么难请呀?”四姐说。
“二哥陪着嫂子过节呢”来庆说。
“这就对了,谁象你似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四姐说。
从认识四姐以后,程显祖就老是觉得他们俩之间有点什么不同一般的关系,可是程显祖知道来庆是有老婆的。他没有问过来庆,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事是不能问的,也管不了。看的出来,除了他以外,大家似乎都知道。
“有点正经的没有?哪都有你!”来庆听了四姐的话有点不满的说。
“二哥”小乐子从厕所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哟,乐子,你怎么来了?好点儿了没有?”程显祖没想到小乐子也会来。
“好多了,就是这条腿老是伸不直似的,走路都费劲,更别提踩油门儿了”小乐子发愁的说。
“你得多活动,别将就它,那样时间长了就麻烦了”程显祖嘱咐道。
“正是为了这个和哥几个商量呢,小乐子看来一时半会儿的是开不了车了,可是公司叫他把车退了,车退了容易,再找可就难了,现在拿着两证等着车的多着的呢”来庆说。
“公司跟你怎么说的?”程显祖问小乐子。
“公司给出一部分医药费,车给我留十天,其中我还要担负三天的车份儿,过了这十天就不留了”小乐子说。
“这他妈不是装丫挺的吗?腿上挨了一刀,十天就好了?老板都成了钱狠子了,不抽他留着他?”老黑在旁边愤愤的说。
“二哥,你说怎么办呢?”来庆看着程显祖问道。
看的出来,在座的人都情绪激动,可程显祖觉得情绪不是办法就说:“按说车是公司的,人家不是摆着玩。停一天就是二百多块,他有这样的做法不奇怪,你别忘了,这个时候没有人养活人的”。
“那就让公司把车拿走,小乐子回家饿着去?”老黑说。
“拿走了就再也甭想拿回来了”有人说。
“凭什么,不给丫挺的车!”另一个人说。
“扣着车不是道理,要是那样,不用公司找你要车,警察就来了”程显祖说。
“那老板孙子着的呢,换机油都得回公司换去,说是怕我们换便宜的机油毁了他的车,可是机油钱得我们拿”小乐子说。
“哪是怕毁车,他是想挣那份机油钱!”有人说。
“甭管怎么说,来硬的不是办法,得占理!”程显祖说道。
“那怎么办?”来庆说。
“求他!”程显祖说。
“求他?”老黑瞪大了眼睛说。
“对,求公司给小乐子留个机会,现在的车肯定是甭想留着了,当然你要是歇多少日子给多少车份儿,他没意见,你给的起吗?明天老黑、来庆和我拉着小乐子去他们公司一趟,好好的跟他们老板谈谈,不行请他搓(吃)一顿,我想人心都是肉长的”程显祖说道。
32
第二天,来庆、老黑拉着小乐子和程显祖如约的到了小乐子的公司。这是个小公司,象这样的小公司,在北京有好几百家,他们大都是有着二三百辆车,挂靠在大公司的名下。干这样的公司的老板背景都很复杂,有的干脆就不是北京本地的人。比如小乐子这个公司的老板就是个山东人,原来做过酱油、蔬菜等等生意发了点儿财,通过老家的银行贷点款加上自己的资金承包了这个公司,而这个公司原来的老板则是最早北京干出租公司的,到了这个山东老板手里都是转手的买卖。
即使就是这样的小公司投资也要几千万以上,还别说要靠门路花钱承包上这个公司,就是资金也不是谁都能拿的出来的。
这种公司就会在管理上比较正经的大公司例如“北汽”,“首汽”等差的多,换句话说就更认得钱。公司设在远郊的一个大院落里,一排平房就是办公室,靠着墙角有两间修理间,修理用的地沟里一半的雨水已经发臭,大白天的一团团的蚊子在飞舞着。
院子里没人,也没有一辆车,显然司机没有人在这修车,不是开会也没有人来这,因为这里市区实在是太远了。看门的老头正在喂狗,看见小乐子几个人冲着小乐子说:“听说你让人捅了一刀,我不是见了鬼了吧?”
小乐子回应道:“(`Θ;),你盼我点儿好!经理呢?”
“在屋里呢,从昨天晚上搓麻到现在还没收摊儿呢,我刚给他们买了早点回来”。
小乐子示意程显祖几个人朝着写着“经理办公室”的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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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表于 2018-6-9 05:29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6-8 12:48
但愿皇天感应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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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发表于 2018-6-9 21:15 |只看该作者
恐怕这个小公司的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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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0 06:1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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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乐子几个人推门进去,屋里打牌的人头都没抬。
“麻经理!”小乐子冲着一个瘦子喊道。
麻经理四十多岁,浓眉小眼大鼻子,脸色黝黑。由于出奇的瘦,身上的红蓝道的体恤衫倒象是挂在身上,分外的宽大。
麻经理抬起头来看了小乐子一眼,操着一口山东话说:“来了,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想跟您商量点儿事”小乐子说。
麻经理再次抬起头来才发现,小乐子身后站着三个人,于是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问:“什么事?”
麻经理停了手,其他三个打牌的人也回过头来看着他们。
“就是我的车的事”小乐子说。
“哥几个今天就到这吧,反正俺也是没赢”麻经理和几个打牌的人说。
几个人站起身来告辞,麻经理走到沙发前说:“坐这说,这几位是……?”
“这是我的几个朋友,今天是他们拉着我来的”小乐子说。
大家坐下小乐子说:“我这腿看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想您给我留着这车,我还交车份儿,您就是让我少交点儿成不?”
麻经理点上烟半天没说话,显然他是在琢磨怎么应付这个局势,他明白跟着小乐子来的这三个人的用意,也许就是一种威胁。
“小乐子,你是明白人。咱们做的这是买卖,你交车份,我也有车份,这二百辆车,加上打点人各种保险,一年也是百十万呢,我比你不轻松。你让我给你留着车,这怎么行呢,我不能放着车不挣钱呀,我也是拉家带口的”麻经理一脸苦相的说。
小乐子说:“这我知道,可是我交了车再想拿回来就难了,我吃什么?”
麻经理摇了摇头说:“我这不是搭棚舍粥,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再说了,这十天的规定也不是我的主意,这是有规矩的,哪个公司都是这样。”
其实,程显祖已经觉得这个事情是没希望的,他之所以想来采取求他的办法,不过是想试试他,现在看到经理这样说,心里没起底来。
“麻经理,话是这么说可事在人为。您就多留两天,等小乐子能上车了,就赶紧的上班您看行吗?”程显祖说。
“我多留一天就是二三百块,这要是放上你,你能干吗?”麻经理反问道。
“小乐子不是说他也交车份儿,就是别按照正常的交法儿,您两头凑合一下不就得了?”程显祖说。
“别说这个损失我担负不起,要是这样开了头,别人也这样我咋弄?”麻经理扔掉烟头说。
话音落地,旁边恼了老黑:“你就为了钱,怎么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咋着?想干仗咋地!俺打个电话警察就来,我就知道你们来就不是善茬子!”麻经理说完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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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经理听了老黑的话剑拔弩张,其实麻经理心里明白,开车的没几个好斗的,这样说话与其是吓唬他们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胆。程显祖甚至感觉到他那副骨头架子在体恤衫里哆嗦。
“老黑,咱们这不是跟经理商量呢吗,你这是干嘛?”程显祖对老黑说道。
“俺是不怕这个,想在北京城混饭吃,没有点官私两面的关系我也不敢来呀!”麻经理继续给自己打着气。
“麻经理您别生气,我听小乐子常提起您,说您是个心眼好的人,平日里对哥几个也很照顾,咱们今天心平气和的商量商量。其实我也知道,这是让您为难了,可小乐子也是不得以,这样吧,您也别一下就封了口,我们也别让您太为难,咱们商量个办法您看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不行就拉倒,谁也不许难为您!”程显祖说完递过一颗烟说。
程显祖这套话叫麻经理光抽烟说不出话来,他听的出,这是软中带硬的话,不是吗,什么叫谁也不许难为他呢,这就是说他们就有难为自己的打算。答应他们少给车份儿留着车,本身就是损失,不答应他们要干什么呢?虽然自己是经理,可是这些手下都是干什么的,什么来历他并不清楚。再说了,除了小乐子,这几个人又不是自己公司的人。来北京混也算是人在江湖,麻经理知道,人要是吃点亏还可以忍耐,要是丢了饭碗是会玩命的。
正当麻经理举棋不定犹豫再三的时候,来庆说了话:“麻经理,我们几个除了开车在马路上混饭吃,连人恭礼法都不知道,您可别生气。我看您也是个性情中人,您就给个痛快话。实际上说您少了小乐子的车份您不能倒闭,小乐子没了车马上也饿不死,俗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二哥说的对,咱们都凑合一下,帮着他把这难关过去,您看小乐子这身体这点伤是放不躺下他的。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上班,您也损失不了几个钱。就您这身份,您请人吃顿饭多少钱呢?”
老黑的红脸关公,程显祖和来庆的白脸曹操把麻经理唱的六神无主。他想了一下说:“不是我在乎钱,咱们原是有规定的。我破了这个规矩以后再有这个事怎么办?”显然,麻经理的口气有了松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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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麻经理口气有了松动,到底是关系到了钱的事,他还是不肯认头。又费了很大的周折,最后事情商量的结果是小乐子拿两千车份儿,期限是30天。如果三十天过去以后小乐子还是不能上班,车就要租出去。
“这可是从你休息的那天算起,不是从今天”麻经理对小乐子说。
就小乐子的伤势来看,这条件还是有些苛刻,可是想到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小乐子赶紧的答应了下来。最后结果敲定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经理,您真是帮了他的大忙了,这么着,我们哥几个也没别的谢您的,咱们找个地方请你吃点什么您看怎么样?”来庆说。
麻经理推托道:“我可没时间,中午有管局的朋友要来呢,定好了的。”麻经理说道。
程显祖看出来麻经理这是故意推托,主要还是因为这个结果他是不情愿的,说出管局的人要来,也是为了叫他们听明白他麻经理说的官私两面的话不是吓唬人。
“得了经理,哪那么巧今天我们请你就有管局的人来,您给个面子吧”程显祖说道。
说着话拉起麻经理的胳膊就往外推,麻经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真的,这我说什么瞎话?”
吃了饭麻经理走了,老黑气哼哼的说:“什么玩意儿,我觉得这丫挺的那张脸要是给他来俩大耳贴子,手感一定不错!”
程显祖说:“老黑,现在这世道办事不能凭胳膊根儿,你端着人家的碗,你就得看人家的脸,要不是吃着他,他请咱们吃饭你看我来吗?”
来庆说:“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时间紧了点儿,小乐子现在连道都走不利索,到时候好不了怎么办?”
“没事,我只要这条腿伸的开踩油门儿不费劲了我就能上”小乐子说。
程显祖说:“有一就能有二,先把这关过去再说,30天好不了,那就再来30天,我看这姓麻的也是炉煮寒鸦儿,肉烂嘴不烂的主儿,他说话虽然豪横,心里未必不拿咱们放在眼里,到时候咱们还是照方吃药,拖到小乐子好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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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了门,来庆拉小乐子回家,老黑和程显祖去干活。临上车的时候老黑说道:“兄弟,这些日子怎么样呢?”
“对付着吧,还是勉强”程显祖说。
老黑说:“晚上你到东四环找我,我给你带个有活的地方”。
“什么地方呢?”程显祖问到。
“到那你就知道了,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说完了话上车走了。
也许是快到国庆节,来北京的人分外的多了起来,程显祖一下午就跑了两趟颐和园,回到城里的时候天都黑了。
老黑来了电话:“你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到水南庄找我,你先回家歇会儿,要拉到挺晚呢”。
程显祖听了想到,今天给小乐子忙了半天,要是不拉晚儿车份儿都没着落。
程显祖回了家,准备吃点东西睡一会儿,晚上去找老黑,一进家门发现老婆已经回来才想到今天她白班。
“这么早就回来了?”看见回家早的他老婆问到。
“一会儿还得走,晚上有活呢,我吃点什么睡一会儿”程显祖说。
“先洗洗身上,我给你弄去”老婆说。
由于没有洗澡的地方,程显祖在厨房的旁边搭了个砖棚子,房顶子上方用汽油桶自制了个太阳能热水器,棚子里接个喷头,一家子夏天的时候就在这里洗澡。将近十月的天气,北京的晚上秋风已经很凉。尽管晒了一天的水,程显祖洗起来还是很冷。
咬着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洗完了澡,老婆已经把饭菜上了桌。两个人对坐着吃饭,电视机里正在放这老婆爱看的韩剧。
“换个别的,蚊子叮一下演六集,这东西有什么看头?”程显祖说。
“我爱看,家长里短的挺有意思,演员长的也好看”老婆嘴里嚼着饭说。
“今儿没上晚班呀?”程显祖问了有点后悔,为了考虑到老婆的自尊心,从那次他就再也没问过老婆的工作。
“我跟他们说了,尽量给我安排正班,哪怕是时间长点儿,要不我一个人回来害怕,让你接我又怕耽误你的活儿”老婆说。
吃完了饭,程显祖歪在沙发上看着韩剧,他原本想趁着老婆刷碗收拾桌子的机会换个台,转念一想,看这个睡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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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0 06:15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6-9 21:15
恐怕这个小公司的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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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发表于 2018-6-10 12:34 |只看该作者
亏得二哥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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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0 17:1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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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发表于 2018-6-12 04:2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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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疲劳还是韩剧真的有催眠的作用,程显祖很快就睡着了。他觉得没有多长时间,电话就响了。
“到哪了?”老黑显然等急了。
程显祖看了看表才知道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老婆已经睡了。他站起身来往门外走。
“这么晚了还出车?”身后是老婆的声音。
“不行呀,今天的车份儿都没挣出来”程显祖说。
“那就明天再说,这么熬着哪成?”
“明天有明天的帐,你睡吧把门锁好,今天我回来的晚”程显祖说完出了门。
在北京大小的娱乐场所,出租在这拉活儿是受到限制的,也就是说不是没有条件的。 有的地方专门有人把这些地方包了下来,你想在这拉活你必须要交钱按月给付。虽然要花钱,可以保证有活干。每月付的钱不多,三五百块不等,如果你是新来的,可以试拉几天再交钱,并不强迫。老黑给程显祖找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晚上车少,很快程显祖就找到了老黑,看到他的车子就停在了路边,程显祖闪了一下远光灯,老黑开动了车子走到了程显祖的前边。车子拐进了路边的一个岔道,路不宽而且黑乎乎的,程显祖正纳闷去哪,远远的看间一个拱形的霓虹灯在黑夜里分外的耀眼。车子开进拱形霓虹灯照耀的门,里面是一座楼,门口有人招呼着客人,楼的边上停着一溜出租。
老黑和程显祖把车子停好下来,很多的出租司机在车子边上聊天。
“今天这么晚?”一个出租司机跟老黑打着招呼。
“带辆车来”老黑所说的带辆车的意思就是程显祖。
司机们上下打量着程显祖,这个时候过来一个清瘦的人:“黑哥!”那人冲老黑打着招呼。
“给你找辆车,我的兄弟干这个时间不长,先在你在拉两天,看看活儿怎么样”
老黑托付这说。
“没问题,这两天这火着呢,有多少车走多少车”清瘦的人说。
程显祖并没留神这地方是干什么的,听着他们说话一边打量着周围。楼房的玻璃门里不时有人进出,还有浓妆艳抹的女人往外送这客人。程显祖看了看招牌,知道这是歌厅。真如那瘦子说的,出租的活很好,一会功夫就走了好几辆车。
“兄弟,拉到下午回家吃饭睡觉,晚上在这趴活,我就是这样”老黑对程显祖说。
“这是歌厅呀?”程显祖说。
“你没拉过歌厅的活儿?”老黑问。
“没有”程显祖摇摇头说。
“这的活保险,即使拉不着客人,歌厅里的小姐都得打车”老黑说。
程显祖在单位里虽然有过应酬,也去过歌厅,但是在他的眼里,这是个是非之地,总觉得有风险,所以在他干上这出租的时候,还没想到要在这里干活。
“好干不都得来了,也没这么多车来呀?”程显祖问道。
“得交点儿钱,那个瘦子就是干这个的”老黑说。
“得多少钱呢?”程显祖现在不能提这个钱字,提起来就想到车份儿。
“一个月五百!”老黑说。
“这么多?”程显祖下了一跳。
“五百块钱,弄好了几天就拉回来,你先干几天看看怎么样,先不用给钱呢”看着有点儿不放心的程显祖,老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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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拉了两趟活儿已经是夜里一点钟了,程显祖感到不错,必定这活老是有。老黑拉了一趟活儿就再也没露面,程显祖有点奇怪,也是为了他是自己唯一的熟人,没了他程显祖觉得别扭。
“老黑怎么还没回来呢?”程显祖问一个司机。
“他有人包车”司机说。
“包车送回去也该回来呀?”
“他还包人呢”另一个司机说道。
包车程显祖知道,可包人是什么意思呢?他想问个明白,可看着司机一脸诡秘的样子,他觉得这里头有说道,最好是不问。
每逢有客人要车,保安就会冲这排在最前边的出租车招手。车一辆一辆的走着,大概是因为要打烊了,出来的人很多,花红粉绿的小姐们也走了出来,有些直奔某辆车,一看就是熟人。
轮到了程显祖,一个穿着坦胸露背,下身一条黑色皮裙的女人在另一个女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这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他?”女人显然是喝多了。
“管他是谁,拉你回家不就得了”另一个女人一边说一边往车里塞她。
程显祖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和香水味道:“上哪?”
“你不知道我住哪你拉我干啥?”那女人显然是喝的太多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程显祖有点不耐烦了。
“开到马路上再说吧”女人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说。
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跑着,那个女人已经睡着了:“唉,醒醒!”
“唔……”。她并没有睁眼。
“你到底去哪?”程显祖把车停在了路边说。
“随便你把我拉到哪都行……,要不你就把我扔在路边上喂狗!”女人还是不睁眼的说。
“姑娘,开什么玩笑,现在都三点了,你不回家我还得回家呢”程显祖有点后悔的这来拉活。
“那我……就跟你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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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拉活儿麻烦这是程显祖想到的,可是他没想到这么麻烦。眼前这个醉的半死的女人硬是坐在车上撒酒风,他一时不知道拿她该怎么办?开车的最怕的就是醉鬼,特别是这个醉鬼又是个这样的一个人。
“你到底怎么着,我把你拉回去你再找个车得了,我可跟你耗不起!”程显祖说。
“别对我……这样说话,我比你们也矮不了多少。干吗这么横!”女人说。
“那你到底是走不走?”程显祖越来越不耐烦的说。
“西罗园……!”女人终于说出了地址。
车子行驶在空荡荡的路上,程显祖后悔来这干活,女人已经酣然大睡。快到地方的时候,程显祖叫了她一声:“唉,醒醒吧,快到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下桥路口右转”,看来酒是醒了一些,说话已经没有刚才那种语无伦次的样子了。
车子在她的指挥下停在了一个胡同口,这里黑压压的一片平房,属于城乡结合部。在这个地方住的人有做小买卖的,来京务工的,人员成分很复杂。女人下了车径直朝胡同里面走去。
“咳!没给钱呢!”程显祖下了车追上去说。
“哥哥,我今天没钱,明天你去了咱们一块算吧”女人回过头说。
“那哪成?我拉了你半宿你不给钱不成!”程显祖憋了一肚子的火说。
“那好,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给你把钱送出来怎么样?”她说着拿出手机打起电话来。
时间不大里面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这一条肥大的裤衩。
“谁呀?”男人不耐烦的问。
“她坐车没带钱”程显祖说。
“没带钱你拉她干什么?她坐车我不能给钱”男人上下打量着程显祖说。
程显祖知道今天是碰见了无赖,他心里埋怨起老黑来。这样的人老黑为什么叫他上这来呢?不要钱心里实在是窝囊,要钱这黑灯瞎火远离城里的地方,他又估计不出会有什么结果。抬头看那女人早就没了影。
“行,哥们!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今天算你把我攥了(骗人)”程显祖说完调转车头开上了大路,一路上越想越有气,掏出手机给老黑打电话,想埋怨一下他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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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显祖一路窝火的往家走,他想了很多。干这行要忍耐他做到了,可是他想不到还要忍耐这样的事。老黑是为了帮忙他知道,可是老黑给他选择了这样的活他料不到。也许自己真是干的日子短,好多的事情还不知道,还没有经历过?他这样问着自己,就是自己没经历过也不能逆来顺受,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不能埋怨谁,他只埋怨自己没能耐。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轻手轻脚的进了屋,为了不惊动老婆,他躺在了沙发上,正当他迷迷糊糊的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老婆开了灯走到他跟前。
“到床上睡去”老婆说。
他知道老婆爱干净,自己这样一身的汗味怎么上床:“我在这忍一会儿吧,反正也睡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走了”。
“老程,可别这样熬着,咱们需要钱,可我也要人,你要是趴下了我们娘俩指望谁?”老婆坐在他身边说。
“你放心吧,我这身子骨一般的事撂不倒我”老程拉着老婆的手说。
老婆点点头说:“那也悠着点儿,你开着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当初你不乐意干我还嫌你挑肥拣瘦,现在看你累的那样儿,我都后悔让你干这个了”说完了这句话老婆把脸侧到一边。
程显祖知道老婆难过了连忙说:“你瞧瞧,又来了不是?谁不是这样累?你别老瞎想,我告诉你,别看我过去也开车,可我没见识过这么多事,认识这么多路,我可长了学问了,现在你要是不让我干这个,我跟你急”
老婆站起身来穿衣服程显祖问到:“这么早你干吗去?”
“我该走了,我今天头一个早班”老婆说。
“早班这么早?”程显祖问道。
“坐车得一个钟头,晚了人一多就得迟到”老婆说。
“我送你去得了”程显祖说。
“你在家里老实的睡觉”老婆拿着漱口缸子走了出去。
老婆也不容易呀,程显祖叹了口气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候屋子里亮的刺眼,程显祖猛的感到自己睡过头了,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多。他想爬起来可是觉得脑袋沉的厉害,用手一摸滚烫:“遭了!我怎么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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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2 04:2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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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2 04:2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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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2 10:54 |只看该作者
蚊子叮一下演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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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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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3 04:3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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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干上这个出租以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情都经历了从来没有过的考验,他觉得这次病了是早晚的事。浑身疼痛和脑袋发晕让程显祖想到,干脆就这样躺着吧,不惦记车份儿,不想那窝火的事情,什么都不想就这样躺着,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算,他甚至想到,要是这样的日子,起不来也不后悔。想到这他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他又看见了那个怀柔的黑夜,小乐子躺在他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嘴里流出了很多的血,他大声的喊着可是小乐子眼看着就不行了,程显祖仍然大声的喊着,周围并没有一个人,忽然看见那个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这裤衩的男人对着他笑,程显祖放下小乐子朝他走了过去,男人扭头就跑,程显祖在后面追,不管他怎么努力老是差着一段距离。
“我让你跑,你还我车钱!”
“老程……,老程!”
程显祖听出来这是老婆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看天已经黑了,糊里糊涂的睡了一天。
“坏了,我怎么睡到这个时候?我得出车了”程显祖说完了话试图坐起来。
“你还上哪?浑身烧的火炭儿似的”老婆按下他说。
“头疼脑热的算什么?我现在好多了”程显祖推开老婆的手坐了起来,可是他还是感到天旋地转,两眼发黑。
“咱们挣钱也不是玩命呢,快躺下”老婆再一次按下他说。
“车份儿怎么办?二百多块呢!”程显祖说。
“咱不干了,把车退了。这么没黑天没白日的可不成”老婆在他脑袋上放上凉毛巾说。
“退车?你怎么想的?退了车三万多块的押金就白给人家了,中途毁约押金不退合同上写着呢!”程显祖说。
“咱的命就值三万块钱?”老婆说完了转了眼圈。
“快别捣乱了,你给我打一盆凉水我好好洗洗脸,再给我找几片儿退烧的药我吃了就没事了”。程显祖坐起身来说。
“你现在烧的俩眼睛都是红的,得上医院看看去”老婆坚持的说。
“看个感冒一百多块,值当的吗?”
“值当的,多少钱也得去!”老婆这次铁了心。
到了医院打了点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两个人正要出门老黑来了电话。
“今儿没瞅见你呀,还来不来了?”老黑问。
想起昨天的事,程显祖仍然咽不下这口气,可是当着老婆又不能说的太明白,程显祖说道:“一会儿就去,你等着我,我找你还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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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听说他还要出车急了眼:“你不要命了,发烧还去?”
“我试试,现在觉得不烧了,有人欠我车钱我得要回来”。老婆拗不过他只好在临走的时候叮嘱他要了钱就回来。
高烧使得程显祖两条腿发软,以至于踩在油门上象踩了棉花一个劲儿的抖,车子也好像不听使唤。到了地方老黑早就等在那。
“才来呀,早来都拉几趟了”老黑埋怨道。
程显祖原本是想埋怨老黑找的这个地方,可是转念一想他也是好意,话竟然说不出口了。
“今天有点不舒服,在家多睡了会儿”程显祖说道。
“昨天晚上怎么样?”老黑点上烟说。
“拉了三趟,五十多块钱”程显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的事,说起来有点不痛快。
“三趟才五十块钱?到这来的没有近道儿的,尤其是小姐”老黑奇怪的说。
“有一趟没给钱”再三的犹豫程显祖还是说了出来。
“没给钱?”老黑瞪大了眼睛问。
“拉个小姐”程显祖把昨天的经历跟老黑叙述了一遍。
“反了她们了!你告诉我长什么样,我进去找她去!”老黑扔掉抽了半截的烟说。
“算了,别找麻烦了,她能承认吗?”程显祖说。
“我告诉你兄弟,我在这两年多了还没碰见过这样吃生米儿的呢,走,你跟我进去找去!”老黑不由分说拉上程显祖走进了歌厅。
歌厅里灯光幽暗,长长的楼道两边是包房,相隔不远距离站着点头哈腰的服务生。有几个男人站在楼道里打电话。房间里不时的传出狼嚎似的歌声。老黑直接就奔了一间房间,推开门转圈的沙发上坐着都是小姐,小姐就在这里等着领到房间里去。
“兄弟,你看看这里有没有?”老黑一边说一边徒劳的寻觅着每个人的脸。
“黑哥,找谁呢?”一个小姐笑容满面的问老黑。
“你们昨天谁坐了这个人的车没给钱?”老黑的口气相当的硬。
一屋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你好好找找”老黑冲程显祖说。
程显祖看了半天没有就跟老黑说:“没有,我都记不得她长什么模样了,就知道穿着一个紧身的上衣一条皮裙子,她们的长相都差不多”。
“光记得穿什么衣服不行,她们跟唱戏的似的老换行头”老黑说。
一个岁数稍微大点儿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一把搂住老黑的脖子说:“死玩意儿,怎么看不见你了”说完还在老黑的脸上亲了一口。
“别闹腾,你问问她们谁昨天坐了我兄弟的车没给钱!”老黑推开那女人说。
“哟,这我可不知道,你们谁坐车没给钱哪?”女人对这那些小姐问。
还是没人说话,程显祖看出来不会有希望了说道:“行了,咱们走吧,算我倒霉”。
“我告诉你们,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让我找出来就不是给钱的问题了”老黑临出门的时候说。
43
走出了歌厅的门老黑说:“可能她坐台呢,咱们应该挨着屋子找找”。
“算了吧,好男不跟女斗”程显祖劝到。
“那不成,我叫你来的吃了这个亏,这叫什么事呢?”看来老黑的举动是怕程显祖埋怨他。
“这不能怨你,树林子大了就什么鸟都有了,我开出租头一天就白拉了好几趟”
程显祖想起了刚一开始遇到的困境说。
“兄弟,不蒸馒头蒸(争)这口气,别让她们小瞧了咱,今天咱们就给他来个‘虎吃鹿肉’,死等!’老黑仍然坚持着说。
“为二十多块车钱熬半宿不如多拉两趟活呢”程显祖说。
陆续的有人走了出来,时间已经是半夜。秋天的风已经很凉,程显祖觉得分外的冷,这是因为他还在发烧,一天也没吃东西,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想回家去,可是又想到既然来了不能空着手走,今天是一分钱也没挣呢。他决定咬着牙也要坚持。
正在想着从门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程显祖一眼就认出是昨天那个坐车没给钱的小姐。
“黑哥,今天你拉我回去吧?”小姐走到老黑的车前。
“坐后面的那个车,他着急回家呢”老黑指着程显祖的车说。老黑这样做也好像有补偿程显祖的意思。
小姐直接走到了程显祖的车跟前拉开门上了车:“西罗园”
程显祖想,看来昨天是没少喝,她竟然没认出自己。路上小姐从包里拿出个小镜子照着自己在脸上抹着什么,一会儿掏出香烟说:“师傅抽烟吗?”
程显祖摇了摇头,小姐打开了车窗为的是把烟味散出去,程显祖更觉得冷,可他不能说什么,无论坐车的是什么身份,到了车上就得听人家的。
车子到了地方,还是那片黑乎乎的平房。
小姐掏出一百块钱放在仪表板上说:“大哥,昨天真是对不起,我喝的太多了,你别往心里去,这是这两次的车钱”。说完下车朝胡同里走去。
程显祖这才明白,她早认出了自己,怨不得这么不好找的地方,她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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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程显祖虽然还是没有好利落,但是他坚持下来了。北京的出租越来越难开,按照有些说法,北京有多少正式的出租就有多少黑车,这还不算那些摩托三轮,或者人力三轮车。这些车大都集中在交通车够不到的地方或者车站,旅游地点等等。他们除了油钱没有什么成本,人力三轮干脆就是买点力气,无论是哪种车都不比出租赚的少。即使是出租车,北京城里的人也受到来自郊县司机的竞争。这些司机或者两个人一班昼夜的行驶,轮换着开,俗称双班车。或者一个人开,可是把行李都搬到了车上,困了就睡在车上,醒了接着走。他们能吃苦,肯卖力气,身体好等等。到了程显祖干这个活的时候,北京本市的司机在出租行业已经不占优势。出租司机唯一的办法就是熬时间,时间的长短决定了他们的收入。
为了能挣到钱,程显祖给自己下了一条规矩,人家能跑自己就能跑,只要能挺的住就绝对不歇着,一天刨去车份儿一定要挣二百块钱。白天他在马路上扫活儿,六点钟回家吃饭,七点多钟就回到老黑那等活。除了老黑那以外,他还发现了许多的类似的地方。现在他只要自己能挺住,活就能有的拉。
可能是那回程显祖并没有逼迫那个小姐的原因,只要他去那等活儿,她总坐他的车,即使程显祖在她之前拉着活儿走了,她也等他回来。用她的话说,程显祖实在。
“兄弟,不打不成交,你看你这不是也有固定的主顾了吗?”老黑有一次笑着对程显祖说。
“别跟老黑似的连人带车一起包”旁边听着的司机说。
程显祖这才明白他们说的老黑包人是怎么回事。老黑拿他当朋友,可是必定没有过深的交情,程显祖不想对别人的事发表自己的看法。
日子就这样过着,在程显祖的脑袋里,天下就没有比挣钱更重要的。
这天中午的时候,程显祖拉了一趟机场的活儿,回来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想到很长时间没上四姐那去了,今天路过不如就在她那吃饭,也好打听一下哥几个的消息。
他把车子停在了饭馆门口走了进去,四姐的饭馆还是那么火,人很多。程显祖找了个地方坐下,四姐正背对着他招呼客人并没有发现他。
“吃点什么?”跑堂的过来问。
“还吃面吧,这个快呀”程显祖说。
“我们这新添了卤煮火烧,您不想尝尝?”跑堂的说。
“好呀,就来碗卤煮吧”程显祖说。
“二哥,这么多日子没影了,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就认得饭碗哪?”四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说。
“瞅着你忙,怕耽误了你的生意,来庆来过吗?”程显祖问。
“别提那王八蛋,来了也把他打出去!”四姐一脸不高兴的说。
听着四姐的话茬儿不对,程显祖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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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招你了?”人在两难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假装熟悉已融入对方,比如一个人对你表现出他很痛苦,表示同情是最好的办法,尽管你还不知道你到底同情他什么。此时的程显祖就是这样。
“没法说这王八蛋,放着正经的营生不干,整天的吃喝嫖赌。输的黄鼠狼玩火,爪干毛儿净。还整天的跟娘们鬼混,这样的人我可不让他进门”四姐说。
关于来庆到底干了什么,他和四姐是什么关系,程显祖始终也没弄没弄明白,他也没时间弄明白,可是,通过其他人话里话外的说法,他知道来庆和四姐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
“他输了钱他白干,他跟娘们鬼混他老婆知道了饶不了他,你跟他着什么急?”程显祖这样说是想看看四姐怎么回答。
“话是这么说,可他从我这拿钱呀,里里外外的都有好几万了,我开这么个小饭馆容易吗?”四姐说。
“你不会不给他?”听了四姐的话,程显祖觉得来庆这样的做法真的很可气。
“我这个人心眼软,禁不住三句好话,架不住他磨我呀?”四姐无奈的说。
“明儿我也磨你,你也给钱?”程显祖说。
“二哥,知道你跟他有交情,想着让你说他两句,你怎么敲起锣边儿(北京话,意思是风凉话)来了?”看来四姐把程显祖这句话当成了对她和来庆关系的讥讽了。
“我就这这么一说,你别多想,我见着他跟他说说,大老爷们借钱得还账呀?”
吃完了饭,程显祖站起身来给钱,四姐说什么也不要。
“那我以后老上这来吃饭”程显祖固执的说。
“来吧,你就是来的少,看来你没拿这儿当回事”四姐说。
走出了饭馆的门,程显祖想起刚才四姐的话,他觉得有必要找来庆说说,必定他是这些人里跟自己最有交情的人,不能看着他鬼混。现在挣俩钱多不容易呀,他体会到了出租司机的辛苦,可他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么大的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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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发表于 2018-6-13 04:31 |只看该作者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6-12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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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3 10:46 |只看该作者
留爪,表示一直在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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