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遇见未来 于 2017-10-3 15:46 编辑
第二记。
时光易把人儿抛,午后茶,氤氲的冒着热气。如今,我正在拧眉苦思。回忆又把我拖到了他那深不可测遗忘了的角落。我底记忆,我厚重的记忆。
我爷爷的童年。我没有见过,可是每当我的爷爷述说的时候,我就被他那深情并茂的故事深深的吸引。
也许,他不是一个什么伟大的人,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可他那平凡曲直的一生就是传奇。
比那莎士比亚的洋剧本吸引人。因为,它是真实的,在那个充满了屈辱和交困的岁月里。我底记忆。久久的,久久的彷徨着。
好吧,让我们把镜头对准1911年的冬天,那一年我的爷爷刚刚才八岁。可一场母子情深的离别即将上演。这是一场绝别,病重的祖母母,终于没有能熬过那样的一个寒冬。
那是我爷爷童年里巨大的伤痛。幼年失去了母亲,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那种悲伤是无法用言语来给你形容的,爷爷的弟弟才刚刚一周。趴在祖母母干瘪的乳房上。希望还能喝上一口乳汁。
可是,这一幕已经都成了永痕的创伤。
我爷爷知道,母亲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把他和弟弟抛在这里。去了一个他永远都不知道的地方。
这就是爷爷才八岁对死亡的理解。爷爷抱着祖母母的冰冷的尸体,不知该怎么办,还有饿得只哭的弟弟。才八岁能干什么什么,外面下着鹅毛大的大雪。可怜的爷爷,连一双鞋子都没有,只是光着被冻得发红的小脚丫。
我爷爷的父亲,压根就不回这个破屋了。
屋子里围满了看热闹的,拢着袖子的人。叽叽喳喳的说“真是可怜,这人死了该入土为安。”
有个年纪大的大爷对爷爷说“孩子,你家里还有啥人呀!?”
爷爷揉揉通红的眼睛说”还有个姨娘,在离这里八里的马家巷!“
大爷说”那你作为长子,得去报个丧呀!“
爷爷也不明白啥叫报丧。于是,扯下了家里的白布,扎在头上,就去姨妈家里报丧去了,赤着脚,徒步踏在雪地上,那一年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一整个世界都裹在了白茫茫的雪色里。我的爷爷被冻得只哈气,可是,即便是赤脚踩在雪地上,也不觉得冷。
他要去马家巷子,为母亲报丧。
雪已经把一切掩埋了。只剩下了依稀可以辨认的,村子横七竖八的在旷野呼啸的北风里。爷爷,一路艰难的跋涉,北风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我的爷爷才八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