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城北三棵树 于 2015-12-29 23:45 编辑
第三回,柴禾妞星夜渡黄河 蒲州城庭审柳三变 黄河在拐了九十九道弯后,许是累了,流至函谷关外抽桑渡,骤然宽阔,经年浪打泥淤,便逐渐地生满了芦苇野莲,最适宜偷渡。 舟行夜波,倒也平安无事。 过了黄河,各位有何打算?棵树道。 时不趁意,浮踪无萍,随心漂泊吧,三棵突然伤感,哀叹地说:信陵君,过河之后,你再随同名兄返回函谷,继续读诵《道德》,卖文弄诗去吧。 多年操笔弄墨,已生烦恼,三棵兄若有兴致,我们结伴去蒲州游历一番如何?信陵道。蒲州城外,有一楼,曰鹳雀楼,唐人王之涣有诗云: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去那里登楼观河,必是无极享受。不知柴姑娘,有何打算? 柴禾听此一问,怔怔不语,原本只为避林员外滋扰,私自出谷,虽携足银两,然自幼跟随父母叔伯,从未离家,日奔函谷,夜渡黄河,虽波澜不惊,实渐生悔意。突被问及,却也不知所措。 沉思良久,似乎下定决心,便朗声道:去蒲州。 及岸,城南三棵果真分文不收,却道:三位若到蒲州,叨扰帮为弟寻访一位故人。 何人?信陵问道。 水自无情花自开,烟随风去风归来。城南三棵道:有缘人! 言罢,桨挑细浪,揖推浊波,独自离去。 真是个怪人,柴禾道:名字也不说,如何帮他寻找。 既为有缘,缘来自见,缘尽自散,三弟真乃性情之人,莫非于此摆渡,就是为了重逢那有缘之人? 水自无情,烟随风去,三弟许是在等待一位叫水烟的姑娘。三棵道。柴姑娘,快付了本树的镖费。 晌午时分,行至蒲州城外,三人早已饥肠辘辘,正欲寻一油泼面馆,饕餮一番,不料城门口突然蹿出一队官兵,将三人团团围住。领头的问:三位可是从虢州来? 三人不知何故,却也不答。 来,锁上。领头的一摆手。 军爷好没理由,为何锁我们?三棵镇静一下,问。 不锁也行,领头道: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瞒哄本将。 问吧 三位可是从虢州来? 是, 三位有什么爱好?分别来答,一指柴禾妞,你先答: 爱养花牧牛。 爱读书写诗,信陵抢答。 爱金银财宝,三棵答。 就你了,来,押走,两士兵上前一挽,将三棵控制。 你们一会到州府衙门领人。领头的对柴禾信陵道,走。 树兄,我们吃碗面再去找你。 一碗面怎么够,柴禾妞怒道:至少再整两小菜匀半斤老酒,树兄,两个时辰后我们再去接你。 我们府台大人姓包,乃包拯包大人之后,为官清正,断案如神,嫉恶如仇。朝廷下令,要异地审理翰林编修柳永嫖娼一案,为体现法道公平,特意安排一位普通百姓充当人民陪审员,所以选中你。 为什么是我?蒲州那么多百姓。三棵不解道。 这你就不懂了,小将抖抖盔甲。 我们包大人高瞻远瞩,若选蒲州人士,肯定会被当朝言官指责弊啮,你这虢州人士,不在牧化之列。必然会堵住那些小人的是非之口。 那为什么不选他们两? 因为你爱钱啊,领头哈哈道:只要你在大堂之上配合包大人发挥民主,不仅不会难为于你,而且还会重重有赏,这样的好运是不是你想到没想过? 是啊是啊,三棵激动万分,不过现在,麻烦你先给个烧饼,肚子已经扁了。 蒲州大堂 审判长:包小拯
审判员:宋小慈 海老瑞
公诉人:王安石
人民陪审员:虢州三棵树 书记员:英姑
上级巡视观察员:和老绅
被告人:柳永
包公:(大喝一声)升堂 带柳永。
衙役头:带柳永。其他众衙役齐声喝-----威-----
包公:柳永,尔身为本朝扯淡文学院院长,钦命翰林院编修,朝廷扯淡学科带头人,不思皇恩浩荡,却到处留香飘红,猥亵于妓院兰坊,流连于声色犬马,置国法于不顾,弃礼教于妄闻。道德败坏,行为放肆。招致市井哗然,影响恶劣。包某原念你我同朝为官,多有规劝,然尔不思悔改,反变本加厉,最近又与“雨霖铃”歌厅坐台小姐如梅如兰如竹如菊等私混共眠,更有甚之,结账时竟以国家干部身份强打白条,今老鸨王嬷嬷告你上公堂,尔颜面何在,朝廷颜面何在?本官知你善辩,今特会同法医专家宋小慈断讼高手海老瑞一同会审,谅尔也无话可说,无理可搅,劝尔速速从实招来,免皮肉之苦。
柳永:冤枉啊大人,本人确实经常出没花巷柳街,然并非大人所言只为偎红倚翠,实在是工作需要啊,大人有所不知,写诗填词虽不比各位大人辛劳,然也需实践激发灵感,宋大人若不是多年坚持开棺验尸,能为法医专家?打白条是事实,然我也曾对老鸨许诺,三百日之后,必加倍还之。现三百日期限未到,怎能说我是赖帐之徒?大人若真要三变(柳永号)认罪,三变不服,死也不服!
包公:大胆狂徒,照此说来,本官难道冤枉你不成?来人哪,把他拖出去,先打五十大板,看他这巧簧之舌如何再辩。
宋小慈:包大人且慢,待我来问之。柳永,你口口声声分辨说你是为了工作需要才去做那些苟且之事,那么我问你,前天巳时,你在那里? 柳永:我,我,我。
宋小慈:你在雨霖铃,对吧?各位大人,巳时乃我朝规定办公时间,柳永却私自离职,潜入歌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工作需要?擅离职守,你该当何罪?
柳永:我,我没去,那会我工作累了,只是在花园散了会步。
宋慈: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传证人那五(那五乃柳永轿夫)。
柳永:不 不用传了,我是去了(头顶有了冷汗)
宋小慈:你在那里都做了些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永:我 我什么都没做啊
宋慈:哼,传梅兰竹菊四姑娘。
四姑娘款款入堂
宋小慈:四位姑娘,此人你们可识得
四位姑娘齐声道:化成灰也认的。
宋慈:那好,那你们就把当日之事在公堂讲上一番,让诸位大人明晓。
姑娘一:大人,男女之事,无非云雨欢合,怎能呈之公堂,柳大人,你就招了吧!我的咪咪上还有你的牙印,这你让我如何示与众人?
姑娘二三四争先恐后:我也有 我也有。
柳永面红耳赤:我是去,确实是做了点事,虽无话可说,但也无须认罪,风闻,我朝天子后宫佳丽三千,也曾狎妓把琴,难道天子去的,我就去不得?
海老瑞:大胆柳永,竟敢侮辱天子,天子去,是为了放松龙体,是为了社稷江山。你,区区一六品编修,竟敢胡言乱语,污蔑当今。包大人,被告当株九族。 包公(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柳永,你借工作之名,嫖妓纳艳,人证物证(一挥堂上一内裤,裤上有一行字,隐约显着:对长亭晚,原来那日柳永灵感忽然而止,来不及取纸,便于内裤上挥毫,醉酒后竟忘了销毁,却被做了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讲?本官生平最恨巧言令色之徒。来人哪,取笔墨文书,让这流氓狂徒,签字画押。
柳永画押。 包公:柳永已经认罪,王大人,本官尊重公诉人的意见,决定依据刑法第三条第七款第九小条对被告人予以审判,王大人,以为如何?
王安石:老夫也是一介文人,原本应当惺惺相惜,然此犯行不齿之事,实误文人之口碑,若流毒传入市井,老夫脸上亦无光彩。还是依照大宋刑律第二条重判吧。
柳永:王老儿害我,你忘了你曾经为了完成指标,我还帮你弄了两首诗,你忘了,你家的砚台还是我从西域托人给你捎回来的,你口口声声说付钱给我,到现在一毛未拔,你,你这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你-----
和老绅:包大人,我看此案已经审结,就从速快办吧,若未然,不知从这等小人口中又造出什么谣来。于各位大人难堪。
包公:人民陪审员三棵树,柳犯之罪,已昭然若揭,尔可有高见否?
三棵树:各位大人洞若观火,明辩是非,草民崇拜万分,五体投地.举四肢赞成重判柳永,以正朝纲.另外,我代表虢州人民,严重渴望各位大人能去巡视办案,荡涤沉珂,救万民于水火。
包公:全体起立,本席宣判:柳永擅离职守,嫖妓欠费,公堂之上,又诽谤当今,侮辱中堂,散布流毒。今人证物证俱已查实,铁案如山,依照刑法之第五条,第八条,第三百六十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柳永犯渎职罪,行为不检罪,诽谤罪,数罪并罚,决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对老鸨提起的民事诉讼赔偿请求,依照民法第六十九条,被告人所欠嫖资折合白银三百两,应在判决后十五日内由其家人代为偿还,并处罚金四两。退堂。
众衙役:------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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