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眯着一双眼睛,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地拿着早餐的食物。一抬头,发现餐厅的工作人员看着我。不知道是又丑又素面朝天不修边幅的我吓着了她,还是我拿的食物让她惊讶。我一低头,发现自己确实拿多了。算了,上了碟的食物断没有拿回去的理。再说,大姐我的食量也不是盖的。可是当我真正吃起来的时候,我开始后悔我出手野蛮了,我本来以为我能干掉的食物,只干掉了一半。太辣!至少对于我这个南蛮子来说太辣了。都怪自己没睡醒,我应该注意每种食物里那些红红绿绿的碎末儿。浪费可耻啊,我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
上了那条山地高速的时候,同行的人都说,那不算高速啊,高速时速120常事,那条路只开到了五六十。小小的躁呱之后,车上陷入了安静,陆陆续续睡着了。我睡不着,一边看着车窗外的山峦发呆,一边回想着餐厅那个女孩子意味深长的目光。公路两旁的山地上,都种满了作物。有玉米,有烟,有向日葵。一小块一小块的,在山脚,在山腰,在山顶。而那些小小的土地,每一块,都是农人们用锄头铁锹一点一点地开垦出来的,甚至没有动物的帮忙。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乡人们也对土地那样珍重,也一锄头一锄头地开垦着荒山。而今,家乡的田地竟荒凉了那么多。城市如同宣纸上的墨迹,不断向周边渲染,侵蚀。而我后来没有再想象过,坚守每一寸耕地的情怀是怎样的。
我开始明白了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了,明白以后,便一路彻底地睡不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