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
清晨,躺在一棵合欢树下
枝叶间漏下的光斑,打在他身上
火星四溅。他却一动不动。安静得像一块石头
晚上,月光从窗棂摸进来,看见一匹斑马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急得像一头豹子
丢失了祖传的花纹
——这首人称代词用“它”较妥。从人到豹再到鹿再回到豹感觉有点绕,不强调让人充分去想也许更有震撼力。
在大脑失控的电梯里
对于坠落
世间万物,都有可怕的天赋
书架上的书,阳台上的人,树梢上的叶子
终有一天会落回地面。而被掷向天空的飞机和候鸟
只是会落得远一些、从容一些。但一定没有你落得这么快:
十楼的耶稣,九楼的圣徒,七楼的骗子,三楼的暗娼,一楼的成人用品店.....
你多么想抓住这些易逝的闪电,在你飞速落向那十八层大楼的底部之前——
——这首原来好像是跳楼或自杀之类的题目。
指甲
仿佛
是从心里头
长出来的
异物——
它是活的!
一想到这
你就毛骨悚然
你不停地剪
它不停地长
你不停地剪
只要你一停下来——
那家伙长长的爪子
就会悄无声息
地伸出来
从你的身体里
——应该说很喜欢这首,当然也存在人称“问题”,比如用“我”呢?
折磨
从武汉到海口
从海口到阿拉斯加
再从阿拉斯加到冥王星
都不及相邻的两颗树之间的距离
距离折磨着想象,想象折磨着我
我折磨着床:整个晚上,它都痛得吱吱地响
——这首感觉主题有点转换。
距离
从武汉到海口
从海口到阿拉斯加
再从阿拉斯加到冥王星
都不及相邻的两颗树之间的距离
(可偏偏是,你在这一棵我在另一棵)
折磨
距离折磨着想象,想象折磨着我
我折磨着床:整个晚上,它都痛得吱吱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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