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开始三番五次的催促我给他办理离婚的事,我每一次都认真的问她想好了没,她眼神坚定的告诉我一定要离。于是,写诉状、把诉状递到法院里的这些琐事,都是我替姐姐做的,法院判决依从姐姐的诉讼请求。蓉儿的监护权、房产的所有权都属于姐姐。
我以为,姐姐和他的人生再无交集,没料到的是他出狱那天,姐姐又缠着我陪他去接,把他接回来后,他过上了宅男的生活,姐姐这时的条件比以前好多了,由她技术出众,有着一群固定的消费很高的客户,美容院的老板怕姐姐自立门户,和姐姐按利润的四六分成(后来姐姐也自己开了个美容院)。也养得活他。姐姐给他买衣服,带他来我和弟弟家,我们看在姐姐的份上,再一次接纳了他。
我以为,从此,姐姐岁月静好。她要的不多,她只要这个男人守在她身边。
我们没有料到,半年后,他以前的一个朋友找到了,他的这个朋友手里有闲钱,那一年,正流行放高利贷,放高利贷那是暴利啊,他朋友看中他心狠手辣的特质,和他合作,他朋友出钱,他出力,五五分成。没几个月,他就买了一辆一辆20来万的车。家人都为姐姐高兴,以为姐姐真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那晚,我刚睡下,姐姐打电话来,大哭着说要我注意安全,他要杀我。细问之下,才知是离婚生出的祸端,他说姐姐恶毒,在他坐牢的时候提出离婚,还写出了那么恶毒的诉状。姐姐无奈,说出诉状是我写的。怒火中烧的我起床穿好衣服,小跑着来到姐姐家,他来开的门,鼻青脸肿的姐姐坐在沙发上,我冲到厨房,拿出菜刀丢在桌上,问他是要砍还是要剁,历数了他的恶行,那一句是冤枉他了。也不知为什么,他没回嘴,也许是看在我为蓉儿操碎心的份上,还是看在他最艰难时,我淋着雨帮他栽烤烟的份上,他没说一句强硬的话,也没伸手拿刀。
以后,又听见他和大蓉儿几岁的女孩在一起,后来,就干脆出去租房,和那女孩明铺暗盖的。而这时,姐姐的美容院在当地小有名气,蓉儿乖巧伶俐,中专毕业后又考二专读。专业是工程造价。
姐姐这次是彻底死了心,她说如果有合适的,她想找一个人和她过下半生。说这话时,她42岁,她眼神中的那种决裂是我从未看到的。只有决裂,姐姐才会有幸福。
我们都快忘了他的时候,他病了,高血压引发的脑淤血。他的四哥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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