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谷【全文结束】

醉笑陪君三千场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教室上自习,门外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喊:王国建.引得全班同学都抬头观望.

教室的门是开着的,但看不到人,我知道是杨波.就出去了.

杨波说我们去练歌.扭身就走,我跟在她后面,下楼.

她留着齐耳短发,穿着一套很新很新的军装,军装很贴身,明显是自己改过的,杨波个子很小,应该不足一米六,如果没改过,军装会肥肥大大的.

我们俩一前一后出了中文系教学楼,穿过操场,走向文体馆的音乐教室,
下午的时候学生都在上自习,操场上就我们俩,我回头看了看四楼我们班教室的窗户,见我们班全体同学都趴在窗户上围观.

我就这样认识了杨波,外语系大三的学生。

以后她经常在下午音乐教室空闲的时候,到我们班上喊我一起去练歌.而每次我离开教室,都能听到身后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可能是因为她经常在学校各种活动上登台演出,师大南院的学生几乎都认识她.我和她无论在教学楼还是在操场上走路,都会引来别的同学注视的目光.

但她好像毫不在乎,旁若无人.

我们一起练了几首对唱歌曲,都是当时流行的台湾校园歌曲,王洁实谢莉斯翻唱的.除了那首《外婆的澎湖湾》，还有《校园的早晨》，《祝愿歌》，《乡间的小路》。

她是纯粹的通俗唱法，但唱歌声音很轻，真的不适合独唱，难怪她会选择男女生对唱。

每次都是她来喊我，我从来没有去找过她，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不知道她的教室在哪里。

那几首歌其实几天的功夫就练会了。但她依然经常找我去练歌，好像是一种习惯。

醉笑陪君三千场

转眼冬天来了。

读书的生活，回忆起来很美好，但当时却觉得很乏味。每天寝室——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的日子，和青春似乎毫无关系。

幸好还有我喜欢的足球，还有经常跟杨波一起练歌。只有这些时候，我才觉得快乐。

这天,雪后的一个下午，我心不在焉的在教室里捧着《中国古典文学选编》，准备应付期末考试,一边看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边百无聊赖的向门口张望，杨波会不会来喊我？

好像过了好久,也没见杨波来喊我.我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跟同座说,我去图书馆找点资料.穿上军大衣就出了教室.

我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去了外语系教学楼,外语系跟体育系在一个楼.

我顺着教学楼墙根低着头走,其实我并没想去找她.只是坐不住了.一出来,就自然而然的往外语系走.

外面的雪还没化,洁白的雪地上,满是纷纷乱乱的脚印.

我漫不经心的走着,到了拐角,拐过去就是外语楼.

就在转角处,迎面碰上杨波.正顺着教学楼墙根,往中文系这边走.

她穿着一件很短的蓝色羽绒服,羽绒服在当时是最新潮的服装.对我们穷学生来说,也很贵,

下面穿着牛仔裤——这是我入学大半年来,第一次看到校园里有学生穿牛仔裤.

她围着一条手工织的白色围巾，严实实的包着脑袋，只露出一张脸，红扑扑的。

我们同时站住，惊讶着在这里遇到对方。

杨波说你干嘛去？

我喏喏的说我去...图书馆。

她往我身后看了看.图书馆在我身后的方向.然后笑了笑,说,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去图书馆看书啊?你们要考试了吧,哎,国建,你学习怎么样啊?

这是她第一次省略了我的姓,这样称呼我.

我没说什么,因为我知道我的谎言被她看穿了,有点尴尬.直接转身准备跟她去音乐教室.她拉住我的胳膊,说音乐教室今天有上课的,你跟我回寝室吧.一指身后外语楼边上一座红砖小楼,你还没去过吧?在那边.

今天感觉她似乎比平时兴奋,转身走在我前面,我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紧绷的牛仔裤.

醉笑陪君三千场

红尘一梦 发表于 2013-12-24 17:26
期待故事的结局

谢谢关注.越写越长,结局还早呢.

醉笑陪君三千场

桂子 发表于 2013-12-25 22:33
读着，越来越顺畅。

桂爷.

越写越慢,想的东西太多了.
写个开头之后,生活经历就全涌上来,不知道选择哪些东西去写,
想的很多. 就如打开了陈年的影集,几百张照片摆在那里,我要选择其中几张,而哪几张才能最有力的表达我要表达的东西.

我好像跟你提起过这段经历.

我想表达的是我的青春和成长,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异性,也是第一次懂得男女情感.这段经历的特殊性在于,这不是一次恋爱.

或者不是一次正常的恋爱经历.一场青春暧昧.

但这些话不能直接出现在文字里,我需要剔除解说词,不露声色的写故事,让读者读懂
而不是我自己去评说.

对我来说,这很难.

呵呵 ,桂爷多指教.

红尘一梦

听耐读的故事

醉笑陪君三千场

红尘一梦 发表于 2013-12-25 22:56
听耐读的故事

谢谢,再写一段.

争取越写越精彩.呵呵.

问晚安.

醉笑陪君三千场

我一路随着她来到女生宿舍楼,一座红色的四层旧楼.一进门,收发室有个阿姨隔着窗子看着我,似乎要对我宣读"男生未经学生处批准,不得擅自出入女生宿舍"之类的管理条例,杨波低头对着小窗口说:阿姨,我们是回来练歌的,马上就要演出了.说着就拉着我上楼了.

她的宿舍在三楼,318,她推了一下门,没锁,转身示意我在门口等着,她自己推门进去,跟里面说:你没去上自习啊,我带人回来练歌.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和整理被褥的声音,一会,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出来了,瞟了我一眼,神秘的冲我笑了笑,走了.

杨波把门打开,进来吧.

我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总之有点忐忑的进去了.

女生宿舍跟男生宿舍差别很大,干净,整洁,最明显的是满眼的花花绿绿,还有一种特有的气息,大概是洗发精或者雪花膏的味道吧.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中间,杨波随手关上门,拍了拍门后的一张下铺,这是我的床,坐下吧,

格子床单,花被子.

那个我抱过的花被子,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挺亲切的.除了被子,床上还有一个大铁盒子,装饼干的那种方盒子,我只在商场里看过.

床的内侧，墙上挂着一把吉它.

她让我坐下,然后掀开床头边上的一个大箱子盖,里面是一架手风琴.

她有些吃力的把手风琴搬出箱子,坐在我对面,熟练的把手风琴背带挂在肩上,打开风箱扣子,左手往外一拉,右手在键盘上一划,飘出一串悦耳的琴声

.我看着她,很是钦佩的一笑.

杨波看到了我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得意,说我给你拉一首曲子听.

说完眼睛望向窗外,手指灵活的在琴键上起伏飞舞,音乐从她的指缝里流出.

琴声悠扬,一段前奏之后,她随着琴声轻轻的唱:

田野小河边,红梅花儿开.

有一个......

她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我之前从没听过这首歌,不知道她在唱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停下来.

沉默了一会.她放下了手风琴.有些落寞.

我见她不开心,说,那今天不练歌了?

她似乎因为怠慢了我而略含歉意,找着话题:我给你看看我的影集吧.

说着从床下拉出一个皮箱,打开,拿出一本影集,

我不经意往箱子里看了一眼,除了还有几本影集,大都是女人的衣服,其中非常刺眼的是几个胸罩.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看到女人的胸罩,两个罩杯那种.而在这之前,我唯一亲近过的女人是母亲,而记忆中,我母亲是不戴这种胸罩的.耳热心跳之际,箱子已经关上了.

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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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笑陪君三千场

可能觉得有一点热了,寝室白天不供暖,并不是很热.我只打开大衣的扣子，敞着怀，没有脱下来。她脱掉蓝色羽绒服外套挂在上铺的支架上,只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圆领毛衣.

可能是因为在女生宿舍的缘故,一个女性生活的环境唤醒了我最初的男性意识,抑或是因为刚才看到胸罩的缘故,在她脱掉外套的一瞬间，我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她的胸部.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关注女人的胸部.以前虽然也知道些生理常识,知道这个年龄的女性有着与男人不同的胸.但这只是理论上的,概念上的,真正主动的,有意识的看并且看到女人与男人不同的胸,这是第一次.

觉得她的胸部鼓鼓的,但不辨大小,因为没有比较.

她拉了拉毛衣的下沿,拿着影集坐在我旁边,一页一页的翻着影集,一边给我讲解每张照片都是在哪里拍的.

这本影集里的照片大都是她近期照的,上大学前后.

照片比她本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娇媚.可能是为了拍照而摆出的姿态和表情吧.
杨波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并不很惊艳,但比较耐看,并且生活情趣很丰富的人.

看影集的时候,她跟我贴的很近,几乎肩并着肩,腿靠着腿,我捧着八开的影集,她把手从我的臂弯里穿过来,给我翻看着.

看完了影集.我心里很盼望她从箱子里再拿出一本或者几本影集,我对她的人,对她的生活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或者是被她吸引.很强烈的吸引。

但她没有.可能她完全没有理解到我的感受,她没有再拿出别的影集,而是又想起另一件事。

她把影集放在床上,转身拿起床头的那个大盒子.打开盖子,里面装的都是水果糖,奶糖,巧克力,芝麻饼干,还有我至今叫不上名字的零食。

她很殷勤的一样一样拿给我吃，又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说这是我的杯子，你喝吧。

我注意到，她又回到我身边坐下，而没有坐到对面去。

一边吃着，话题自然转到我们要唱的那些歌上。

认识她之前，我对音乐缺少常识，仅仅是会唱歌，她说有的地方要唱和弦，比如“祝你愉快学习，舒心工作，焕发精神，幸福生活”这里你唱低声部，我唱高声部。

我根本不懂。
她就一句一句的教我。中间她又拉起手风琴，我们一起唱了几段。

但她对此并不很认真，而且很快就换了别的话题。

我感觉，她今天并不是很在乎我唱的对错，甚至对我们练歌这件事，她开始不很用心，唱好唱坏都似乎无所谓。

她说着学校、老师，一些我不知道的趣闻，直到我们同时发觉，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快下自习了。

我站起来，从窗户往外看，操场上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往宿舍这边走。

我说我走了，她从盒子里抓了一把糖放在我大衣口袋里，穿起羽绒服说，我也下去。

我们一起下楼，到门口，我出了门，往中文楼那边走，她转身回宿舍去了。我们没再说话。

在她的寝室里呆了一个下午，我觉得我们之间在感情上拉近了许多，我们开始交流一些唱歌之外的话题，我开始关注她。

还有一点,就是我当时明显的感觉到,我们在生活背景上的落差。
她的生活条件比我优裕的多.

在我第一次性别意识的苏醒,第一次感受到身边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之后,我内心泛起的是强烈的自卑。

醉笑陪君三千场

太晚了，不写了，明天还要工作。

真怀念前两年那段无所事事的日子，天天泡在论坛里。

醉笑陪君三千场

小铃铛 发表于 2013-12-25 20:36
感觉这个故事不是一般的短，期待下文。。。

呵呵有点刹不住的感觉，慢慢看吧。

开心草原

醉笑陪君三千场 发表于 2013-12-25 17:23
草原,赶紧上照片.

年末忙，待忙过这一段吧。

楚天风云

我是来打酱油的 发表于 2013-12-24 19:52
我跑过去,把被子抱起来,
被子被阳光晒的软软的,还有一点淡淡的香气
=========================

醉抱被子的目的就是闻闻{:soso_e120:}

醉笑陪君三千场

开心草原 发表于 2013-12-26 08:01
年末忙，待忙过这一段吧。

这意思要等到2014年呗？

贴个照片有那么复杂么

极地冰川

看似平淡的回忆，内心想必已五味杂陈……

醉笑陪君三千场

极地冰川 发表于 2013-12-26 10:45
看似平淡的回忆，内心想必已五味杂陈……

是，写一次失眠一次。

红尘一梦

好看~~{:soso_e160:}辛苦啦

醉笑陪君三千场

也许是巧合,从那天去杨波的寝室之后,我开始不断地听到有关她的传闻.

杨波曾经有过一个恋人,就是上一个跟她对唱的那个男生,体育系的,比她大一届,这在南院是公开的事情,两个人出双入对,如胶似漆,在那个年代的校园里,公开谈恋爱是很前卫,很另类的一件事,几乎相当于绯闻.

不止绯闻,简直是丑闻.

但不知什么原因,在那个男生即将毕业的时候,两个人突然分手了.

他们的分手似乎比他们恋爱更让同学们兴奋，各种传闻和议论更加沸沸扬扬,分手的原因,有的说是杨波父母强烈反对,还有的说是学校给男生施压,不跟杨波分手就不给毕业证,还有,从杨波红杏出墙,到那个男生始乱终弃,只要你能想到的版本,都有.

最色情的一个版本是杨波怀孕了,学校开除了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一怒远走新疆.

但这些都只是传闻,到底为什么,不得而知.

有一个事实是:上个学期期末,杨波跟男友分手后,有两三个月没有来上课.接着就放暑假.

直到我们入学的这个学期,杨波才若无其事的回来上学,据说人瘦了很多.

看来,不管分手的原因是什么,这场爱恋和分手,似乎很惨烈.

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刚刚平息.

另一个传闻是,新学期一开始,好多外语系和体育系的男生都在追求刚刚失恋的杨波,但杨波似乎心如死灰,一概置之不理.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来往那么引人注目的原因.

还有一个传闻,说杨波的父亲是市教委的领导,所以她才敢那么张扬,高调的谈恋爱.

她也是南院唯一一个穿牛仔裤的学生.

这都是当时学校明令禁止的事.

学校不敢管她.或者是管了她也不听,而学校也拿她没办法.

总之,杨波其人其事,在师大南院近乎传奇.

杜若

等下文

引人入胜

醉笑陪君三千场

杜若 发表于 2013-12-27 21:21
等下文

引人入胜

切！
看没看啊。{:soso_e113:}

杜若

醉笑陪君三千场 发表于 2013-12-26 01:16
可能觉得有一点热了,寝室白天不供暖,并不是很热.我只打开大衣的扣子，敞着怀，没有脱下来。她脱掉蓝色羽绒服 ...

这样的女孩子,特立独行

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

内心很受伤的,但懂得她的并不多

杜若

醉笑陪君三千场 发表于 2013-12-27 21:24
切！
看没看啊。

我潜水看好几天了

醉笑陪君三千场

杜若 发表于 2013-12-27 21:26
这样的女孩子,特立独行

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

懂她的人不多

.对的.

醉笑陪君三千场

不聊了.继续.

醉笑陪君三千场

而从去了她的寝室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没再找我练歌.

眼看着新年不远了.而杨波似乎忘了练歌的事.偶尔在食堂,或者操场上踢球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她,她并不看我,远远的走过。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中午在食堂吃饭。

南院有两个食堂,中文系一个,外语系和体育系共用一个.

但两个食堂饭票是一样的.都是学校发的统一饭票,所以实际上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去哪个食堂吃饭.
大一的学生比较守规矩,都在各自的食堂吃饭.大二以后就有窜食堂的,哪里好吃去那里.

食堂里只有桌子，没有凳子。八个人一张桌子，一般都是同寝室的一桌吃饭。

站着吃饭，是那个年代大学生活的一大特征。

杨波从这个学期开学 ,就一直跟几个闺蜜级的同学在中文系食堂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避体育系和外语系的那些同学的目光.

醉笑陪君三千场

今天不写了.心乱.

后天继续.

杜若

站着吃饭，是那个年代大学生活的一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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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上学的时候还是这样的

醉笑陪君三千场

杜若 发表于 2013-12-27 23:13
站着吃饭，是那个年代大学生活的一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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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看哦.

谢谢若.关注是写手的动力{:soso_e185:}

杜若

醉笑陪君三千场 发表于 2013-12-27 23:26
果然在看哦.

谢谢若.关注是写手的动力

嘿嘿,醉笑的字,我一直关注的

只是有时候因情绪不愿意回帖

醉笑陪君三千场

平时吃饭的时候,杨波跟我隔得很远.我经常往她那边看,但食堂人太多,她个子又小,我很少能看到她,只偶尔在进出食堂的路上遇见她,一点头就过去了.也不说话.

这天我正在食堂吃饭,刚吃几口,不经意往食堂门口扫一眼,看见杨波端着一个饭盒,施施然走了进来.

她没有走向打饭的窗口,也没走向自己的饭桌,而是径直走向我吃饭的地方.

她是来找我的.因为从她一进食堂,她的眼睛就一直望向我.

我想,她平时也没少观察我,知道我在哪儿吃饭,不然的话,那么大的食堂,她不会一眼就找到我.

我停下手里的筷子,等她走过来.

同桌吃饭的同学也停止了说笑,顺着我的目光,一齐看着她.

她旁若无人的走到我旁边,说刘老师下午要检查节目,我们中午再练一遍吧.

在同桌和邻桌同学的注视下,我有点窘迫.说好的,我马上吃完.

她急忙说你先别吃了,没时间了.说完一笑,就转身,示意我跟着她走.

我放下饭盒,嘴里还嚼着饭,在同学的目送下,一脸狐疑的跟着她走出食堂.感觉她刚才的笑容有几分诡秘.

好长一段时间没练歌了.因为那几首歌我们早就练的烂熟了.而且平时练歌时她一贯的漫不经心,今天怎么如此认真起来.

走出食堂,她放慢了脚步,跟我并肩走,说话之前,还神秘兮兮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说"我昨天回家了.今天早上回来的".
恩.我心想,告诉我这个干嘛,

她一晃手里的饭盒,一脸的讨好表情:里面全是好吃的.我特意从家里带来给你吃的.

哦。

我伸手去接她的饭盒，她一躲，笑着说：干嘛，抢啊？我也没吃午饭呢，我们回寝室，一起吃”

那，刘老师要检查节目也是你编的？

那倒不是，下午真的要检查节目，刘老师告诉我的，我们吃完了再去。

走进女生宿舍大门的时候，那个看门的阿姨好像还记得我，居然跟我一点头。

进了318寝室，我看到她的床上放着了一个枕头大小的录音机，红色的，上面的英文字母我认识，SONY.但当时我并不知道SONY 是什么意思.

杨波关上门，把窗前的一个小课桌搬到她的床前,先放上饭盒,又把录音机放在桌子上.

真漂亮啊,哪儿来的?

杨波喜滋滋的坐在我身边,按了一下录音机的键子,一段深情的歌声传了出来.

我衷心的谢谢你,一番关怀和情谊.

邓丽君的歌.

当年的校园里,邓丽君的歌是私下里最流行的.我们宿舍一同学有个饭盒子录音机,每天晚上熄灯后,都偷偷听邓丽君的歌.
杨波打开饭盒,里面一大半是菜,午餐肉,虾仁,韭菜炒鸡蛋,几块排骨,还有一点米饭.

边上塞着一把精致的白钢勺.

吃吧.她看着我说.

我说你不是也没吃吗.我的意思是让她再找个勺子或者筷子之类的.

杨波盯着我看了几秒.没说话,默默的拿起勺子,从饭盒里舀出一块午餐肉,端到我嘴边:张嘴.

我有些意外,转头看着她.

杨波的脸红红的,咬着下嘴唇,手里端着勺子,眼神里有一丝不安,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