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迷糊 于 2013-6-3 04:1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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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去追小黑,当天晚上在宿舍卧谈会里面,教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没搭理他,自从傍上如花MM之后,教授就一直在寝室里面以首席情感导师自居,不断唆使老大去追小艾,而老大也成功地在教授的提示下,多次被无情地拒绝。因此,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教授的险恶用心。 既然看穿了教授的居心不良,我也就对他的建议置之不理了,假如不是一次意外,也许我和小黑的故事注定要像钓鱼岛一样,被搁置五十年。但正如钓鱼岛毫无疑问属于中国一样,我与小黑的交集,也命中注定地无可避免。 比赛的第二天,学生会组织我们几名队员出去吃饭,说是要好好庆功,庆功宴的举办地点就是我们熟悉的南海城。 由于有了前次刻骨铭心的惨痛记忆,我已经养成了出去吃饭从不带钱包的习惯,因此任何的宴会都能够坦然面对。但是这次宴会的豪华阵容还是让我汗颜了。 整个学生会的所有领导都来了,从学生会主席到卫生委员,其阵容直追现在我们所说的有关部门。浩浩荡荡的十来个人带着我们三名队员,饭局还没有开始,学生会主席就满满倒了一杯酒,热情洋溢地发表了一番感慨,大抵是全系上下对于这次活动如何重视,他本人也早就看好我们的能力等云云,几乎就差没说他自己是如何高瞻远瞩,决胜千里的了。恍然间几乎让人忘了他是今天才第一次参加到这个活动中的。 主席情绪激昂地说了一通,干事也忙不迭地举证主席是如何关怀备至,为这次伟大的逆袭创造了坚实的基础,一番表白,他终于成功地让主席也开始相信到自己是如何伟大,如何有组织能力的了,心满意足之后便开始跟其他学生会的人大喝起来,全然忘了我和小黑的存在。 趁着各位大佬们杯皝交错的工夫,我飞速地将桌面上数个硬菜一扫而光,好好慰藉了上次被教授屠杀后一直没有油水光顾的肚子。 出去走走吧,小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忙不迭地将盘里最后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小黑,木然地点了点头,要不是因为美食的诱惑,我才懒得跟这帮学生会的人混在一起,但万没想到的是小黑,居然面对美食的诱惑都不动心,可见这些人是多么地令人难以忍受。 虽然舍不得刚刚上的那盘梅菜扣肉,但冥冥中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教授那丑陋的嘴脸还是提醒我,应该跟着小黑出去。因为还没养成用餐巾纸的习惯,于是,我只好很没有风度地用手背抹了一下油花花的嘴角,装作十分矜持地跟着小黑走了出去,末了还是很没志气地又偷偷瞄了眼那盘正在被迅速围剿的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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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走了一会,小黑先打破了两个人的沉寂。 嗯嗯,我的舌头还一直在拼命地勾着大牙缝里的几条肉丝,心想那个算什么啊,再来两盘红烧肉我也吃得下。 一开始我还没看出来,小黑没说完,突然扑哧地笑了一声。 哦,我的舌头还跟最后残余的一条肉丝纠缠着,脱不开身,只能拍了拍自己当年还没有那么腐败的肚子。 呵呵,就是看你这体型,怎么看也不像,小黑抿着嘴,忍了忍笑。 怎么不像?我的舌头终于扫荡完了所有藏匿在牙缝里的肉丝,狠狠地咽下去,好歹解了一点没吃到扣肉的恨。再吃一盘我都没问题。 哈哈哈,我说的是你看上去傻乎乎的,想不到知识面那么丰富。小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地笑了出来,颤得仿佛一朵正在被采蜜的花。 看着小黑灿烂的样子,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那双温婉的手,活了这么大,这可是从没有过的感觉,那种也想采采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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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一边怀揣着想采蜜的念头,像只小蜜蜂一样,傻傻地跟着花儿乱颤。 笑了一阵,小黑渐渐敛起了笑,静静地走着,我在小黑的后面,静静地跟着。 从酒店回学校的一段路上,人并不多,天上的月弯难得地没有给城市的迷雾笼罩,斜斜地把光打在路牙上,显得有几份暧昧,而我俩就在暧昧里面走着。我搜刮着肚子里的笑话,寻思着是不是应该稍微打破一下这种可能令人走火入魔的沉寂,却突然发现,满脑子里只剩下贱人灌输的那些荤段子,趁着这么美好的月色讲出来,未免有些亵渎。 但后来不知道哪位名人说过的,美好纯真的东西,不就是拿来亵渎的吗? 看见小黑低了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那些充斥了各种生理名词的笑话在我的嘴巴里面狠狠地打了几个滚,但终究还是像刚才硕果仅存的几条肉丝一样,在垂死挣扎了一番又被我吞了回去。我支吾了几声,终于放弃了扮演唐伯虎各种点秋香的念头,继续回忆那盘没能得手的梅菜扣肉了。 回学校的路并不远,按照我们上次激情四放地赴宴的劲头,快走约莫也只要十分钟就到了,可偏生小黑像京戏里面的娘娘唱戏一样,踱得忒慢,咿咿呀呀倒腾了半天,却还没有切入正题。直到我在脑里将刚才所有夹过的荤菜都流连了数遍之后,才远远地看到了教学楼的影子。 因为身处市中心的缘故,学校被城市主干道从中间拦腰切断,分成两截,北边是生活区,南边是教学区,中间有一条天桥连着, 小黑带着我,走到生活区门口。却没有进去,而是幽幽地说了句,我们到对面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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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走走吧! 这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在我听来,却如同晴天霹雳。 对面,对面是什么地方?对面是教学区,对面有新的教学大楼,有系办公室,有图书馆,有展览馆,甚至有每周我们都要轮流去观看升旗的旗杆。 奇怪,为什么我想到升旗的时候,脸上总会露出如此隐晦的淫笑。 哦,对了,对面还有操场,就是那个地价数亿,留下过贱人和教授惨痛记忆,并且白天晚上都可以提供男女生活动的,名副其实的“操”场。 想到这里,我已经情不自禁地提前开始了升旗仪式,看来刚才我对于讲黄色笑话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现在的大学女生,早就不像以前那样保守。以往总是很奇怪教授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能跟如花MM勾搭到可以一起挥汗如雨的状态,现在看来那也不将只是教授一个人的专利了,但想不到小黑看起来这么文雅恬静的女孩子,内心居然也是如此狂野。 这个时候,我已经紧张得口干舌燥,心砰砰乱跳,频率和幅度瞬间爆表,手掌也开始冒汗,肾上腺素急剧增高,脸热热的,呼吸不畅。各种现象表明,小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一颗石子投射进了我这个宁静的波心,我开始荡……漾了。 后来,经过教授那个跟他一样淫荡的医生表哥分析,出现刚才若干症状的可能无非有二:1、甲亢;2、看了恐怖片。 甲亢?甲亢你妹啊!
35、
我不知道此时小黑的心情,是否也像我一般的复杂和兴奋,她还是低着头在前面走,我仿佛被一条绳索束着,默默地在后面跟着,像极了红高粱里面“奶奶”跟男人去高粱地野合的情形。 话说回来,也难怪莫言能拿诺贝尔,对于生活的描写真是如此写实。 我一路羞答答而又略带惶恐地跟着小黑,路灯延伸尽头的操场迷蒙在诱惑的月色里,只不知此刻的教授会否跟着如花MM也躲在某处光影的下纠缠不休。想到这里,我的心跳又加快了。 是不是应该表现得主动一点?拐进校门的一刻我突然思考起了这个充满了哲理的问题。平时去图书馆的时候,也经常会看到三三两两的和我现在一样心怀鬼胎的男女勾肩搭背地朝着操场进发,我向右转,去图书馆,他们向左转,去操场。同样的路,不同的岔口,却演绎了不同的人生,男女主角也都不一样,但却没有像我现在这么猥琐的男主角,居然还跟条哈巴狗似的被一个小女孩牵着走。 像小黑这么传统的女孩子,一定更会喜欢有雄性气概的男人。我迅速从已经所剩不多的理智中搜索一切关于雄性气概的信息,总共搜索出日本爱情动作大片N部,动物世界好几集,外加各种《查泰来夫人的情人》、《北回归线》等名著。但好像没有哪一条是能符合现在这个情形的,我总不能在这个神圣的象牙塔的操场里上演如此直逼欧美科幻惊悚大片的火爆场面吧。 不过小黑似乎倒没有觉察到我心中的激烈的心理斗争,反倒轻声地哼起了小曲,若有若无的歌声,撩拨着早已经躁动不以的心,仿佛烧得通红的铁片,溅上了冰水,呲的一声,烟雾升腾,刺激热辣。 我努力地咽了下口水,努力抬了抬头,尽量作出一副轻松自若,每晚进出操场犹如去洗澡那么疏松平常的感觉,稍稍走快几步到了小黑前头,好让正在下自习的同学在投射过来的各种羡慕、猜疑目光中,不会发现我其实是被动的。 又走了几步,我感觉还是有些欠妥当,哪有两人各走各去操场的道理,于是颤巍巍地撩出一只右爪,试图去摸索小黑那双柔柔的小手。 可是,摸索了半天,除了入了夜略显微凉的风,却啥都没有摸着,小黑似乎突然人间蒸发了。鉴于我并不相信各种灵异事件,因此我可以把小黑的消失解释为女孩子固有的矜持和羞涩,人家都主动了半天,最后的几十米路总得轮到我这个堂堂七尺男儿表现一下了吧。 于是,我极有风度地停下脚步,用一个标准的圆舞曲舞步漂亮地转身,正准备作出邀请地姿势,却再次意外地发现,小黑并没有跟着我的身后。 我略微定了定,把目光稍微瞟远一点,只见小黑正目瞪口呆眼神诡异地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愣愣地看着我,半响,才好不容易从嘴巴里挤出一句,我去图书馆,你要去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