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驭风 于 2012-1-13 15:50 编辑
第二十章 一瞬既是永远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在班上有些昏昏沉沉的。在我的提议下,工程部的李鹰接替走了的赵强成为新的工程部经理,昨天晚上,公司的一帮年轻人聚在一起喝酒,在李鹰、王小宣和小庄的竭力邀请下,我也出席了他们的聚会。饭后,意犹未尽的大家又去“音乐之声”去挥霍他们年轻的旺盛精力和心情,我一直待到快十一点才回家。 给毛毛打了电话,简单的聊了几句,挂上电话,心里忽然有些伤感。看到小庄和王小宣卿卿我我,眼神之间那种爱意的流淌,想想自己孑然一人,居然心里酸酸的大不是滋味。后来毛毛给我一个短信:“风,你别忘了你答应给我写歌,晚安。” 我笑了,心里舒服了许多——我也在爱着! 我仔细回忆了一遍我和毛毛的认识和交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显的不可思议,像一步蹩脚的言情小说却讲述着一个美丽的故事,但事情确实发生了。对于不相信世间有爱情的我来说,爱是最真实的存在,因为她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释,她是生活化的感情,而不是文学化的爱情。 抽着烟,我铺开纸一笔一笔写下: 曾以为永远只是一瞬间 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世界不再改变 曾以为永远会是来生缘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 一天就是一万年 永远到底有多远 月光里的孤单,想你时的诗篇 永远到底有多远 细数着时间,期待你的出现 用生命追赶 有你的明天 。。。。。。 下午的时候,得了空的我喝着浓浓的咖啡,看着昨夜写下的第一段歌词开始打谱——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感情在我的体内像一股欢快的泉水喷涌、流淌。我轻轻的哼着,在纸上写着,沉浸在内心的音乐中。 “砰、砰、砰” 我被瞧门声惊醒,音乐嘎然而止。我有些扫兴地说:“请进。”
小庄笑吟吟的推门进来,对我说:“驭总,您朋友来找您。”
我闻声抬头开去,季平出现在门口。
我放下笔,很有些意外:“哟,哥们,你怎么来了?”
季平笑呵呵地进来,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嘴里说道:“办点事,路过你这儿就上来了。你挺清闲?”
说着,接过小庄递过的茶杯,点头道谢。
小庄微笑着说:不客气,带上门出去了。
我给季平让烟,说:“刚得空,正酝酿酸曲呢。”
季平去过我写歌的纸,看了看歌词,又哼了哼第一段谱子,点头称是:“恩,是有点儿酸。给毛毛写的?”
我说是啊,然后仰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吐着烟圈。
“你俩现在怎样了?”季平掸着烟灰,关心地问。
我说:“有些进展,不大。毛毛的态度不是很明朗,她还是不见我。”
“因为第三者?”
“是啊,她坚持要了结后才见我。不过,已经可以接受我的暧昧的说话了。”
季平开心地笑了:“这不算搞定了吗?”
我看着他说:“可我心就是不踏实,想起她没着没落的。对了,你办什么事去了?”
“嗨,一个研讨会。”季平把烟掐灭,呷了口茶继续说:“我去听了听,关于建筑理论的。”
“噢?有什么新理念?”我饶有兴趣地问。
“别提了,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论,把以前那些东西重新又翻了出来,什么符号学了,解构主义等等,说的人神神秘秘,听的人飘飘忽忽,懂不懂的都感觉好的一塌糊涂。”
“呵呵,现在还搞这个?我记得索绪尔说过,符号这玩意儿,各人有各人的领会。说的玄机一些,‘心决定物’的主观性会给讲者和听者都带来神秘主义的快感。”我不以为然地说。
“是啊。似乎现在学术界流行让人听懂的就不是学问,让人五迷三道的才是水平,靠!其实建筑是非常生动鲜活的艺术,最大的特点就是生活化,人情味和实践性。我最近有些技痒,安也撺掇我把专业拣起来。”
“这不挺好吗?我觉的也是。我还记得你原来写的‘建筑的时代特征与文化内涵’,着实让你前岳父激动不已,好象一高兴就答应你们的事了。对了,你和安还柏拉着图呐?”
“唉。”季平重重的叹了口气,喝茶不语。我起身拿起茶壶往他的茶杯里续水,然后靠在桌子上对他说:“难得一见你心事重重,说说,有什么‘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事,哥们这回绝不做大尾巴狼。”
“你丫拉倒吧,谁信呢?”季平笑了:“甭管你用什么招,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操,你丫真不地道,乱度君子之腹啊。”我笑骂了一句。
季平掏出烟,我们点上火,他深吸了一口,问我:“你丫最近有什么段子没有?讲讲让哥们乐乐。”
我想了想,把前些天修理老张的事讲了一遍。季平听到最后乐喷了,说:“不是驭风也办不出这事来,你丫算坏透了。后来呢?老东西没跟你急?”
“没有,”我笑着说:“就是有点恼火,还有点不明白,问我他喝多了出什么事了?我说我完了事找他就已然是无毛鸡了。他让我保密,呵呵。”
季平笑了会儿说:“靠,现在是什么世道,鸡都变狠了,过去可不是这样,令人感慨啊。”
“可不吗?”我附和着:“王书奴不是说过吗,过去娼妓不仅是文人骚客之赋友,也是赞助时代学术文化之功臣啊。《全唐诗》也收录了20多妓女一百多首诗呢。”
季平沉吟了一会,说:“恩,我记得林语堂在《中国人》也好象对妓女有较高的评价,在过去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男人并没有放弃对文学与艺术上有造诣女性伴侣的追求,说‘中国知识妇女的历史,一部分需要在这些歌妓的身世中去探讨。”
“‘宛转花荫解绣襦。柔情一片未能无’啊,其实色欲本无善恶美丑之分,它与爱的感情相结合,就是美;一旦与物欲、私欲、权欲、占有欲携手,就是丑了。”我说,“欲的邻国就是情的世界啊,反过来也是一样。”
“哥们,你说我是不是挺操蛋的?”季平听了我的话,沉思了一会儿,问:“哥们有点厌烦了在陌生的肉体上寻找安慰,可是,哥们对着安,有种负罪感,自卑什么的,所以。。。。。。”
我拍了拍他,说:“别想那么多,都过去了,色欲冲击着心灵谁都遇上过,不过我们可以用心灵去净化色欲,是不?共勉吧,哥们。”
“心灵净化色欲。”季平重复了一遍,说:“恩,有点通了,脑袋。应该好好喝一杯!”
我哈哈一笑,看了看表,说:“走,哥们,晚上咱们好好找个地方喝爽。”
在顺峰,我们点完菜后,一致认为今天应该喝点醇的,于是要了一瓶二十年的茅台。“不是哥们那啥啊,口袋里只够结菜钱的。”季平说。 “不要想那些无聊的玩意。”我摆摆手,学着毛老人家在四渡赤水的口吻说道:“国(过)河。呵呵,要是不爽的话。。。。。。”
“宰(再)国(过)河!”季平也豪气冲天地接了话茬。我们相视哈哈大笑,一仰头,干了!
几杯下肚,季平说:“老风啊,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纯的时候?对毛毛可真够一往情深的,你真的爱上了?”
我认真地想了想,说:“也许吧,我现在一想毛毛吧,就心里特安宁,一和她通电话吧,就特。。。。。。哎,哥们电话呢?拉车上了?”
季平说:“应该是吧,我记得你开车的时候还接电话呢。接着说接着说,就特什么?”
我继续说:“就特踏实,特舒坦,幸福感遍布全身,然后从毛细血管往皮肤外面渗,从毛孔往外涌,而且脑袋还晕的乎的,跟泡温泉的感觉差不多。”
“完了,”季平和我开玩笑,“你算折进毛毛那丫头怀里了。”
“唉,”我叹口气,说:“那怀里可不好进啊,妈的,那第三者害的我连我媳妇面都见不着。”
季平噗嗤笑了:“那不早晚的事情吗?瞧你这份出息!”
我看着季平,说:“哥们,你别笑,哥们现在就想扎她怀里,真的,就这份出息。有本事你丫一辈子别往安怀里扎,就精神上恋着。”
季平问:“你说,安那样的女孩能接受我吗?”
我想想说:“爱,即使擦拭不掉过去,但绝对能改变未来。过去是你自己的事与她无关啊,改了就是好同志嘛。再者说了,你横不能让安主动扒你衣服吧,哥们,那可是‘棉花’干的事!”
“去你大爷的。你丫在这方面怎么记性那么好?”
季平笑骂着和我干了一杯,我拿起酒瓶给他满上。这时,季平的电话想了。他看了一眼,对我说:“安的。”然后接听电话。
我无聊的点上烟,心里想着毛毛:她是不是给我发短信了?
季平哼哼哈哈地和安说了一会儿,猛的来了一句:“真的?”
我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什么蒸的煮的?赶紧,酸完了喝酒。”
季平把电话从耳朵上拿开说:“哥们,告你一好消息,安说毛毛和超分手啦,那个第三者今天离开北京了。”
我呆呆地看着季平,脑子里嗡嗡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季平对着话筒说:“他呀,美傻了。”然后对我说,“嘿,嘿,听明白没有?你可以见毛毛了,她正找你呢,安说刚还给你打电话。。。。。。。嘿,你去哪儿?跑什么啊?”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可以见到毛毛了,而且此刻再没有什么能比我去找毛毛重要。
我跑出餐厅,把车迅速开到主路上,然后拿起电话,电话里有四个未接电话,我一查,都是毛毛的。我回拨了过去,毛毛接了,我对着毛毛喊:“毛毛,毛毛,我这就去找你,等我。”
毛毛笑着答应了,让我慢点开。
我能慢的了吗?
路长的像两个星际间一样,但再长的路都会有终点;
时间像爬行的蜗牛一样缓慢,但再慢也会有尽头;
我把车停到校园门口,然后向毛毛的宿舍楼狂奔。
远远的,我看见了,看见了我的毛毛站在楼前的路边上。我看见她在我眼里一点一点放大,我看见她的微笑一点一点清晰。我冲到她的身边,开心地笑着,不管不顾地把毛毛抱了起来。
毛毛惊叫了一声,开始挣扎,但无济于事,我抱着毛毛转了几圈,然后放下她。路上往来的学生诧异地看着我们,毛毛被羞红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漂亮。
“我爱你”
我看着毛毛喊出我的心里话,然后坚决地、准确地吻上了她的甜润柔软的嘴唇。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