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喝酒,哪怕是熟识我的人如斋主老弟者,往往也总要误会,以为我不能喝。
事实远非如此,我能喝,而且很能喝。斋主老弟喝完就没事了,我喝完也没事了。区别是:和斋主喝完酒,大伙儿都没事了。跟我喝完酒,是我没事儿了……
就我这性格的,跟墓歌喝酒,不吃亏才怪。丫杯子一端:慕容,喝!二话不说,我举杯就干,然后就看墓歌致祝酒辞了:很久很久以前哪,我墓歌是滴酒不沾滴……斋主老弟适时插话:恩,那时候你还没满月吧?墓歌很平静:就算现在,我也不随便喝酒的……斋主又接茬了:就是就是,墓歌喝酒可是从不随便,我作证。墓歌继续:但今天,今天,我,我,我……斋主体贴地插话:墓歌小心小心,放下杯子,慢慢说。于是墓歌放下杯子。我就傻了:我白喝了?
墓歌那是啥人哪,待客那叫个周全:慕容别急,我放下杯子,是为了给您倒满……斋主就义愤添膺:慕容,你看人家的杯子满满的,你咋还端着空杯子?你咋这性格啊?
……满了。
墓歌又端起杯子,无语。估计是在复棋吧,掐着手指念念有词,好半天,终于接上茬了:……但今天,有你马樱花到场,我舍命陪小人!斋主急得抓耳挠腮:是慕容,慕容,不是马樱花。墓歌作恍然大悟状:失敬失礼,抱歉不好意思,慕容别介意,这杯酒我干了!然后我就理解地说,没事没事,干!
……酒下了肚我仔细一算计,妈的,丫说错话了自罚一杯,我怎么就喝干了两杯?
没等想明白,斋主过来了:慕容,这么久没你音讯,老弟我想死你了。咱走一个……
连喝三杯,没等回过神儿,墓歌又发言了:慕容,刚才我说错话了,咱喝的不算,来来来,倒上倒上……
……
陷入沉思。我在想,明天我得回北京呀,这么喝,恐怕走不成了。得想个万全之策,咋把人打发了,又能自保、全身而退?正殚精竭虑着,耳边突然就喧哗起来:起床了起床了,快走快走,一会香姐要到了,咱得接站去。缓缓神我抬眼一望,噢?这天咋亮了?……我咋睡着呢?别人咋都穿着衣服呢?……
世纪未解之谜。
折腾到楼下都上了车,我诧异了:墓歌没了。马樱花往我身上一骑,噢不,往我身边一坐,说看前面那车没?你跟着走就是了,墓歌在里面。这不是难事,常年出差在外,跟车的事没少干。估了一下,再意外,我这1.8T的排量也不会输给前面那1.6的,含含糊糊我挂上档,左右看,出了车位我抬头再一瞧——头车呢?
一路跌跌撞撞,好在凭着导航没有走丢,到了机场头车的小帅哥冲着我微笑:大叔,不好意思啊,我这车开得可能有点太快了?我由衷地说哪里哪里,大哥,你是飞得太慢了。
一边向出港方向走,一边心里犯核计:中石化的加油站应该没问题呀,北京油价高,据说因为汽油里不掺甲醇,可今天我这车咋总打酒嗝……
等我蹭进大厅,墓歌已经团聚了。抬头一看,两个大姐,笑盈盈看着我呢。
???
香姐和牡丹的照片,我见过的,好象不大一致嘛?咱六星可别爆出什么“假照门”才好。正诧异着,墓歌引荐了:这位是蜀道人生,这是文君。噢,原来如北。名字都熟悉,只是无缘深交,见了面自然要努力套下近乎拉拉关系,我恭恭敬敬握着蜀道人生的手刚想忽悠,墓歌来了一句:真看不出大姐今年已经68了。我就觉得胃里的啤酒在沸腾——靠,人家咋保养的?咋看着比我还年轻?!
受伤。
等我买完饮料再踱回来,人家几个人已经聊成了一团。蜀道大姐很开朗,非常有感染力;文君稍显腼腆,座位不多,看我们站着,文君也一直拒绝落座。后来我明白了丫为啥不坐着——站着才显身材是吧?文君那体型,简直能气死袁咏仪(抱歉,俺只喜欢袁咏仪,这时候也真列不出别人来了)。
斋主在旁边发呆,我关切地问你也喝多了?不舒服?老弟答非所问地说,别急,再有18分半钟就到了。我晃了半天脑袋才想明白,噢,敢情他是指香姐和牡丹。
也就在等待香姐和牡丹的时候,我才发现一个严重问题,或者说,我纠正了长期以来我的一个偏见。我异常惊诧地发现:原因咱六星马站长,除了骂人损人之外,还会捧人。我靠,只见丫两片小嘴唇儿上下翻花,叭叭叭那把蜀道大姐给忽悠的……我一直没好意思插话,原因是我身边有人。不是六星人,是机杨搞环卫的大姐,在长达20来分钟的时候间里,她始终兢兢业业地守在我的身边,团团乱转地打扫我掉在地上的鸡皮疙瘩。
可惜,马站长的好口才我还没学明白,斋主老弟有动静了。没一丝预兆,光天化日之下,丫突然之间就翻蹄亮掌地从我面前消失了。下意识回头一看,果不其然,香姐到了。照片儿大伙都见过,但我这次是见到活的了,怎么形容呢?恩,我不免挠了挠头,搜肠刮肚甩个词儿吧:精灵。跟个精灵一般,小巧玲珑,和马站长貌似是同宗。在斋主的熊抱下,我只能勉强看到两只小鞋子在地板上空挣扎……
牡丹很文静,这也是我在天津呆了两天,对牡丹的最终印象。步出机场,牡丹的体态我只能想出两个字来形容:婀娜。我后悔呀,长这么大,只写过一篇情书,当初在红袖的时候,写给牡丹的。当时不过是应景儿,现在想想我肠子都悔青了:为啥我不来得真格的呢,当初?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我大外甥曹雪芹的一句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由得也想到我二外甥的那句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眼泪哗哗的,受伤。
人禁不得大喜大悲。尤其象我这样上了年纪,更受不得刺激。眼看着香姐跟着斋主飞上了六星的接站车,我这个失落呀,即兴就为斋主老弟口占一绝:重色轻友。万没料到再一回身……嘎嘎……牡丹上了我的车……我差点就抽抽了我……
一路开得谨小慎微,马路上有个小石头子儿,我也提前2000多米开始平稳刹车。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边开车,一边还要时不时往内后视镜里瞄一眼……
……天可怜见,观后镜里显示出来的,分明就是墓歌那张丑恶的脸,我呸!受伤。
返程途中接电话,机场又有佳宾到。墓歌从镜子里看了看我的脸色,对着电话果断地说,斋主,你带着接站车再折回去接一下吧。就听电话里斋主兴奋的声音:好极了耶~~~~~!
呸,身边有了香姐,斋主巴不得离我们越远越好呢。唉,现在看来,对这老弟,我真需要进行社会主义再认识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