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林骂完,就和江明月研究怎么样对付刘左手来。江明月说刘左手就一个地皮混混,咱俩他打一顿也行,但是没打他的理由啊?总不能为这事去找人家麻烦?那让村人咋议论咱俩个?
罗柏林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干脆点,说这些话序子干嘛?就说重点嘛。江明月小声说,咱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深,他能举报咱俩,咱也可以举报他呀?这小子最近几天聚集好多人在家聚众赌博,咱可以举报公安关他几天,再罚些款啊?
罗波林听后连声称赞说:这个主意好,让他怂娃也知道背后挨刀的滋味。说完又有点惋惜地说:还是不解恨。江明月说先这么着,等有机会再让他尝尝苦头,让他也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的厉害。两个人商量一下,只等天黑罗波林他们赌博开始。
正如江明月说的那样,刘左手这些天真的在家聚众赌博,其中当然少不了邻村的西风天涯几个人,除此之外还有外村几个赌徒。本村的四毛偶尔也会溜来摸上几把。
四毛曾在苟新妮面前发过誓不再赌博了,但有句老话叫狗改不了吃屎,他几天不摸牌手里就痒痒难受。牛闲过养兔子他也和苟新妮去看过,苟新妮也提议要不他们也养养试试?可四毛说什么都不同意,说那玩意能卖什么钱?实在没词了就说先看看再说。苟新妮觉得说的也对。
霜降过后,地里基本就没什么可干了,闲着没事,四毛就想着往刘左手那儿跑,刘左手来着不拒,早就希望四毛重新参于他们的活动。
刘左手最近手气不错,赢了些钱,还置办了一副崭新的麻将牌。干吃面瓜子烟卷也进回来一些,干脆在赌徒身心疲乏或者得意忘形的时候售卖。但这种生意并没有刘左手想象的那样来钱快,有时候甚至血本无归。谁都知道,就他那一箩筐的买卖抵不住他一个晚上输的钱。但在他看来,赚钱不重要,重要的是给赌徒们提供了便利条件,以便他们能专心致志地在他家玩。刘左手在意的是在赌牌中收取点炮费。一个晚上下来,点炮费就是一笔不错的费用,够他一两天的吃喝拉撒费用,比他的箩筐生意要好的多。
刘左手没有栽果树,他本来就懒,这东西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他怎么会给作物这些麻烦事情。再说了,在他看来,种果树是不可靠的,以后家家都有果树,谁会买着吃?说不定以后全用来喂猪了。这种浅显的道理村民咋就看不懂呢?罗波林前段时间鼓励他栽树,可是要树苗钱。刘左手觉得既然是镇上统一发放的,要什么钱?他从邻村一个赌徒口中得知完全是免费的后,立即想起举报罗波林这种行为,他早就看不惯罗波林那种盛气凌人的高姿态样子了。他觉得不就是个破村长吗?他也能当。于是刘左手就去了镇政府,将城南村这件事情反应给镇长,镇长听后立即大怒,觉得这种事不能姑息迁就,立即惩罚当事人的违法乱纪行为。
刘左手家里今晚又来了几个人,都是家里的常客。这几天他们不再玩麻将了,而是改成掷骰子了,这种新奇的玩法新颖简单,无需抓牌码牌那么麻烦,只需一只碗和骰子就行了,立即受到这些赌徒们的吹捧。
天还没有黑下来,江明月就已经观察很久了,当他确认几个人都在里面赌钱时,这才来到罗柏林家里说明情况。罗波林立刻打定主意决定举报这狗日的货,他没有用家里的电话举报,而是告诉江明月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用陌生的号码举报。他则守候在刘左手附近以防他们逃跑。江明月照办了,决定去镇上用公用电话打。
没有半个小时,110警车真的就来了,几个人无一例外的都被请进警车里,罗柏林这才觉得胸中那口闷气吐出来了。但他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去了苏力的小卖部,他想买瓶酒庆贺一下。
罗柏林走进苏力小商店时,商店里正坐着打扮新潮的隐香,苏力却不知那去了。见罗柏林光临她的小店,隐香立即站了起来面带微笑问要什么。罗柏林要了一瓶白酒一包花生米要离开,隐香却叫住他里面坐坐。
罗柏林欣然接受了,就坐在凳子上。隐香给罗柏林倒了一杯水,罗柏林没有立即喝,他觉得隐香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他首先问了一句苏力那去了。隐香说苏力正在里面写作呢。罗柏林哦了一声,这才放心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刚喝了一口茶,隐香提起他被撤职的事情来了,并且当着他的面怨起那个告发的人来了。罗波林脸一下被骚得通红,他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提了。心里却想:狗日的刘左手,不知现在是在路上还是在派出所审问着?
又说了些闲话,罗柏林准备离开,但刚站起来,隐香不好意思拿出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说:村长,你看看,这是我家苏力发表的,整天就知道不干正事。
罗柏林接过报纸,看见副刊那块有篇篇幅不长署名苏力的文章。罗柏林立即来了精神,惊叹地问:苏力又发表文章了,不得了啊?
隐香浅浅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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