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心仪为谁 于 2015-1-27 13:5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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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天,街道上的梧桐树伸展着像手掌一样的叶子,在流转的空气中抖动着满身的绿意。
各种新鲜的水果耀眼地躺在小摊贩的板车上,过秤估价,或多或少一批一批地被喜欢着它们的人带走。
有客怨的时候,苏慧会第一个冲上前,跟顾客交涉再三,对方的脸上都不会露出丝毫的满意。当她把一个又一个自己玩不动的“铅球”扔给我,往往那对想要听笑话的耳朵最终听到的都是我的成功。
以一个沉思者的姿态,站在属于我自己的辖管内。
有一些人事,我看不下去,会选择离开。
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越来越不能接受薛姐(老板娘)晚间例会,对员工尖刻的训斥,也看不惯苏慧目中无人的张扬着自己那点小个性。
递上辞呈后一个月才可以离开,工作之余,我着手开始寻找下一份工作。
付蓉在知道我要走的消息后,央求我带她一起离开。她说这个黑暗的地方倘若没有了我,她也没有了依附和留恋。
晚间例会,苏慧召集全体员工央求我留下,我看着没有经验和文化的她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有点为金六福悲哀!
二老板和我谈过两次话,希望我能留下来。
他是一个惜才厚道之人,他说只要我肯留下,每个月会给员工三天的休息时间。假如这个店是他一个人的,或许我会留下来。
很多次,下班后有你接我回家,同事们都会用不无羡慕的眼光目送我们离开。
走得那天,薛姐说工资还没算出来,让我过些天再来取。
半个多月以后,我来来回回跑了四五趟,薛姐等人皆以各种理由推脱搪塞。
最后一次,当然又是惊动了“110”的,她骂我一个穷打工的,没资格在她的面前盛气凌人的。我说:“一个屡屡拒付工人工资的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再不济,是你欠我......”
看着薛姐像泼妇一样的蹦跳尖叫,三哥说:“工资不要了,好了她吧!”
若此,和所有离开领不到工资的员工一样,我一个月的工资和两个月的奖金就这么泡汤了。
经年过后,回头思考过去的自己,每每皆因不肯屈就,所有的毅然抽身,多半是厌倦了人事附着的那些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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