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七叔公给我那块玉时说:“二宝,这是我混营生的法宝,七叔公不希望你将来请神骗鬼的,可你好好保留这块宝。”他说得郑重其事,让我当初就十分纳闷。我只顾着纳闷了,也没过多观察七叔公的表情,甚至也没多问什么。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起来起来,饭打回来了!”胡子摇着我的手臂。
我将拖鞋左右不分地穿着,一边进洗手间刷牙,一边问:“谁给我买的饭啊?”
“孙子啊。”胡子心不在焉地回答。又低头对着电脑狂敲。这货近来加上了青芜和水烟的QQ,聊得可得劲了。
“孙子啊?你小子,我都不敢叫孙子,你倒是叫了。欠揍呢不是?”我瞪大眼睛,不置信地望向小孙,“小孙,谢谢你给我买了午餐。”
“不谢。”小孙仍然低头看着他的考古书籍。这货也是个难理解的货,按说他老子生意场上呼风唤雨几十年打下来的江山,他白啃也啃不完,就算他不白啃,他学个经贸什么的,也好子承父业不是。可他倒好,选了个冷门的考古,还是跟父亲干架争取来的,听说还不惜与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当然,最后是他老子认输了,话说回来,咱中国老百姓有几个和孩子干架不输得彻底干净呢,为什么输的好像还真是个迷。
不过还别说,小孙还真能把那些厚厚的考古书籍当故事书连环画那般读得轻松自如津津有味。你见过一个学英语的人将小蚂蚁字体的牛津当小说拿下吗?如果你见过了,你就会明白,什么叫真心的努力。
我一边吃午饭,一边站到胡子身后,看胡子聊天。这荷尔蒙分泌过剩的货,第一次见了水烟和青芜,就缠着我,非得让我把她们俩的Q号告诉他。
这货哼哼唧唧唱着歌,他有一个本事,能把所有的歌唱走调,包括两只老虎。偶尔懒得唱词了,就吹两声口哨。
“好了胡子,你吹口哨就那本事,不觉着像女人逗孩子撒尿吗?”我抗议着。
“你不说我还忘了,都早上憋到现在了。”胡子站起身来,冲进洗手间了。
我一拉聊天记录,他行啊,跟水烟和青芜聊的都是同样的话题,这什么居心啊?
“隐私,注意我的隐私!”他一脸黑线地站在我身后。
“哟喂,还隐私了。谁当初死乞白赖求我要Q,还说给我洗一个月衣服,结果只洗了五天来着?”我瞪了他一眼,转身洗饭盒了。
“二宝,你说这水烟和青芜嘛,一个热情性感,一个清雅脱俗。像极了张爱玲说的红玫瑰和白玫瑰。我要追求哪个好呢?我要追求哪个好呢?”他摇摇头,又把脸转向屏幕。
“两个都追求。”我定定地望着他。
“你说的啊!”他居然那么不识好歹。
“滚开!没看出老子挤兑你呢!”这会轮到我一脸黑线了。
让水烟和青芜知道是我出卖了她们,我估计是回一次老家就遭一次狗咬了。
“孙子,我说你老爸公司周年庆酒会在什么时候举行啊?下次带我和二宝去见识见识呗。”胡子仰头看着小孙。
“嗯。”孙子继续连头都没抬。我怀疑人家称呼他啥他都没注意。
“到时候带上水烟和青芜。”胡子向我挤了挤眼睛。
我突然想起了我老爸,这会不知道干嘛呢?不会又在看书吧?还是拿着放大镜,在拼他那1000多片的拼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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