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麋鹿如诗说》后记
就个人而言,这是一部姗姗来迟的诗集。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曾到北京参加诗刊社组织的改稿会,邹静之老师送我一本他的诗集《幡》,并在扉页题写道:我不想再去找水了,有水的声音就够了。彼时就计划出一本诗集,心想我要循着水声去寻找心中的源泉。 后来到上海读研,读研之后下海,下海之后又爬上岸,一头扎进上海宏观经济的研究之中,已是精疲力竭的样子,自无暇他顾,出诗集的事步履蹒跚,一晃20多年过去了。这貌似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其实本质还是懒惰使然吧。 然而诗心始终未泯。 我是没有打算做诗人的爱诗人,诗歌之于我无非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只要自然生活得以延续,诗生活就会存续,如同小溪水只要不会干涸,便一路自然流淌一样。帕乌斯托夫斯基说的好:“对生活,对我们周围一切的诗意的理解,是童年时代给予我们的最伟大的馈赠。如果一个人在悠长而严肃的岁月中,没有失去这个馈赠,那他就是诗人或者是作家。”我虽然成长在十年动乱的严酷时期,但从小生活其间的部队大院保障并馈赠我的童年和青少年许多快乐的时光;南来北往的生活非雁非燕,却赋予诗歌豪爽和细腻的性格。 市场经济大潮中,我很少关注诸如诗歌边缘化、写诗人多于读诗人等所谓诗歌不景气的问题,朴素认为人类情感不灭则诗歌之树常青。网络诗歌流行时,继而转向在网络上写诗,曾在签名档戏谑“诗意是失意与适意的调情”,认定诗歌就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伴我们吃穿住行和喜怒哀乐……当回望岁月,我愈发感知大地上的“诗意栖居”才是真正的人性和神性和谐共处的精神家园。时间走入2013年,读诗写诗仍是我的精神生活的常态,只不过多了几分感慨,每天行走在古老、神奇而年轻的大地上,咀嚼风雅颂的情怀;也想学那买臣肩挑柴担,“手里兀自擎着书本,朗诵咀嚼,且歌且行。”我喜欢乡党清人何出光的两句诗:“胜游日暮投诗去,骢马萧萧带夕阳”,这是我现在心境的写照。 值诗集付梓之际,特别感谢季振邦老师对我的鼓励和支持,我将继续努力认真把诗写下去。最后我要感谢我的母亲,她最近来沪看眼疾,手术后仍叮嘱我要坚持追求;还要感谢已瘫痪在床三年的老父亲,他一直期望能看到我的诗集。人生道路上,父亲和母亲的期盼一直是我读书写字的原动力之一。
作者 2013年6月8日 于上海麋鹿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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