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按倒就亲 于 2025-4-20 10:36 编辑
我不知道,我是走上了这条路,还是自己走成了这条路。
——by:贾平凹《老生。后记》,书已遗失,待查。
一
我在极闲无聊的时候,总会兴致勃勃地琢磨快活的死法。强调兴致勃勃,是因为国人忌讳提死,一见这话就会在心里发呸,怒斥为悲观厌世的异端。这是我的一点聪明小心思,尽可能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讨人嫌。我有很多小心思和小聪明,说层出不穷都不算吹牛,只要我愿意对某人或者某事,去用心对待。
说到令人快活的死法,我有点崇洋媚外,这事咱们确实不行。我们的研究是反的,几千年都在琢磨如何令人死得惨烈痛苦,以期杀鸡骇猴。从吾与汝偕亡初级阶段的诅咒开始,到食肉寝皮到弃市凌迟到十大酷刑,没有一样是可以令人少遭罪孽的。读《檀香刑》现场感很强,莫言应该私藏了更多恶毒的技法,只是不敢公诸于世。我还看到一个令人活活笑死的酷刑,把盐巴抹在犯人脚板,牵了羊去不停地舔。我觉得这种酷刑的惨无人道,在人类史上可以排名第二。
西洋因为上帝存在而人文意识稍强,肉体消灭、摆脱纠缠是最终目的,少有为了骇猴而把智慧和成本浪费在如何使鸡更加痛苦上。他们认为,杀鸡这个动作本身就足以骇猴,犯不上为了额外的恶趣味去得罪上帝,令自己死后堕入地狱。
敬畏令人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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