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十年代,小孩断奶后,会不吃不喝,面黄肌瘦。民间找的中医是世家,他们“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外”。小孩抱去,说是“疳”,要“割疳”。在小孩手上开个小口,给点药末,小孩吃了,开胃吃饭了。方圆百里,名气大噪。自己单独开诊所,不与医院有联系。等到我有小不通,出现这个问题时,找寻不到了。
我曾随武师习武一年余。碰上一个女孩给蝮蛇咬了脚背,两个针尖大小的血点。师父要来一束长头发,缠在女孩膝盖下面。拿出竹筒做的火罐,用一根铁丝绕棉花成个小火把,沾点酒,点着火把,放入罐中,拔出来,把罐扣在伤口上。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约摸两支烟的功夫,师父取下罐,血点有血渗出。重复三次至血点没血出来,就不拔罐了。再取出三棱针,在受伤的四个脚缝里各扎了一针,待到血迹出来,就连夜去寻药草。寻回来后,捣碎成糊状,敷在女孩伤口上,三四天就好了。
这个蛇咬了,叫花子也会寻草药,主人管吃,住有讲究。叫花子不会在床上睡,每家有灶,会有成堆的草把子,叫花子就睡在草窝里。叫花子治三四天就好了,然后会有点辛苦钱。叫花子这个手艺不会传给平常人,只传同道之人。我们村有个长老,他儿子有没有继承是一个未知数。毕竟,叫花子好不好听。现在的叫花子是赝品,没有这个手艺,只有微信。
蛇咬伤的草药到处都有。如同扫地僧说的“学狠毒的功夫,必须有一个降解的法门”。有蛇的地方就有解药。口传的说法是“有人认得急解索,大蛇小蛇都可捉”。“急解索”是君,它的学名叫半边莲,如同一朵莲花给劈开一样,非常神似。现在没有开花,哪天开花了我拍下来给大家分享。臣药是“见肿消”,也叫“野萝卜”,和蒲公英像。区别在于它全株有点绒毛,根部就像一颗小型的萝卜。有一年我给人治蛇咬伤,就是找不准“见肿消”,所以治了两天不见消肿。我对河的一个人认识,他给我看的实物是在手里搓变型、蔫的。我那时才弱冠,不开窍。唐僧取经时如来也还是要了讨饭钵,我如果提点什么,他可能就教我了。后来我回来时,他不在了,不知传给他儿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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