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软，发一个，啥细节都有

三拳

一笔混账

   有些不太平常或者说难以被人理解的经历遮遮掩掩在记忆里，犯傻的时候，会把她们写下来了，每当厌倦了平淡，就会翻出来读上一遍，每一遍都会发现新的错别字，发现多余的“我”，还发现一次比一次更加感到不真实，就好比你重复写一个字，起初觉得理所当然应该这样写，到后来看久了会怀疑起她的正确。
   我写文章基本不用形容词，因为写得越多与之成数量正比的错别字问题也就越严重，倒是喜欢用关联词，她能把逻辑奇怪的事情联系起来。日子里吃了睡睡了吃，养弹性养松弛，养生养死。想来人生观就是一种悲观，生命这条猪，养肥了以后总要被宰掉。

三拳

◎ 鸡说

   十七年前，拒绝了一个和自己同年纪男孩儿的求婚，他有正常的名字，可为了这一切看起来能更像是在虚构，我宁愿叫他卷毛。有位公主叫莴苣，听没听说她的人都分辨得出那是童话里才有的事。我总是想，虚构要比现实来得体面吧。
   卷毛天生一头浓密的卷发，不仅弯曲而且复杂地缠绕在一起，为了方便打理，他把头发弄得很短，我被他吻得接不上气，就胡乱揪他的头发，想叫他停下来，却一次都没有得逞。我可以揪他的耳朵或是狠掐他的哪一块皮肉，那样他也许会感到疼，疼得只能放开我。可我不敢，我天生的兽性很弱，如果正常人里面都驻着一只狼的话，那我是比不了的，我里面住着一只鸡，夹着褪化的翅膀和意淫中无比强大的斗志。

   男人暴燥起来的时候是可怕的，我倒不是担心他会伤害我的身体，是那些语言和眼神，这些让卷毛变得陌生并且丑陋。他说我玩弄了他，那么肯定地一遍遍咆哮，“你玩弄了我，你玩弄了我，你知道吗？你玩弄我了……”在卷毛的审判下，我成了一个罪人，一个精神上的荡妇和勾引者，但这不是事实。

我说，我不想结婚。我说那话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结婚或跟谁结婚，我说那话的当时，好象也不是想出来的。我想，也许人混沌的时候才真实，明白的时候反而最虚伪，人也只有在明白的时候最有可能欺骗自己。我不想结婚，这是真实的我，尽管编不出理由。

   卷毛走了，他给我留下了罪名，那只鸡每天都会把罪名唱给我听，不止唱一遍。我查了很多字典，期望从那里能够找到对“玩弄”二字的从轻判决。现代汉语词典中这样解释：①摆弄。②耍，戏弄。③搬弄：~是非。④施展，不正当地使用：~手段。86版辞源里这样写到：①戏弄。烈女传三许穆夫人：“古者，诸侯之有女子也,所以苞苴玩弄,系援于大国也。”三国志魏明帝纪青龙三年注引魏略张茂书：“中尚方纯作玩弄之物,炫耀后园,建承露之盘。”②研习。汉王充论衡案书：“ 刘子政 玩弄《左氏》，童仆妻子皆呻吟之。”

    我感觉很糟糕，这些远比“欺骗”要严重并复杂。

三拳

  抱着独身的理想平平静静过了两年，第三年身体突然向我发难，莫名其妙地渴望有个孩子。渐渐地再也睡不好觉了，夜里我总敞开着窗户，幻想自己是山寨版的圣母玛利亚，功能超级强大，被坠落的流星击中后怀上了婴儿。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肚子一天天地没有变化，最后被失眠折磨成一个小老太婆。那只鸡忍不住冲出来叫，“一定要制服这个欲望，一定要制服这个欲望……”是的，必须让她停下来。我开始戒肉戒花衣裳，一日三餐青菜米饭，早起一杯菊花茶，午后一杯菊花茶，不看电视剧，不读小说，不听流行音乐，认认真真地像尼姑那样养生，不到一个月胃先冷淡了，又改烧姜茶补救。

  蓝青在佛具店给我买了一个木鱼，她叮嘱我别叫我母亲看见，我母亲是个基督教徒。那时，我已经从父母那里搬出来了，但他们有我房门的钥匙。蓝青兑现了一句玩笑话，这让我挺感动。我把木鱼放在鞋盒里，藏在床底下，杂念强烈的时候就拿出来敲。我发现木鱼是个灵物，起初敲的时候，杂念归杂念，木鱼归木鱼，相安无事，只要不放弃，一直敲下去，我也没有计算过时间，总有半个小时那么长吧，头脑里开始长棉花，越长越大，一点一点吸收掉杂念，最后头脑会充满棉花那样的蓬松和白，这是一件挺神的事。我很想从镜子里面看看脑袋里塞满棉花时的表情。

  鸡跟我说，人不能在镜子里看到思想被放空时自己的表情，眼睛如果失去头脑，就是瞎的。

三拳

   在当时，憨豆和泰迪熊是电视台风靡的人物和宠物，每到晚上七八点钟，我搜索所有播放《憨豆先生》的频道，看完这台再换另一台，哪怕两台或几台的剧情是重复的。人有时寻求理解的出路可以简单又安静，比如找着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

我和憨豆都单身，只不过我比他年轻很多，但总有一天我会不仅老而且还是单身。我也有一只布偶，但完全没有名气，她比我的巴掌长一点儿，屁股后面还带着一个碍事的尼龙商标。这个布偶弄得即不像狗又不像熊，白天，她坐在我的枕头上面，到了晚上，睡在我的枕头右边。

  我是女版憨豆，没有罗温·艾金森表演得那么夸张，憨豆们在生活中执行着一些不可思议的想像力，这部分想像力的兑现让我们在外人眼里显得有些不平常，但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这样。我恢复平常的时候会嘲笑那个神智不清的自己，木鱼就是那一刻被塞进了垃圾筒。我想，总不能一辈子开这个玩笑，一直敲到我死吧。

  终于有一天，天上掉下一颗非常古老的流星。我说他古老完全是因为有人在我的其它故事里重复听说过他的名字，其中一个故事编得狡猾，以至于没有人怀疑过空白的那十年我和他发生过什么，哪怕结尾漏洞分明。

三拳

   ◎ 兔子渐平静

   九九年，我在河乾路住了快三年，虽然还很年轻，但心态却很悲观，我希望自己能怀孕生孩子，却又一直没有恋爱，更没想过要结婚。小鱼到琴行找我，说有个人想见我，那人想知道我是不是也愿意见他？我说，我每天最渴望见到的人就是上帝，让玛丽亚生下耶酥的上帝。小鱼嘲笑我，当然不只在那一天，我跟他解释，我并不是想生一个耶酥，只是想生一个纯洁的孩子。“纯洁”这个词在当时，还很流行，现在并不是说她不流行，只是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她。人越来越聪明，越来越体察真实，从前造的词汇已经因意义单一而无法陈述，代表许多内涵混乱的事实，可依然有很多傻瓜蛋喜欢用各种各样无用的词，争先恐后地修辞在事实的前面或后面，这样的人多半文采过剩。

   我讲的事情不一定对，对的事情不一定好玩儿，我天生是一个好玩儿的人，而不是天生喜欢制造错误。对错在我看来最是虚无之物，无比正确基本上等同于无比无知，他们短暂地获利知识话语上的部分产权，后果却是等待新产权的强人革他们的命，很辉煌也很悲哀。

   “说正经的，你还记得大哥吗？老王大哥。”小鱼问我。

   “谁，你说谁？老王大哥？你是说王友智吗？”我有些激动，变得异常认真，我的天哪，我以为每颗流星只会从眼前飞过一次，可王流星坠落以后却再次从西方升起。

   “是的，昨天晚上我两见了一面，他问起你，不单单是问起，准确地说，我们谈论的都是你，他跟我打听你的住址和电话，我跟大哥直说了，这些年你很变态，如果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泄露你的机密，我会被处以宫刑。”

   我接不上小鱼的话了，脑子里一个古怪的念头开始盘旋，我不确定将要发生的事情是否正确，但感到自己需要去做……“想什么呢？”小鱼把头凑到我跟前，然后在我的鼻尖来回晃动一张名片，“你自己决定。”

  “恩。”我抓住了名片。

三拳

  “河乾路99号，过来晚餐吧。”一条短信发出去了，我的书面能力远远强大于我的口头表现，这个强大是指胆量，我什么都敢写，可说起话来，常常会语无伦次，有时还会结巴，当然，这也分人分时候。为了克服结巴，就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练习说话，一年，两年，三年……逐渐成为我的个人特点，虽然鲜为人知，但仍然低调地被保留着。

  “想你。”我收到友智的回复，他像是早已写好了，就等着按下那颗发送键。我的小心脏啊，开始长出长耳朵，短尾巴，然后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兔子啊，你别跳出来，你别跳出来……我紧紧地交叠起双手，把手机按在了心口，那里的门啊，窗啊被兔子重重地撞击。这只兔子从那天中午开始折腾，弄得我心神不宁，我不仅跟人说话重复，而且走起路来好几次都差点儿撞到路障上去。

  我找了辆车，到三十多公里以外的歧前镇农家买了一只走地鸡，又顺便在歧前镇的南货市场带了些香菇，虽然花的时间多，可总比我在城里的市场琢磨哪些鸡是走地鸡，哪些香菇名符其实，炖出来的汤充满浓香省脑筋。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钟，把鸡和香菇放进炖锅，然后开始了漫长的不知所措，如果一切可以用短信来解决，我想我会很从容。我想了很多，哪头最混乱，我就奔着哪头想……有些事情其它女人一辈子也不会想到，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关于处女膜的问题，为了不发生录影带上那些乱喊乱叫不体面的状况，我跑到医药公司买下人生唯一的一颗止痛片，九九版的止痛片还是又厚又大的粉片剂，中间有一道凹槽。

  我不是没问过自己，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在意心口的那只兔子吗？你关心她的问题吗？你除了按住，然后放任，你不想对她温存地倾诉什么吗？或是呵斥几句？我问过，可我真的很茫然。不愿意有人跟我提及“爱情”，我的荷尔蒙在舒醒，她在降低我的智商和虚伪，我只承认是这样，是我的肉体恢复了正常，或者突然不正常了，跟感情，精神这些虚无的东西并无关联，虚无的东西是不可能产生某些实际的。我只知道许多事在等着我去做，我要做好这些事情，打扫房间，炖鸡，买止痛片，……换床单被罩，发现少了一个枕头，我没再跑去买回一个。鸡吃掉了，不会再从炖锅里跑出来；止痛片吞下去，不会像当年流行的那些魔术，从嘴里吞下一片止痛片，然后从燕尾服后面又再完全地变出来。可枕头的麻烦很大，如果我再买一个枕头，难道让王友智把它带走吗？或者第二天，我找个够大的垃圾桶，把她塞进去？如果有了第二天的麻烦，还会有第三天的麻烦，甚至第四天……我不想这个疯狂的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友智是我的流星，我不想成为我的恒星。

  我想要一个孩子，突然想从这个男人那里偷取一颗种子，我的身体愿意，就这么简单。其它一切混乱都是无关紧要的，她们就像潮水，托举着“盗取种子”这只小船。即使褪潮了，小船还会完整地停靠在那里。

三拳

   99号的房子是斗房，在福建，斗房是指不超出十米的短房子，为了能腾出尽量大的房间面积，只能节省楼梯的占位，99号的楼梯修得又窄又陡，我让友智走在前面，我住在四楼，有很小的厨房，不大的洗手间，略拥挤的卧室。友智说，楼梯修得不好，其它的倒还不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吃饭的时候我表现得蛮淡定，我是说，基本上不结巴，一来没怎么说话，二来回答友智的话都不长。比如他问我，想改变生活吗？我说，不想。他问，为什么呢？我就不说话了。
　　吃完饭，我刷碗，他到屋里去了，也不知道从哪翻出茶叶泡了一壶茶，茶几上我只放了水壶和杯子。我说，你翻我东西了。他说，你把狼引进来了，难道还提防这些东西吗？
　　他的话像是故意要刺激我，但他不象是要伤害我的人，可我确实感到了伤害。
　　“你变了。”中间隔着茶几，他的手伸了过来，正要握住我的右手，我敏捷地避开，然后去拿沏好的茶。
　　他把我的茶拿回去，说到，“很烫，你真要喝下去啊？”
　　这真是太折磨人了，我很尴尬，我跟自己说，快点发生吧，快点发生吧，快点发生吧……我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计算过排卵期，甚至早忘光了学习过的生理规律。另外，我完全把止痛片的事落到了九霄云外，运气和狼狈正在离我越来越近。
　　友智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我警觉得也站起来，这确实很矛盾，我一直都在做矛盾的事，这让我的心总挂在悬崖上，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下去，我担心，总有那么一天，我要粉身碎骨。
　　他端着茶，然后送到我的嘴边，那只兔子又亢奋起来，撞我的胸，在那里敲打，猛顶，强烈到连房间都起了震动。我的身体颤抖，他的手碰到我的嘴唇，杯子里的茶撒了出来，他放下杯子，把我结结实实圈进了怀里，用下巴摩挲我的头顶，一圈又一圈，直到那里的头皮开始发热。然后，我被腾空抱起，这时的我怎么也抬不起头来，我紧闭着眼睛，向着自己的良心隐瞒着害臊，是的，是害臊，不是害羞。

在床上，我的身体卷曲，像摔断了筋骨的病人。换作有文采的人是不会这样描述的，他们会把女人卷曲身体比作含羞草……柔弱啊柔弱，美啊美。我是一个朴素的人，比较直白，我总以为人的活着是凶猛的，是苦难的，而美感的语言往往是失真的。友智一遍遍地抚弄着我的四肢，一次次地展开她们。
　　快点发生吧，快点发生吧，快点发生吧……我向上帝求助。
　　一切终于发生了，我被固定在他的身体底下，不敢动弹，只用牙紧紧地咬着嘴唇，那么地疼痛并且艰难，友智也许感觉到了什么，但他已经无法停下来，直到一股热但不连续的水滴般的鲜血从身体里流出来一点点沾到我的皮肤，牙才松开了嘴唇，我还是叫了出来，那一声“啊”被拖得很长，难听得要命。
　　友智的身体还停留在那里，他沉重的额头垂落在我的发际，他喘着气，把我的耳朵弄得又痒又湿，他说，“你怎么，不告诉我，这，这是你的第一次，你是爱我的吗？说，‘爱我，爱我……一定要说’”我当然没有说，之后我听到他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然后感到了另一股生命走进了我的花房。是种子，原来是这样的，热乎乎的种子。

三拳

        “你真的那么急切地要我离开吗？如果是你真的需要，我去做，离开你，再也不打扰你。”晨光透过窗帘，落在我们冷冰冰的话语。
　　我开始结巴了，我只记得自己说，“你，你能不，不，不生气吗？”
　　他说，“我不生气，你就可以改变主意，同意我留在你身边了？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确实变态了。”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裤子，他套外套的时候已经开始向门那里走去，最后在那里停了停，对我说，“不许换手机号！”
　　可后来，他还是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他说，他已经在离开桐洋的路上了，不用再担心会回过头来纠缠我。他又说，他可以等我爱他，他很老，却还强大。他还说，他早该结束那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他想娶我，从认识我的那年就开始想了……还有，他说我再也遇不到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他很难过很伤心，可没有软弱到放弃要保护我，要照顾我。友智就是这样的男人，任何时候，他像大山那样不离不弃地等我回家，回到他那个家。
　　傍晚的时候，我给他回了一条短信，安慰到，“我很好，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不会换手机号的，我们又回到了从前，不是吗？像深爱那样做朋友。”我发现自己打起字来，实在是可以谎话连篇，不羞不臊。虽然“深爱”那两个字是第一次用在我和他之间，连自己都是不信的，可我还是觉得只有这样，才比拒绝来得善良。
　　后来，他把我当成恋人那样，总给我发短信，打电话，说他十分想念我，十分想见到我。我说，给我一些时间，不要逼迫我。

三拳

         两个月以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要当妈妈了……其中有惊喜，也有镇定，因为真的就像神话那般，却又在预谋之中。
　　我开始给友智写信，我不能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都被写在了信里面，但没有寄出去。怀孕到六个多月的时候，将要成为母亲的喜悦越来越强烈，对友智的依赖性也突然增加，我有些怕控制不住自己跑去和他结婚。初夏的一天，我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说我被一些事纠缠，需要一个人好好清静清静，也许也是他冷静的机会。
　　99年9月21日中午，小鱼给友智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友智，我有了未婚夫，马上就要结婚了。小鱼说尽量少的话，避免我的尴尬，尽管我没有告诉他，我肚子里的种子是谁的，但我想他早就觉察出来了。
　　我父亲说，如果我没有想好要和这个男人结婚，那种子的父亲是谁这个事情就让他成为秘密吧！
　　八月中旬我住进了妇产医院开始保胎，那个出生时九斤重的姑娘把我折磨得身心疲惫，但令我感到欣喜的是，母亲并没有感到这给她带来了丢人，新生儿即将降临的喜悦打败了所有的不体面，她每天都显得十分兴奋，为我降生这个孩子准备好了一切。
　　父亲说，他们希望我幸福，我的快乐和一切的心甘情愿就是幸福。
　　21号那天，我在病房里流了很多眼泪，满足的，也有愧疚的。傍晚的时候，忍不住还是给友智发了一条短信，我写到，“友智，我会幸福的，你也要幸福。”十多分钟以后，才收到他的回复，他在短信里写着，“我一直很幸福，只是你无法理解。不要忘记我，困难的时候，到我这里来吧。”

三拳

   零八年秋天，我和种子在环城影院看了完整情节，有声对话，超长版的憨豆先生?。我们笑得抱在了一起，我们捂腮帮子，昂头，踢脚。走出影院的时候，我哭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出眼眶，那一年，种子还是个小矮人，路灯昏暗，她没发现我潮湿的脸盘上一道道泪痕象生命的河流在翻涌。
　　当年的八月她和友智在上海见过一面，没有任何父女之间的感应。十四年来，我给友智写了三十多封信，写下了我和种子之间的点点滴滴，也更为迫切地记录着我对他的感谢和不变的祝福，其间的爱与哀愁胜出了亲情和爱情所有的。
　　那些信被装在一起，她被保存在带锁的衣柜抽屉里，每打开一次，就会添加一封新的倾述。
　　“想你。”这两个感动我一生的汉字，在记忆的深林里，如竹般如兰般常年青翠，一直生长。

朱二爷

已阅，感觉文字真抵你心里，你的所思所想都被放大。

三拳

好了，那个在病 房里出生九斤的叫种子的小朋友，就是我在小片段里写到的九斤
恩，有一点点害羞，但我还有一点点勇敢
晚安~~~~~~~~~~~~~~~~~~~~~~~~~

特有学问

楼主是天生写手，不服不行。

吾二悟

三拳 发表于 2021-4-14 19:19
抱着独身的理想平平静静过了两年，第三年身体突然向我发难，莫名其妙地渴望有个孩子。渐渐地再也睡不好觉 ...

这段文字特别像韩国导演金基德的作品。

吾二悟

先看了一段，晚上闲了再看。

小谢青蛙

无论随笔，还是小说，楼主都是独特的语感

大路朝天啊

吾二悟 发表于 2021-4-14 19:39
这段文字特别像韩国导演金基德的作品。

很遗憾，金基德因为感染新冠去世了，他的作品基本都看过。

大路朝天啊

写的好。完全可以发表在文学刊物上。

王二但不麻子

太虚幻境了。

拍岸浪

文艺派借情色挖掘人性
挺好

花中的花

有根写小说是强项～

婉兮

什么细节都纤毫毕现了。

婉兮

应该是大大的红的精字才配得上。你们这些男选手只有震精的份。

云逸客

语言，行文风格绝佳~

信以为真

写的真好
那种触动人内心深处的好

李熙

小谢青蛙 发表于 2021-4-14 19:52
无论随笔，还是小说，楼主都是独特的语感

+1

信以为真

还是发现了一个错字
你说，每次重读都发现错字
我就不合时宜地说了
好像

李熙

叙述好流畅，一点没有违和的痕迹。
我只是觉得与友智的关系交代得不够清楚，让人差点感动。

笑流沙

九斤是来替她父亲照顾你的。像父亲那么好，像妈妈一样聪明

花若叶

读完10楼，我沉默了，紧紧地闭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时，我是很会胡说八道的。
真像一部感人的电影的结尾，所有的尘归了尘，土归了土，留下了我一个人，心情激荡，久久不愿离场。
喜欢这小说的某些部分，却不知道写这小说的人怎么会写出这样的小说，不知道是因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还是心灵有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