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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小妖系列》合集1~10 第一分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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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系列》合集1~10 第一分部完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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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2:3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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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6 12:09 编辑




  题外话

  一直以来,论坛和纸媒都希望将《小妖系列》做个合集,我没有同意。这次大明宫开版,作为支持,那就做一个吧。

  《小妖系列》是个系列短小说的合集,代表着个人一段时间的写作水平以及尝试。在这个集子中,我尝试了很多种方法,探索了很多小说的手法与技巧,并希望对爱情、女人、人性以及小说文本的本身作个诠释。当然,最重要的是“有趣”,这一点,我很有信心:无论如何,《小妖系列》是有趣的文本,它可以有许多不足,但至少不会让读者打瞌睡,不会丢掉“有趣”这两个字。

  这次贴出来的短小说,有的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文字了,从青涩到有所提高,到最后的松懈,一步一步让我很是感慨。那么,在这次旧帖之前,我将对短小说局部修改(主要是检索不通顺或错别字),努力还原自己的当时一个最好的写作状态。算是一种回顾,也希望通过对这些文字的编辑,能让自己走入一个新的写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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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6-6-12 12:35 |只看该作者

一、《捉奸之前》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2 13:16 编辑

一、《捉奸之前》


  门“砰”的一声巨响,是意料之中的事。然而,巨响之后那悠长的颤动,却超出了我的想象。它,不响亮,却如勾起的一根弦,牵动着屋里所有人的心。老实说:它超出了我的控制。

  我是个凡人。凡人就是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就是你能想到的,别人也都能想到。超出凡人预料的行为,会吓凡人一大跳。我也有不凡的一面,那就是年纪轻轻,而且一来公司就当上了经理,有权与上了年纪狡猾狡猾的同志坐在一个圆桌上开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刚才我的意见就让一个权高位重的副总经理摔门而去。现在所有人都盯着我,我故作从容的盯着老总,眼睛一眨不眨。

  老总脸上的表情复杂。一个是老臣,一个是新贵,无论他怎么处理,都会引起非议。作为新贵的我决计不让他为难:老总,我会在会后单独和老鲁赔礼,阐明我的观点,争取他的原谅。老总笑了一笑:年轻人嘛,当然要谦虚点。于是,气氛开始缓和,经理们都附和:就是,就是。老总站起来:方案就按照文狐经理说的试行,老鲁那边文狐负责解释。散会!老总的手在空中很有力度地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最后,轻声而坚决的砸在红木桌上。

  这一手势,给了我很大帮助。工作因它变得异常顺利,所有的人都不愿跟我作对。我知道他们不是怕我,而是怕那道弧线,忽然划拉在他们的脖子上,谁愿意试探一下它的锋芒呢!老鲁竟然也很豁达,非但接受了我的赔礼,而且表示了极大的支持。这,让我感激涕零。

  排除一切杂念,我全身心地投入到4#机组改造上。我的目的是要排出空气,减少运转的损失,所有人都很支持我,尊敬的叫我总工程师,而不是文狐经理。老鲁更是热情,我发现锅炉中煤的品质不行,和他一说,他立即亲自飞山西组织货源,虽说没能从根本上改变煤质,但我还是很感谢他。

  工作没有进展,依照我的方案改造之后的机组运行并没有多大改观,好几次差点还出了事故。琢磨良久,我发现并不是方案有问题,而是各方面都跟不上要求,比如材料质量、人员组成等等。我开始食无味、夜无眠。有次,竟然无意中差点将一个蟑螂吞下去,我一口吐出来,正要骂食堂的厨师,分管后勤的经理一路小跑过来:我侄女太年青,总工不要见怪,我去批评她。

  侄女?那个男人婆会是马经理的侄女?我疑惑地看了看瘦的象麻竿一样的马经理,没好意思发火。小翠递过一杯水,我接过来匆忙漱了口。还回杯子时,我碰到了小翠白皙温暖的小手,她轻轻抿嘴一笑,在我手心上划了一下,小跑着走了。

  小翠是老总配给我的办事员,是个知冷知热的女孩,着实让人爱怜。我问她:那个男人婆是马经理的侄女?小翠笑:文总,你刚来,很多人你不认识呢。比如说,运行的小张是黄经理的女婿,比如……。我挥手打断了她:别比如了,妈的,这么复杂。小翠娇笑:你不想知道?我摇手:不想知道了,我现在想的唯一只有……。我放慢了语速,故意卖了个关子。小翠连忙问:什么?我怪笑:想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了!小翠满脸通红,袅袅地走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文总,小翠男朋友可是换了好几打了,是我们厂的风云人物呢!我不经意地“切”了一声,转过头:还有间谍么,没注意。明绿给我一抢白,恨声的跺着脚走了,临出门丢了一句话:你别后悔。后悔?我冷笑一声,心里想:你若是漂亮一些,我大约会后悔呢!

  经过了这个小风波,我对待两个助手——小翠和明绿的态度明显地不一样起来。但是,明绿的工作态度,我还是很欣赏——一丝不苟且很少出错。小翠却犯了几次错误,有次违反指令操作,差点让锅炉发生爆炸,我惊出一身冷汗,心里琢磨着:是我的表达有问题还是另有什么原因?但我看见小翠的娇笑,立马否决了这个怀疑。午饭时,她被我捏住的手,有些颤抖:文总,对不起了。说着眼泪就要下来。我看四下无人便站起身,帮她擦去泪水:没事,以后注意点。小翠身子一软靠在我身上,我从领口看见她两半只丰硕的乳房,白得诱人,仿佛迫不及待地要绽放出来。我正要搂她,她却机灵地跳开:文总,你老婆下个月来不来?我很扫兴,眼睁睁看着她出门,屁股扭的象麻花一样。

  工作没有进展,老鲁再次在经理办公会中发炮,要求否决我的计划,让老总别在浪费钱搞什么节约方案,他认为机组本身就有问题,又很老旧,搞这个试验没什么意义。我摆明自己的观点,说很多地方跟不上,比如:煤质、电力等问题。老鲁一听就炸了,质问我是不是觉得他不胜任这个采购经理?我不软不硬地指出:邻县的工厂煤质就比我们的好,而且便宜。老鲁再次拍了桌子。别的经理也附和说老鲁已经尽了力了,我们自己也尽心了。

  老总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文经理,再给你半个月时间,不行的话,项目就下马。我蹦起来:半个月怎么够?老鲁堵住我的话:你不会眼睁睁花钱,却不出效益吧。我几乎要给老鲁几个嘴巴子。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我冷冰冰地开口:鲁总,我想亲自去山西考察一下煤质的情况,你不会阻拦吧!老鲁捏紧了拳头,一锤打在结实的红木桌上,他的水晶茶杯“呼”的从桌上飞向地面坚硬的花岗岩,天女散花般四溅开去。他吼到:你竟然怀疑我。我冷静地微笑,不置可否,任凭火药味达到顶点,一触即发。老总打圆场:文经理,不要乱怀疑别人么,要搞好团结!

  我正要答话,电话响了,是明绿:文总,快来,机组出事了。我跳起来,吼一声:就来!我冲老总说:我不会随便怀疑,只是去看能不能搞到更好的煤以适应需要,我先走,机组有事。

  匆忙的来到现场,明绿已经将问题处理,我松了一口气,感激她的果敢。问题还是出在小翠的身上,她竟然将闸刀送错了,要不是明绿及时的拉掉总闸,这台机组就算是报废了。我狠狠地瞪了小翠一眼。走出门,坐在石条上默默的抽烟,明绿跟来站在我的身后,轻声说:文总,小翠是鲁总的干女儿,你还不知道吧。我瞪大眼睛,转过身想要仔细问问。明绿却一摆身,走了。

  夜晚很匆忙。我却不得入眠,我总在想:今天捅了老鲁漏子,他会怎样对付我呢?小翠忽然打电话给我:文总,在宿舍么?我说:在呀。她说:那我过来。我说:过来干什么?她说:今天的事情,差点出大事,我得向你检讨。我说:那你来吧。

  小翠出现在我幽暗的宿舍,仿佛像一盏灯,忽然点亮了我的眼睛。我躺在床上,很迟疑,来认错的人干嘛打扮的这样性感?白裙子盛开在窄床上的时候,我想坐起来,小翠按住了我的双臂:文总,你躺着。我没有答话,因为,双眼被她低胸领口下的双乳捉住了,怎么也摆脱不了,呼吸停顿了一下,忽然就急促起来。小翠吃吃笑:文总,今天对不起了。我抽出手来,拍拍她的脸颊:别说了。小翠身子一歪就倒在床上,我的双手开始游动,小翠似乎很冷静,她开始脱裙子,平滑的小腹细腻得让我气短,她忽然趴在我的身上。就在我伸手抱她的那一刻,忽然发出一种不该有的响声——“滋”。我刚刚辨别出这是裙子被撕裂的声音时,小翠幽幽地说:明绿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是老鲁的干女儿。

  我呆呆看着小翠即将张大的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屋外是纷踏的脚步声。

  我在想象:有老鲁、马经理,甚至还有那个胖男人婆,当然还有棍子,绳子这些必备的道具,大概就象小说中捉奸的场景一样。

  可是会不会警察呢,还有明绿,她会不会来呢?

  这世界上的事情,谁知道呢?

PS:这几乎是我第一篇实际意义上的小说。刚写出来的时候,自命不凡,刚刚编辑的时候,才发现那时的嫩稚,本来想做一些改动,想想,算了,算是一个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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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6-6-12 12:36 |只看该作者

二、《有了情人就会害怕》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3 10:25 编辑

  有一件事情,有一个人,始终缠着我。抬头的时候,她在眼前,洗脸的时候,她就在脸盆里,一转身,她又挂在了对面的墙上冲着我笑。我想,只好将这件事情写出来,打印出来,贴在床头、地板、墙壁以及蚊帐等等地方,让她成为一个具象,一张纸或者一种密密麻麻的,蚂蚁状的字体,而不是一个活着的生物。掩耳盗铃这种事情,有时候会真得有效。

  都说:人海茫茫,可是我们相遇了,彼此有些好感,最后免不了和那些俗人一样,一直好到床上去了。当然,我们不是夫妻,也不可能成为夫妻,那注定了只能是情人。在这个时尚而诱惑的2005年,我拥有了一个情人,似乎与时尚合拍了、协调了,像一支价格低廉的润滑剂有效地给了我简单的生活以充分调和。于是,生活不在枯燥,红色是红色、蓝色是蓝色。

  去年冬天,凭着我二把刀的文字,非常活跃地在各个BBS上。我将生活描写成蓝色的,爱情描写成火红的,婚外恋写成昏黄暧昧的,以至于那些热爱生活、喜欢打听隐私的妹妹趋之若骛地想和我谈论关于黑夜中地所作所为。

  在我敷衍了一批又一批妹妹之后,她来了。我想说累了,然后关机走人,但是不行,她说她和我在同一个城市。在我看了她21岁时靓丽的照片时,我觉得该留下,和她说一些关于天气或者别的什么事情。最后我单刀直入地问她,是不是感情上受到了挫伤。她说我很尖锐。我说我还没机会在你面前表现我的尖锐,否则你就只有伤心的份了。她格格地笑起来,牛逼地说:我看见丈夫和别的女孩在我家的大床上纠缠时,都没有伤心,你还能让我伤心?我威胁她说:除非你别让我见到你。此后她总是笑起来没完,我狠命地敲击着键盘,试图说服她,可是她一直咯咯地笑,笑我吹牛。

  网友的见面不是偶然。无论如何,见面都是在精心准备之后发生的无聊举动,即便是那些准备打家劫舍的孩子。我不是那样的坏孩子,所以我将头发剪的很短,很精神地去见她,见她之前我就想好了怎么迅速地撤退,可是我最终没能撤退,27岁的她比21岁时更加成熟、妖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芭芭拉的“蓝山”一定是假的,没有一些香味。我坐在吊椅上努力不让自己来回地晃动,我直勾勾地盯着她丰满的胸脯,她一边将小腿上的裙子撩到膝盖上,一边着对我说:我叫蓝钻。我口中“哦、哦”几声,表示知道。我心想:名字不是最重要的,但是你的小腿很美,很修长,也饱满。她说:你的文字很暧昧,一定有过很多婚外情。我直截了当地说:当然有,此外还和我看的书多有关系,我认为在网络上骗骗你们这些女人和书本骗我是同一个道理。她大笑:你很幽默。不过你的文字不错,很细腻,很到位。她竟然用了“到位”这个词,我忽然就想起美容店里的小姐,曾毫不忸怩地问我:要不要到位?一百五十块,就行。我脱口说:不要到位。于是她也暧昧地笑起来。

  暧昧是滋生情欲的温床。两个人暧昧着说话,时间长了就不能保证不暧昧地上床。后来,我们开始看风景,在人少的地方看那些若有若无的风景,说一些辞不达意的话。最后,当然是上床,这是在第五次见面后的事情了。开始我们不是上床,在草地上就拉开了我们的快乐。一开始,我觉得这很无耻,但有时候越无耻的事情,干起来越有趣,就像小时候父母越严厉禁止的事情,我们越想偷着试试。

  对于偷偷摸摸的事,我总是很害怕。所以在野外,我也会担心有人发现我们的勾当,于是她笑着说:你不行。我很气愤,却没有办法,只好看着自己并不骁勇的东西说:床,我需要一张床,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她咯咯地笑:你在还吹牛,你的性功能和文字相比差远了。听了这话,我很恼火,却没有办法说服她。

  于是,我既想见到她,和她干一下坏事,又不愿听她说:你不行。

  终于有一天,她外地的一个朋友来了。她给他在最高级的宾馆里,安排了一张大床。看见那张大床,我就很嫉妒,分明听见牙齿格格地响动。她把他迎接进了房间,然后无聊地说着关于天气的废话。最后,我觉得不应该打扰他们,于是提出先到下面等她,如果不需要送她回家的话,十分钟之后,我就自个回去了。

  躺在宾馆的长椅上胡思乱想,我坚持看表,每隔一分钟几乎就要看几下。我想象楼上那张大床正“吱呀、吱呀”的有节奏地响动。正当十分钟快要结束的时候,她从楼上袅袅地走下来,走得很性感。我大喜过望,“呼啦”站起来:怎么不多坐一下?她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击中我的心思:再坐一下,有人会不会摔门走掉?听了她的话,很尴尬,说实话我又气又恼。不知道那位作家说过:当你气恼一个女人的废话时,说明你已经在乎她,并且将很危险地爱上她。我说:去他妈的爱情。

  我决定送她回家,打了“的士”,顺口说了她家的地址,可是她说了另一个地址,我很惊讶。她看着我:今夜,我给你一张大床。

  顺利的到达夜明珠宾馆。一进门,我就将她扔到那张大号的单人床上。她挣扎着站起来,微笑地说:小谗猫,先去洗澡。非常不愿意她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但我还是乖乖地走进去开始洗澡。我一边洗,一边想:女人这种动物很危险,刚才还在你身下,一转眼她就占了上风,坐在你的肚皮上,像一个快乐的牧羊人。

  我在大床上激动等待,完全像一个羸弱的孩子非常担心今天是不是能吃到美味的匹萨或者诸如土豆加牛肉之内的东西。她似乎锻炼要我的耐心,在浴室里将水撩得哗啦啦响,一边哼着歌:我不是你的玛格丽特……洗好澡,她披了浴巾,坐在镜子前整理头发,我看着她即将散乱的头发,很奇怪为什么还要整理它,而且那么地一丝不苟。

  我从背后取掉她的浴巾,显露出洁白的身体。她早就知道我的到来,将我的手拿在自己肩膀上,看着我微笑。我发现镜子里她的乳房很小、很干瘪,这与我平常看见的挺胸昂首的她似乎不一样,可是没等我多想,她便转过身来,一把抱着我,像一个需要吃奶的孩子。接下来我们就做了无数个平常人家、平常男女在平常暗夜里发生得最多的事情。

  停下来的时候,我们都呼呼喘气,直到恢复过来之后,她伸手抱住我,勒得很紧,呼吸都受了干扰。我忍不住将她的手拿开,她娇羞地说:我知道你的厉害了。我想,我有些不自然的膨胀,竟然想在短时间里再次膨胀,但终究没能实现。我忽然想起一本古书中说的大概意思:做那事,应该在无事缠身的晚上,关好了门窗,抱过自己的老婆,在没有一点担惊受怕的情况下慢慢享受,方才了解个中滋味。

  是夜,我睡不着。一是,我很难在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身边熟睡;二是,我担心会不会有人查房。我看着她熟睡的身体在月光下有些惨白,有些灰心的胡思乱想:她的髋骨太宽,有点硌人,乳房也太小。当两个人赤裸相对,怎么就索然无味了呢?远没有那个朦胧的、半推半就的女人给我以诱惑。

  她再次醒来,在我身体上抚摩,让我很快就有了反应,这一次我们轻柔地做着,一直做了很长时间,我的那个东西依然坚挺,不肯退缩。我看着身体上的她,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冲动,任凭她娇喘吁吁。我甚至想:也许那些早泄的人们,才有如火的爱情。他们每每冲动的表达才是最重要,而我们这样索然无谓的做爱,对于表达爱情简直毫无意义。

  第一丝阳光窜进来,我穿起衣服,她忽然幽幽地说:文狐,我爱上你了。我回头给她一个暧昧的笑容,心想:我正好相反。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她频频和我约会,让我不胜其烦。

  她和我说她已经向背叛她的丈夫提出离婚了,她还说之后要和我结婚。我说:我现在已经背叛了妻子,那么同理可得我也会背叛你。她说:我有信心,你不会。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她说:我会很好的料理你的生活。我继续要问她,她忽然不耐烦了: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我说:我本来就这么罗嗦,现在你就受不了,以后也会的。她说:废话,不会。我不想继续问她怎么不会,我知道:有时候,女人认定了一件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转来。何况我不是牛,只是一个瘦弱的人。

  我开始有些害怕了,我知道女人一旦疯狂,我就会被撕裂,体无完肤。所以我又问了她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会离婚?她显然没有准备,被我问的僵在那里,迟疑了一会方才说:你不会么?我没有接她的话头,接着我的思想说:就是我离婚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和你结婚?她说:你嫌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是吧?怕我们将来没有美好的明天,是吧?我笑笑,不置可否。她忽然生气了,一摔门:你等着。

  我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来,是厌倦了情人之间的游戏,这种事情注定很难持续下去,我干什么还要继续呢。我忽然害怕她打来电话,可是偏偏就打来,她仿佛平静了下来,坚信在自己拥有了美好明天之后拥有我,是小事一桩。我嗤之以鼻,但是我没有再说什么。

  她离开了这个城市,我一点也不意外。倒是她经常打电话过来问我过的怎么样。我说我现在很好,妻子也来到身边,还有女儿。她说我是个负心汉。我说:是,是,先负了我的妻子,然后是你。她听了就不说话,然后问我女儿可好,我说好,她就幽幽地说她女儿在家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和我说了“红马甲”的故事,她说是一个男人说为了威胁她说她听的,她说还是你好,外面的世界和男人真的很难想象。我对她说:我原本也是外面的男人。她忽然就哭:我对不起你的妻子。

  后来,我在一些夜晚忽然想起她。然后我决定写下我们之间的故事,可是她说她不想成为我小说里的主人公,除非她死了。我说,那就算了,就放下笔。过了一段时间,她来电话说:在BBS上很久看不到你的文字了。我说不写了,后来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写了害人。她停顿了一会说:你文采那么好,不写可惜了。

  后来,她又来电话说自己忽然被查出患了癌,就要死了。我说:那你赶紧回来,回来治疗。她说:不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很不美。我忽然就想起她在镜子里的样子,那干瘪的乳房现在怕是如同赞比亚平民一般几乎没有了吧。我说:那怎么办?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有点要给她安排后事的意味。她说: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我说我没写呀,不是你说不想成为我小说里的主人公么,我也不想再写字了。她说:但是我现在想看,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医生说还有两个月,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呢。我连忙说:可以,可以,我马上动手。

  我真的准备好电脑,每天给自己三个小时,写她和我的故事,刚开始很顺畅,但后来我总觉得没什么写的,我们之间就那么点破事,写出来又怎么样。我开始偷懒,后来索性停了下来,三个月过后,我想:她已经死了吧。那么我就更不用写了。

  有一天深夜,我正在看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在房间里四处找,也没发现什么可以的东西,最后我的目光集中在手机上,手机忽然就动了起来,在桌子上轻微的振动,慢慢的竟然转圈,我拿起来,发现有来电,却没有号码。我打开手机:喂!

  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微弱的声音:文狐,你的小说呢?小说,小说,小说。最后变成了凄厉的叫声,只是依然微弱。我对着电话叫起来:蓝钻,你怎么了,别吓我呀。那边声音气若游丝:文狐,我还会再见到你的!

  我坐在那里发怔,忽然想起那个日本鬼子木村的小说《车祸》。

  于是,我的脑子里这件事情,这个人,始终缠着我。开车时我在想:一不小心我会不会撞上前面那辆呢?喝水时我在想:有的人会被一口水淹死呢?再后来吃饭、走路、睡着、醒着,我都会思考死亡这个问题。

  于是将这个故事写下来,让她成为一个具象,一张纸或者一种密密麻麻蚂蚁状的字体,而不是一个死去的女人。这样我的心里好受多了。

  再后来,我忽然知道了她还活着,有了自己的男人,并且活得很滋润。

  再后来,我怕自己忘记了这件事情,就将它贴在BBS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曾经有过这么个故事,现在让我重演这件事情,打死我也不敢了。

  可是有的时候,人一旦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心思也会活泛起来,我就怕会忘记,所以我天天把它翻出来,认真地看看,回头想一想那个曾经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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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6-6-12 12:36 |只看该作者

三、《是我撕破她第八次处女膜?》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3 12:19 编辑

  刚刚在西陆发表了《有了情人,就会害怕?》,就有很多人找上我。男人们是来学习编故事的,对于他们,我没什么兴趣,因为我告诉他那个故事是真的,他会很不相信,说我吹牛,我说是假的,他也不信,对我说:要是假的你怎么描写的那么生动?你说,这些个男人还是什么男人?

  如果是女人,我当然高兴,但她们首先会申明不做我的情人,我知道她们只是想窥探一下做情人的滋味。我靠,这些女人假模假样的,骨子里透出两个字:虚伪。

  奶奶的,整个网络里就只有小妖不虚伪了。

  和小妖聊到第四天,小妖对我说:文狐,咱俩做一回情人吧。我说:为什么?她说:我很喜欢你文字中的不羁。我说:这怕不是理由,至少不是很充分的理由。小妖“咯咯”的笑:我关注你已经好久了,照片上你蛮帅,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正好有空。我大笑:嘿嘿,理由不充分。小妖有些恼怒:你TMD不会光能说不会练吧,告诉你,我有点喜欢你,而且像你这么狠心的男人至少不会给我找什么麻烦!这回总行了吧!我沉吟一下说:可以,一个月到期,然后各走各路。小妖说:什么呀,十天就会够的。我说:十天就十天吧,不过你漂亮么,可别是恐龙。小妖开了视频,竟然是一美女。

  小妖让我去她那里,我一想:不行,要是她是个玩鹰的,那我不是正好上了钩?于是就让她上我这里来。没想到,她不反对。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想:NND,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不光掉馅饼,天上还会掉下个林妹妹。我一翻身,便鼾声震天,梦里也没有小妖的影子,当然,网络上随便说说的事情,谁当真,谁就是傻瓜。

  小妖却真的来了,说实在的,我很激动,一激动我就觉得应该隆重,一隆重我就选择在五星级饭店里接待了她,我没有带我那些狐朋狗友。小妖太漂亮了,太漂亮的女人是一种负担,让我舍不得与朋友一起分享,我觉得自己很吝啬。直到最后,我的朋友们都很惋惜错过了哪怕只是看一眼小妖机会,朋友对着我和小妖的照片只流口水:文狐,你小子有得有失,艳福不浅呢。我知道他们耻笑我,我抓过床头的书,使劲的扔向他们,口中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当然这是后话。

  这一餐吃的很爽,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吃饭当然是很爽的事情,况且这个女人很快就要和你上床。我激动的等待着和美女上床,但那个叫涩青果的网络作家说过:对于美女,越是激动就越应该表现的像个绅士,甚至无视她的存在,这样才有机会。可是有机会干什么呢,他却没说,可我是这样想的:有机会和她坏一下,或者是坏几下。但是,我现在想让涩青果那个喜欢吹牛的家伙来试试绅士的面对小妖。

  小妖朝我媚笑。我发现她眉眼上的妆浓像“美容店”里的小姐,穿个吊带装,一低头就会露出两半个浑圆的乳房。肚脐很圆,像小蛮腰上的一个眼睛。今晚我的眼睛很累,我特希望从她胸前半露的两个上半球上看出下半球是什么样子的。眼睛看着自然不解渴,下半身就有了反应,硬邦邦的,裹在狭窄的西裤里,很累。喝酒的时候,我的视线穿越酒杯里的红色液体发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地方:她穿的很少,而我却西服、领带武装整齐。环顾酒店硕大落地窗的内外,这样的穿着似乎是很有实力的一帮,仿佛代表了二十一世纪的穿着潮流。“男不露脐,女不露皮”的时代早已经消失殆尽,但是有位伟大的科学家说:世界是螺旋着发展的。所以说小妖已经达到了潮流的顶端,如果我们不会螺旋发展到光屁股系社会,那么,她慢慢的会穿的多一些,我则可以露出几根排骨,而不觉得害羞。

  晚餐过后,我送她去了宾馆,那里有一张大床正等待着她,或者说等待着我们。

  宾馆的床,既大又白。可我没有上床,只在床沿上坐了一下,抽了一支烟。小妖问:你抽什么烟。我说:软中华。她说:你抽烟档次蛮高,该不是……。我打断她的话:怀疑我在女人面前瞎摆阔?她诡异的笑而不答。我站起身来对她说:你洗澡吧,今天早点休息。她取了衣服,走到浴室门口,回眸冲我一笑。

  等她洗的白白嫩嫩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开车到了大街上。她打了个电话:你睡在隔壁?我说:不,我回家。她顿了一会,似乎有话要说,终于又没说,只是轻声对话筒说了声:晚安。我挂了电话,打开车窗,让风吹一直的进来,最好吹进我的心里,让我灭了心中的火。伸手扯掉领带,扯掉道貌岸然,回到不羁中,我觉得很爽,就像装在套子里的伞,一有机会打开,就“蓬”的一声舒展了。我去酒吧喝了两瓶“百威”,努力压制我蠢蠢欲动的心思。

  第二天见到小妖,我们都笑了。我踢踏个拖鞋,穿一套下着沙滩裤的运动装,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她一扫脸上的粉脂,穿了盖住小腿的长裙,像个淑女。我故作夸张把她的手拿到唇边,吻了一下:你这个样子,很美,但我不敢冲动。她把嘴移到我的耳边:你这样很帅,我很想和你坏一下。她的长发扫到我的耳根,麻酥酥的,我的耳根便软了。我们都笑,笑也是坏笑,可是我们没有马上坏,而是先去看风景、逛商场。

  逛完了,我早就准备好的鼓胀的腰包,竟然没派上用场,她拒绝让我付帐。最后在“八百伴”的首饰柜台上,让我花20元钱买了个仿白金戒指,说是留个纪念。回来的路上,我埋怨自己:妈的,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提出和她坏一坏。

  可是,进了房间,一坐上宾馆的大床,谁也没有多说话,我们就开始坏了起来。我扯掉她的胸罩时,她竟然有些发抖,这更激起了我心底的欲望。我疯狂的抱着她,褪她的裤子,她也死命的抱着我,仿佛捞着了救命稻草。当我将铁条一般坚硬了的命根子,一直放入她的体内时,她叫出声来,不停的叫我轻点,却又不肯放开我。我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坏了,直到她将我并不宽阔的肩膀几乎遍布伤痕时,我终于放射了。从她身上翻下来的时候,她潮红着脸:你真厉害!

  忽然间,我的血脉竟然又怦张起来,一骨碌又爬上她的身体:再来!她潮红着脸,在胯下摸了一下,轻哼了一声,感觉有些不对,当我转头看见白色床单上星星点点的红色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我几乎是结巴着说出:你……小妖,你是……是处女?她不说话,安详的看着我,轻轻的把我搂住。几乎很久,我们没有说话。我一直在想刚才她在我撕去她的胸罩时瑟瑟发抖的样子。我想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响,却发不出声音,大脑有些失血的空白,拒绝给口舌发出任何的指令。

  小妖将我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微微翘起的乳房上:这样真的温暖。后来我唯一说出来的话是:你真是小妖。而她回答:我是你的小妖。

  这天晚上,我犯了错误,生平第一次在宾馆里过了夜,并抱着小妖等待了第一缕曙光的来临。后来我回忆起来,这实在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但是,换了别人也许也会这样,我没有理由现在便开始批评自己。

  下楼吃早餐时,经过总台,小妖顺便问了一下房间的价格,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告诉她:单间每晚450元。服务员的声音像百灵鸟一般的婉转轻柔,但小妖听了还是轻呼了一声。我以为她要找服务员要求打折,可是她回过头来看我:太贵了,今天晚上住你家去。我想,我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更不想拒绝:这小妮子竟然想到给我省钱了。

  到了我的一室一厅,小妖俨然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吩咐我脱下脚上的鞋,然后拿到窗台上去晒,又把我换下的衣服,堆了一大盆,准备洗。我温柔的对她说:我会叫钟点工来洗的。她似乎要责怪我的妻子:她难道不管你么!每个月会来给你洗衣服么?我说:她管我,你还能来这里么?小妖本来仰着看我的脸,一下子有些青白,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下头。我只好对她解释:我妻子在很远的老家,偶尔会来一趟,一般都是我回家。小妖似乎高兴了些,用力的帮我整理桌上的书本,和抽屉里的杂物。

  于是,我白天上班,小妖在家整理房间,闲下来就看我写的文章。晚上自然是我们最甜蜜的时刻,我们不停的坏,坏完了就赤裸着趟在床上聊天。我发现她很好奇,不仅问我的生日还问我妻子的、儿子的以及其他很多东西,是个好奇的大孩子。

  我忽然成了一个恋家的大男孩,狐朋狗友的电话一概不接,每天一下班便匆匆地往家赶,去赶我们甜蜜幸福的生活。但是不久,我的甜蜜生活就消失了,像忽然从空气中蒸发了,或者说我从梦了走了一遭。因为,小妖忽然走了。

  小妖走了,走的很彻底,我看看日历,和我们相见的日子正好是10天,竟然她真地走了。我很不相信这个事实,甚至像猎狗一样在逼仄的房间里,寻找她的气味,她的影子。我希望她会和我联系,毕竟我是进入她身体的第一个人,她难道说忘就能忘的掉?

  我终于从自己编织的幻影中走出来时,发现自己的那块“雷达”表应该在她的手上,因为临走的那天早上小妖说要帮我换一款符合我气质的表带。再后来,我在超市里被服务员扣住了,我的每一张卡里竟然都只剩下10元钱。

  我忽然想起小妖吻着耳坠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你这辈子最遗憾的便是碰见了我,因为你只是狐狸,而我却是小妖。

  为了三万元和一只手表,就说女人是坏东西,似乎很不妥,但是蓝烟灰说男人是个可恶的东西,那么我就让她看看可恶的女人。

  后来我在报纸上看见这么一则消息:我们伟大首都的医生对病人发火了,拒绝为她手术,她愤怒的说:小姐,请你自己尊重自己,别说1000元你就是出一百万,我都不会给你手术,你已经是第9次修补处女膜了!

  此后,我一直就怀疑,是不是我破了她第8次的处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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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2:36 |只看该作者

四、《想日弄小妖一回》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3 11:30 编辑

  小妖是我最痛恨的女人,她欺骗了我。一个男人被女人戏耍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因为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而被自己的肋骨弄痛,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第一个选择往往是将这根肋骨锯掉,丢掉,一转头地忘记,反正还有其它的肋骨。但是结果是肋骨忽然地失踪,根本不给你机会去抛弃,反过来说是肋骨抛弃了你,这真TMD让人觉得荒唐而恼火。特别是我这样的男人常常会这样想,当然,我也会想其它的问题,比如:我这样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的时候,顺便也会想一下小妖。后来,我的朋友告诉我:这证明了男人地下贱。于是,我常常下贱地想着小妖。

  没有了小妖的日子,我总是独自在夜里穿行。门口有一条巷子,笔直而长,夜里黑咕隆咚,即使有对情侣在离你一米的路边树从中互相纠缠,也不容易被发现,当然他们不能发出声音。但每到夜里经常会有声音,一些诱惑的声音,让我走过的时候往往会勃起,这真有些神奇。近来,这样的声音忽然变的少了。邻居王二得意洋洋地说:MD,我养了条狗,看那些狗男女,还敢不敢哼唧。我很鄙视他,认为他是吃不到葡萄觉得葡萄酸。

  当这条路开始安静的某个夜里,我忽然感觉一团底矮的黑影从远处向我猛扑过来,是王二家的狗。我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开始有些慌张,膀胱感觉鼓胀,很想小便。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小便,只好镇静下来,向下一蹲,装作拾砖头砸它的样子,希望把它吓退。显然,没有成功。我一急,将脱下来的上装抓在手里,张着嘴向它扑过去,这是王二家的狗没有想到的,它猛的站住,惊恐的盯了一小会,然后转身跑了。我顺着它跑去的方向找了一找,竟然没有发现它藏到那里去了。我很高兴它不仅不敢咬我,而且撤退的无影无踪,最后,我作了一个总结:当别人咬你的时候,你不能害怕,应该勇猛的冲上去,并且张开你的血盆大口,咬她,咬死她。

  后来我一直想:再遇上小妖,我该不该咬死她?可是,大约是不会再有机会咬她了,这让我很失落,在失落地要命的时候,幻想也多起来,既然再也咬不着她,那么在幻想中和她干点坏事,让她哼哼唧唧的乱叫,也TMD解气。我发贱地想:小妖在我身体底下的时候,一定很贱,是个贱人。后来我发现这个“贱”字很有趣,左边一个“贝”,右边是钱字的半边,NND,都TMD和钞票有关。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小妖这个贱人竟然打电话给我。我第一反应就是张开嘴,血淋淋咬住她白嫩嫩的瓜子脸,可是我咬不着,她只是在电话那头轻声的说话,好像还很不开心。这就很奇怪,拿了我的钱竟然不开心。

  “文狐,钱是我拿的。”“不会有别人。”我没好气的说。

  “你别生气,我有苦衷,并不是有意骗你。”小妖竟然很委屈。女人的逻辑很奇怪,偷了我的钱,好像还必须让我开心地说:你拿的好,应该多拿一些,什么时候再来拿。

  “哦,我不生气,生气也不能咬你!”我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就是暴跳如雷也无济于事,反正拿她也没有办法,但是我嘴里的牙齿还是被咬的劈里啪拉地响。

  “文狐!你不相信我?”小妖好像在电话那头跳起来:“你没有看我买给你的书?昆德拉的!”“什么书?”我很奇怪她还要怎样骗我,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开始研究她的每一句话。

  小妖好象并不给我机会,飞快的说:“《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第一百三十八页。”然后,她果断的挂了电话。

  我想,应该报警,让公安查她的电话,并且应该在家里装个座机和窃听器,以便在她下次打来的时候,可以直接报警。紧握着手机,我胡思乱想,但并没有马上报警。我发现自己对她仍旧抱着一丝幻想,就像一首歌中唱的:男人,是个——下贱的东西。

  我打开书的时候,竟然掉出一张小纸条和一张“取物单”。“取物单”上面写着:“雷达”表一只,配银色表带332,款已付。请于8月25日安装部取。看看手机竟然是今天的时间,我急忙打开纸条,是小妖的笔迹:文狐,很抱歉,我等钱用,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拿了你三万块,在书桌底下我用胶带粘了我的钻戒,应该值四万元,是对你的赔偿,如果你不等钱用,希望你能保留它,等我有钱的时候,我希望能取回它。PS:去取手表吧,希望能喜欢我帮你选择的表带。我爱你。小妖。2011-8-13.那一只钻戒放在桌上,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我在七彩的光线里发呆,猜测它是否是真的。当然我是个下贱的东西,去八百伴取手表的时候,碰见我的旧情人安娜,我拿出戒指让她帮我看看。她对着阳光尖叫:我拷,文狐,你狗日的发财了还是发骚了,买这么大的钻戒,四五万吧?我几乎是从她的手里将钻戒抢了过来,收进我的皮夹子里。她看着我,醋劲大发地问:你狗日的什么时候也送我一个?我说:你才狗日的,陪我睡觉。睡一万天,老子就帮你买!她忽然坏笑,在我的下身摸了一把:我是狗日的,是你们这些狗男人日的。她看着我有些鼓胀了的裤子哈哈大笑:不过就大点,你以为你是谁呀,一万天,你TMD还能日么?饰品柜台所有的女人们都哈哈地笑起来,仿佛在确认我的那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很大,并且是否能坚持一万天。

  我一路小跑着回家,把王二家的狗吓了一大跳,它狐疑的看着我,怀疑我吃了兴奋剂或者是伟哥什么的。我对它眦了眦嘴,露出黄不溜秋的板牙,表示我的友好。它不买帐,夹了屁股,远远的跑开,生怕被我强奸了。

  回到家,我又发贱,翻开《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第一百三十八页:他感觉自己像个骑士,驰骋在一片极其美妙的空白里,没有配偶,没有子女,没有家庭,被赫拉克勒斯巨人之帚清扫一空的绝对空白,他将以爱情来把它填满(顺便说一句:这里被打了波浪线,并画了一个红色的问号)。/他们彼此以对方为坐骑,奔向他们所向往的远方。

  我朦胧之间回忆和小妖做爱。她真是一匹风骚的小母马。她被我骑着,疯狂而艰难地扭动臀,以便获得更多的快感,然后她似乎很不满足,翻身骑在了我的肚皮上,摇动着小蛮腰,像一个善驾的骑手,手中还拿着战刀。她这样疯狂,让我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爱我。

  夜里,王二家的狗又在发春,喉咙里低哑地发出悲鸣。我知道他正在拿它那个又尖又长带倒挂刺的东西,胡戳乱捣。那不知是谁家的小母狗拼命地挣扎,又充分地迎合着。这一条巷子自从没有了情侣地纠缠之后,便是王二家的狗的天下了。

  王二家的狗做完了爱,小妖就打电话来了。我忘记了一切关于公安和窃听器的事情,只是激动地问她: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处女?

  小妖激动地回答让我兴奋不已:“文狐,你婊子养的,狗日的东西。”她骂完仿佛不解气又添了一句:“猪狗不如!”。就这样我一下降了两级,从人到了狗都不如,在女人的嘴里一秒中连降两级,仿佛不只有我一个。

  但我并不生气:“嘿嘿,是,是,王二他家的狗刚刚还在窗子下面做爱呢,我那里如它!”“文狐,你,你,我不理你了!”小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只好正经起来:“小妖,你生气了?”小妖听我说了句人话之后,竟然哭了起来:“我妈会死的。”“人都要死呀!”心情好的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了地油腔滑调,总感觉这句话仿佛有些刺耳,便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边开始问她妈为什么现在要死。

  小妖是复述故事的高手,几句话就让我知道她妈病了,是癌症,医生说活不过两年,但是她一定要治好她的病。

  如果我还有权利感动,一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因为这个故事让我无言以对。

  我开始审视我心灵上的狭隘和行为上的罪恶。我不敢再次面对小妖,我怕我对于小妖的种种猜测会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我怕我的一举手、一投足会让小妖看不起。该死,真他妈地该死。我用我肮脏的思想给小妖这样社会主义时期的花朵抹了黑,不仅仅是罪大恶极,而且罪无可赦。

  于是在小妖再一次来到我的身边时,我愈发的呵护她,用我的行动来表明:我不应该怀疑她,对于她的行为胡思乱想。

  我吻她、抚摩她、轻轻地咬她的舌,想要表示我的忏悔。小妖的床上功夫也愈发的好,比以前好像有了很大进步,我怀疑她是由于“她妈会死”刺激了她,我曾经看过的书告诉我,有的人做爱,越受到刺激,越疯狂。但这是我后来总结这段生活时候的一个心得,当时我则是另一种感觉,我一相情愿地认为小妖像我小时侯踢足球那样:如果你天天踢足球,并不感到进步,而中间忽然停了三五天没有踢,再一次上场的时候,你会发现竟然一扫疲劳,异常地勇猛。

  小妖心里有事,她说她很为难,一边是她的母亲,一边是她深爱的男人,她无从选择。我只好拼命的安慰她,并且极力显示自己的大度,让她先去医好她的母亲。我帮她戴上她的钻戒,拍着满是肋骨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她医好她母亲。

  她临走的时候,充满感激的眼睛恰倒好处地满足了我。我掏出在朋友那里借出的两万块,塞在她的“鳄鱼”小坤包里。小妖激动地流下了泪水:狐哥,我可怎么报答你呀!我也很激动:小妖,有什么难处,一定过来找我。

  送走了小妖,我碰见王二家的狗蹲在他家门边,朝我讪笑。我很不明白它的意思,就问它: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它依旧不理睬我,笑着、摇着头,大摇大摆地走去树丛中的阴凉里找它的小母狗去了。

  妈的,现在好象狗也成了思想者,或者是哲学家。

  小妖走后,我闷闷不乐地天天想念她,不知道她是否会想念我。

  后来,我又反复地研究《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第一百三十八页,发现它后面有这句一段话:他们都沉醉在令自己获得解放的背叛之中,弗兰茨骑着萨比娜背叛了她的妻子,萨比娜骑着弗兰茨背叛了弗兰茨。这句话的底下没有划线,小妖也没有给出说明,所以猜不透它的意思,但是我感觉到它的中间有很多线,看不见的线。

  直到最后,我慢慢开始高兴起来,我对自己说:小妖一定会想我的,最坏也会在没有钱的时候想起我。

  有一天,我在黑夜里小便,一回头,王二家的狗正盯着我。我一边搂裤子,一边防备它突然地袭击。但是,它没有,而是开口问我:你的小妖呢?我想日弄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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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2:36 |只看该作者

五、《坐“宝马”的小妖》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4 15:25 编辑

  这路要是走顺畅了,条条都会宽阔的跟伦敦道似的。但今天我在巷子口就被石头绊了一下,黑暗中觉得眼睛不好使,再往下走,我变的很小心,歌也不唱了,生怕弄堂中间仿佛会突然出现一口没盖的井,一不小心,“扑通”就会掉了下去。

  我知道这种没来由的担心叫作“恐惧”,而恐惧是因为心里没底。心里没底是一件让人心里着慌的事情,我的心里现在就没个数,比如,我的下一顿晚餐,或者是下一顿的下一顿应该在哪里解决。当然这一顿是解决了,而且解决的很利落,王二这小子电话打的很及时,就像久旱逢甘霖。

  不过王二打电话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心里还很虚:请我吃饭?谁付钱?王二说:你小子傻了?我请你还用你付钱?我放心了,嘴里却不饶人:你鬼头鬼脑的,咱可不想上当,在哪吃?王二底气很足,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你请我的多了,这回请你到个好地方——山明水秀!我大叫起来:你TMD发财了?那是四星饭店。王二在电话那头嘿嘿地笑:你就来吧,穿的光鲜点,咱女朋友请客,她可看不惯乡下人。

  我说呢,王二怎么就那么好,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吊了个富婆当马子。我翻箱盗柜终于找出那套仅有的西装,给皮鞋足足上了二两油,就出发了。一路上我大骂王二的缺德,找个公交车坐不到的地方请我。

  我在饭店门口巨大的罗马柱旁看见王二和一个娘们坐在宾馆大厅,捉摸着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场,一辆“宝马”滋溜一声停在我的身旁,下来个秃顶男人,我走过去,暧昧的朝他笑了笑:来吃饭?那男人愣了一下神。我说我是小张呀。他马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你好,吃饭呀。我笑笑:在这等朋友来。他就说:那我先去了。我说:好,好。您请。我知道这秃顶,一路走一路还在想:这谁呢?小张,以至于进饭店大门的时候,脚下一绊,差点跌倒。

  我心里偷笑一回,不理他,大声吆喝王二:嗨,王二,就等了。王二他们朝我这边望过来的时候,我挥挥手,宝马正好一溜烟走了,我提高了声音:去把车洗洗,脏死了,晚上别接我了,我自己回去。王二走过来,眼睛睁的透圆,悄声地问:这谁的车?我不理他,一个劲的盯她身边的女人。王二连忙介绍:这是文总,我哥们。那女人微微一笑,就算是见过面了。

  晚上我们都喝多了,王二的马子付了钱,有事先走了,我醉熏熏地说:王二,哪里骗来的妞。王二诡秘的说:这不能告诉你。我说:嘿嘿,怕我抢!给我我还不要。这妞是个“鸡”呢。王二说:放屁,我从网上认识的。是一个私人企业的公关部经理。我差点笑出声来:你去过她公司?王二摇摇头。我继续说:你能不能把眼睛睁大点,你没看见她脖子底下发黄,和脸上的白有些不一样?王二沉默一秒钟,凑过来:那怎么样?我说:这不明摆着,刚从乡下上来不久,土色还没褪干净呢。王二不高兴了,不甘心地说:瞎说。我冷笑一声:我肯定,一定是哪个夜总会的小姐,看她的眼神就知道。王二的脸色很难看,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喝着喝着,把酒杯一放:至少她会请我到这里吃饭!王二站起来就走了。

  我知道他不敢朝我发火,怕我酒劲上来,一“背包”把他给撂倒。王二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走出门,影子很落寞。我在想:王二会不会哭呢,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

  这酒喝的多了,真不是滋味,整个晚上就是上床、撒尿、上床再下床、喝水、撒尿,最后我索性坐起来,开始想心事。

  我的心事很单纯。王二至少有了个请她吃饭的女人,而我的经济已经出现了危机,该马上找到工作了。

  第二天,我来到人才市场。这里的人很多,闹哄哄的,仿佛小时侯家里的猪圈,正好到了喂食的时间。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都是人才,不过看上去都人模人样的。我对着衣冠镜,看了看自己,和昨天一样的装束,头发上还打了点“摩丝”,算得上精神。我专门找有漂亮小姐的台子投简历,倒不是我好色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女孩子漂亮的单位一定是有实力的。我的这个理论没什么根据,但往往比较正确。

  后来,我的眼睛就盯上了8号台的女孩,很可爱,我忽然相信在男人的心里永远是:女人因美丽而可爱,虽然美丽的女人不一定全部可爱。我记住了这家公司不伦不类的名字“阿而贝斯”集团公司。

  当我很荣幸的成为了“阿而贝斯”的员工,开始转变。比如说:早晚开始刷牙,定时吃早餐,晚上洗衣服,生活的极有规律。王二有天碰见我,嘴巴都合不拢:文狐,你吃错药了?这么喜气洋洋的?我说我吃了壮阳药。他哈哈大笑。我问他要不要吃。王二夸张的说:不能再吃了,再吃真的要死了。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和那个女人打的火热,于是问他了一个古老的问题:什么能改变男人!王二老实的回答:女人。我不置可否的笑笑。

  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规律。上班的时候,我总向对面的玻璃里张望,那里面有个女人,就是那天在人才市场见到的女人,她有个美丽而诱惑的名字——小妖,“阿而贝斯”策划部经理。每次我写好了文案送进去,她都朝我妩媚的一笑:放这吧,看过了通知你。

  临桌的女孩子阿兰经常唠唠叨叨,这小妖真是个难对付的主,啊!她扬高了声调,对着我笑。我觉得她在向我撒娇,可我还是冷冰冰的微笑着问:怎么呢?我这篇文案改了三次,都没通过。她的微笑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只好收回去,换成了咬牙切齿。

  我很奇怪,自己送了三篇文案,一点消息都没有。

  周末的前一天下午,就要下班。小妖忽然走出来:今天晚上公司请客!我们欢叫起来。小妖又说:我们该感谢新来的文狐,他的文案得到了老总的赏识。她说完笑着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眼睛里有一丝光,是给我的。我身旁的阿兰撅了一下嘴,小声的咕哝:又发骚。我看了看阿兰,满脸醋缸打翻了的味道。

  回去换衣服的时候,阿兰跑到我宿舍门口,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文狐,这样穿行么?我笑了:你怎么穿都行。阿兰听了像领了圣旨,一溜烟的跑了。

  反正公司请客,吃了饭之后,我们五六个人又来到KTV,我继续喝我的酒,小妖她们唱歌。阿兰就来拉我,嗲声嗲气的说:文哥,来么,唱首歌。我说:不会。悄悄的而坚决地将她的手拿开,并且从小妖眼光里的散亮中确定:她看见了这一幕。

  小妖就坐在那儿,郁金香一般,轻轻随着歌声摇摆,她忽然开口:文狐,唱一个吧。旁边的同事就起哄:来一个。我站起来点了歌,同事们都鼓掌,阿兰又撅了嘴,重重地将自己抛在沙发里。

  我开始轻轻唱: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却叫我抱着你,悠悠海风……。趁着醉酒,我一边唱,一边轻轻的搂了一下小妖。我这个放肆的动作,让小妖抖了一下,也让同事们尖叫、呼哨异常猛烈。当然,作为补偿,我也拥抱了阿兰。阿兰一脸的兴奋,格格的笑,而我偷眼看小妖的时候,她抿着嘴偷笑。

  第二天,我进她的办公室送文案的时候,小妖的神色异常凝重:文狐,你的文案写得非常好。停顿了一下,她又说:以后在公共场合得注意一些。我微笑,并不回答,坏坏地看着她。直到她“扑哧”笑出声来:我是不是小题大做了?我才明白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们开始接近,这也是苦难的开始。

  阿兰看见我如痴如醉的样子,忽然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小妖是老总的情人!我不相信,女人本来就不让人相信。王二曾经告诉我:女人是个骗子,她说“不”的时候,就是行。我把这句话当作他唯一的真理。

  但后来我还是相信了,因为不止一个人这样对我说。有天,我见到了老总,竟然是那个开“宝马”的秃顶。我正在努力工作的时候,他走进来,站在我的面前:你是新来的文狐?我点点头,继续埋头工作,感觉他狠命的盯了我一眼,我怀疑他是不是认出我来。

  他到了小妖的办公室,开始发生小型“地震”。小妖显然和老总吵起来了。我们几个同事互相望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兰的消息就是灵通,第二天就知道了大概的内容,她说也许是关于我。我很不屑,觉得她的醋坛子破的更狠了。

  我忽然被升为策划部一组组长。小妖将我招进办公室,向我宣布的时候,声音是冷冰冰的。她不抬头看我,我就不走,最后我就看见她红肿的眼圈。我问:你怎么了。她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我一转身,感觉背后的那双眼睛里有一丝绝望的眼神,在我的心上弹响了一下。痛,悠长而彻骨。

  之后的日子,我们只能相望,偶尔的眼神接触,带来地是心的战栗。对于爱上别人的情妇,我不仅不觉得羞耻,而且很难过。我开始疯狂的工作,我的出色工作让同事们钦佩不已,他们不知道这个动力是份绝望了的爱情。我升为策划部主任时请客,小妖没来。我喝多了,抱着阿兰叫:“宝贝”。

  我和阿兰过起了有模有样的同居生活。生活开始变的平静起来。但是,我见到小妖的时候,还是心疼,疼的厉害,只好避着她。我开始在工作会议上恶作剧地顶撞她,小妖却不发火,看我的眼神也让我心痛不已。

  小妖走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有更让我吃惊的事情,她临走的时候,走到我的桌前,我站起来,她伸出双臂,我们紧紧地拥抱了一回,办公室的人都有些发呆,阿兰脸都绿了。我们分开时,都笑了一下,脸上各自有了泪痕。

  这天晚上,我请了王二。王二说他失恋了:狐哥你说的对,她真是“鸡”。我毫无来由地发火:“鸡”有什么不好,至少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你的女朋友!王二吃惊的看着我。我的眼泪刷刷的流,就像故乡那条湍急的小河。

  阿兰告诉我看见了小妖,就在秃顶的“宝马”里。

  这天晚上,我梦见了小妖,她坐“宝马”,然后在一个空房子中,买菜、烧饭并且和秃顶做爱。我将熟睡中的阿兰掀翻过来,疯狂地将她压在身下。她猛烈地呻吟,发出异常的声音。当我战败时,从她身上爬下来,背对着她,睡了。她抱住我的肩,呢喃:狐哥,真好。我这一侧,枕头都湿了。

  我当了策划部经理,坐在了原本是小妖的办公桌上,办公桌收拾的很干净,一些资料和书整齐的码放着,电脑里也没什么私人的东西,小妖仿佛忽然的蒸发,竟然没有给我留下一丝的回味。中午的时候,我靠在椅子上睡熟了,不知怎么就梦见了小妖。在我的梦里,小妖无处不在,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香味,她的眼神,她深深的看我一眼,眼里含着泪,我一急,就醒来。

  我像一只猎犬,疯狂的搜索着小妖曾经用过的物品,当我翻开一本书,书里夹着秃顶和小妖的照片,我涨红了脸,正要将她撕掉忽然反面的一行小字让我目瞪口呆。

  那一行娟秀的字是这样写的:“小妖和爸爸的合影”。

  后来,王二说:街上那个看“宝马”的就是我的朋友——文狐。即使她的里面坐的不是小妖,我也有些错觉。

  后来,我一直在原先的巷子口跌交,我大迈迈地生活,总有一天会掉到那口没盖的井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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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2:36 |只看该作者

六、《作家与美女》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4 15:28 编辑

  

  文/徽地文狐

  夜,华贵无比,纯粹的黑色里镶嵌各式璀璨的色彩,文狐总是在这个时候醒着。他怀疑自己是猫科动物,每当这个时候,双眼圆睁,在屏幕前仿佛等待硕老鼠的到来。老鼠是猫的美餐,而他等待的是小妖,皆为一个字:食。猫食鼠,他食色。

  一丝寒气从脚板底升上来,串过漏风的裤筒,一直升上来,直逼心窝。夜愈深,心思愈不宁静,有很多老鼠来回的在心头跑动,时而混乱,时而空虚。小妖没来,文狐的叹息便又深了一层,脚也跺得更用力一些。

  他打了一个“嗝”,口腔中充满海鲜的味道。文狐很穷,在这样冰凉的夜里冷得只能跺脚,哪里有钱吃上海鲜。

  下午2点辰光,王二忽然在楼下喊:文狐,吃海鲜去。文狐懒洋洋地打开窗户,看着王二抱着个娘们,兴高采烈,便问:发了小说了?王二不屑地说:发个屁!今天吃她了。王二的这个女人叫马小芹,文狐认识,和王二一直同居,是后西街“丽芹”发廊的小姐。文狐准备拒绝,可是肚子竟然不争气,咕噜噜的响,他看看剩下的方便面,叹一口气,关了电脑,走下楼去。叹气,是文狐近来才养成的习惯。

  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趣?文狐问王二。王二笑着说:她来例假,吃她一顿。王二的语法向来有问题,文狐不禁一楞,旋即明白过来。马小芹早给了王二一巴掌:你他妈怎么说话呢?王二笑:你牛什么,不就吃你一餐,等我来了稿费,请回你。马小芹嘴一撇:操,等老娘死了差不多。王二有些恼火,推了她一掌:你她妈说话注意点,在我哥们面前不给面子。马小芹斜眼看一下文狐,冷了脸,钻进人群快步的走开。文狐看王二还东张西望地悠闲自在,一点也不急,便掇一下他:你马子跑了,追去呀。王二翻翻眼皮,吊儿郎当地看着文狐:我马子?屁,我是她凯子还差不多,她养我呢。她也跑不了,肯定先去饭店了。你还是一个人,要不让她把她店里的小丽介绍给你?文狐飞快地摇摇头,否决了他这个建议。

  马小芹果然在饭店,一只脚落在地上,一条腿踩在另一只椅档上,叉开的短皮裙中间隐约露出红彤彤的底裤。火锅城生意红火的很,服务员打着颠一路小跑。马小芹喊:小妹,来碗辣子,快点。过一会又喊:文蛤还不来,还有啤酒,你们他妈怎么做生意呀。文狐皱了眉头,觉得这女人也太那个什么一点吧。文狐以为他们刚刚吵了嘴,相互不会理睬,可是他错了。马小芹亲热地帮王二夹菜:老公,多吃点,这个补。王二坏笑:补什么?马小芹也不避讳文狐,在王二裆里掏一把:你说补什么。文狐摇摇头:这两个欢喜冤家!他低了头,一门心思吃起来,直到王二问他:近来怎么样,小说卖出去么。文狐说:卖了一篇。王二说:那不错么。文狐淡淡地说:不错什么呀,就给了二千块,我日日夜夜加班的电费,电脑损耗还不够呢。

  王二笑他:你跟我不一样,你是班上的才子,搞严肃文学的,总有天能成功,不像我图个眼前,搞点通俗的,一本地摊小说怎么也弄个七、八千。文狐估了一大口啤酒:什么严肃文学,狗屁!王二对马小芹说:文狐那时是我们班的才子,小说写的棒极了。马小芹说管你们屁事,我不懂什么文学,只认得钞票。说完,热辣辣地盯着文狐:既然是王二的朋友,喝一杯满的。她一仰脖,豪气干云地将酒倒进了口中,一小股啤酒流出来,顺着脸颊躺下来,一直钻入她深深的乳沟里,不见了。文狐坐在对面,正好看见那一对宝贝疙瘩,白晃晃的,耀眼。马小芹并不管文狐钩子一样的眼神,掏一张餐巾纸,径自将手伸进胸衣里擦着,一边还大声说:你不喝?文狐笑笑,一仰脖,也干了。

  王二却在桌子那边和马小芹吵起来:你丫叫他喝,他就要喝呀。马小芹说:你他妈那时侯灌我不也是这么灌。王二从牙缝中挤一丝冷飕飕的声音:你能和他比,他是作家,你什么东西。马小芹“嗤”的笑出声:你也是作家,吃方便面喝凉水的作家,还不靠老娘养。王二把手中的酒瓶往桌子上一顿,骂了一句:你滚你妈的!马小芹把杯子里的酒“呼啦”泼到王二身上:你够日的有种。说完“蹬蹬蹬”地走了。文狐看着马小芹的背影埋怨王二:不就一杯酒么,至于么。王二很生气:操,这婊子,给她鼻子就上脸。

  马小芹走了不远又折回来,沉着脸,一把将桌上的钥匙抓在手中,走了。钥匙上有串做工精细的银铃铛,哗啦啦响。她走到柜台的时候,顿了顿,竟然掏出钱来,付了帐。文狐心想:这娘儿们心地不错么,王二这样对她……。王二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兄弟,没事,晚上咱和她还一个床。再说这种货色多了,哪里都有呢。

  其实,马小芹除了皮肤粗糙点,还算是个美人“胚子”,身材高挑,曲线凹凸有致,一摇一摆风情万种,店堂里几十号眼睛,将她送出门去。王二对他说:兄弟,想女人了吧,让她把小丽介绍给你,照顾下你的生活么。文狐笑:说介绍,人家一定愿意呀?王二说:这你就不懂了。你只知道有傍大款的二奶,不知道咱们在她们的圈子里也是抢手货呢。文狐笑而不答。王二继续说:我就听见小丽对别的小姐说,你们的那些乌龟王八朋友算个屁,芹姐的男朋友,大学生呢,作家。靠,老子在她们那里就是一精神大款,就是一“二爷”。

  两人最后都喝多了,王二紧拉着文狐的手说:我要帮个作家赶个剧本,这个钱更多,但不署我的名字。你帮我,把我写了一半的小说搞完,8000块,你六我四。文狐吃怕了方便面,叹口气:你把前半部发到我邮箱吧。王二使劲地拍着文狐的肩膀:这、这才他妈好兄弟。

  下午文狐照例睡了一觉。夜升上来的时候,文狐看完王二写的上半部色情小说,心想:这小子是个歪才。文狐接着开始写,极不顺手,心烦意乱。他在想:小妖,今天干什么去了,这么晚还不上线。文狐忽然停止了敲击键盘,空荡荡的房间里,寂静无声,空洞的有些吓人。他站起身,走到床边,躺下,对着蚊帐上的网格发呆。

  小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一般来说12点之后,她都会上线,可是今天……?文狐胡思乱想一通,又嘲笑自己:小妖和你有什么关系。当文狐终于灰心的时候,QQ却开始跳动,文狐扑过去,果然是小妖。

  小妖今天似乎很不开心,和文狐不咸不淡的聊着,仿佛没有了先前的热情,这让文狐很担心。文狐拼命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小妖说不开心又能怎么。文狐没词,支支吾吾地说:干脆,我们见面吧。小妖说见面又能怎么,男人没有好东西。文狐很着急连声说:怎么会呢,怎么会?我不好么?小妖幽怨的说:我们没有在一起过,我又怎么知道呢,再说,你就是个好男人,又有什么用呢,又不是我的。我又怎么知道你看见我之后,会不会喜欢我。文狐赶紧说:当然喜欢。文狐疑惑的很,以往贤淑温柔的小妖究竟怎么了?

  文狐不会想到,在他的穷追猛打下,小妖竟然答应见面。文狐心潮澎湃,连声问:我们怎么联系呢。小妖说:你到我的宾馆来吧,阿里山酒店今天没什么客人,我开9028房的门等你,不过长的很难看,是恐龙,你得想好了。文狐自以为是地想:宾馆的服务员能有恐龙样的么?

  穿衣服最快的速度是多少秒,文狐不太清楚,但他知道绝对不会比自己现在的速度快很多。冲下楼,差点给楼梯口谁家的痰盂绊倒,他懒得管,任凭痰盂骨碌碌地滚远,发出连续的却又支离破碎的声音,极不协调地在暗夜中划响。

  夜,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就很难再睡去。文狐的自行车飞快地行驶,转眼就到了阿里山。

  整理好衣服,文狐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厅,原以为服务员会问他到哪里去,心里正琢磨着回答的词儿,可是大堂睡眼惺忪的服务员,只抬了下眼皮,看他一眼,又昏沉沉的低下头,仿佛已经习惯这样一个人,在这样的夜里,用这样的方式闯进来。

  电梯里的文狐想起通过网络传输的缠绵情话,心里着了火。这火,一定要有出口,这门就是出口么?门开了便会是小妖迎接自己么?

  电梯门无声的滑开,空无一人,文狐心里沉了一沉。文狐开始找门牌,越走心里就越沉,就快要走到廊道的尽头,也没发现9028这个数字。莫非……?不会吧,文狐不断地安慰自己,最后一间果然就是9028.文狐定一定神,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仿佛都被这口气提起来。

  9028的门虚掩着,有微弱的亮光射出来,落在廊道地毯上,象一把幽光闪闪的大刀。

  文狐不知不觉放轻了脚步,将脸贴过门缝。

  一个女人很淑女地站在窗边,背朝着门,似乎欣赏窗外霓虹闪烁的夜。女人穿一袭长裙,淡蓝的颜色,被灯光渲染的有些奇怪。女人的背是精致的,身材也修长,文狐正想推门进去,心里忽然又沉了一回,这一回,心直楞楞的往下掉,又开始痛。

  女人的身后,是一张洁白的床,绵软的,躺上去一定很舒服。床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洁白的有些耀眼。床边,有一串钥匙静静的躺着,钥匙环上,挂着一串银铃铛,也不动。

  文狐回家的速度也很快,满耳朵是银铃铛的声音,最后声音竟有些像钟声,比如大昭寺那口千年钟,发出千年的声响。

  家中电脑上的QQ果然在不停地闪。

  你到了么?还没来?你不来了么?你怎么没来?男人有信用么?

  怎么回答呢?

  这是一个问题,一个疙瘩,一个肿瘤,没有一把刀,是解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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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2:36 |只看该作者

七、《泡个五星级妞》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5 10:32 编辑

  午夜,我正在宾馆里泡吧,叫了一小瓶的人头马,酒很贵,味道却很不好。我将身体放在巨大绵软的沙发里,再将自己放在偌大的酒吧里,形单影只,忽然有些后悔——干嘛消费这么贵的酒,又没有人看见。落地窗外夜色弥漫,光与影混为一谈,分不出你我。其实对于窗外有什么,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在这样五星级的宾馆里,会不会有五星级的妞。

  我看出柜台上的调酒师有些倦了,开始打哈欠,于是目光也开始游离,仿佛在梦与醒着的边缘。

  白天的时候是有几个五星级的妞,可是现在她们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正在被窝里和某些男人缱绻,或者已经像小鸟一样甜美地睡了。安娜本来想跟我来,可是她不符合两个条件:1、她虽然长的漂亮一点,但不是五星级的妞;2、她在享受过我之后,会飞快地计算出我应该付给她的银子。我不是没有钱,但我比较苛刻,尤其对于女人。当然,安娜如果是妓女,又另当别论,那是一种交易,应该公平。

  我曾经向王二透露过我的要求:我希望有个五星级女人陪在身边,她又不会用我的钱,当然她要是给我钱,我一定不拒绝。王二大笑:这样的女人也有,但是你不符合两个条件:1、你不够英俊;2、你做爱的水平还不够高。看他大笑的样子,我以为他有过这样的经验,但是他发现我眼里闪出恶狠狠的蓝光,立马说:我还不如你呢。这让我很高兴。所以我很喜欢和王二聊天,因为稍微有些虚荣的男人,都希望他吹牛的对象略逊于自己。

  我没带王二来,因为带他来实在很浪费我的银子,他很能喝酒,这样的小瓶人头马,我不能确定他喝上几瓶才够,而我要酒只不过是摆阔而已。现在身边并没有五星级的妞,我仍然要了一小瓶,这是一个习惯。我认为要是每天都能在五星级饭店喝一小瓶人头马,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习惯,至少这标明了你的生活已经达到了个什么样的层次以及你的快乐指数。

  我曾经在这个问题上也和王二争论过。王二认为有钱的人并不一定快乐,而我认为没钱的人一定不会很快乐。比如说我手底下那些拼了命挣几个小钱的工人每天工余喝二两烧刀子和我喝人头马时一样快乐,打死我也不信。但当王二说到那些农民工看上去比我快乐的时候,我也哑口无言。

  我忽然就想到小妖。一想起小妖,心口就痛。

  小妖是五星级女人。那个时候我还不是老板,每天在地头为儿子的学费犯愁。当然,小妖很体贴我,她总说:文狐,好日子就会来的。于是,我就把正在捆稻草的她掀翻在稻场上,趁着月色做幸福的男人。躺在黑暗中喘息的时候,我摸她的手,心里暗自惊讶:这肥肥嫩嫩的手背上还有几个略陷下去的小窝,光滑至极,这样的手是怎么能打理这些粗糙的草呢?所以我确信:小妖就是五星级女人,村里再也找不出更出色的女人了。

  我喜欢她的手纯属个人喜好。我觉得她在脱光了之后,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但是她的手却一直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比如:抚摸以及一些不可言传的小动作。小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当然不是手。村里的女人嫉妒她高翘的臀和敢于抬首挺胸的样子,而男人们却暗自揣摩那细条条的小腰怎么能撑起那两对高耸的奶子或者是她走路时扭腰摆胯的韵味。虽然男人和女人们的看法不统一,但他们一致认为:小妖是个骚货。女人们怕她勾引自己的汉子,男人们却一直想接受她的勾引。据我所知,除了她死去的老公和我,她并没有勾引别的男人,包括经常来慰问她的乡党委书记。

  我已经记不起来,究竟是我勾引她还是她勾引我,反正都一样,她死了丈夫,而我没了老婆。和老婆离了婚之后,我就是光棍汉。

  每到傍晚,村头那棵巨大的香樟树下,就有很多光棍汉聚集在一起,他们是来听我说故事的。我点了他们送上的烟,喝了他们奉上的茶,吊足了他们的胃口,才开始和他们闲扯。光棍之间的闲扯肯定离不开女人,所以我说故事的时候往往会被他们很不礼貌地打断,我只要在三句话中有两句离开了女人,其中一个光棍就会吆喝:你文屁冲天的说啥呀,你就说你怎么干她们的。底下马上就会传来一阵哄笑:王二,你急个吊,你总不能去日你家母猪。

  有段时间,我不经常去樟树底下蹭堆,可把他们急坏了:文狐,你狗日的上哪了,好多天不来。我清清嗓子,提高一个腔调:嘿嘿,咱总要实战几回,要不然哪有那么多花样经说给你们听。我一说“实战”,他们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快说,TMD,村里的女人差不多都跑光了,不是北京,就是上海,最近的也得跑到隔壁罗村嫁了,你能搞哪个呢?我神秘的笑笑,当然不会接茬。但是有人接:该不是看上小妖那个寡妇了吧。那时候王二在我面前说话还很牛,他高声说:屁,她有那本事?听说小妖是书记的人,文狐那点样子,摊的上么?我看咱家的母狗这些天有些发情,是不是和你有点那个?我在光棍们的哄笑声中咬牙切齿:王二,你个猪头。

  要不是他说了这句话,我们的秘密还不会被发现。这天晚上,我将王二叫过来:老子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在王二用他爹被天打雷劈作为保证,发誓永远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我让王二躲在小妖家空了的猪栏里。我熟练的摸着小妖家的门,轻轻扣了三下,再两下,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觉得这门开的声音比往常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王二在的缘故。

  这天晚上,我将小妖弄的很舒服。她浪起来的时候很吓人,呻吟声极具穿透力,从屋顶的茅草里、从窗户的缝隙里、从墙壁上的光线里一直传出去。我想在猪栏里的王二一定听出了每一个细节。

  我不知道当天晚上,王二听了墙根后自己是怎么解决的,我知道他一定不爽。否则,第二天,王二就不会冒着他爹被天打雷劈的危险,将我和小妖的事情传了出去。不到一袋烟的工夫,整个村子都在看我,开始我觉得没什么,还很光荣的样子:我是光棍,我怕个鸟。

  我在村里走动的时候,那些光棍看着我充满崇拜的眼神,而小媳妇们见到我都假装低头看路,一溜烟小跑。比如说:葛三家的小媳妇,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只不过咳了一声,她仿佛被吓了一跳,给地上的草根绊了一下,几乎跌倒,当她在我的大笑声中愈发加快脚步,我盯着她摇摆着丰满的有些过分了的屁股,有种莫名其妙的胜利的喜悦。

  后来,我就想给王二一个嘴巴子,并想操他二大爷。因为我没有胜利,而是夹着尾巴逃跑了。这件事刚刚被传开,小妖就不理睬我了,女人的心事真是天上的云,上午天晴、下午下雨、傍晚说不定还会出太阳。小妖不理睬我,我在村子里也没什么意思,再说王二也替代了我在樟树下“主播”的位置。王二坏了我的名声,在这之前我还不知道名声原来这么重要。但名声一倒,众人蜂拥而至,对我横眉冷对,仿佛不仅要把我打倒,而且还要踏上一只脚。

  我现在正在想:要是当初不出来,如今就不会有坐在五星级宾馆里喝人头马的文狐。所以,还得感谢狗日的王二。王二有时候也是个好人,我从村子里出来以后,王二经常来给我送信:什么小妖终于从家里走出来,昨儿被他撞见,两眼红的像兔子;什么狐哥幸亏你走了,书记来找过你呢;还有什么好多娘们回村了,现在村子里的“小妖”多了,等等。他在说完之后,往往顺带我半瓶酒回家。

  王二习惯了喝我的酒,但我今天没有带他来,我交给一件事情,就是把小妖给我带来。晚上我打了电话给安娜,让她见识一下我的小妖。

  第二天小妖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时,我几乎没认出来。我TMD突然想起一个词:“恶俗”。她昨晚一定没睡,化了一夜的妆,嘴巴是大红的,眉毛是尖的,一笑保不准脸上会掉下粉来,身上是花里胡哨5年前的时装。小妖还搽了香水,比安娜身上的“五大道”差很远,顶多是“一大道”、“二大道”。

  小妖在宽大的沙发里移出半个屁股,似乎想坐到我身边来,被我严厉的眼神阻止了。她立马明白,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穷小子了。小妖说:文狐,不,文总,拖个孩子,日子难过哩,帮着找份工作吧。我考虑了一下,对办公室主任王二说:就安排打扫你们的办公室吧!然后我摆摆手让她跟着王二走了。转身的时候,王二的眉毛皱了一回,仿佛我忽然扣了他三月工资,但是他没有做声,将小妖带走了。小妖出大门的时候,我发现她的屁股更大了一些,对于她的手,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发现一些裂了的小口子,不知道当初是不是也这样?我忽然想起王二那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堵的慌:妈的,王二你个狗日的如今也会上树了!

  安娜从大堂的另一端过来,笑的几乎走不动路:文总,这就是你的“五星级”妞呀。我看着她花枝乱颤的样子,低低的吼了一声:滚。安娜马上不再做声,将手中的红酒重重的摔在吧台上,一背小包,“的儿”、“的儿”不回头地走了。我在想:这个骚娘们,过几年还会这么得意么?想着,想着心口就痛。

  女人们都走了,只留下我。

  我应该责怪自己,又做了一件不开心的事情。我开始喝小瓶的白兰地,觉得很不够味。我醉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看见我的小妖,她圆润的颈脖、她的高臀蜂腰以及那肥肥嫩嫩的、手背上还有几个略陷下去的小窝的手来。它们在我身上、心上摸呀摸,直摸的我尿泡鼓胀起来,却始终找不到马桶。

  我醒来的时候,被窝里有个看起来像是“五星级”妞的白花花的小人儿,我给了她一沓子钞票,让她赶快滚蛋,我觉得这很公平。幸好她穿衣服的速度简直比脱还快,要不我的心口又要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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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2:37 |只看该作者

八、 《她占了我的床,我给了她清白》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5 10:35 编辑

  《她占了我的床,我给了她清白》

  文/徽地文狐

  奇怪,小妖在落泪。小妖是个女人,如今甚是流行“男女平等”,但是在落泪这个问题上,女人一直不愿意和男人平等,这基本是女人的权益,应当受到保护。

  其实一个人落泪并不奇怪,在别人面前落泪就更是伤心的一种广告,但是广告是否和实质相符就很难说了,比如刚刚流行地哭丧。但是小妖在我房间里落泪,这就有些奇怪。而且深夜的房间里只有我和小妖——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孤男寡女,但她却不是为我落泪,这更奇怪。最奇怪的是小妖并不是我什么人,我们只是认识。

  下午碰见小妖郁郁寡欢地走在公园的林荫道上,本来我没有看见她,但是我看见她蛇一样的腰肢以及夸张地扭动着的臀。无论什么样的女人这么夸张地扭动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件都会让男人浮想联翩,并且愿意心猿意马地任凭眼球追随过去。我相信女人们都知道,扭动是一种诱惑,那么在室外扭动便是一种招摇,招摇男人们的眼球,当然我也相信招摇的女人也在提倡爱情专一,也就是说她们希望一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而不是一帮男人,或者说是外面的男人。那么,她们的招摇又有什么意义?

  我追上她才发现是小妖,而且眼睛红肿,脸色红润,胸脯有节奏地起伏不定。于是,我和小妖去了“上岛咖啡”。我要了杯“拿铁”,她则要了“卡布基喏”。和一个女人出来喝咖啡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况且小妖很漂亮。

  我一直伸头看隔壁或者隔壁的隔壁有没有认识的熟人,可是我很失望,那么,我和小妖的美好时光就这么轻易地浪费了,没有人发现我带了别人漂亮的女朋友在享受美妙的咖啡。于是我很扫兴,转过头看小妖。小妖一直不说话,凶猛地点着各种食品,并不停歇地吃,我不仅担心她会将肠子撑破,而且担心钱包会瘪掉。真不应该带小妖来这么高档的地方,我痛恨自己忘记了前些日子报纸上登出的《女人制止忧伤的有效办法》其中一条就是暴饮暴食。结帐后,我的钱包里还剩余三十八元七角,除了打的,还有可能解决第二天的早餐。

  一直到了我的蜗居,小妖还是很少和我说话。但一关上门,情况就发生了改变,它来得那么快,来得那么热烈,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小妖紧紧抱着我,痛哭流涕。我想让她坐在沙发上,可是她不愿意,似乎很恼火我打断她畅快淋漓地发泄。于是我不再挣扎,怕一不小心碰着她高耸且起伏不定的胸脯。我双手垂着,下颚抬起,避免碰着她用“海飞丝”飘洗过的头发,这是一个很可笑的姿势。小妖头靠着我的肩膀,双手抱着我,间或飞快地擦去泛滥了的眼泪。

  她一直抱着我,这很不象话,况且窗子开着,对面的阿三一定会看见我们,他这家伙有台48倍率的望远镜。明天也许就有文狐欺负女人之类的流言了。我忽然醒悟了窗帘的作用,它不仅能够遮挡外面的灯光,而且可以遮挡诸如眼光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可以将我的黑夜和芸芸众生的黑夜分开来,让我的丑恶不掉入别人丑恶的眼里。

  仿佛我的肩膀是制造眼泪的机器或者是眼泪的培养基,因为小妖一坐在沙发上就立马停止了哭泣。我们静静地说话。这时候我说话的样子,一定很男人,小妖不仅不哭,还很愿意回答问题,而且极流畅,就像我在写作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最奇妙的是她根本就知道我想要问的问题。比如,我正拐弯抹角地在肚子里收集安慰她的话,她却直接说:我知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哭吧。我很惊讶她猜测的准确性。于是她说她失恋了。

  她男朋友是个卷毛,比王二家那条京叭身上的毛还要卷曲。我们在上次的聚会上认识。朋友要向我介绍他,我微笑着站起来伸出手说:我猜猜,这一定是我们的画家乔艺术同志。卷毛似乎很局促,迟疑了一下慢慢站起来,握我的手。我蜻蜓点水般碰了他的手,就将手抽了回来,卷毛的反应又慢了半拍,似乎在想这男人的热情是不是装出来的。

  这时,我听见一个婉啭的女声:这恐怕就是我们的作家文狐先生吧。我瞥一眼被卷毛紧搂着的这个发出声音的女人,并且一下子记住了她,因为五官清秀的她胸襟低垂,半露出粉白的乳房上部有一个深色的痣,我在这个居高临下的位置正好看得清楚。我知道眉心有痣的女人是美人,但我不知道乳房上有痣的女人是不是聪明的女人,这有待考证。但是有待考证的东西太多,并不是每一桩都能够考证的。后来我说给朋友听,朋友狂笑着说:典型的胸怀大痣。于是我第一次发现这个朋友很幽默,而且证明了男人说到女人的时候,往往都很幽默,这几乎是一个特点。

  这个女人后来不看我,似乎对我表现了冷漠和轻蔑,她和所有的人开玩笑,但是拒绝和我说话,就是我那些幽默的笑话让所有的人都狂笑不已的时候,她都装作没看见。她冷静地、不停地往卷毛的碗里夹菜,仿佛卷毛是个孩子,不知道该吃些什么。我看见她夹菜的手有些不稳,女人手不稳的时候,一定有什么意识从大脑里正流向她的手,于是这只夹菜的手,是思考的手。

  但是,这双会思考的手除了刚才抱住我,正一直不停绞动。手指很长,清瘦,绞动起来就更灵活、有力,似乎正激烈地思考。我认为她正在思考能和我说什么,不能和我说什么。她短而薄的嘴唇一直在给我信息,比如:卷毛不要她了,卷毛就要出国了。卷毛是个很有灵气的画家,她很爱他。等等。

  我开始打哈欠,伸懒腰的时候,抬头看见挂在墙壁上那只形状怪异的钟,已经指向十点三刻。但是她有一句话让我很怀疑:她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于是,我的耳朵继续听她絮叨,并且开始起茧,而大脑正在思考“舒服”这个词的概念以及它所能表达的范畴。舒服可以表现在抽烟、喝酒、喝茶等许多方面,当然也可以表现在“睡觉”这个我们不能回避的问题上。如果真是这样,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信息。

  我打断她,请她先去洗澡。她接过我递过去的宽大毛巾,走进浴室,一边走,一边仍旧嘀咕着她的卷毛,这让我很生气。她开始往身上撩水的时候,还不忘记提高声音问我卷毛身上是不是有种迷人的气质,我一边关上窗帘防止阿三的偷窥,一边含糊地回答他:恩。那边撩水的声音忽然停了一下:你也有种迷人的气质。

  她这么婀娜地从浴室走出来,上面是粉白的脖子,下面是粉白的腿,中间一段是我的黄色浴巾。浴巾系得很高,以至于看不到她乳房上的痣。“你也是个很迷人的男人。”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耀出一股子光芒,我认为那是暧昧的、诱惑的光芒,她原先的忧伤荡然无存,要是有,顶多也就表现在还未消肿如核桃一般的两张眼皮上。但是,这个“也”字用的让我很丧气、也很痛恨,这个“也”字里面明显有卷毛的信号,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我顶多只是一个替代品。比如说想做爱的时候忽然没有了避孕套,只好跑到隔壁王二家借个特大号的凑合着用,当然,这会让人很不舒服,包括我以及和我做爱的人。不知道我这个想法,小妖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可能就不会用这个“也”字,因为用了这个字,我们两个都不会舒服。

  洗澡的时候很草率,我身上火烧火燎的,手脚也会利索起来。

  小妖将小坤包放在床头,背对着我睡了。我不知道自己该睡哪里,因为她占了我的床。当我在她身边睡下,她没有反对。隔壁王二告诉我的经典泡妞法里有这么一句话:女人让一寸,你一定进一尺,否则,她以为你的生理和心理都不健全。当然不能让小妖认为我是阳痿的,所以我大着胆子向卷毛一样搂她,将手伸向她的黑痣,她轻“哼”一声,韵味十足。于是,我的手更加肆无忌惮,直到和她的手脚纠缠起来。

  很不走运,当我要扯开裹在她身上的浴巾时。她的小坤包里传来刺耳的手机铃声。小妖移开正抚摩我瘦且有力的臀部的手,从包里掏出手机:喂,那位?然后就是一阵尖声惊叫:卷毛?是你,你要回来!什么时候!

  听到这里,我很自觉,赤裸着身体坐起来抽烟。当我抽完第三颗烟,谈话终于结束了。她转向我,满脸兴奋:卷毛明天就回来!我正在想应该怎么回应她这句话时,小妖再一次尖叫起来,并用手捂住眼睛,显然是被我身下这个黑呼呼的玩意儿吓着了。我只好扫兴地穿上短裤,小妖也没闲着,将身上的浴巾整理得一丝不乱,然后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你穿上衣服。我只好服从。

  小妖一直将我推出门去,然后说声:对不起。“砰”的一声将门关得瑟瑟发抖。我转身想要离开,忽然想起我是刚从自己的家里出来:那么,我到哪里去呢?我踢了一下门,愤怒得想喊叫,门缝里传来小妖坚定的声音:文狐,你是个好人。让我留一个清白给卷毛吧。

  开始,我很感动小妖用了“清白”这个词,直到后来一想,就想出毛病来了。

  夜晚,黑咕隆咚的,像一口大井,月亮遥遥地照着,光芒微弱得很。我像一个幽灵,在黑黝黝的弄堂里穿行。弄堂里自己“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极空洞,偶尔有些杂音,容易让人毛骨悚然,其实也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半路上,前后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我还是有些害怕,一害怕就常常回头,看看,却什么都没有。这个时间段的弄堂,别说人,猫狗也去睡了。寂静很难熬,我便唱歌,开始在喉咙里哼哼,再后来胆子壮些,声音也就大了,好像只有声音大了,阳刚了,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怕鬼。

  一个阳刚又不阳痿的男人,顺着黑夜走到了黎明,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忽然笑起来:一个女人竟然轻易地占了他的床,而他给了这个女人的男人一个胡里糊涂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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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2:37 |只看该作者

九、《她是我秘书》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5 10:38 编辑

  小妖系列她是我秘书

  工作愈发地繁重了。文狐开始掉头发了,而且掉得厉害,他总是不停地挠它们,最后仿佛荒废了的庄稼地,隐隐露出白森森的头皮。

  他只有在开会的时候不会挠头皮,因为开会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豪华宾馆、悠闲的时间、肥美的水果都让文狐乐此不彼。总经理下午告诉文狐:明天去上海参加水利系统有个会议,你准备一下。文狐心里暗笑:会议有什么准备的呢,只管带了两只耳朵去。可总经理接下来的话却让文狐头十分地疼:上次你参加省公司编制的那几个工艺标准,上海水利公司请你帮忙宣贯一下。

  文狐的脑袋“噹”地一声,嗡嗡作响,仿佛千年寺的那口大钟。他一只手又在头顶心上挠个不停,钟就更响了,而且杂乱无章。让文狐头疼的是:上次编写的标准根本就是东抄西摘,鬼画符东西么?宣传贯彻?那是要讲课的。来听课的都是专家,哪里是好糊弄的?

  文狐赶紧请教公司顾问陈老。陈老哈哈一笑:你怕什么,照着你编的那玩意读一读不就成了?文狐问:成不?要是有专家提问,不就露馅了?陈老笑笑:专家谁吃饱了撑的,哪会不给上海水利公司面子?文狐呆呆地看着陈老:这么简单?不用备课?陈老顿一顿又说:备什么课呀,你和马总一起去,让他先把场面震住。

  这夜,文狐睡不踏实,披衣起来想准备一下明天讲座的内容,却没心思,两眼直瞪瞪的老是走神。一夜过后,文狐的头顶显得更稀疏,不多的几根头发更是东倒西歪,全没了精神。

  第二天,文狐携了小妖坐上马总的车,一路飞奔。小妖和马总聊得高兴,文狐却一言不发。总经理说:我去开个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水利公司是业主,得小心点伺候,拿出点水平给他们看看。文狐觉得自己麻木了,口中“嗯”了一声,心里就琢磨起那“剩下的事情”来。和文狐同在后座上的小妖偷偷伸出手,指尖搭在他的手背上,悄悄问:怎么了?不舒服?文狐摇摇头,依旧一言不发。

  到了华东公司总部,总经理嘻嘻哈哈地和水利公司领导打了招呼,并将文狐介绍出去:我公司的精英,文狐,文总,技术副总经理。文狐心“咕咚”跳了一下,却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维持了一个副总经理应该有的形象。水利公司办公室罗主任和文狐握了握手,打了个哈哈:欢迎文总,文总很年轻呀,哈哈,马总的公司真是人才辈出呀。罗主任眼里闪出一道狐疑的光芒,分明是不信任。

  小妖也下了车,细长的皮鞋跟在花岗岩地面上踩出清脆的响声。忽然她踩到了地面的缝隙里,摆了一下杨柳叶子似的腰。小妖轻呼一声“哎呦”,恰好被离得最近的马总伸手扶住。小妖的娇笑自然是风姿卓越的,仿佛是一盏灯,把罗主任的眼睛照得亮起来。罗主任嬉笑着打趣:马总又换秘书了,看来一等美女不是漂洋过海了,而是被马总藏起来了。马总不置可否,只是哈哈大笑,直笑得文狐心里有些酸水就要泼出来。

  会场是属于马总和小妖的。马总不怯场,一番高谈阔论博得了满场的掌声。小妖拍巴掌的时候也娇媚极了,是会场另一个亮点。文狐缩在会场的后面,忿忿地想:水利公司刘总也是个色狼,死死地盯这小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小妖抽空开了个玩笑:文狐,马总还真的是屁股上挂暖壶,有一腚的水平呀!文狐瞪了她一眼,愈加心虚,嘴里嘀咕:他天花乱坠的吹牛好吹,轮到我讲技术的时候要是出错,还不炸了场子。

  罗主任这时送来了会议安排表,文狐瞥一眼,自己被安排在明天,晚上还有时间准备材料,才稍微放心了些。马总走了,临走当着刘总的面把胸脯拍的山响:刘总放心,我带来的人个顶个的棒,绝不会拆你的台。马总一走,罗主任就拿了房卡过来拗口地说:文总,晚上住公司宾馆吧。文狐定了定神,不紧不慢地:嗯,两间吧。罗主任显然准备不足,失口问:两间?文狐又“嗯”了一声:我一间,我秘书一间。小妖不知他唱的那出戏,伸手暗暗在他胳膊上使劲捏了一下。文狐使了个眼色,小妖便嗲声嗲气地说道:怎么,罗主任,我就不算一个人呀。刘总显然不满意自己属下的办事能力:怎么,只安排了一间?罗主任嗫嚅地说:算,算,看我年纪大了,糊涂了?刘总挥手让他去了,然后把文狐让到沙发上坐下,泡了茶。小妖趁着没什么事情,袅袅地走出办公室,四处溜达去了。刘总暧昧地笑:你女秘书挺漂亮呀。文狐也“咯咯”地笑,仿佛小妖就在他怀里不停地钻来钻去。

  罗主任颠颠地拿了房卡来。文狐就从刘总的办公室告辞出来,叫了小妖,到房间去了。小妖噘着嘴,抢了另一张房卡,开门就坐进去,气呼呼地不说话。文狐赶忙掩了房门哄小妖。小妖横眉冷对:原来想分床睡呀?文狐不急不燥,俯下身来,在小妖耳朵边吹气般说一句话,直把小妖笑了个花枝乱颤。

  晚餐由刘总亲自作陪。小妖坐在刘总身边,“刘总”、“刘总”叫个不停。刘总一开心就说:你叫我刘叔吧。小妖就说:刘叔,我们文总是东大毕业的硕士研究生呢。刘总大声地笑:哈哈,文总果然有才,原来是名牌大学的。

  是夜,小妖在文狐的怀中极尽缠绵。第二天一早,文狐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罗主任。罗主任看见文狐身后跟着睡眼惺忪的小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你们起床了呀。小妖本来想打个招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忸怩地向自己房间跑去了。

  文狐路过刘总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听声音汇报的一定是罗主任:那文总果然和小妖睡一个房间,刘总真是料事如神呀。刘总在鼻子里“哼”一声:别小看他,东南大学的高才生呢,这么年轻就能在马总那里当副总经理,显然不简单。罗主任连声称是:要是没能力也能带这么个漂亮的秘书。刘总笑笑:办事也谨慎、老练,否则昨天就不会要两间房了。文狐听了,微笑着从办公室门前飘然而过。头,似乎不那么疼了。

  第二天的宣贯很成功,刘总向各位宣布:由蓝天建设公司的副总经理文狐先生、东大的硕士研究生给大家讲课。底下掌声雷动。

  刘总送文狐离开的时候,幽默地感慨:马总厉害呀,有文总这么优秀的副总,还有这样漂亮厉害的秘书。小妖娇笑:刘叔,我哪厉害呀。刘总笑:小妖厉害着呢,搞得我们宾馆服务员跑来告状,说再有你这样的客人,早上起来把房间整理得没人住过一样,她就要下岗了。小妖涨红了脸,在文狐的胳膊上使劲地拧了一下。

  文狐回到公司,马总迎上来:哈哈,文狐行呀。刘总还惦记你呢,说我这又来了个年轻有为的副总经理,秘书也漂亮。哈哈。文狐边挠头边微笑:还不是老总英明,一下车就把我封了个副总经理当当,嘿嘿,我也举一反三么!马总亲切地在文狐肩膀上拍拍:文狐,有你的。说罢,大笑着扬长而去。

  同事们都围上来:文狐什么时候有了个秘书,嘿嘿,是不是出去找了个,你老婆小妖知道了当心回家跪搓衣板,嘿嘿。

  文狐暴笑,头上几根稀疏的“乱草”居然精神起来:哈哈,小妖?什么小妖?她是我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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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2:37 |只看该作者

十、《钱百万的小妖》

本帖最后由 徽地文狐 于 2016-6-16 12:08 编辑

  小妖系列一

  王二总是说:“钱百万”,请客喝酒吧。我极鄙视他的游手好闲:丫的,钱又不是偷来的,凭什么天天请你,你啥时候请我来着?王二立马一脸痞像:老板,莫小气哈,钱多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去!我于是懒得理睬他,给他一个冰冷的脊背,但王二却不生气,依旧满脸赖皮地在我眼前晃悠。

  当然,我还是经常请王二吃饭的。有一点我很清楚:如果不给狗喂食,又怎么能指望它忠实呢?李大诗人不是有句名言:千金散尽还复来么。可我没有想到的是:王二这条狗,却是一条癞皮狗。

  王二是我的助理,来公司时间不长。某次招聘会上,由我老婆带回来的。一看这小伙子长得挺精神,人也活络,就同意了老婆的意见。当然,即使我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还不如爽快点。因为,我是这里的总经理,老婆则是董事长。老婆不懂业务,却很聪明,工作上从来不干涉我,只是让她妹妹当了公司财务总监。这不,顺便给我找个助理,我也完全没有反对的理由。说是助理,其实也就相当四十年代兵营里的党代表,实施监视、汇报的作用。我常常在夜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奋起千钧棒立毙“党代表”,但一见老婆,心里便发憷,满身的力气就早泄了。所以,王二这条狗是一条能咬人的狗,在领导他的同时,我当然得安抚他,以获得更自由的空间。

  我老婆在我身边钉下这两颗钉子后,就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她大部分时间只有两项工作,一是打麻将或去SPA,二就是看财务报表了。她花枝招展地进出公司,享受“董事长”的荣誉,而我却要狗一样地拼搏,真他妈是件痛苦的事情。当然,工作还不是最痛苦的,与这样娇生惯养、脾气暴躁的董事长老婆一起吃饭、上床,却更是一件让人难以启齿的事。

  最近感觉累极了,生意上的不顺加之老婆对于报表的不满,让我总怀疑头顶上悬着一座房子。而这座房子好久都没有开窗了,黑洞洞地压得我几乎窒息。有时候,差点想伸根竹竿,去捅一桶,哪怕捅出个气窗也好。可惜,我的胆子跟宣阳坊里王仙客放生的兔子一样,一得空就在屋顶上猖獗,但一碰上王仙客放出的鹞子,就只有末路狂奔的份了。恩,我的思维越来越清晰,我就是那只既猖狂又胆小的兔子,碰见我老婆这种凶猛的鹞子,最后就只有被倒挂在树枝上的份了。

  老婆最近对瑜珈极感兴趣,喜欢在床具边昏暗的壁灯下铺一块毯子,做一些超常规动作,总让我心惊肉跳。一团巨大的黑影,在灯光下更加臃肿,并且时而展示出各种奇怪的姿势,搞得我总在恍惚中听见赵宗祥老师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冰雪世界里,有只肥硕而寂寞的动物,那就是北——极——熊。

  老婆练过了瑜珈,就要化妆。床头柜上放了大大小小的瓶子和一些个小刷子、大小不等的镊子、钳子之类。刚开始看见她摆弄那些夹子,以为她要自残什么的,吓了我一大跳。但又感觉不是,我老婆这样胸怀壮阔、生活滋润的女人怎么舍得自残?于是,便冷冷地看她折腾个小刷子小心翼翼地涂指甲,开始是无色透明的液体,后来发展到红色、绿色,最后竟然将指甲涂成了黑色,活脱脱一个动物爪子。她却不觉得:“钱运来,过来,过来,叫你呢,耳朵聋了啊,看看,看看,漂亮不?”然后,她伸出十个粗短的、尖端如同涂了黑泥似的指头,在我眼前晃悠,差点将我晃出个斗鸡眼来。我仰头傻笑:恩,不错,不,是很好。这一下,才可以安静一会——她马上开始在脚趾甲上涂了起来。

  老婆在涂脚趾甲的时候,肩膀是空出来的,时间一长还有些酸。她便叫:“钱运来,过来,过来,帮我按摩一下。过来啊,电视是你亲妈呀!”于是,我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边给她按摩,一边扭头看电视,两不耽误。不过,这样我很容易就得上了扭脖病,而且这种病一旦患上,总不见好,非要经常到按摩院去请女孩子扳一扳才能好。

  我老婆肩膀宽阔,雄伟的很。我多年不干活,双手又没了力气,按摩就有些像挠痒痒。当年不是这样的,我能把老婆小鸡崽子般地抓了,撂在肩上,跑出好几里地去。可是,我不是当年的我,我老婆也不是当年的她。以她目前160多斤的身材,估计要穆铁柱才能做出那样高难度的动作。

  看电视脖子总疼,也不是办法。有的时候,我一边按摩,一边从她领口里看下去。我老婆虽然胖,但也还算得白净,特别是两只乳房,丰沛的很,在昏暗的灯光下,在若隐若现的衣服里,竟然很有些性感。我起了淫欲,就讪讪地靠近老婆,慢慢地按摩,手也慢慢地下放,一忘乎所以就超过了CCTV的标准——下巴以下13公分。这也不能全怪我,她天生双下巴,位置就有些低一点。我老婆烦了:“搞什么,搞什么,钱运来你放尊重点,滚一边去。”然后,她竟然能灵活地腾出另一只象腿将我顶一个趄趔,翻下床去。我爬起来,靠在床的另一边重新看我的电视,心里有几分沮丧:靠,这年头对外面的妞都无所谓,到了自己老婆却反而得放尊重,什么世道啊。一转念,又觉得自己落了清净,得了便宜。

  有时候,我老婆折腾好指甲,折腾眉毛,折腾好眉毛又折腾腋毛,等她折腾完了,又想折腾我。可我早没了兴致,浑身焉不拉叽的,该硬的地方不硬,不该硬的地方却僵住了,比如脑壳。那时候,我硬了脑壳,装睡着了。可是,最后我发现自己真的坏了脑壳,因为脑壳再硬也硬不过我老婆的“锅栗子”。只好懒洋洋地爬起来,身体某个部位也懒洋洋地,胡乱几下就早泄。后来,一到晚上我只有打地铺,因为我害怕老婆再次来了性致,一象腿把我撂下床。

  当然,这些其实是片面的,有些时候我和老婆的性生活也异常和谐。比如说,某个深夜,老婆忽然极温存地对我,轻柔地抚摩我,然后我在半梦半醒之中十分投入地和她做爱。完事以后,我老婆抱着我头发日渐稀疏的脑壳,轻柔地问:“老钱,你刚才叫我什么?叫什么来着,再叫一次!”我眯朦着眼睛:“叫什么?没有吧。”老婆推了我一下,似乎还摇落了一地的娇羞:“你叫我小娇啊,多少年也没听你叫了!”我心里一惊,忽然睡意全无:“小娇,我叫你小娇?哦……哦,你本来就叫你小娇啊!”。老婆满意地睡去,我却没了睡意:小娇?谁?三三按摩院的?没有呀?娜娜洗脚屋的?不是吧。我感觉自己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个人。但从这件事之后,我警觉起来,进了桑拿、按摩房什么的时候,小姐一过来,我就说:小娇,过来先给我捏捏脖子,昨晚又扭了。小姐奇怪地看着我:先生认识我?可我不叫小娇,我叫天娜!我瞪她一眼:我喜欢叫你小娇,不行么。小姐都是冰雪聪明,马上更正:客人喜欢我是小娇,那我就是小娇。这样,我就安心了,以后不管怎么,做梦时都不会喊错了。

  所以说,我虽然说了那么多“有时候”,但这些“有时候”就是有时候,毕竟是少数。知道民主集中制的人一定知道:少数应该服从多数。所以,多数的时候,我的生活并不是这样的。我经常和客户喝得烂醉,回到家里,老婆或者已经睡着,或者打麻将没回。于是,我的性生活,仿佛老女人的月经,每月也只那么两三天,而且面临日渐稀少的境地。

  某天,王二从酒吧回来没有发现还在加班的我,嘴里咕哝就走过廊道:没有新生活就没有性生活,没有性生活就没有新生活。王二有句话,我很认同。王二头摇得泼浪鼓似的,完全是极兴奋的状态,这种状态似乎是这些话的佐证,所以,我就更加地相信。

  一间屋子年代久远了,再加上暴风雪,就会有遥遥欲坠的感觉。人在里面,是呆不得的。但是,外面是风雪,里面却有锦衣玉食,又怎么能舍得冲出去?有时候想:我是一只笼子里的鸟,在方寸空间里拍拍翅膀,有什么意思?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跳入脑海:不如离婚。这个念头不是孙猴子,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时候,我竟然觉得:它就是长在我头脑中的,并慢慢长大,一天一天充满我可怜的小脑袋,终于有一天会脑梗阻。可是一转念:笼子是好笼子、金笼子,值一千万,而我只占其中的30%,那70%的股份当然被老婆牢牢地攥着,一点也不会放松。有了这个想法,更表明老婆对于我,是一种威慑,是一种利诱,而不是老婆。于是,单方面而言,我对老婆的感情已经淡漠,貌合神离。

  但老婆偶尔却会关心我,说我太累了,少个秘书。我冷笑:“找个女秘书,你放心不?”我老婆那天表现得很奇怪:“好,好,就帮你找个女秘书,就你那熊样,还能翻了天了!”连我老婆都认为她在家是天,那我就更没有勇气多说什么了。

  老婆绝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就给我带来一秘书,竟然还是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当她尾随我老婆身后,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不仅我呆住了,那个女人也呆住了。老婆似乎看出些什么:钱运来,过来,过来,给你介绍一下,张晓月,以后就是你秘书了。怎么,你们认识?我装作倒茶,一转身掩饰了表情,打起了哈哈:哪里,老婆还是疼我,给我安排个这样漂亮的秘书。老婆诡秘地一笑:那你就等于同意了。我嘴里说:老婆任命的我怎么敢违抗,一切听从董事长大人安排。

  老婆让王二开车送她走了。张晓月呆呆地站在办公室,默不作声。我跑到她身边,一把抓起她的手:小妖,怎么是你?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张晓月羞涩地抽回手:运来哥,我也没想到是你呀,当总经理了呀。我苦笑:什么总经理,帮老婆的家族打工呗。激动如河水一般在身体里涌动,又给我拼命地压制下去。我冷静地叫来办公室主任,让小妖在我办公室外间给小妖安排了办公桌椅。

  躺在老板椅上,我拼命回忆,寻找着小妖美好的点点滴滴。回忆,其实是一种恶习。因为过去总被人为地过滤,那些不好的东西很难存留,美好却总记忆忧新。连偷山芋充饥的劣迹,回忆起来都那么地美好,并且我们思念着的山芋,比如今味美的河豚都胜上一百倍。仿佛偷来的山芋才是山芋,现在的则是狗屁,无论你添加什么作料,如何制作,都难吃得要命,河豚也不例外。如今想起来,我决定应严重批判一下自己这种下三滥思想,因为小妖就是一个例外。

  小妖走出去的时候,我一直胡思乱想:这妮子长高了,漂亮了,估计在城市里打拼了不短的时间,屁股消瘦但也挺拔了些,走路也显出成熟的韵味了。所以,小妖不仅先前美好,现在更美好。这在我的记忆中,是一个奇迹。

  小妖漂亮了是一个事实。小妖不会写报告,不会打字,顶多只会给我泡杯茶抹个桌子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个称职的秘书,也是事实。对于我,这倒不是件坏事,比如:出席个饭局,就比以前气派得多了。一左一右,王二帮我提包,小妖则款款地跟在我身后,不停地说:总经理,当心,有台阶,或者说:来,我帮钱总喝一杯,于是一仰脖,落个满堂彩。我对于众人的喝彩并不在意,更多是得意于众人艳羡的眼神。当然,偶尔也觉得小妖领口开得太低,以至于不仅露出粉白的脖子,还有脖子下面10公分甚至15公分雪一般白的地方。

  一个男人关心一个女人脖子下面15公分,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一个男人害怕一个女人脖子下面15公分被别的男人看见,就是一件不那么正常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并不是很忙,但我却经常加班。王二不是很忙,所以我让他回家,多休息休息。小妖也不是很忙,但我需要她帮助我做一些王二办不了的事,例如添茶、倒水等。董事长对我这样认真地工作,给予高度赞扬,并大力支持。有了领导支持,我对于工作更加勤奋,勤奋到深夜方归。老婆对于这一点,根本不介意,每每早早睡去,甚至不在乎我冰冷地钻进被窝,骚扰了她的美梦。

  红袖是来添茶的,更可以添香。我不是君子,与小妖这样的尤物深夜共处一室,当然会把持不住。当然,原本我就没想把持,而小妖有没有把持住才是重点中的重点。小妖臀部的扭幅有些大,一不小心就跌入我这个旧情人的怀抱。对于自己轻易伸出一根指头,就将小妖装在了套子里,我很得意。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套住别人的同时,其实也掉入了另一个套子。

  在我吃惊地发现自己落入小妖的套子里时,更让人觉得沮丧的是:我居然没有能力爬出这个套子。换句话说就是:我甘心呆在这个套子里,没有一点爬出来的想法。而小妖用百般的妩媚勒紧了套子,而且再紧了一紧。我开始喘不过气来。

  我的辛苦似乎被王二看出端倪。所以,王二这条狗才敢那么放肆地让我请他吃饭。之前,我一直跟王二保持距离,毕竟是我老婆埋下的钉子。直到有一天,我请王二吃饭。双双喝醉之后,我有些激动。一激动,我不自觉地将自己的生活编成苦大愁深的故事,和盘托出。王二对于我老婆的骠捍非常愤懑,他充满酒气的大嘴在我面前晃荡:钱总,我帮你对付这娘们。我讨厌他的口臭,却又窃喜:王二你个狗东西,终于给老子策反了。于是,我故作无奈地叹气:你有什么办法?王二耳语:如果发现你老婆有外遇,那……我后脊梁骨仿佛被秋风所破,冷飕飕地:你小子……

  我对此不置可否,但王二竟非常卖力。两个星期过去了,王二一脸沮丧:钱总,你老婆除了购物、SPA和打麻将,还真找不出那方面的毛病。这当然在预料之中。于是,我攥着王二拍下的我老婆的照片,邪恶地冷笑:王二……王二看着我,觉得不对劲:钱总?你什么意思?我依旧笑,将照片放在手上把玩:王二,照片拍得不错,我老婆要是看见,肯定以后都要找你做专业摄影师了。我有理由相信,王二现在的眼神,是我所见到最为绝望的眼神了,他面如土色,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钱总,钱总,你不能恩将仇报吧!钱总,你……

  对于耗子,猫总是愿意多把玩几次,如果囫囵地一口吃了,便无趣了;但玩得久了,耗子吓死了,更不行。在王二崩溃的边缘,我忽然给他指明了一条路。王二绝望的眼神里闪出一丝火光。除此之外,我还看见一片雨。火光在雨里摇曳,可怜得很,却又坚韧得很。我微笑了,平静地一如料事如神的算命瞎子。

  这天晚上,与王二共进了晚餐。当然,这次是我心甘情愿地请他,并不因为他对我有所要求。吃完喝尽,我打着饱嗝,想起了小妖。这一晚,小妖百般妖娆,我差点被欲望燃烧成灰烬。可是,我还有事情要做。看着小妖意犹未尽地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玩味了一下小妖玲珑的曲线,在桌上重重地捺灭了手中的烟蒂:晓月,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小妖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娇媚无比。

  我很容易地根据王二发出的信息,找到他们所在的宾馆,顺利买通服务生,如愿以偿地见证了我老婆与王二的苟合。我拍了几张照片之后,翘起二郎腿,靠倒在沙发上抽烟,不置一词。原以为老婆会爬到我的脚下摇尾乞怜。可我得尊重事实,因为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老婆冷静地穿好衣服,并从小坤包里拿出口红一丝不苟地开始画唇。面对母老虎,我虽然很心虚,但今天这个特定的环境里,我还是拿出男人十二分的勇气,迫不及待地放弃故作高深,准备暴跳如雷。可,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刹那间,我从一只好斗的公鸡变成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我老婆的小坤包掉出一根针,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我这只气鼓鼓的皮球放了气。包里仿佛无意地掉出几张照片,无须看得仔细,那是我熟捻的玲珑而娇小的小妖的裸体与我充满欲望的双眼。

  财产分配几乎没费周折,因为我老婆终究不想那些不雅照片传播出去,主动作出让步。我获得了公司的经营权,而我老婆则将60%的股份变现,撤出公司。王二这天也回到公司,人模狗样地坐在我对面。我把腿翘在办公桌上,将一个信封撂到他面前。他抽开看看:钱总,这……王二这狗东西居然敢嫌少,可他算什么东西!我轻蔑地将眼神落在窗外的美景上。树油绿绿的,星点的水珠在叶片上更突出它的肥美。是的,春天来了,多一只狗又有什么呢?给我一根棍子,狗自然得乖乖地跑掉,而且只能夹着尾巴。王二浅淡地苦笑一回,摇摇头便走了。也许是他走得太轻松,我忽然觉得他不是苦笑,并强烈地感受到他目光中竟然充满揶揄。我知道这是幻觉,是的,去他妈的幻觉。

  小妖上位,变为我老婆,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小看了小妖,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居然熟悉了公司各种业务,并充分利用自身优势轻车熟路地与所有客户周旋。王二居然也办了一间公司,经营产业与方式和我的公司一样,王二是总经理,我前妻仍旧是董事长。我警觉地盯了半年,但在小妖的打理下,公司的业务稳中有升,客户也没有丢失一个。我甚至怀疑小妖原本就是行家里手,而不是一个花瓶。有了这样的老婆,我自然很得意。

  时间在幸福的生活里如动车一般飞驰。公司业务在小妖的打理下蒸蒸日上,王二和我前妻的公司只能望其项背,对于这个结果,我满意极了,于是放手让小妖经营着公司,自己则继续在童话一般幸福的时光里飞驰。直到几年后的一天,我发现一切飞驰的东西,无论动车还是童话,其实是极容易因碰撞而破碎的。

  某天,一群小朋友打窗前经过,唱着一首耳熟能详的歌谣: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骑着我的小毛驴,心里很得意,一不留神稀里哗啦摔了一身泥……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公司与王二的公司合并了,小妖自然也和王二合并了。公司资产被转移的一干二净,我对于此深信不疑。因为掌握公司全盘的小妖,完全有这个能力。

  我又一次看见前妻,她和盘托出自己的对于王二和小妖的精心策划,仿佛叙述一桩别人的故事。我气愤地踢翻了一只鸡食盘子,愤愤不平:丫的,总以为主宰了自己,原来连个配角都不是。

  这些记忆在我的脑海里,依然深刻。我想着小妖的美好,完全忘却她所有的不是,即使她已经从偷来的山芋变成了河豚,我也决不相信:河豚能毒死人。一滴泪,飞快落在地上,“嗖”的不见了,没有一丝痕迹。所以,当风吹过,不必问它从哪个方向来,当一切湮灭,没有人愿意知道它是东风还是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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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2:37 |只看该作者
就先编辑10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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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3:37 |只看该作者
叔叔霸占了这么多楼层。。。我赶紧插话下,免得你不晓得我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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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3:38 |只看该作者

还是慢了一步,没破坏成功你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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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6:49 |只看该作者
读了,刚出道就写那么好,真嫉妒。。。。比炉子写的好多了,比隔壁那谁也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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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6:52 |只看该作者
进了人家圈套也不算委屈他,谁让他那么好色,被色迷惑了双眼。。。。突然惊出一声汗,幸好我不好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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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9:0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楚天风云 发表于 2016-6-12 16:49
读了,刚出道就写那么好,真嫉妒。。。。比炉子写的好多了,比隔壁那谁也写得好

干嘛扯上我。。。不过确实比我写的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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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6-6-12 19:0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楚天风云 发表于 2016-6-12 16:52
进了人家圈套也不算委屈他,谁让他那么好色,被色迷惑了双眼。。。。突然惊出一声汗,幸好我不好颜色{:1_22 ...

得了吧,,,你不好颜色。好吧,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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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9:0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炉萱 于 2016-6-12 20:45 编辑
徽地文狐 发表于 2016-6-12 12:35
一、《捉奸之前》


题目有点吸睛。
文本线索倒是不错,欲扬先抑,而且最后遮了三分。这会让小说显得有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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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9:1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炉萱 于 2016-6-12 20:45 编辑
徽地文狐 发表于 2016-6-12 12:35
一、《捉奸之前》



人物方面,我印象最深的反而是老总,那个弧线的印象太过深刻。
两个女性的角色塑造,略简而模糊,作为女配的绿,其实还可以再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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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9:1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炉萱 于 2016-6-12 20:44 编辑
徽地文狐 发表于 2016-6-12 12:35
一、《捉奸之前》



结构上,前面大概可以收一点,详略相宜方为上,暗示那一节其实不错,有锋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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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2 19:2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炉萱 于 2016-6-12 20:39 编辑
徽地文狐 发表于 2016-6-12 12:35
一、《捉奸之前》



狐狸的语感不错,可能是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特质化的语言可以更多,有助于人物形象的丰满。第二次与老鲁冲突,是个重要的转折点,之前的隐忍,伏笔,快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颇见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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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6-6-12 19:2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文如战争,有主力,有双翼,有前锋,有后军,有中帐调度,如此,进退有据,虚实相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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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6-6-12 19:4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如果情节严重于宫斗,那么很受小资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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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6-6-12 21:50 |只看该作者
期待狐狸的小说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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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6-6-12 22:36 |只看该作者
炉萱 发表于 2016-6-12 21:50
期待狐狸的小说盛宴

狐狸说这厮果然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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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6-6-12 22:5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楚天风云 发表于 2016-6-12 22:36
狐狸说这厮果然墙头草

南风满,墙草伏。咱不丢人,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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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6-6-12 22:56 |只看该作者
炉萱 发表于 2016-6-12 22:52
南风满,墙草伏。咱不丢人,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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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6-6-13 08:14 |只看该作者

不知道傻笑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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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16-6-13 11:04 |只看该作者
炉萱 发表于 2016-6-12 19:23
狐狸的语感不错,可能是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特质化的语言可以更多,有助于人物形象的丰满。第二次与老鲁 ...

炉子挺会表扬人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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