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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小小说素材】大师笔下的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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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素材】大师笔下的情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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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25 20:4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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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笔下的情色 | 国内篇
反观


今天是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的代表、人文主义杰出作家、与诗人但丁、彼特拉克并称为佛罗伦萨文学“三杰”、著作《十日谈》的作者乔万尼•薄伽丘的逝世纪念日。我要指出的是,薄伽丘复兴的可不仅仅是意大利,他还复兴了中国的性教育。没错,《十日谈》就是本小黄书。

       常有人不理解,为何伟大的文学作品十之八九都与情色有关,譬如《尤利西斯》;又为何伟大的艺术作品也与情色有关,譬如名画与摄影。我的答案是,服装、科技、时尚、娱乐、政治等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湮灭,但赤裸的身体永远不会过时,人性更加不会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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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5-12-25 20:48 |只看该作者
NO.1|《三言二拍》

《警世通言》第三十卷《金明池吴清逢爱爱》

春衫脱下,绣被铺开,酥胸露一朵雪梅,纤足启两弯新月。未开桃蕊,怎禁的浪蝶深偷;半折花心,忍不住狂蜂恣采。潸然粉汗,微喘相偎。

《警世通言》第二十九卷《宿香亭张浩遇莺莺》

浩遂与解带脱衣,入鸳帏共寝。但见: 宝炬摇红,麝蔹吐翠。金缕绣屏深掩,绀纱斗帐低垂。并连鸳枕,如双双比目同波;共展香衾,似对对春蚕作茧。向人尤殢春情事,一搦纤腰怯未禁!须臾,香汗流酥,相偎微喘,虽楚王梦神女,刘阮入桃源,相得之欢,皆不能比。

《喻世明言》第三十八卷《任孝子烈性为神》

情兴两和谐,搂定香肩脸贴腮。手捻香酥奶绵软,实奇哉!褪了裤儿脱绣鞋。玉体靠郎怀,舌送丁香口便开。倒凤颠鸾云雨罢,嘱多才:明朝千万早些来。

《喻世明言》第二十九卷《月明和尚度柳翠》

岂顾如来教法,难遵佛祖遗言。一个色眼横斜,气喘声嘶,好似莺穿柳影;一个淫心荡漾,言娇语涩,浑如蝶戏花阴。和尚枕边诉云情雨意,红莲枕上说海誓山盟。玉通房内,翻为快活道场;水月寺中,变作极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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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5-12-25 20:49 |只看该作者
NO.2|《金瓶梅》

灯光影里,锦帐之中,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山盟海誓,依希耳中,喋恋蜂溶,未能即罢。正是:被翻红浪,灵犀一点透酥胸;帐挽银钩,眉黛两弯垂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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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5-12-25 20:50 |只看该作者
NO.3| 元稹《会真记》

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方喜千年会,俄闻五夜穷。留连时有限,缱绻意难终。

慢脸含愁态,芳词誓素衷。赠环明运合,留结表心同。

啼粉流清镜,残灯绕暗虫。华光犹冉冉,旭日渐曈曈。


警乘还归洛,吹箫亦上嵩。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

幂幂临塘草,飘飘思渚蓬。素琴鸣怨鹤,清汉望归鸿。

海阔诚难度,天高不易冲。行云无处所,萧史在楼中。

金圣叹收录了后人研究元稹情史的文章,有多方材料佐证,可以认定小说里的张生便是元稹本人。《会真记》其实就是元 稹自己的初恋的故事,同时也是其忏悔录。反观此前也推送过《世界上最美的情话都是负心汉说的》,元稹只顾仕途,渣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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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5-12-25 20:52 |只看该作者
NO.4| 白行简《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其冬也,则暖室香闺,共会共携。

披鸳鸯兮帏张翡翠,枕珊瑚兮镜似颇梨。

铺旃毯而雪敛,展绣被而花低。

熏香则雕檀素象,插梳则镂掌红犀。

萦凤带之花裙,点翠色之雪篦。

缘酒同倾,有春光之灼灼;

红炉压膝,无寒色之凄凄。

颜如半笑,眉似含啼。

娇柔口之婉娩,翠姣眼之迷低。

在一座之徘徊,何惭往燕?

当重衾之缱绻,惟恨鸣鸡。

此夫妇四时之乐也,似桃季之成蹊。

白行简为白居易的弟弟,时为名人雅士,可见当时之风气。尺度过大,遂摘了一段最不黄的片段,其他自行搜索,可叹审查一朝严于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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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5-12-25 20:53 |只看该作者
NO.5|《霸王别姬》李碧华

四爷猛地伸手一夺。厉声阻止:“这可是一把真家伙!”仗剑在手,胜券在握。他逃不过了。“不信?”四爷一剑把蝶衣的前襟削破。蝶衣只觉天地变样,金星乱冒。迸出急泪。四爷狂喜:“哎——哈哈哈!”再虚晃一招,剑扔掉。

趁蝶衣瘫软,他扑上去,把他双手抓住,高举控倒在几案上,脸凑近,直贴着他的脸厮磨,揉碎酡红桃花。酒气把他喷醉。两张如假戏如现实的,色彩斑斓的脸贴近搓揉。蝶衣瑟瑟抖动。“四爷怎会放他走?

灯火通明,血肉在锅中沸腾的房间。他要他!这夜。蝶衣只觉身在紫色、枣色、红色的狰狞天地中,一只黑如地府的蝙蝠,拍着翼,向他袭击。扑过来,他跑不了。他仆倒,它盖上去,血红着两眼,用刺刀,用利剑,用手和用牙齿,原始的搏斗。它要把他撕成碎片方才甘心。他一身是血,无尽的惊恐,连呼吸也没有气力……

那囚在玻璃罩子中的时钟,陪同他呻吟着。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李碧华的“黄文”不少,另一篇关于潘金莲的更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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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5-12-25 20:54 |只看该作者
NO.6| 张爱玲

《小团圆》

“嗳,你在做什么?”她恐惧的笑着问。他的头发拂在她大腿上,毛参参的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头。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泊泊的用舌头卷起来。她是洞口倒挂着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遗民,被侵犯了,被发现了,无助的,无告的,有只动物在小口小口地啜着她的核心。

《红玫瑰与白玫瑰》

“她的不发达的乳,握在手里像睡熟的鸟,像有它自己的微微跳动的心脏,尖的喙,啄着他的手,硬的,却又是酥软的,酥软的是他的手心。”

张爱玲的情色灰暗又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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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5-12-25 20:55 |只看该作者
NO.7| 老舍

《月牙儿》

他的笑唇在我的脸上,从他的头发上我看着那也在微笑的月牙。春风象醉了,吹破了春云,露出月牙与两对儿春星。河岸上的柳枝轻摆,青蛙唱着恋歌,嫩蒲的香味散在春晚的暖气里。我听着水流,象给嫩蒲一些生力,我想象着蒲梗轻快的往高里长。小蒲公英在潮暖的地上似乎正往叶尖花瓣上灌着白浆。什么都在溶化着春的力量,把春收在那微妙的地方,然后放出一些香味,象花蕊顶破了花瓣。我忘了自己,象四外的花草似的,承受着春的透入;我没了自己,象化在了那点春风与月的微光中。月儿忽然被云掩住,我想起来自己,我觉得他的热力压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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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5-12-25 20:56 |只看该作者
《骆驼祥子》

他连喝了三盅酒,忘了什么叫作小心。迷迷忽忽的看着她,他不知为什么觉得非常痛快,大胆;极勇敢的要马上抓到一种新的经验与快乐。平日,他有点怕她;现在,她没有一点可怕的地方了。他自己反倒变成了有威严与力气的,似乎能把她当作个猫似的,拿到手中。屋内灭了灯。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个星刺入了银河,或划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点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有时一两个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红,渐黄;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悦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象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地上飞着些寻求情侣的秋萤,也作着星样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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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5-12-25 20:57 |只看该作者
NO.7| 顾城《英儿》

夏天的草都枯萎了,黄色的草都结了种子,而我的生命整个在一个沸腾的海洋上,那么清楚的念头。渴望着那么甘美的身体。吸吮着,一点不能退却呀,只是轻轻地看着一切,心中甚至哼着一支歌;那一切轻轻过去的时候,我又旺盛起来、她不能承受的轻微的叫喊,一次又一次升起。我知道她渴望什么,她渴望我比她强,击中她。她难以承受的焦灼地刮着我,甚至要把指甲陷进肉里。我还是那么强旺,终于怜惜了,轻轻的退开了。我置身在无法相信的幸福之中。看她甘美赤裸的身体,我还是不认识她,“这是她”,我告诉自己,但还是不认识。……我抚爱她。影子困倦地一波波晃动,但是心里却没有一丝占有的欲望。我细细掠过她锁骨下淡色的乳房,松开的手臂下现出滑石的白色,稀疏而不太真实的腋毛。她带着温和气息的腹部单薄地起浮着,在接近阜丘的地方,丰美起来,露出那微陷的女性的缝隙,像梨果一样。她的腿出乎意外的饱满, 像地下没有见过阳光的根茎,她四肢修长,皮肤细美。我站起来的时候,真觉得是站在一个梦里。一扇扇推开房门,有的房间是空的,大而寂静;有的房间有琴声,因为是在梦里,我变得焦急起来,注意到门上涂满油漆的钉子。那是廉价而含混的琴声,当我推开门的时候,她惊恐地向我看着,她好像知道我在梦里,不受保护,也不受约束。窗外大银蕨晃动着的影子,映在她的身上,和她阴部的暗色交叠在一起,那些散开的头发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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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5-12-25 21:00 |只看该作者
NO.8| 王小波《黄金时代》

陈清扬说,她到山里找我时,爬过光秃秃的山岗。风从衣服下面吹进来,吹过她的性敏感带,那时她感到的性欲,就如风一样捉摸不定。它放散开,就如山野上的风。她想到了我们的伟大友谊,想起我从山上急匆匆地走下去。她还记得我长了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论证她是破鞋时,目光笔直地看着她。她感到需要我,我们可以合并,成为雄雌一体。就如幼小时她爬出门槛,感到了外面的风。天是那么蓝,阳光是那么亮,天上还有鸽子在飞。鸽哨的声音叫人终身难忘。此时她想和我交谈,正如那时节她渴望和外面的世界合为一体,溶化到天地中去。假如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那实在是太寂寞了……当时热风正烈,陈清扬头枕双臂睡得很熟。我把她的衣襟完全解开了。这样她袒露出上身,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天又蓝又亮,以致阴影里都是蓝黝黝的光。忽然间我心里一动,在她红彤彤的身体上俯身下去。我都忘了自己干了些什么了。我把这事说了出来,以为陈清扬一定不记得。可是她说,“记得记得!那会儿我醒了。你在我肚脐眼上亲了一下吧?好危险,差一点爱上你。"

令箭微评:好危险,差一点爱上你。这句话,我看第一眼就醉了。很感叹王小波对女人的深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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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5-12-25 21:0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令箭 于 2015-12-25 21:06 编辑

周云蓬   
不会说话的爱情

       绣花绣得累了
  牛羊也下山了
  我们烧自己的房子和身体生起火来
  解开你红肚带
  撒一床雪花白
  普天下所有的水都在你眼里荡开
  没有窗亮着灯
  没有人在途中
  只有我们的木床唱起歌说幸福它走了
  我最亲爱的妹呦
  我最亲爱的姐
  我最可怜的皇后我屋旁的小白菜
  日子快到头了
  果子也熟透了
  我们最后一次收割对方从此仇深似海
  从此你去你的未来
  从此我去我的未来
  从此在彼此的梦境里虚幻的徘徊
  徘徊在你的未来
  徘徊在我的未来
  徘徊在水里火里汤里冒着热气期待
  期待更好的人到来
  期待美的人到来
  期待往日我们的灵魂附体它重新回来
  它重新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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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5-12-25 21:47 |只看该作者
还是中国古典文学的语言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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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5-12-25 21:48 |只看该作者
最精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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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5-12-26 13:45 |只看该作者
俺倒是蛮喜欢读这些个词藻警人,风月无边的香艳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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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5-12-27 11:28 |只看该作者
令箭 发表于 2015-12-25 20:52
NO.4| 白行简《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其冬也,则暖室香闺,共会共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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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5-12-27 11:30 |只看该作者
令箭 发表于 2015-12-25 20:54
NO.6| 张爱玲

《小团圆》

《小团圆》这一段读的时候,几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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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5-12-27 13:3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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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6-1-6 10:37 |只看该作者
顾城:我想在她身上做最粗野的事

       我还没有醒来,她那隐秘之处就呈现在我面前,那么细致饱满,像博物馆菊石的图案,又像无花果逐渐变得甘美柔和,把一切细小的籽粒蕴涵在其中。

       那是一些很黑的夜晚,在接近黎明的时候,月亮才出现,悬浮在树冠之上,我总是这个时候警醒,为那梦,为那不能实现的热望,轻轻的在过厅中走动。白天的一切,都被弃置在隐约透明的薄暗之中,杓、盘子,翻了一半的书,只有我醒着为那热望叹息,为那白天留下的隐约的心情,我知道英儿就在那边,那个房间里,长长的垂帘后边,我多少年的梦想和期待。

        我那么小心的走着,还是能听见脚步的声音,还是碰响了凳子,这使我心惊,好像打破了我万物所有的寂静,我游魂一样的梦寐就会结束,就像鱼缸破碎了一样,但声音消失,它只响在我的耳朵里,四下依旧无声,我走进了英儿的房间,我已经好多次到这里来,可是每次来的时候。依旧恍惚,我看不见。她和无声的世界溶为一体,在我触及她之前,一切是乌有的。

       我总是背过身。看窗外的月色,照亮的树丛,时间在一刻一刻过去,我靠在玻璃上,脚也有些冷了。这时忽然听见英儿微微翻动的声音。我为我长久的迟疑感到窘迫,我不能退走,也没法继续那种在梦中开始的热望,我的矗立已经衰弱下去了,一直到那细碎的翻动响起,我才好像从这种梦寐中解脱出来。

       她依旧在沉静地呼吸,我便轻轻的揭开她的被盖,掠过她的肢体,我的手停在她唯一被内衣遮掩的地方。一个又一个夜晚,我已经知道她敏感的秘密,我不愿惊醒她,我只想用若有若无的触摸,使她从一个梦,缓缓落进另一个梦,我知道她的愿望,这微微一点就足够了。

        在最初的时刻,我是那么小心和怯懦,因为她无声无息,她肢体轻柔的气味,都使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那么轻那么轻,过了好久,我才透过那薄薄的丝绸,感到她身体的温热。这是最危险的一刻,我来临了,她毫无所觉,我一点又一点微微的尝试着,好像深夜轻轻转动保险柜的号码。我聚精凝神想唤起我心中的热望,好像那起动的一刻,无限遥远。我尝试着,在我没有察觉的刹那,一个微弱的柔动,已经越过了那个时间。一个又一个波纹从遥远的地方返回,好像这不是她,只是一个渐渐涌起的水花。而我把开关拨转,在那呼吸声急促起来的时候,我心里才掠过一阵惊慌,为我的无动于衷感到恐惧,久已期待的热望,好像沉涌在冰层之下,好像在另一个时间里,而跟随我的只是黑暗中惊讶的凝视。

       我不能想象这是她,我想提醒自己,这是我所要的女孩,我的梦,我无数次矗立的渴望,我好像在另一个房间,燃起大火,要烧穿壁板,我褪下她唯一的那件内衣,她顺从地抬起身,整个身体掠过一阵恐惧的激动,那一刹那我真想做最粗野的事,但身体依旧寂静地停在床边,我的心跳了一下,因为我想起了不认识的女孩,少年时代绝望的想象,我开始抚摸她光洁的大腿和小腹,那一丛绒毛使我激动,猛然间那狂野的念头,贯穿全身,我热烈又细致地抚摸,刺激她,好像要把少年时代的绝望,都交给这一刻,交给她。

       她无法平息的呼吸声在黑暗里飘荡。那么脆弱又有力的翻动,如期到来,我把她拉到床边,我几乎看见她睡衣被撩起,遮住半个脸,而她的脸偏向一边。她无法避免那狂热燃起的欲望。这是危险的日子,我提醒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用矗立的尖端抚爱着,透过轻微的叫喊,那甘美直达心底。

       “这是我的。”她在另一个时间里说,“不是你的。你的真可怕极了。”

       微微哽哑的声音使我睁不开眼睛,房间蒙蒙的亮着,一种光亮一样的绝望,渗透到我心里,我在一个又一个波浪上飘浮,和她一起,每一个波浪都有可能把我们送上峰巅。这真是无边无际的波浪,甜蜜又让人疲倦,“可是在脚踏到沙岸的时候,恐惧就到来了。我不愿这一切结束,不愿走开、不愿她在光亮中醒来,那么陌生的看着我。这盲目的挣动,像暴雨一样,遮蔽了所有房屋、航船,遮蔽了我的恐惧和羞怯,我像抓住梦一样,抓住她,这无可奈何的一刻。

       在茫茫晨光中我抢掠她的秘密,分开她的缝隙,那缝隙陷陷的,那么饱满,合拢时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分开时,我就看见了那酒色的唇瓣,和细小的一点茎蕊。它由于羞辱,微微膨胀起来,我有点好奇地看着,像剥开一个珍美的小桔子似的,看她的小蕊微微鼓起,变得甜润,当触及它的时候就触及了那遥远的叫喊。我用手指探寻它,感到了那紧张,真空的吸(吮)。她由于害羞把自已的脸遮了。

       “每次你来,还没出现我就醒了。”

        她向东的房间里辉煌一片,太阳在崭新的云间喷射,暗红淡紫的云骤然都变成金红色的,那个时间真漂亮啊,那时她刚来一个月,现在我才知道她在我生命中印下了什么,在我离去的时候,回头看她,她眉色漆黑,她依然是一个让人怜惜的陌生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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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6-1-6 10:3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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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6-1-6 12:12 |只看该作者
挑着看了几段,真的驾驭不了这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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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6-1-7 14:24 |只看该作者
李敖在66岁那年写了一本情色小说,名曰《上山·上山·爱》,这本书的好坏我们按下不表,只说它扉页上的那句话:清者阅之以成圣,浊者见之以为淫。

我以前偷看《金瓶梅》和《黄金时代》等时也喜欢拿同样的话安慰自己:你是什么样人就会看到什么样的东西,我们取其中精华就好。但实际上完全止不住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跳。

如今虚长几岁,终于能在建设社会主义的同时泰然处之地欣赏这些文字与影片(窃喜脸),才逐渐分得清情色的高下。如果不出意外,看完这些片段,你就会爱上这6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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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6-1-7 14:2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令箭 于 2016-1-7 14:29 编辑

01《霍乱时期的爱情》
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


莫妮卡·贝鲁奇《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剧照

当一个女人决定和一个男人睡觉时,就没有她跃不过去的围墙,没有她推不倒的堡垒,也没有她抛不下的道德顾虑,事实上没有能管得住她的上帝。
...

如果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睡过一觉,那么,只要他想,并且懂得如何打动她,她便会一直和他睡觉。
...

在两个人感情最好的时期,弗洛伦蒂诺•阿里萨曾问自己,究竟哪一种状态是爱情,是床上的颠鸾倒凤,还是星期日下午的平静。萨拉•诺列加用一个简单的结论让他平静下来,那就是:凡赤身裸体干的事都是爱。她说:"灵魂之爱在腰部以上,肉体之爱在腰部以下。"萨拉•诺列加觉得这个结论很好,可以用来写一首关于貌合神离的爱情的诗。
...

在海面平静下来的第一夜,两人和衣躺在床上,他开始了最初的爱抚,十分小心翼翼,所以当他建议她换上睡衣时,她觉得很自然。她走到盥洗室去换衣服,但先把舱室里的灯熄灭了,等穿好睡衣出来,她有用几块布塞住门缝,然后才在完完全全的黑暗中回到床上。她一边这样做,一边心情不错地说:

“你想怎么样呢,医生?这是我第一次和陌生男人一起睡觉。”

胡维纳尔·乌尔比诺医生感觉到她像一直惊慌失措的小动物一样滑到他身边,尽可能地离他远些,但在这样一张简易床上,很难做到谁也不碰谁。他专注她冰凉、因害怕而有些发抖的手,把两人的手指交叉在一起,然后几乎耳语般讲起了自己另外几次海上旅行的经历。她再度紧张起来,因为回到床上后,她发现就在自己去盥洗室的时候,他已经脱光了所有的衣服,这让她重新萌生了对下一步的恐惧。但这下一步却推迟了好几个小时,乌尔比诺医生只是继续缓慢地述说,一边说,一边一毫米一毫米地争取她身体的信任。他说起了巴黎,说起了巴黎的爱情,说起巴黎的情侣们在大街上,在公共汽车上,在向夏日火热的空气和慵懒的手风琴敞开大门的咖啡馆那开满鲜花的露台上亲吻,在塞纳河的码头上站着做爱,而不会被任何人打扰。他一边在黑暗中呢喃,一边用指肚抚摸她颈脖的曲线,她手臂上如丝般柔软的茸毛,以及她那躲躲闪闪的腹部。当他觉得她的紧张感已经消除时,第一次做出了掀开她睡袍的尝试,但她夷她性格中特有的冲动制止了他。她说:“我自己知道怎么做。”果然,她脱掉了睡袍,然后就一动不动地躺着,要不是她的身体在黑暗中发出微光,乌尔比诺医生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再那里了。片刻之后,他又抓住她的手,这次,她的手变得温暖而放松,但仍旧湿湿的,沁着柔软的汗珠。他们沉默地、一动不动地待了一会儿。他在伺机进行下一步,而她在等待着,不知他会从何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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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6-1-7 14:30 |只看该作者
02《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D.H. 劳伦斯

Eva Green《戏梦巴黎》剧照

我自己的生活对我来说就至关重要,因为它经过了长久的延续和发展。可那些偶然发生的关系有什么了不起的?特别是哪些偶然发生的性交!如果人们不去荒唐地夸大性交,那不过就像鸟儿的交尾,过去就过去了。本来就应该这样,有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终生厮守的伴侣关系,天天生活在一起,而不是一二次苟合。你和我结合了,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把我们分开。咱们各自习惯了对方。习惯在我看来比偶尔的快感还要重要。长期、缓慢地持续下来的东西,我们就按照这种习惯生活,而不是凭着任何偶然的冲动。一点一滴,生活在一起,两个人就融为一体了,两人之间会产生说不清道不明的振颤,相互影响对方。这就是婚姻的秘密,而不是性,至少不是性的简单官能作用。你和我在婚姻中交织为一体了。
...

“一旦你意识到自己的肉体,你就痛苦了。所以,如果说文明有什么好,那就是它帮助我们忘记自己的肉体,然后时光就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快乐地流逝。” “干脆就是帮助我们全然忘却我们的肉体,”温特斯罗说。“是时候了,男人们开始改进自己的本性,特别是肉体这方面。” “设想我们会像香烟一样飘渺!”康妮说。 “不会的,”杜克斯说。“我们的老把戏会演砸的,我们的文明将要衰落。它正走向深渊。相信我吧,唯一横跨深渊的桥梁将是阳物!”
...

她感觉自己像大海,只有黑暗的海浪在起伏,波涛汹涌,渐渐地她整个的黑暗之海都涌动起来,她就是一片黑暗沉默的海洋,浪涛滚滚。啊,身体的渊薮里,海水分开,翻卷而去,那成排的巨浪翻卷向远方,不停地从她最生动的渊薮处分开、翻卷开去,但是温柔的入水中心处,那跳水人不断地向深处进发,越来越深地触动她,于是她的身体便一层层地深入绽放开来,她那海涛越来越沉重地翻卷向岸边,将她裸露出来。那陌生人探求得愈是深入,她的波浪愈是远离她而去,遗弃她,直至,蓦地,她轻柔地痉挛一下,她生命之最生动处受到了触动,她知道她被触动了,她的感觉达到了完美的极点,她飘然而去。她飘然而去,化了,但她出生了,成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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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6-1-7 14:31 |只看该作者
03《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米兰·昆德拉


《阿黛尔的生活》剧照

爱情和性欲是否应该分开?抑或说爱情和性欲就本不该被结合在一起。没有什么能够证明爱情和性欲原本属于一对,除非道德,而道德仅是人类主观的自我设限,但这也并不意味着道德也鼓励爱情中的性爱。相反的,它限制了这样的一种可能,而偏偏把两者栓在一起。这或许是不合理的。前几夜,在与朋友的交谈中。我再一次听到了性不应与感情联系的观点。有不少人都觉得性不应分得很清,这其实就是一种欲望,很原始,和呼吸进食一般。只不过性不能一个人完成,否则那便是自慰,是自我欺骗。为何偏偏的我们要把性和爱情联系在一起。这使得我们的爱那么的不纯净。一个女孩曾经对我说,她曾经希望爱情是干净的。她的话让我十分的悲伤。我觉得是我让她烙上了爱情的阴影。我在不断的后悔悲伤的同时又在无尽的讨厌这“性爱”这个词。是什么让我们被道德束缚住了才让爱情那么不纯净?如果下体能够思考,想必它们一定会笑出声来。
...

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体现的,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而体现出来的。
...

他们去过众多的旅馆,一次, 他们在一家旅馆床上做爱时,萨比娜抚弄着弗兰茨的手臂说:“真难以置信,你的肌肉多发达!”

这类赞美令弗兰茨开心。他从床上起来,抓住一把沉甸甸的栎木椅的椅腿,贴地将它慢慢往上举。他边举边对萨比娜说:“你什么都不用怕,我能在任何情况下保护你,我以前还得过柔道冠军呢!” 他成功地垂直举起了椅子,一直举着不松手。萨比娜对他说:“知道你有这么强壮,真好!” 不过,在内心深处,她又对自己说:弗兰茨是很强壮,但他的力量仅仅是对外的。面对与他共同生活的人,跟他所爱的人在一起,他却很软弱。弗兰茨的软弱叫善良。弗兰茨从不向萨比娜发号施令。他绝不会像托马斯以前那样,命令她将镜子平放在地,然后赤身裸体在上面爬来爬去。并不是他不好色,而是他没有支配力。有些事得靠暴力才能办成。比如,没有暴力,性爱是不可想象的。 萨比娜看着弗兰茨高举着椅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觉得滑稽可笑,心里充满了一种奇怪的忧伤。 弗兰茨放下椅子,面朝着萨比娜坐下。 “生得强壮,不至于让我不高兴,”他说,“可凭这身肌肉在日内瓦又能有什么用呢?这身肌肉就好像一身华服,是孔雀的羽毛。我还从来没有揍过什么人。” 萨比娜继续忧伤地思考着。她若是碰上一个要对她发号施令的男人会怎样?一个想控制她的男人?她能忍受多久?五分钟都不行!由此得出结论,没有一个男人适合她,强弱都不行。

她问:“那你为什么不偶尔用用你的力量对付我呢?” “因为爱就是放弃力量。”弗兰茨温柔的回答。 萨比娜明白了两件事:其一,这句话很动听而且是真心话;其二,说了这话,弗兰茨在情欲里便威风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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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7 14:31 |只看该作者
04《洛丽塔》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汤姆·克鲁斯 &妮可·基德曼《大开眼戒》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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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把颤抖的舌尖抵在她转动的、咸津津的眼球上。
...

她用模模糊糊的手接过那个富有弹性的,冰凉的纸杯,感激地一口喝下了杯里的水,她的长长的睫毛正对着纸杯,随后,小洛丽塔做了一个比任何肉体的爱抚更令人销魂的娇憨动作,在我的肩膀上擦了擦她的嘴。
...

在我指尖的摸索下,我感觉到她的汗毛轻轻地竖立在她的胫骨上。我迷失在笼罩着小黑兹的那股火辣辣如夏日般光焰的健康热气中。让她留在这里,让她留在这里。。。当她用力将那个光溜溜的苹果核扔进炉围里时,她年轻的身躯,她毫无羞怯、天真的腿和圆圆的屁股,都在我紧张而暗藏的诡计膝盖上碾过;突然间,一股神秘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走进一个实在的平面,那里的一切都无所谓,除了快乐的注入酝酿在我的体内。开始时是我最深处的根甜美的伸延,变成了赤热的刺痛,此刻是已经达到完全安全、自信和可靠的境界,不会在感觉生活的其他地方找到。带着一种这样建立起来,并顺利走向终极骚动的深层炽热的甜蜜感,我觉得我可以放慢了,延长那份赤热。洛丽塔唯我占有了,但她是安全的。稀疏的阳光在斑驳的白杨树中跳跃;我们两个人狂热而神圣地独自在一起;我凝望着她,玫瑰的颜色,沐在金灿灿的尘埃里,漠视了我抑制的喜悦的面纱,她不知道这些,她完全不一样,阳光在她的唇上,她的嘴唇显然还在颤动着,哼哼着“卡门酒保”的歌谣;我对那却已完全无知了。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享乐的神经已经裸露了出来。克劳兹的血粒进入了那个狂乱的阶段,最小的快乐将足以使整个天堂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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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7 14:32 |只看该作者
05《情人》
玛格丽特·杜拉斯

伊莲娜·雅各布&苏菲·玛索《云上的日子》


他说他是孤独一个人,再就是对她的爱,这真是冷酷无情的事。她对他说:她也是孤独一个人。还有什么,她没有讲。他说:你跟我到这里来,就像是跟任何一个人来一样。她回答说,她无法知道,她说她还从来没有跟什么人到过一个房间里。她对他说,她不希望他只是和她说话,她说她要的是他带女人到他公寓来习惯上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要他照那样去做。
...

肌肤有一种五色缤纷的温馨。肉体。那身体是瘦瘦的,绵软无力,没有肌肉,或许他有病初愈,正在调养中,他没有唇髭,缺乏阳刚之气,只有那东西是强有力的,人很柔弱,看来经受不起那种使人痛苦的折辱。她没有看他的脸,她没有看他。她不去看他。她触摩他。她抚弄那柔软的生殖器,抚摩那柔软的皮肤,摩挲那黄金一样的色彩,不曾认知的新奇。他伸吟着,他在哭泣。他沉浸在一种糟透了和爱情之中。他一面哭,一面做着那件事。开始是痛苦的。痛苦过后,转入沉迷,她为之一变,渐渐被紧紧吸住,慢慢地被抓紧,被引向极乐之境,沉浸在快乐之中。
...

他,他在颤抖着。起初他注意看着她,好像在等她说话,但是她没有说话。于是他僵在那里再也不动了,他没有去脱她的衣服,只顾说爱她,疯了似地爱她,他说话的声音低低的。随后他就不出声了。她没有回答他。她本来可以回答说她不爱他。她什么也没有说。突然之间,她明白了,就在一刹那之间,她知道:他并不认识她,永远不会认识她,他也无法了解这是何等的邪恶。为了诱骗她,转弯抹角弄出多少花样,他,他还是不行,他没有办法。独有她懂得。她行,她知道。由于他那方面的无知,她一下明白了:在渡船上,她就已经喜欢他了。他讨她欢喜,所以事情只好由她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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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6-1-7 14:32 |只看该作者
06《挪威的森林》
村上春树


凯文·史派西《美国丽人》剧照

我第一次见人如此嚎啕大哭。于是我悄悄地伸出手去扶她的肩。她的肩微微地颤抖不停。几乎无意识地,我立刻拥她入怀。她在我怀里一边颤抖,一边无声地哭泣。她的泪水和温热的鼻息濡湿了我的衬衫,而且是大大地濡湿了。直子的十只手指彷佛在探索些什么似的那曾经有过的一种极其宝贵的在我的背上游移,我用左手支着直子的身子,右手则去抚弄她那柔细的长发。我一直保持这个姿势,静候直子停止哭泣。但她却始终不曾停过。

那一夜,我和直子发生了关系。我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将近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也仍旧不知道,我想我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吧!然而当时我除了这么做以外,别无他法。

她相当激动,也很混乱,她渴望我的慰藉。我于是关掉电灯,缓慢且温柔地褪去她的衣服,也褪去自己的,然后彼此拥抱。在这下着雨的暖夜里,我们赤身裸体,却没有些微寒意。黑暗中,我和直子静静地探索对方。我吻她,轻轻地用手覆着她的乳房。直子则握住我硬挺的阴茎。她的阴道已然温热湿润,渴求我的进入。

但当我进入她体内时,她痛得很厉害。我立刻问她是不是第一次,直子点了点头。我突然感到有些困惑了。因为我一直以为木漉和直子早已发生过关系了。我将阴茎推进最深处,就这么静止不动,好一段时间只拥着她。见她平静下来以后,我才慢慢地抽送,久久才射精。最后直子紧抱着我,叫出声来。在当时,那是我所曾经听过的高潮时的叫声当中最悲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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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6-1-7 14:3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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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16-1-7 14:4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令箭 于 2016-1-7 14:49 编辑



      按照白天观察好的路线,黑娃爬上墙根的一棵椿树跨上了墙头,轻轻一跳就进入里了。郭举人和他的大女人在后院窑洞里,前院只住着小女人一个。黑娃望一眼关死的窗户,就撩起竹帘,轻轻推一下门。门关死着,他用指头叩了三下,门闩滑动了一下就开了,黑暗里可以闻见一股奇异的纯属女人身体散发的气味。小女人一丝不挂站在门里,随手又轻轻推上门闩,转过身就吊到黑娃的脖子上,黑娃搂住她的光滑细腻的腰身的时候,几乎晕眩了。

      他现在急切地寻找她的嘴唇,急切地要重新品尝她的舌头。她却吝啬起来,咬紧的牙齿只露出一丁点舌尖,使他的舌头只能触接而无法咂吮,使他情急起来。她拽着他在黑暗里朝炕边移动。她的手摸着他胸脯上的纽扣一个一个解开了,脱下他的粗布衫子。他的赤裸的胸脯触接到她的胸脯以后,不由地“哎呀”叫了一声,就把她死死地拥抱在胸前,那温热柔美的**使他迷醉,浑身又潮起一股无法排解的燥热。她的手已经伸到他的腰际,摸着细腰带的活头儿一拉就松开了,宽腰裤子自动抹到脚面。他从裤筒里抽出两脚的当儿,她已经抓住了他的那个东西。黑娃觉得从每一根头发到脚尖的指甲都鼓胀起来,像充足了气,像要崩破炸裂了。她已经爬上炕,手里仍然攥着他的那个东西,他也被拽上炕去。她顺势躺下,拽着他趴到她的身上。黑娃不知该怎么办了,感觉到她捉着他的那个东西导引到一个陌生的所在,脑子里闪过一道彩虹,一下子进入了渴盼想往已久却又含混陌生的福地,又不知该怎么办了。她松开手就紧紧箍住他的腰,同时把舌头送进他的口腔。这一刻,黑娃膨胀已至极点的身体轰然爆裂,一种爆裂时的无可比拟的欢悦使他顿然觉得消融为水了。她却悻悻地笑说:“兄弟你是个瓜瓜娃!不会。”


       黑娃躺在光滑细密的竹皮凉席上,静静地躺在她的旁边。她拉过他的手按在她的**上。“男人的牛,女人揉,女人的奶,男人揣。”他记起了李相的歌。他抚揣着她的两只**。她的手又搓揉着他的那个东西。她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用她的**在他眼上脸上鼻头上磨蹭,停在他的嘴上。他想张口吮住又觉得不好意思。她用指头轻轻掰开他的嘴唇,他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也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了,一张嘴就把半拉子**都吞进去了。她噢哟一声呻唤,就趴在他的身上扭动起来呻吟起来,她又把另一只**递到他的嘴里让他吮咂,更加欢快地扭动着呻唤着。听到她的哎哎哟哟的呻唤,他的那种鼓胀的感觉又蹿起来,一股强大急骤的猛力催着他跃翻起来,一下子把她裹到身下,再不需她导引就闯进了那个已不陌生毫不含混的福地,静静地等待那个爆裂时刻的来临。她说:"兄弟你还是个瓜瓜娃!”说着就推托着他的臀部,又压下去,往覆两下,黑娃就领悟了。她说:“兄弟你不瓜,会了。”


      黑娃疯狂地冲撞起来,双手抓着两只**。她搂着他的腰,扭着叫着,迎接他的冲撞。猛然间那种爆裂再次发生……他又安静清爽地躺在竹编凉席上,缓过气之后,他抓过自己的衣裤,准备告辞。她一把扯过扔到炕头,扑进他的怀里,把他掀倒在炕上,趴在他的身上,亲他的脸,咬他的脖颈,把他的舌头裹进嘴里咂得出声,用她的脸颊在 他胸脯上大腿上蹭磨,她的嘴唇像蚯蚓翻耕土层一样吻遍他的身体,吻过他的肚脐就猛然直下……黑娃噢哟一声呻唤,浑身着了魔似的抽搐起来,扭动起来,止不住就叫起来:“娥儿姐!儿……”她爬上他的身,自己运动起来,直到他又一次感到爆裂和消融。她静静地偎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兄弟,我明日或是后日死了,也不记惦啥啥了!”

《白鹿原》陈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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